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再受威脅

2025-02-25 16:00:10 作者: 小白亂燉

  摩梭女皇此舉不言而喻。

  但是冬獵還真不是什麼新奇的事物。

  雖則是說異國風情,可是大蔚地跨三地,也是有冬獵的習慣,凌徹作為親王,想必也是參加了不少。

  這種事情其實也是與顧竹寒無關,她只是賴秋桐特聘而來的釀酒師,在很大程度上只需要專心釀酒就好了。

  然而,女皇可能是覺得凌徹好像還是蠻喜歡劉驍這個釀酒師的,畢竟在摩梭的習俗里,一個人拼命向另一個人敬酒,而另一個人又喝得十分起勁的話,那麼這也即是說這兩個人還相處得不錯。

  因此,顧竹寒在接到自己也要參加冬獵的時候,簡直是傻眼了!這是搞什麼鬼呢,為什麼什麼事情都扯到她身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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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還是賴冬尋親自來通知她的,顧竹寒極之不情願去冬獵,不僅因為她覺得大冷天在森林射箭很驚悚,還因為她總覺得和凌徹在一起,對方肯定要不知道會怎樣為難她。她已經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糾纏和交集了,她好不容易才放下,不想再去想那些有的無的。

  是以,她幾乎是苦著臉看著賴冬尋,問道:「我能不能不去?」

  賴冬尋鮮少見到她會露出這麼苦惱的表情,「噗嗤」一聲笑出來:「你家梵淵也會參加啊,你怎麼就不去?」

  「我不想和凌徹打照面。」顧竹寒冷了臉色,直言道。

  「我原以為你已經和徹王說清楚了,想不到還是沒有。」賴冬尋瞥她一眼,語氣不明。

  「在祈風的時候我早已與他決斷,」顧竹寒暗嘆一口氣,「只是他還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而已。」

  「冬獵是不得不去的了,你做好準備吧,後天出發。」賴冬尋見自己的話也帶到了,拍了拍衣擺幽幽站起,又幽幽地看了顧竹寒一眼,看得顧竹寒毛骨悚然。

  「你幹嘛這樣看著我?」直覺告訴她,賴冬尋定是知道了一些什麼秘密。

  「皇姐她好像有意將你許配給我。」賴冬尋如實答道。

  「呃,」顧竹寒眨了眨眼睛,有些許無奈,摩梭果然是一個神奇的國度,女子娶男子而不是男子娶女子,「是因為那晚酒宴的緣故?」

  那天晚上,她和她走得極近,而且從她出現在賴秋桐的視線里起,賴冬尋就一直在布局誤導她的皇姐,不僅讓賴秋桐認為她就是賴冬尋在大蔚遇到的面具男子,還讓賴秋桐認為她們二人之間是兩情相悅的。

  看賴冬尋近日來這麼頻繁地與她接觸,又是送點心送湯水什麼的,這麼明顯的舉動想讓賴秋桐認為她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那是沒有可能的。是以,賴冬尋現在告訴她賴秋桐很可能會撮合她們,賜婚給她們,這也是非常有可能的事情。

  只是,兩人都是女子,就算要演戲也不能演到這種程度吧?

  顧竹寒略帶為難地看著她,總覺得她玩得太大了。

  「還沒有真正下旨,」賴冬尋破天荒地嘆了一口氣,「我真正心儀的人又不是你,你又是一個女的,我怎麼可能會嫁給你?」

  「前幾天我已經去信問了銀闇的情況,若然沒有差池的話,這幾天應該會有信回來了。」顧竹寒知道她心系銀闇,在王宮裡又幫了自己這麼多,理所當然要告訴她銀闇的消息。至於銀闇以後會怎樣對待她,那就不是她力所能及的事情了。

  賴秋桐眼中呈現出驚喜之色,她也沒有繼續問顧竹寒銀闇的事情,而是轉了話鋒,「昨晚梵淵好像好像留宿在遺碧宮沒有出來,今天早上國師稱病沒有上朝,你覺得……這兩件事之間會有什麼必然聯繫麼?」

  顧竹寒心中一突,眉尖不經意一蹙,說起上來,國師的事情她還不知道賴秋桐是怎樣和他談判的,只是這十來天以來國師那邊也沒有什麼動靜,她理所當然認為孫子明是接受了賴冬尋的建議,幫助他們隱瞞賴秋桐了,但是現在聽賴冬尋的說法,好像不是這麼一回事?她是信得過梵淵的,就算他真的是在遺碧宮留宿,她也是覺得他不會做出一些什麼背叛她的事情。

