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淪落成奴隸的可悲

  如果玄武魂飛魄散，那兩個孩子將徹底永世不得超生。

  我答應過院長夫人，所以我必須得做到。

  而且我剛剛還在它的體內感受到很多孤魂野鬼的靈魂也都在它的體內，送他們都超度送入輪迴，本就是我捉鬼天師一門的分內事，對我來說也是一場造化。

  我提起桃木劍，劃破食指，將鮮血抹於劍起，大喊了一聲：「結印驅煞，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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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木劍化為一道金光，攸地沒入護城河。

  「來吧。」

  我伸出了手。

  眨眼間，河中飛出一物，輕盈地落在我手心之中，那是一個巴掌大小的玄武印！

  玄武印顫抖不止，能夠感覺到它很怕我，像這種陰物都很有靈性，它在我的身上能感知到召喚了天神的氣息，所以才會害怕！

  「小小的一方印，竟敢害人，乖乖聽話，不然我讓你形神具滅！」我握著玄武印冷聲道。

  玄武印像是聽懂了一般，在我手中一跳一跳的，像是在點頭。

  我攥著玄武印，問他：「王院長孩子的靈魂是不是被你禁錮在你體內了？」

  玄武印根本沒給我回應，安安靜靜地呆在我的手中。

  「你這是在跟我裝傻是嗎？」

  剛才還能跟我溝通，眼下就開始假裝聽不懂我說話了？

  我抽出桃木劍，劃破食指，自言自語道：「既然你如此的冥頑不靈，那留著你也是禍害，還是儘早把你剷除來得痛快！」

  說著，我一劍便刺向手中的玄武印！

  桃木劍上沾染了我的精血，登時閃耀出萬道金光。

  其實，以我現在的修為，未必能打得過玄武印。

  但剛才請神咒的餘威還在，玄武印終究是被打怕了，一看到我桃木劍上的金光，頓時劇烈地顫抖起來。

  隨即，一個顫抖的聲音從玄武印里傳了出來，「大哥，別呀，我錯了！」

  我一愣。

  「你會說話？那為什麼不早說？」

  我以為它只是開了神識，但萬萬沒有想到，這玄武印竟能口吐人言！

  「你也沒讓我說話呀！」玄武印回道，居然還顯得有那麼一點委屈。

  「你能說話，那再好不過了！」

  它能說話，我倒是省了不少的事。

  「我問你，王院長家兩個孩子的靈魂，是不是被你禁錮在體內？」

  我開口問道。

  「這……是……」玄武印忐忑地回答道。

  它倒是實誠，我接著又問道：「那你體內的那些怨靈是怎麼回事？」

  「大哥，這說來話長了！該從哪說起呢……」玄武印支支吾吾，一看就是想打馬虎眼。

  我一掌拍在玄武印上：「少廢話！說！」

  「能不能不這麼暴力，我說還不行嘛！」

  玄武印立刻改了口。

  「這得從王家祖上說起了……王家先祖在偶然機會下得到了我。由於我在墓穴中吸收很多的陰氣，所以成了一件陰物。」

  「當時王家先祖找來了一個高人，布下了兩個法陣。一個是將我鎮壓在池塘中，讓我和王家先祖簽訂了一份靈魂契約，並承諾永生永生守護王家的子孫後代；一個是吸收紫氣的法陣用來滋養我。」

  「他們從祖上就傳下來一個規矩，就是每一任家主只能許一個願。王家一脈的人都很善良，樸實，許的願都很貼合實際，並不會讓我為難。」

  「所以每一任家主所許的願，我也都會施法滿足他們。其實，他們不知道，每一次施法還了他們的願，對我造成的消耗都十分巨大，只能靠著吸收紫氣慢慢恢復。」

  「本來，我就這樣生活、修行，一直很平淡。直到這一代家主……唉，他的野心實在太大了，剛一繼任，就一連許了好幾個願！」

  「我吸收的紫氣，根本不足以支撐我來完成他許的願。唉，說起來窩火！數百年前我曾與王家先祖許下過一個誓言……」

  「那就是我絕不會違背每一代家主所許之願，如有違背，必神形具滅！為了不違背我的誓言，我只能消耗我的本源，來幫這一代家住完成他所許下的願。」

  「我太累了！為了實現他的願望，我幾乎快要把自己的本源消耗空了！」

  「可能就是在那個時候吧……我的心態開始變得扭曲。也許是天意，家主偏偏開始翻修院子，建假山，翻新了池塘。就這樣，陣法被破壞了，我可以盡情地釋放了！」

  「我不用再被強制灌入紫氣，也沒有什麼來控制我的力量了！我可以隨心所欲地去做一些事情！」

  「可我還不能離開，因為他許下的願，我還沒有全部替他實現。我就像是被關進了一個牢籠，只要有王家一個人在，我就永遠都不能解脫！」

  「我開始報復性地復仇了！我每天，每天，都悄悄地吸走他們一部分陽氣，還不會致命，我要慢慢地折磨他們。這還不算，為了能儘早脫離王家，我想到了讓王家斷子絕孫！」

  「所以從那以後，只要家主夫人懷孕，我便吸走孩子的生氣。生氣……真的能讓我的力量變得強大，也不用再消耗本源去為這個家主實現願望。用王家子孫的生氣來實現他們自己的願望，讓我有一種報復的快感。」

  「這種痛快的感覺，從此一發不可收拾。我竟然不受控制地開始瘋狂吞噬周邊的孤魂野鬼，從此徹底遁入黑暗……」

  「終於，我完成了他許下所有的願，我以為我終於可以徹底脫離王家了！可我卻忘記了契約這一說……我根本不能脫離王家老宅一里之外！」

  「我一怒之下便沒入護城河中，繼續吸收怨靈，抓取孤魂野鬼吞倭食……然後慢慢地醞釀著如何報復王家。」

  我聽著玄武印的傾訴，心裡真是五味陳雜。

  堂堂玄武神獸，竟被世俗凡夫禁錮，成為實現願望的奴隸。

  這是何其的不幸？！

  但，為了自由，居然要採取報復這種方法，逐漸墮落成現在這個樣子，又是何其的無奈！

  「所以，我想求你一件事！」

  玄武印忽然通體散發出一陣幽光，好像正目光爍爍地看著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