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他的出現,唯有幸運
2024-05-09 23:34:06
作者: Q丸嘟嘟
衝出浴室,蘇千墨換了一身素淨的休閒裝,直接衝下樓。
這時候,苟芸惠才從外頭開完會回來,見他神色匆匆出去,下意識地想到了下午所發生的事情。
安然在山林中發生危險後來又獲救一事,現在整個S市都在報導,而在這個世界上,唯一能夠讓蘇千墨不淡定的人,唯獨安然。
想了想,苟芸慧搖頭嘆了口氣。
蘇千墨一路開車直奔醫院,比送她回醫院搶救的時的心情還要急迫,他突然後悔,為何要在那一刻一走了之。
他從來就不是會為她著想的人,即便她不願意又能如何?
既然愛了,既然得不到,那也要一直糾纏著,即便不能一起,也要糾纏一生,即便痛苦,起碼能感覺到她的存在。
這往往比看不到他她時要來得強。
車子的速度很快,幾乎都能跟賽車手比上一回了,一路上,蘇千墨闖紅燈無數,有交警看到,騎著車快速追來,他不厭其煩,直接拿出一把鈔.票,灑在天空,那架勢,說不出的霸氣,仿佛對他而言,這些錢就是紙。
靠!
交警目瞪口呆,追著他的速度也停了下來,看著滿地飄灑的鈔.票不知所措,心底卻把蘇千墨罵了千百遍。
丫丫的,有錢了不起啊?
他可是交警,交警啊!!專門負責道路上的安全和只需,現在是怎麼回事?還追不追了?
……
醫院。
吃了一些東西後,時間已經不早,安然交給尤桐一個SUB,告訴她,這裡面的一切都記錄著沈高雄的罪證,今晚上,她務必要見到康子君,揭穿沈高雄的一切。
尤桐清楚這其中的重要性,否則安然也不會死死的握在手中,即便是在為她沖洗身子的時候也不肯放手。
「我現在就過去,可是……」尤桐有些擔心。
沈高雄如果知道安然沒有死,就怕一會兒還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如果是這樣的話,安然一個人待在醫院,實在太危險。
這時候,她終於意識到,保鏢是一定要有的。
以前她們都一致地認為,身邊時時刻刻跟著保鏢實在太誇張,何況這麼多年,她們也一致循規蹈矩,沒有做過類似於這些日子來的危險事情。
「沒關係,沒事的,就算是殺了我,說不定你都已經把罪證呈交上去了。」安然笑道,想要氣氛變得輕鬆一些。
也唯有這樣,她才能說服尤桐放心地離開。
實際上,尤桐又怎麼會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也正因為清楚,她只能遂她的願了。
「那好,不過這一次以後你要答應我,以後出去做什麼都不能在一個人。」尤桐說道。
安然笑著點頭,「好,我答應你。」
最終,再擔心,再不舍,尤桐還是跟崔智浩離開了,崔智浩最主要的工作就是保護尤桐。
她多想直接把這些東西交給警方,可安然卻說,只能交給康子君,其他的事情她早有安排,尤桐也只能如此了。
剛走出醫院大樓,蘇千墨那匆忙的身影直接從旁邊沖了過去,尤桐以為自己眼花看錯人了,再回頭,發現蘇千墨也已經停下了腳步,回頭十分疑惑地看著她。
「你?」尤桐看著他,也不確定他到底是不是來看安然。
其實他能來這裡,多半的原因還是她,只是微微有些覺得意外罷了。
「過來看她。」蘇千墨擰眉,「你要走了?」
「嗯,還要處理一些事情。」尤桐點了下頭,尋思著正好他能保護安然,只是……
他們再見面真的合適麼?
安然就真的不會把他氣走?
