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心變

  見到嚴達這麼久，還從來沒見他這麼凶過，而且我也不知道這話哪裡出錯了，所以我有點被嚇到了。

  嚴達接著說道：「如果是為了戰爭勝利，我可以裝成金兵，裝成豬狗都行！但是為了苟且性命，我身為大宋士兵，豈可丟下這麼多的手足同袍，偽裝成金兵？」

  「都是假的嘛！」我連忙解釋到，「又不是真實世界這麼做，這一切都是虛幻的，只是一個法相世界。」

  嚴達搖了搖頭，緩緩說道：「我曾經經歷的那些，與現在正在經歷的，我的感覺都是一樣的！我們一樣的為了守家衛國在戰鬥，你明白嗎？那你告訴我，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

  確實，對於我而言，他曾經經歷的那些都是歷史，一場幾天幾夜的大戰只剩下一行文字，而像嚴達這個級別的，連名字都不配留下。

  自始至終，我都始終像個旁觀者一樣，宋兵也好，金兵也好，在我眼裡都是虛幻，我只要贏了就行。所以我很難感受到嚴達的心情。

  「對不起，嚴大哥，是我錯了。」我抱歉到。

  嚴達拍了拍我的肩膀，「你也不用擔心，我們等會可以直接殺出去。」

  

  「直接殺出去？」我疑惑問到，「可是金兵還是那麼多啊！」

  「岳將軍教過我，戰爭中，比兵多將廣更重要的是軍心！」嚴達盯著我說到，「金兵雖然眾多，但現在營中並無主將，待會我們取完顏首級，懸在馬頭，我軍軍心大振，而金兵軍心寒顫，就算敵強我弱，也可反勝！更何況他們以為我們會一直防守，沒想到過我們會出城攻擊，所以他們的戰術排陣也會出錯。」

  我看出來，相比較從法相世界出去，嚴達更希望的是徹底大敗金軍。現實中，他只是個偵探兵的隊長，很少有機會跟金兵正面對抗。而像這種作為將軍的身份來指揮戰事，就算粉身碎骨他也值了。

  「好！一切聽嚴大哥的！」我回到。

  翁城的金兵已經被殺的差不多了，城門也被重新關上了。

  嚴達帶著士兵下去找完顏的屍體，他們見到完顏的屍體後，很是開心，嚴達馬上就開始安排反攻的事情了。

  「把完顏的頭砍下來懸在我馬頭下，我帶先鋒營——」

  嚴達還沒說完，我確發現完顏的樣子有點不對勁，連忙打斷道：「嚴大哥，等等！」

  「怎麼了？」嚴達問到。

  我仔細看了看，屍體的衣服確實是完顏的，但人並不是完顏，而是完顏的一個手下。

  「這不是完顏，是他的一個手下。」我回到，隨後問道：「嚴大哥，你們都見過完顏的樣子嗎？」

  「這不是完顏？」嚴達很失落，嘆了口氣，對我解釋道：「以前我從來沒有見過完顏，而在這裡，我也不曾跟他近距離交手過，只是在城樓上遠觀過。還好你見過他，認出來了，否則我們這一出去，反而被動了。」

  我搖了搖頭，說道：「他比我們想像中要狡猾很多，沒事，再想辦法吧，一定可以的！」

  我說罷走到城樓上，遠處的火光正在慢慢的變化，現在還是我進來的第二天，對於現實世界，估計也就兩個小時，所以胡爺只是正在做通道，那個光還要一天才會形成通道，所以只要明天能到那裡去就行了。

  但是照現在的情況來看，明天肯定是沖不出去的，除非開掛！

  我開始琢磨起來，這裡一切都是嚴達的法相世界，所以如果讓他突然覺得金兵不堪一擊，那我們也是可以贏的。

  剛想到這些，嚴達過來了，我連忙說道：「嚴大哥，依我看，金兵不過如此！」

  「我倒不這麼想，我們這是連環計，可是完顏居然能在關鍵時候還想到派手下突圍，說明他們不簡單！比我們想像的要厲害多了！」嚴達回到。

  「完顏是厲害，但是他們的兵不行！」我回到，「可能現實世界的金兵很強，但是我昨天呆在他們那邊，依我所看，他們都是外強內干。」

  嚴達搖頭，說道：「金兵善戰，若是讓普通士兵一對一，我大宋兵很難打敗他們。」

  「嚴大哥不必這麼滅自己威風，長他人志氣吧？」我開玩笑說到。

  嚴達卻依舊一臉嚴肅：「岳將軍教過，兩軍交戰，必須知己知彼！如果以自己的主觀臆測去抬高自軍實力，貶低敵軍戰力，那就很快會招來滅頂之災！」

  「好吧！」我抓了抓頭，看來只能加點客觀元素進去了，想了想後，說道：「我昨天看著，他們好像是水源出問題了，所以很多士兵身體都出現了問題。」

  「不能吧！如果這樣的話，他們昨天為什麼還要攻城？而且依我看，那些士兵並沒有出現病患的神態啊！」嚴達回到。

  我繼續解釋道：「繼續攻城，是因為怕引起我們懷疑。至於你看到的都是精壯士兵，是因為金兵里不是所有人都腹瀉，還有少數沒有，而那些士兵則全都被調來了前線！也就是你昨天看見的。」

  嚴達眯起眼睛，並沒有馬上否定我，但是也沒有認同。

  「嚴大哥，我們的時代有句話叫趁你病要你命，我覺得我們可以出城攻打他們了，他們現在全都病怏怏的。」我說到。

  只要嚴達此刻相信了我的話，他也認為金兵全都病怏怏，那麼那些被他想像出來的金兵也全都會真的鬧病。

  「我拍個探子過去探一探吧！」嚴達說到。

  「我昨天剛來，嚴大哥這是不信我嗎？」

  「不是不信，而是你昨天在金兵軍營裡面的時間也很短，我怕你只是看到了一些局面情況，就因為全軍都那樣。」嚴達解釋到，「朱仙鎮和這三萬士兵的安危都在我手裡，我必須慎之又慎！」

  我點點頭，沒多說，因為這個方案已經被否決了。嚴達派探子過去，肯定也會探到一些鬧腹瀉的金兵，但是大部分金兵身體還是好的。因為嚴達剛才已經是這麼推測的了，那麼法相世界一切也都會按照他推測的去改變。

  嚴達望著那些金兵，目光卻沒有往通道方向移去。他看了很久之後，我輕聲問道：「嚴大哥，你能看見那道光嗎？」

  「能！」嚴達點頭，「而且只有我們十二個人可以看見！」

  既然他能看見，但是確好像一點也不關係怎麼出去。

  「嚴大哥，我問一句，你老實回答。在你心裏面，從這個世界出去重要，還是打敗這裡的金兵重要？」我問到。

  「我也不騙你，之前我們一直被金兵壓著打，根本還手的餘地都沒有。我確實想著儘快離開這裡，但是經過剛才那一戰，我發現就算我只是個踏白軍的先鋒，只要計劃周詳，我也可以打敗完顏！」嚴達鬥志盎然的說到，「其實我們剛才還是沒有想的更細，否則的話，是可以——」

  「我明白了！」我打斷了嚴打的話，很明顯，他現在只想著打敗完顏。至於是否灰飛煙滅，他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