  賴冬尋見她臉上並沒有什麼驚疑之色,不禁覺得無趣,「你怎麼就這麼相信梵淵?畢竟他和皇姐共處一室這麼久,而我皇姐長得並不醜,又比你成熟有魅力,你就不怕他們之間會發生什麼?」

  「我信得過他。」簡單五個字表明了顧竹寒的心跡,賴冬尋聽著她毫不猶豫說出的這句話,突然覺得有點兒羨慕,雖然這兩個人歷經了千辛萬苦才在一起,而且到目前為止還有這麼多橫亘在他們身前的未知因素和阻礙,顧竹寒能夠如此相信梵淵,這實在是幸事。

  「好吧,」賴冬尋拍拍手,看定她,告訴她實情,「昨晚皇姐的確是想邀梵淵留宿遺碧宮,梵淵也的確去了,但是不知道他尋了什麼藉口出來了,沒有留宿在那裡。」

  顧竹寒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賴冬尋真有點看不得她這副得意自信的模樣,冷哼了一聲就往宮外走。顧竹寒自然是不會留她,原本略微陰霾的心情也變得好了一點兒,雖然最後還是改變不了要去冬獵的事實。

  轉眼又過了兩天,一大早便有一大隊人馬從皇宮裡走出,摩梭有自己專門的狩獵場,就在城郊,從這裡過去需要大概半天的時間,整場冬獵共分為三天,是以從時間上來說,還是充足得很。

  顧竹寒在隊列不前不後的地方,梵淵自然是要和賴秋桐坐同一輛車的,顧竹寒為了避過凌徹,本來也想厚著臉皮和賴冬尋坐在一起,只是,不等她提出這個要求,凌徹的車駕便在她跟前停下來,笑吟吟地對她說道:「劉公子,是否賞面與本王一聚?」

  顧竹寒自馬車之外看著他,忽而覺得凌徹真心是好脾氣,那天晚上她明明氣得他要死,她原以為他不再來找自己,可偏偏這個人又的的確確出現在自己面前,還要笑得像一朵冰花似的。

  而且她敏感地注意到,凌徹的臉色似乎不是那麼好,雖然不是特別明顯,然而她卻覺得他的唇呈青紫之色,極度不正常。

  忽而想起他是患有寒疾的,而且還是陳年舊患,搞不好他不適應摩梭的氣候,所以就……寒疾又犯?

  如此一想,顧竹寒更加不想上他的馬車了,萬一他出了什麼事情最後倒霉的還是自己。

  每次和他扯上關係總沒什麼好結果。

  是以她微笑搖頭,「不用勞煩殿下了,公主在前面等著我呢。」

  她說著就要往前走去,凌徹坐在馬車上不動,他沉了目光看她,待她走出了好幾步之後才低聲說道:「你是要我當眾拆穿你的身份麼?」

  顧竹寒的腳步頓時頓住,她回眸看他,目光也逐漸沉冷下來,這個男子和她初識之時真的是一點兒都沒有變,都是那種高高在上不顧及別人感受的人,就連現在威脅於她,都是那麼理所當然。

  她不再作聲,既然你想我和同坐一輛馬車,那麼好,我就遂了你的意又怎麼樣?她抬步,往他的馬車上走去,凌徹見她屈服於自己,心中暗鬆了一口氣,他撫了撫胸口,只覺得那裡好像沒有那麼空洞了。

  馬車裡的空間並不十分寬闊,顧竹寒與他相對而坐,眼觀鼻鼻觀心,怎麼樣都不去看凌徹。

  倒是凌徹整個人又恢復那種雍容華貴又帶有點慵懶的狀態在她對面閒閒注視著她,直把她看得渾身不自在。

  隊伍早已經往前行進了,顧竹寒一想到自己要和這個人對上半天,就覺得心寒,她擰了眉,直接問他:「你想怎麼樣?」

  「沒怎麼樣,就只是想看看你而已。」凌徹隨意應答。

  「如此只是看看我的話,我覺得殿下看了這麼久也應該看夠了,」顧竹寒毫不避忌他的眼神,「若然沒有其他的事的話,我想回到公主的車上。」

  凌徹聽得她這番話,似乎冷笑了一聲,「為了避開我,你都不惜和摩梭公主糾纏在一起了?」

  