此時此刻,尤桐各種猜疑當中,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蘇千墨道:「你去吧,我在這兒守著。」
聞言,尤桐輕輕一笑,「好。」
離開之前,崔智浩也與蘇千墨打了招呼。
……
病房中,安然背對著門外休息,緊閉著的眸子卻突然張開,感覺已經有人走了進來,用著十分溫和地聲音道:「安小姐,我這是來循例問下你的情況的。」
說話的是個男人,安然以為是醫生,轉過身來,果不其然,眼前的人穿著一件白袍,口罩,還佩戴了聽診器。
只是,安然總覺得他有些怪怪的,可是又說不上來那裡怪異,出於警惕,安然問道:「醫生,有什麼事麼?」
醫生拿起她的診斷簿,問她說:「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比如說嘔吐,頭暈等。」
「有。」
手術的時候洗了胃,她的確感覺很不適,總覺得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好,還有其他嗎?」醫生又問,溫柔的聲音逐漸讓安然鬆懈了下來,她認真地想了想,沒有了,沒有其他了,只是……
她抬頭,看著眼前的醫生,多想問一句:醫生,心疼有藥治麼?
可這些話若是說了出來,招來的只是笑話,於是她便搖了下頭,「沒關係,都能受得了。」
在這個時候,沒有什麼痛能比現在的心疼更加讓人難受了。
「那好,我給你打點葡萄糖,一會兒睡一覺,明早上看看情況,可以的話就能出院了。」醫生說道。
安然沒有任何懷疑,最重要的還是認為,這麼細心的醫生,怎麼都不像是沈高雄派過來的殺手。
醫生準備就緒,就要給安然扎針的瞬間,近距離的接觸,安然突然聞到一股十分熟悉的味道,好似在哪裡聞到過。
她微微皺了眉頭,「醫生,我們是見過嗎?」
味道很熟悉,甚至讓她感覺到……危險。
為她扎針的動作猛然一頓,醫生的眸色頓變,那一瞬間被安然清晰地捕捉去,他抓著她的手突然用力,眼看著就要給她扎針。
安然暗叫不妙!
該死的,這醫生果然有問題。
「放手!」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安然伸手去抓他就要紮下來的針,但是女人的力氣始終抵不過男人的,男人用力一甩,安然整個頭撞到後面去,巨大的震動引來她一陣尖叫,隨即便是感覺天旋地轉。
本來就虛弱地她在這一刻,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在她以為自己就要被不知如何對付的時候,病房的們猛然被撞開,一道身影很快地衝進來,一把拽住男人,狠狠就是一拳。
太過突然,男人避之不及,吃了實實在在地一拳,臉上的口罩也掉了下來,整張臉都呈現在他們面前。
定睛一看,安然腦子猛然一陣清晰。
是他!
那天在酒吧,這個男人一直站在沈頌星的身後,不說話的樣子看起來十分溫和,與現在的兇惡根本是一前一後的人。
那男人很顯然認得蘇千墨,知道自己打不過他,何況行動敗露,想要做的就是逃離,但是這也不過是他所想要的罷了。
敢過來這邊傷害安然,很顯然跟沈氏父子有關,何況,蘇千墨從來不會讓傷害他女人的人能輕易逃脫。
男人剛跑到門口就被蘇千墨給拽住,狠狠按壓在地,一拳接著一拳,毫不客氣地砸落。
在身材上,蘇千墨有著一定的優勢,何況蘇千墨還是個練家子,男人顯然不是他的對手。
「蘇千墨,這件事情與你無關,你最好不要插手。」男人被打得暈頭轉向,眼看著蘇千墨似乎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只能試一試了。
「這是我的女人,你說跟我有沒有關係!」蘇千墨咬牙,又是一拳,狠狠砸在男人的眼角上。
該死的!
