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五章 真相

  境界倒縮，這並非何孤信口胡言。而是純粹根據面對面近距離接觸後判斷得來，並且已經完全得到了皎月和石魔的證實。

  這是藥尊一直想方設法向隱瞞下去的一件事，可萬萬沒想到終究還是被何孤給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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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位傳說中屹立在世界最強六人之一的藥尊，當場深深地埋下了頭，臉上笑容帶著苦澀地說：「我以為此事能夠瞞天過海，不曾想到今日在這裡會被你察覺。我現在的境界水平只有陰陽，幾乎和一個廢人無異。」

  藥尊的回答令人驚悚，邊上的妖星忍不住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此事緣由我也說不清。但可以肯定的是，在某一個時刻起，不止是我一人。六大洞天的境界幾乎全部都在倒退。」老者蹙眉嘆道：「我們曾私下密會討論，原以為只是久居高位後的反照現象。往後的一段時日，我們各自分頭努力鞏固境界。可發現這一切都是徒勞。」

  「那麼現在藥尊前輩可有什麼眉目？」何孤問。

  「我雖不能百分百確定，但可以肯定的一點是，我們六人都受到了詛咒。」藥尊回答：「一種回溯的詛咒，不僅境界倒退，連身體也會漸漸回到從前，不斷萎縮。如果沒有藥物制止，到最後，或許會變成一個胎盤……目前我們六人分頭搜尋靈藥整合到我手中，目的就是為了儘量維持住現有的肉身。如果一旦退化到孩童時期，一切將變得無比麻煩。」

  這似曾相識的台詞幾乎令何孤一下子想到了冥五王。因為根據冥五王的說辭，從二代開始，冥府的境界就一直在倒退。這症狀與藥尊所言幾乎無異。

  莫非藥尊口中所說的「回溯的詛咒」才是真正的原因。整件事情從一開始就和創真道訣沒有關係！

  當初初代冥府王秘密創造出偽輪迴之鏡，並不是因為卜算到二代冥王繼承創真道訣有失。而是希望未來有一位有緣人，能回到過去找到回溯詛咒的真相。

  如果這麼解釋，整件事情不僅沒有那麼狗血，而且異常的合乎情理。

  何孤皺著眉說：「我有一位朋友境界並不及前輩但身體的病症和前輩所言十分相似。每日都要依靠長時間浸泡寒凝冰露來維繫身形。」

  「寒凝冰露？」

  藥尊恍然：「我記得此物乃冥府獨有。目前初代冥王、麒麟祖王還有雷霆祖熊三位，也是依靠此物維繫身形。」

  「那就不會錯了。」

  何孤點頭：「這份詛咒也許還會根據道統傳承。」

  「根據道統傳承？」老者一驚：「小兄弟何出此言？」

  「如前輩所言，目前六大洞天皆染上了這份病症。而據我所知，在六大洞天中，冥王的道統是傳的最遠的。如果這個詛咒跟隨道統一起傳承下去。那麼極有可能在未來不久，冥府這一派將會徹底消亡。所以為了避免這一現象發生，初代冥王聯合他冥府其餘兩位洞天前輩，聯手製造了一件偽道器，名為輪迴之鏡。為的就是在日後尋找能破解詛咒的有緣人，回到過去改變歷史。」

  何孤看著藥尊，一臉正經的回答：「而這個人，正是我。」

  這番頭頭是道有理有據的回答顯然聽得眼前的老者有些發懵。

  在一片沉浸過後，他竟笑了起來：「你在開玩笑？」

  「我當然有證據。」何孤捲起袖口，露出了輪迴之鏡的咒印。

  雖說眼前這位藥尊大人已經不復從前，但這個咒印的真偽憑藉高居洞天多年的眼力，還是能辨認出的。當即驚異的流下了冷汗：「你還真是未來之人……」

  「當然。」

  老者連忙抓住了何孤的手，幾是有些淚目：「……我的道統，在未來可有延續？」

  「前輩的道統斷了，但作為藥師的善心卻沒有斷。前輩的玄徒孫在未來可是有著藥聖之稱，精通各大藥術。也是我其中一名師父。」

  老者意識到失態，紛忙鬆開何孤手，有些滄海桑田之感的感嘆道：「目前事情進展到這個地步。我已沒有其餘奢求。精神未斷就好啊……」

  「此事或許有其他解決辦法，前輩不必過於憂傷。老實說，如果不是今天與前輩有這場交談，最終絕對會被帶偏方向。」

  老者苦笑：「你有勇氣從未來回到過去，我很佩服。這份逆天的壯舉，放眼當今三道，你應是第一人……即便是我等六位曾經身居高位之人，也要甘拜下風。」

  「前輩說笑了，不妨讓我的某位朋友說說她的想法。或許能對詛咒一事做出解釋。」

  「好。」

  老者淡定的點點頭。雖說他的境界已不及從前，但經驗告訴他何孤絕不是與妖星共同前來。在他身上還隱藏著其他人。

  

  為聽到何孤的呼喚，一直在暗中傾聽了很久的女人也是在這偌大的包間中，展露出自己的本形。一如既往地長發飄逸，白衣勝雪，絕代風華之中夾雜著不可一世的氣勢。尤其在傷勢完全復原後，她回歸到全盛，整個人散發的氣息令人感到忌憚無比。

  「你是……」

  「她是我們的大姐大。一件道器器靈。」

  這時，何孤身邊的良榮、影魔、狂徒也紛紛現出身形。

  三大神器器靈圍在皎月身邊，不論是氣息上，還是視覺衝擊上都給人極大的震撼。

  「道器器靈！」藥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為哪怕是他，修煉至今還從未親眼見過道器的樣子，只在傳說的古籍中有所耳聞。

  「她就是知道真相的人嗎？」藥尊有些迷茫的看著皎月。任何人在見到這位傳說中的大姐大時，都無法把持住自己的風度。

  另一邊，女人跟隨良榮一眾四個器靈已是反客為主，圍坐在桌前自顧自品起茶來。

  「這件事情解釋起來有些複雜，所以還是讓這一位出面解釋最為清楚不過。」

  平復了下思緒，何孤望著藥尊說道：「雖然只是初步猜測。但整件事情的起因，我想應該和三大道器之間的博弈脫不開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