  「不,我不是為了你。」顧竹寒冷言出聲否認。

  「那是為了梵淵麼?」凌徹也看著她,眸光逐漸冷了下來。

  「是與不是其實都與殿下無關不是?」顧竹寒可不會被他這樣的話給套進去,因為她並不知道凌徹在知道她與梵淵之間的關係之後,會做出一些什麼事情。

  摩梭女皇是對自己有避諱的,畢竟梵淵從一開始就喜歡自己,而她對梵淵的身世經歷應該不是特別清楚,是以也對三國地界那裡的事情不甚明白。可是在誤打誤撞之下,她還是將梵淵救活。

  一個女子好不容易把自己的愛人給救活了,而且這個愛人還快要成為自己的丈夫,她自然是不得別人染指的,如若讓她知道顧竹寒一直假扮成劉公子蟄伏在皇宮之中就是為了將梵淵奪回,那麼她的下場也只有死。

  顧竹寒不想冒這樣的險,是以,就算她很不想和凌徹在一起,還是要違背自己的心意,試探他的想法。

  只是,到現在她還不知道凌徹的心中所想。

  「竹子,如果你現在改變心意的話,那麼我可以當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而你也能平安離開摩梭。」語氣淡漠,可說出來的話卻有如驚雷。

  顧竹寒呼吸微微一滯,她看定他,「想不到殿下原來真的是有想過將我的身份告訴於女皇,讓她置我於死地。」

  「是。為了你,我可以不擇手段。」凌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嘴唇那是那種青紫至幾乎要發黑的顏色,看得人一陣寒心。

  顧竹寒害怕他在馬車上出什麼事情,此刻也顧不得和他繼續對話,只是坐到他身旁,問他:「你怎麼樣了?」

  說罷,便伸手去把他的脈。

  凌徹本來想拂開她的手,不想在她面前示弱,也不想接受她這種突如其來態度的轉變,可是當她的手碰到自己的時候,他還是被她指尖的微涼給觸動到,神不知鬼不覺地,他便放棄了當初拒絕的想法,任由她把自己的脈。

  顧竹寒越把他的脈,纖眉擰得越緊,片刻之後,她放開了自己的手,說道:「你舊疾犯了,可有帶藥出來?」

  「沒有。」凌徹從唇中吐出二字。

  「病得這麼重你都敢出來狩獵?」顧竹寒冷笑一聲,便要站起,「殿下,你真是厲害。」

  凌徹聽著她嘲諷的聲音,並沒有辯駁,一直不動的手忽而伸出摟緊她的腰將她帶入自己的懷中,伊人入懷,馨香如舊,他卡緊她的腰,不容她掙扎,而是將自己的頭埋在她的頸窩之中,感受著久違的獨屬於她的味道。

  顧竹寒被他禁錮在身前動彈不得,又不敢推他的胸膛,待會兒把他推暈了那就得不償失。

  「竹子,其實你還是對我有感覺的不是嗎?」凌徹見她漸漸停止了掙扎,更新地吸取著她身上的馨香,聲音悶悶。

  「殿下,我應該和你說得很清楚不是嗎?」顧竹寒無奈,「我不掙扎不代表我還很喜歡你,是因為我害怕把虛弱的你給弄暈了。」

  凌徹這麼一聽,閉了閉眼睛,他僵硬地將她給帶出懷中,顧竹寒見自己得了自由,立即站起,簡直想直接跳出馬車,不再和他在一起。

  凌徹從沒有試過遭受這樣的劇變,他看著面前正襟危坐,時時刻刻想要逃離自己的女子,忽而覺得,這個女子真的已經不再屬於自己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呢?是在譚芙和顧玉駱死了之後還是三國地界之中梵淵被自己射了一箭之後……?人心無法預測,他明明已經費了這麼大功夫將她的心給留住,為什麼轉眼之間她就屬於別人的了?

  對於這樣的結果,凌徹無法接受,然而,現在不到他不接受。

  顧竹寒並沒有再看他,而是坐回自己的位置之上,閉門養神。因為她覺得凌徹這次終於是真真正正察覺出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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