如果不這麼說,他興許還能手下留情,但這麼一句話,激起了他的憤怒。
男人沒想到一句話反而遭到更加兇猛的攻擊,當時就要悔青了腸子,同時也清楚,他現在只能自救。
眼看著在他的旁邊躺著那一支針筒,男人一點點轉移,十分艱難地抓近,一把拿起那支針筒,血色的眸子閃過了一絲殺氣。
「我要殺了你!」
男人嘶吼著,狠狠揚手就要扎向蘇千墨的脖子。
「啊!」
安然瞪大了眸子,十分恐懼地看著這一幕,她多想衝上去為他擋去,卻發現渾身使不出力氣,就在千鈞一髮之際,蘇千墨抬手,反手無拽住男人的手,可是在同時,尖細的針頭劃開了他的手背,即刻間便出現了一道口子。
「蘇千墨!」安然又是一聲尖叫,也不知道怎麼的,她眼睛都紅了,此時此刻在她臉上只能看到恐懼與擔心。
這時,蘇千墨轉過那針頭,朝著男人狠狠刺去……
「啊……」
男人發出驚恐的叫聲,那聲音可一點也不比安然的低。
「千墨,不要!」安然突然開口叫住蘇千墨,不要,她不想看到他為自己傷人。
眼看著針頭也要插入自己的眼珠,男人閉上了眸子,同時也被嚇得渾身顫抖起來。
他還想著,也許下輩子就要瞎眼了,卻沒想到,久久不見蘇千墨下手,他微微狐疑,緩緩睜開眸子,卻見蘇千墨的動作頓住,而那針頭離自己的眼珠也僅有不到幾厘米的距離。
男人怔怔地看著蘇千墨,大口大口地喘氣,他知道,蘇千墨不會在刺下來了,可他還是止不住的害怕。
「|算你走運。」蘇千墨沉聲道,聲音冰冷的沒有絲毫的溫度,末了後,他站了起來,直接劈暈了男人。
蘇千墨隨後打電話叫來警察,直接把人帶走。
期間,蘇千墨還協助錄了口供。
回到病房的時候,安然已經平靜了許多,只是她抱著自己的雙腿,神色還是有些蒼白恍惚。
聽到動靜,安然抬起頭來,看到蘇千墨的瞬間,眼裡充滿了擔憂。
目光從他的身上滑落,他的手背已經包紮了紗布,見此,她才鬆了一口氣。
只是,接下來他們卻十分尷尬,蘇千墨站在門口,猶豫著要不要過去,安然又收了目光,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他們的關係本就尷尬,如此一來,更是無法形容。
如果包括上一次,蘇千墨已經救了自己三次。
想到這,安然抬眸,說了一句:「謝謝。」
聲音很小,足以聽出她的虛弱。
不管是因為什麼,她能主動開口說話對蘇千墨而言就是一種恩賜。
他點了下頭,猶豫之下,還是走了過去。
「你還好嗎?」蘇千墨站定在她面前,臉色微微有些不自在。
安然不想他們彼此再如何尷尬下去,索性抬起頭來,裝作什麼都不在乎的淡然。
「沒事,好了許多。」安然一頓,又說,「我知道,再山上也是你救了我……」
說到這,安然再次停頓下來,因為有些話實在太難啟齒。
蘇千墨以為她又要說謝謝,便坐了下來,「只是湊巧,不要口口聲聲說謝謝。」
「安然,我這次來……」
「我想,我們真的需要說清楚。」生怕他說出什麼來,安然搶先說了,為此,蘇千墨愣了下,只是微微皺著眉頭,等待她的下文。
安然說:「這幾次,我都很感謝你,可是蘇千墨,我們真的什麼關係都沒有了,過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說什麼不見,或許我們都麻木了。可是……」
「蘇千墨,可不可以隨我一次,真的不要再出現?對我而言,你是我的噩夢,那過去的一切我早已經不想多想,可是你的出現,會讓我想起太多太多,太痛苦。」
「這一輩子我都不可能忘了孩子的離開,因為你,所以他才會沒了,我們之間,早應該再那個時候結束,如果那樣的話,興許我就不用在受那麼多的哭。可是這一切已經發生了,過去的事情我們無法改變,那麼,在眼前,我們可以不要再糾纏對方,不知道你感覺如何,可是能不能,讓我過得輕鬆一些?」
安然的聲音很淡很淡,即便是說起孩子的時候她的臉上也沒有過多的表情,可是天知道,這些話猶如一根根刺一般,狠狠扎著自己的心。
很多時候,有些話,總是先傷己再傷人。
蘇千墨很沉默,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抬著那幽深的眸子,直勾勾得盯著安然。
他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麼,只是目光再她得身上,久久無法移開。
也許是想看看,她說這些話時,是否有什麼情緒,可是,他到最後什麼都沒發現。
而他的存在對安然而言,的確是個痛苦的存在吧。
「警方那邊的人會派人來保護你,至於我……」蘇千墨頓了下,有些話還是沒能直接說出口,「我走了。」
聽到這三個字,安然是震驚的。
她以為蘇千墨還會如從前一般,無論她說什麼他都要逆行,如今他的舉措,倒是令她……覺得突然。
最終,她目睹著蘇千墨離開,那一刻,她深深地體會到了那種無法呼吸得疼痛。
車子在路上奔馳,仿佛是蘇千墨一種宣洩得方式。
他神色難看,一顆心疼痛得似乎早已經不是他的。
他學不會愛,卻也不想再讓安然痛苦,那麼從今日以後,他是他,她是她。
想到這,蘇千墨撥打了一個號碼……
「是我,那份離婚協議,我簽。」
……
當天夜裡,安然收到蘇千墨願意簽署離婚協議的消息。
那一刻,她沒有任何釋然的感覺,反倒是,心情益發沉重。
從今往後,他們便是陌生人!
