第71章 危險的瘋子

  「禁止探訪？！為什麼？」

  聽了小護士的話，我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小護士擺弄著指甲，心不在焉的說道：「這個你不能問我啊，你要去問我們上級。」

  「不允許探訪都是上頭做的決定，我能有什麼辦法？」

  小護士說完，翻了個白眼，坐回到前台裡面去玩手機了。

  這個時候小吳在我身邊問道：「陳哥，這個關淑蘭是誰啊？」

  

  我看了他一眼，把他拉到一邊：「關淑蘭就是九號教學樓那個紅衣小女孩的媽媽。」

  小吳一聽就皺起了眉頭：「紅衣小女孩的媽媽？她不是已經瘋了嗎？找她來做什麼？」

  我又耐著性子把之前和夏玉雯說過的話說了一邊。

  小吳聽後重重的嘆了口氣：「道理是這麼個道理，可是現在不允許探訪，什麼都白扯啊。」

  我抵著下巴想了一會兒，隨後又轉回到前台。

  「喂，這位護士妹妹，我們還有沒有商量的餘地了？」我輕輕敲了敲前台。

  那個小護士一臉不耐煩的放下手機對著我叫嚷道：「說了不能探訪就是不能探訪，你不要讓我難做啊！」

  我從外套口袋裡掏出了幾張粉紅色的百元大鈔，躲過監控塞到小護士的手裡。

  「妹子，你就通融一下，我是真的有些急事，你就讓我去看看關淑蘭，不用多久，十分鐘……不不不，五分鐘，五分鐘就行。」

  小護士嘴角噙著笑，眯著眼睛摸了摸那幾張鈔票笑道：「其實……想要去探訪也不是不可以，只不過，你找一個瘋子能有什麼事情？」

  我訕笑道：「這個，是我們家裡的事情，不太方便。」

  聽了我的話，小護士的表情突然凝重了起來：「你是說，你是關淑蘭的家屬？」

  我一聽她這個語氣有些不對勁，立刻就換了個說法：「也算不上是家屬，就是……遠房，遠房親戚。」

  看那個小護士還狐疑的盯著我，我又趕忙補充道：「就是，她一個人在精神病院待太久了，我這剛好辦事路過這裡，就想著來看看。」

  「行吧。」雖然小護士看起來還是沒有完全相信我的話，但是還是從前台後面走了出來：「我帶你去關淑蘭的病房，但是你要記住只有五分鐘啊。」

  我點點頭，轉身招呼上小吳。

  我們一邊向病房區走去，小護士一邊叮囑著我們注意事項。

  「……不能給病人物品，只能說話，保持一米以上的距離，不能說容易打擊到病人的事情，聽懂了嗎？」

  我忙不迭的點頭。

  小護士帶著我們走到了病房區最裡面的一個病房，病房門口守著兩個精壯的保安。

  「站住，這個病房不允許探訪。」保安攔下我們。

  小護士湊上前去不知道在保安耳邊說了什麼，那兩個保安就讓到了一邊。

  「好了，你們趕緊進去，五分鐘，只有五分鐘。」

  我再三和小護士保證了之後，才拉開病房的門走了進去。

  進了病房之後，裡面的環境和我想像的並不一樣。

  我原本以為這裡會和外面的建築看起來一樣破敗，可是裡面的裝修卻精緻到難以想像。

  一個身穿病號服，披頭散髮的女人正坐在角落的大床上。

  她的手腳都被沉重的鐵鏈拴了起來，甚至脖子上也戴了一個鐵環。

  「你是，關淑蘭嗎？」我小心翼翼的問道。

  女人聞聲抬頭，聲音有些喑啞：「我是。」

  我回頭給小吳使了一個眼色，小吳立刻會意的關上了病房的門。

  「你是誰？」關淑蘭抬起頭，露出了蒼白的臉龐。

  我盯著她的那雙眼睛，那是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睛，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失了智的精神病人的樣子。

  「你曾經是……南大的老師？」

  關淑蘭沒有如我想像中的那樣暴起，反倒是十分平靜的點了點頭。

  「你也是來問關於我女兒的事情的嗎？」

  也？

  我十分敏銳的捕捉到了這個字。

  「你的意思是，除了我以外，還有別人來問過？」我問道。

  關淑蘭沒有回答，只是抬眼看了看房間的一個角落。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看到了一個轉來轉去的監視器。

  這下我更加的確信了，這個關淑蘭，壓根兒就不是什麼危險的瘋子。

  礙於有監視器的存在，之後的話我都不太好問出口，整個病房裡就開始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沒過多久，關淑蘭突然開口了。

  「我的女兒，她還在，是嗎？」

  我心頭一動，順著她的話說下去：「還在，但是變得不太好。」

  關淑蘭的嘴角扯出一絲苦笑：「不好，那也不會比她活著的時候更不好了。」

  就在我還想聽下去的時候，一直站在門口的小吳喊了我一聲。

  「陳哥。」

  我轉過頭，門上突然冒出來的兩張臉把我嚇了一跳。

  門口的兩個保安正緊緊的盯著裡面。

  我佯裝淡定的和他們打了個招呼，隨後又看回到關淑蘭身上。

  關淑蘭舔了舔嘴唇，自顧自的說道：「我那個苦命的女兒，只是跟著我來學校上了一堂課，她就再也沒有機會長大了……」

  我小心翼翼的問道：「那，你知道殺害你女兒的兇手是誰嗎？」

  其實在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我的心裡就已經有了答案，但是我還是想要知道的更詳細一些。

  關淑蘭伸出手，帶著牆上的鐵鏈一起跟著「嘩啦啦」的響。

  「別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和普通人不一樣。」

  這個說的是六指魔沒錯了。

  「別的呢？別的就一點都不知道嗎？」我只有五分鐘的時間，我急切的想要從她的口中問出些有用的東西來。

  關淑蘭整個人在床上蜷縮了起來，她把頭枕在膝蓋上喃喃道：「還有……他也是南大的學生，他很特殊，是一個，學芭蕾舞的男孩子。」

  學芭蕾舞的？

  我突然想到了前幾天接連死亡的那幾個舞蹈系的女學生。

  突然，關淑蘭一把向我撲過來，行跡瘋魔張牙舞爪，但是眼神依舊清澈。

  「他，自從他發現了學校的秘密了之後，他就變了，變得人不人鬼不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