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江湖騙子
2024-05-10 02:03:10
作者: 白桃
我看向張偉峰魂魄的手,那隻手果然像握住什麼東西似的。
「是斧子!」我驚叫道,「張偉峰屍體附近,一定有一把斧子!」
說罷,我說了聲「這裡就交給你了」,轉身奔向了鄭蜀黎在的地方。
我在刑警隊一共就認識兩個人,趙威已經重度昏迷被拉去搶救,張偉峰現在又是一具屍體。我想聯繫誰也聯繫不上,只能自己跑過去。並且讓他們再回來,用科技手段檢查一下這個水泥管道,還有沒有被我和玄武印忽略的地方。
等我跑到鄭蜀黎他們集合的地方的時候,他們正在搜索著線索。
看到我跑過去,鄭蜀黎急忙奔過來,問我:「怎麼了?大師是不是有什麼發現?」
我不由得對他高看了一眼。
「這裡不是第一現場。」我說,「這是第一件事,第二件事,這附近,必定有張隊砍下自己頭顱的斧子!」
鄭蜀黎聞聽「斧子」兩個字,臉色頓時變了一變,沉痛地道:「實不相瞞,我們現在就是在搜尋那個斧子,可是這次兇器並沒有在被害人附近。我們已經擴大了搜尋範圍,希望快一點找到。」
他們經手的幾個案子裡,斧子必定會在屍體附近。可是這次,卻並沒有。
「尋你們跟我走吧,我帶你們去第一現場。」我說著,示意鄭蜀黎跟我走。
「第一現場?!」
單泉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一臉不屑地看著我:「我們已經檢查過了,這裡就是第一現場。」
說罷,他瞥了我一眼,道:「這附近都沒有拖拽過的痕跡,怎麼可能不是第一現場?!你們這種專門搞封建迷信的人,別到這裡來和我們指手畫腳,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吧!」
這個人說話真是難聽的很,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單泉戴著一副眼鏡,看上去斯斯文文。但是他眉毛散亂,雖然生了一雙好眼,讓他算得上是學業有成,卻因為這個鼻子顯露了他的本性。
所謂「鼻竅小而口頗尖,猖狂輕躁不尊嚴。靈性好怒多憂虎,花果成時手好拈。」
這個單泉,就長著一個這樣一個「鼻竅水上而口頗尖」的猿鼻。
猿鼻,嘴巴有些尖。有這樣鼻子的人為人輕浮,狂躁不夠自尊,頭腦靈活好發怒,常常陷於憂慮中,喜歡不勞而獲,把別人的勞動成果據為己有。
從他的面相上,我還看出了他幹的一些其他讓人覺得鬧心的齷齪事兒。
既然是這樣一個輕喜易怒,又專門喜歡盜用他人成果的人,我自然不用對他有什麼好臉色。
「鄭蜀黎,你跟我來。」
我對鄭蜀黎說著,舉步就往前走,連看都沒有看單泉一眼。
「哎,我說你呢,你怎麼不理人?」單泉在我身後叫囂。
鄭蜀黎好像也有點受不了他,虎著一張臉,招呼了幾個人,跟我走了。
我帶著大家來到了水泥管道,現場的一幕驚的紛紛叫出了聲。
「這不可能呀,沒有任何一點現象表明張偉峰是從一個地方被帶到另一個地方的。他的衣服一點都沒有凌亂……這怎麼可能?」
大家都震驚之際,單泉的聲音響了起來。
真沒想到,他竟然也跟著來了。
「可不可能你們偵查一下現場就知道了。」我說著,又看向鄭蜀黎,「趙威醒來之後再聯繫我吧,再會。」
按說,我只負責幫助趙威去調查張明明的死因,張偉峰的死活,跟我半點關係都沒有。
我也懶得跟這些複雜的人際關係打交道,轉身就走。
「等等!大師,等等!」
鄭蜀黎叫住了我。
「我們還得請您多協助我們呀。」
說著,他拿出一張名片遞給了我。
「這是我的名片。我們隨時聯繫。」
名片上只寫著鄭保國三個字和一行電話號碼,簡潔有力。
看起來,這個鄭保國可跟表面上看到的不一樣,——他不是個簡單的角色。
五官卻除了精明之外,再看不出來其他。
到底是他的普通平凡,還是他故意隱藏起了自己的氣息,不得而知。總之,這個人是需要謹慎對待的對象。
我微微點了下頭,把名片裝進了口袋。
張偉峰的魂魄,已經失去了力量,正在水泥管道口晃來晃去。
玄武印唯恐他飄走了,用一道青色光芒將他束住,就像是用線栓著個氣球。
可惜的是,這氣球有點恐怖。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把張偉峰的魂魄收進了瓷瓶里。
「那個人在幹什麼?」單泉看著我拿出他瓷瓶晃了一晃,警惕地問。
「人家做人家的事,跟我們沒關係。」鄭保國的神情雖然已經有些嫌棄,但態度卻還是不溫不火。
不得不說,是個圓滑之人。
「怎麼沒關係?這種江湖騙子,搞不好這個現場都是他偽造的也說不定!」
鄭保國看了單泉一眼,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沒有腦子的傻子。
「是不是偽造的,難道用我們的技術還查不出來嗎,單蜀黎?」
這句話說得鏗鏘有力,也頗有點不留情面的意味,單泉的臉紅了一紅,最終什麼悻悻地戴上手套,去檢查了。
「怎麼辦,完全沒有頭緒。」玄武印揉了揉眉心,一副很頭疼的樣子,「我還從來沒有接手過這麼古怪的屍體……」
「別著急,」我笑了,「畢竟你做仵作的時候,還是個人。」
玄武印聞聽,「哈」地一聲笑了出來。
「可不是!那時候,我還是個人,可現在,我已經不是人了,而且,這次作案的,也不是人,所以就不用能人的手段去查!」
「什麼『是人不是人』的,繞得我都懵了。」大頭的聲音響了起來,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都沒有注意到他。
「你一個小屁孩懂什麼?」玄武印板著臉喝斥。
「你才是小屁孩,你全家都是小屁孩!」大頭揮舞著小拳頭反擊,他的手裡好像捏著一個什麼東西,陽光下一照,有點晃眼。
「你拿的是什麼?」我問。
「揀的。」大頭像拿出勝利品一樣地把那東西交到了我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