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送殯

  「老鄭大哥，你的消息準確嗎？我看這天，不像是有雨的樣子呀。」

  爺爺抽了一口鄭大叔遞給自己的菸捲，抬頭看了看天。

  「不過這灰濛濛的天氣，看起來倒也有幾分邪性。咱們還是儘早出發吧！」

  「老哥幾個，幫幫兄弟。咱們趁著天氣還算不錯，趕緊將老李大哥給安葬了吧！」

  爺爺抽完菸捲，對著旁邊的幾個老哥們說道。

  「胡老弟，你就別客氣了。咱們這群人中，就你懂得這些陰陽術法。你怎麼安排，我們就怎麼幹！」

  眾人見爺爺說話如此客氣，便都表示願意聽從爺爺的安排。

  

  「那兄弟在這裡謝謝大家了。」

  爺爺說完，對著眾人作了個揖。

  隨後便招呼負責抬棺的幾個年輕小伙子到靈堂起棺，李奶奶和靈兒見狀，也都紛紛撲倒在靈堂上哭了起來。

  我在一旁護著長明燭，臉上也十分難過的開始流眼淚。

  「狗蛋，長明燭你留在家裡一隻。你將另一隻交給靈兒，你陪著她到前邊去引路。」

  爺爺一臉認真的站在院落里對我們喊道，看的出來，這次給李爺出殯對於爺爺來說非常重要！

  「可是爺爺，將長明燭放在手裡會熄滅的。」

  我想到了剛才在靈堂里，野貓差點將長明燭給熄滅，便出聲向爺爺提醒道。

  爺爺看了看我，又望了一眼靈兒，淡淡的對我們兩人說道：

  「不怕，你們兩人儘管往前走。你師父會在冥冥之中幫助你們的。」

  爺爺的這一番話，聽得我是一團霧水。

  李爺不是被接引鬼差給拖到地府里了嘛，他又怎麼來幫助我們。

  這一切，可都是我們兩人親眼所見到的的呀。

  「可是爺爺...」

  我剛想要在說些什麼，卻被爺爺用眼神給阻止住。

  他望向我的眼神似乎在說，聽爺爺的准沒有錯！

  就這樣，我和靈兒便手捧著那一隻長明燭走在隊伍前邊。

  爺爺和村子裡其他的叔輩大爺走在後邊，至於李爺的棺槨則是被爺爺給安排到了中間。

  李奶奶哭的有些難受，爺爺便安排了村子裡與她要好的幾個老姐妹留在家裡陪她。

  畢竟出殯這樣的事情，有他們這些男勞力出面就行了。

  爺爺將這一切都安排妥當之後，點燃了門口早已放好的一串鞭炮，嘴巴里大聲 說道：

  「李家仙君入天庭，神兵天將降凡迎。妖魔鬼怪全避讓，莫阻仙君歸仙途。」

  幾聲炮響之後，李爺的棺槨就這樣被年輕的壯小伙子們給抬了起來。

  我們這一行人就這樣慢悠悠的朝著村子裡的墓地走去。

  每逢遇到路口或者橋洞的時候，爺爺總會上前點上幾炮，以此來驅散邪祟。

  我本以為這趟旅程會兇險萬分，但是直到這裡，我還並未發現有任何邪性的事情發生。

  我和靈兒走在前邊，手裡捧著給李爺照明的長明燭，說來也奇怪，這長明燭上的火焰一直穩穩的站在我們兩人前邊，絲毫沒有因為吹風而變得搖曳不定。

  「狗蛋，你說我爸爸救了那麼多的人，為什麼還會折損陽壽那？我想不通。」

  靈兒的臉上恢復了一絲生氣，說出的話語也不和之前那樣執拗。

  「我聽爺爺說過。做陰門行當的人，普遍都會折損陽壽，至於為什麼會這樣，我也有些說不上。」

  我一五一十的將自己了解到的情況，告訴給了面前的靈兒。

  「那你會繼承大伯和爸爸的行當嗎？」

  靈兒往前快走了幾步，一臉疑惑的望著我。

  她似乎很自乎我的態度。

  我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或許也會成為一個陰門行當的人吧。

  「你明明知道，做這個行當會減少壽命。為什麼還要做那？」

  靈兒一臉的不解，如果我不清楚這門行當會減少壽命也就罷了，可是我明明已經知道了這門行當的弊端，為何還要選擇繼承那。

  她一臉的不解。

  「可是我已經答應過爺爺和師父，要將這走陰之術給傳承下去。」

  我面色肯定的對著靈兒說道，我堅決的態度讓靈兒望向我的眼神都發生了轉變。

  「真是個傻子！「

  靈兒對我說完之後，便不再與我說話，只是自顧自的往前走著。

  我雖然對她剛才表現的態度有些不滿，可是也未敢多做言語，只是緊緊的跟在她旁邊，朝著村子的墓地快步走去。

  可就在這時，天空突然被一朵暗淡的雲彩給遮住了，像是有暴雨要降下。

  這一情況，不僅讓我感到驚訝，就連爺爺都沒有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

  他趕忙和本村的幾個老人商量，看要不要繼續出殯。

  我和靈兒走在前邊，也被出殯隊伍中的人給叫了回去。

  「老胡兄弟，咱們咋不走了。要不還是趁著沒有下雨，儘快趕到墓地，將老李大哥給安葬了吧！」

  人群中，一個看起來鬚髮有些發白的老人說道。

  爺爺還未說話，卻被人群中的另一個老人給接過了話頭。

  「劉哥，這烏雲來的邪性。咱們如果貿然快走，怕是要受一番折騰呀。」

  兩人說的話，都有一番道理。

  可是將棺槨停在這裡，也不是長久之計。

  爺爺掐指沉思片刻，對著送殯隊伍說道：

  「大家快走幾步，咱們先到村口前邊的土地廟等等看。如果下雨了，咱們就在土地廟待會兒時間，如果不下雨，咱們就直接上墓地！」

  爺爺說完，便指揮抬棺的小伙子們快步往前邊走去。

  而村子裡幫忙的那幾個老兄弟，亦是緊緊的跟隨了上去。

  我和靈兒再次跑到送殯隊伍前邊引路，只不過這一次的長明燭，火光開始搖曳了起來。

  靈兒似乎也發現了手中長明燭的不同，不由得將身子往我這邊靠了靠。

  我則是緊緊握住爺爺之前給我的紙人，以應對等會兒可能出現的突發情況。

  送殯隊伍這次走的很快，不多時我們便來到了村子前邊的土地廟前。

  望著土地廟洞開的兩扇大門，我的內心多少有些緊張起來。

  就在這時，爺爺走到了我和靈兒面前，示意我們兩人先在這裡等一會兒，他去看看是否還能夠繼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