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都是幻境

  「怎麼可能？你雖說是貓奴，但也比人類高貴多了，私下與人類簽訂血契是要被重罰的。」女人現在已經完全聽不出什麼嬌媚了，直接就是沙啞難聽，特別是她現在話里充滿了驚愕，聲音不覺拔高，顯得更加刺耳。

  「我可沒那個膽子，我既然已成奴，自然由主人說了算。」白靈冷哼一聲，根本不想多言。

  「他怎麼會，不可能，不可能，你騙我，你騙我！」女人尖叫起來，我感覺大地都在顫動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她顯然是認識白靈的，也知道白靈是誰給我的，可是這樣有必要生那麼大氣嗎？

  「誰敢用那人做幌子？又不是活膩了，我貓族如此強大的種族被他一夕就滅了，我們全部淪為奴隸，我和慕小小非親非故，你覺得我會冒著害死所有貓奴的風險私自和她簽血契麼？」

  我心說，你別再刺激她了，再說下去，她恐怕要爆發了，屆時誰能擋住？

  「今日她不死，我誓不休。」女人果然怒了，瘋狂的嘶鳴著。

  「可惜有我在，你動不了她分毫。」白靈冷冷的說：「我貓族只怕那一人而已，其他還不放在眼中，特別像你這種，一縷妒念化身的殘魂，今日我就讓你煙消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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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始終不敢睜眼，怕一睜開那血紅的指甲直接就插我眼裡了，但現在生死存亡，我終於是忍不住眯起眼來，眼前蒼白的手已經不見了，我的手心在汩汩的往外冒血，也許是因為巨大的恐懼，居然也沒覺得有多疼，這時候只聽到一聲尖銳的虎嘯。

  「啊！」撕裂般的慘叫隨即響起，我放下手看去，只見白靈拎著一塊紅色的紗站在那裡，哪裡來的紅床，哪裡來的香爐，哪裡來的琴？眼前的還是昏暗深幽的走廊，和微弱徭役的燭火，白靈一身白色的衣衫，又是幻想嗎？可是她手裡的紅紗卻淌出血來，一滴滴落在地上濺起小小的血花。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驚魂未定的問她。

  「鬼要害人是無法直接出手的，除非是修行過的惡鬼，所以他們只能用幻象來殺人，如果你死在幻象中，那麼真正的你也就死了。」白靈淡淡的說。

  我這才發現手心的傷口不見了，難怪剛才不覺得疼，也許是因為白靈在和她打鬥她沒有繼續對我施幻象的原因吧。

  「她說她是雨墨。」這也是假的嗎？

  「你認識公孫雨墨？」白靈收起那紅紗，微微皺眉看我，她那副娃娃一般的臉蛋現在看去卻是非常的老成，她比我想得要深。

  「在你那個尊主那裡聽過她的名字。」我似是而非的說，她眯了眯眼，隨即又擺出那副天真無邪的模樣說：「公孫家那麼出名姐姐從未聽說過？」

  我實在不習慣她的瞬息萬變，梗著喉嚨說：「我一個村野丫頭，自然沒聽說過。」如果不是尉遲家忽然在村子附近定居，我們也不會知道尉遲家曾經是皇庭的紅人這些事兒。

  「公孫家傳到現世應該是公孫無名當家，他們世世代代都是皇親國戚，為皇帝做一些不可告人的事兒，至於什麼事，大致也就和尉遲家差不多吧，不過他們做的要更加喪德一些，當然在明面兒上，公孫無名是大將軍，掌控著軍權，皇帝也要倚仗他，而公孫家和尉遲家世世代代都有聯姻，只是尉遲家辭官歸隱後，公孫無名就想把自己的女兒公孫雨墨嫁給代替了尉遲家的黑家。」

  白靈說的大致和我聽到的猜測的差不多，我抿著唇說：「那公孫雨墨本是要嫁給誰呢？」三個少爺，其實我也猜到一些了。

  「自然是大少爺，大少爺和雨墨小姐青梅竹馬，可惜，他英年早逝，公孫家就借著這個藉口悔婚了。」

  「白靈，你倒是知道得很清楚，不是都沒記憶了麼？」我忽然開口，白靈一愣，隨即抿著唇笑著說：「姐姐那般通透的人，我根本沒想瞞你，尊主說了，該說的可以說的，都能說，不該說的，自然就是失憶了。」

  「那個血契其實和你說得並不是太一樣吧？」我嘆了口氣。

  「所有貓族被俘，被迫成奴後都和尊主做了靈魂獻祭，他將我送給你，我要用命護著你，但是我唯一的主人還是他。」白靈的眼中充滿了一種說不出的哀傷，還有隱忍的怒火。

  「算了，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我也知道你的難處，只是這尉遲家為什麼忽然辭官，為什麼來到這裡，我的相公為什麼會死，這些估計都是你不能說的吧？」

  「這些我根本就不知道，我這樣的奴隸知道的其實很有限，否則尊主也不會放心將我賜給你。」白靈說著走過來：「走吧，前面不遠就是二少爺的院子了。」

  「二少爺，三少爺他們也都怕白狼嗎？」我倒是覺得奇怪了，尉遲夫人的地位在家中似乎並不重，兩個兒子對她不冷不熱的，所以她怕白狼我能理解，那麼兩個不可一世的少爺呢？他們除了大哥，也會怕白狼嗎？

  「怕，自然是怕的，不過二少爺卻很有趣。」白靈說著抿唇笑了笑，不再繼續說下去了。

  「怎麼個有趣法？」我看她那表情，她該不是對那個浪蕩子動心了吧？

  「姐姐自己去體會吧，說得太多我也會惹禍上身的。」白靈不再多言，我也嘆了口氣，算了，這些秘密我根本不想知道，我現在在乎的只是怎麼活著離開這裡。

  「稀客啊。」一聲淡淡的調侃傳來，我一抬頭看見二少爺站在廊子邊，背靠著黑暗，一聲艷紅的衣衫，俊美無措，嘴角勾起一抹浪蕩的笑意，看得我一下子就停住了，那笑容好危險。

  「二少爺。」白靈行了個禮，我這才如夢初醒的行了個禮：「二少爺。」

  「小小，找我做什麼？我很樂意效勞，因為之後我可是要索取報酬的。」他紅艷的唇微微抿著，一雙桃花眼勾魂攝魄，我皺了皺眉說：「沒什麼，不小心闖進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