安然並不想哭,也從未想到,真正離婚的這一天,她竟然會流淚。
或許……
其實,這世間哪有什麼或許。
三日後。
沈高雄被商業罪案科調查,另外還要被安然告他傷人,一時間,整個市的新聞都被此事給占據了。
此外,沈式集團的股市也跟坐過山車一般,直線下滑。
一件又一件事情接踵而至,沈高雄難以接受,最後中風進了醫院。
而他的昏倒最終也導致了沈式集團的股市持續下滑,面臨危機。
這時候,安然早已經出院,近日來,公司的業務益加繁忙,更重要的是,出了沈高雄這件事情,YF國際也成為了一大功臣。
沈高雄昏迷期間,沈頌星找上安然,希望她不要把那些證據呈上去。
「在這個時候才知道錯,為時已晚。」安然淡淡道,面無表情。
沈頌星一直都不爽安然,尤其是當沈高熊出事的時候,他很清楚這一切都與安然有關,但為了自己的父親,他卻也不得不低聲下氣。
「我知道,以前的事情是我們不對,安總,只要你肯幫我這一次,以後無論你說什麼我都能答應,現在我爸爸在醫院也不知道情況如何,如果醒來了還要面臨入獄,讓他下輩子可怎麼過啊。」
「所以呢?」安然挑眉,神色十分冷然。
沈頌星知道,決不可能三言兩語就能說服她,可怎麼也要試一下。
「安總,你大人又大量,就繞過我父親吧。」沈頌星聲淚俱下,就差沒有跪下來,「他這一把年級了,經不起在裡面的日子,你想要什麼,大可以開口,只要是我們父子兩能辦到的,我們一定會去做。」
「現在才說這些,早做什麼去了?」安然漠然道,「在這之前,我面臨的是死亡,知道那一刻我的無助麼?那麼,在你們叫人來殺我的時候,又是不是想過這些?」
「沈頌星,事已至此,無論你再怎麼求我,你父親操控股市,買兇.殺人的罪名都會成立,這也已經是我無法幫到的範圍,如果你要怪,那就怪你父親縱情聲色。」
安然一字一句,無不透著絕情。
「什麼意思?」沈頌星皺了眉頭。
看他的樣子,似乎真的不知道,安然也並不打算直言,「無緣無故,你父親有何故來針對我?這其中若無人唆擺,我想你父親也不會針對我。」
「這個人是誰?」沈頌星怒紅了眸子,雙拳緊握,那樣子似乎就要打人。
見此,安然淡淡一笑,「這件事情不是應該你去調查?或許,還能為你父親平凡呢?」
聞言,沈頌星眯起了眸子,眸子間帶著絲絲懷疑。
安然所說,他並不敢確定是否就是真的,但是有一點安然說對了,若非有人唆擺,他父親的確不會貿然地去對付任何一個人。
何況,他在股委會是副主席,犯不著跟安然過不去,那也就是說,其中有什麼是他所不知道的。
想到這,沈頌星恨意頓起,他要是知道是誰,一定不會放過這個人!
……
三日後。
醫院傳來消息,沈高雄醒了過來,同時,沈頌星卻查不到這個唆擺自己父親的人是誰。
得知父親醒來的消息,沈頌星十分掙扎。
眼下唯一的可能就是,問出父親,背後那個人是誰。
醫院。
沈頌星趕到醫院的時候,警察剛給沈高雄錄完口供,此外,還要被商業罪案的人帶走。
不過,這也是遲些日子的事情。
沈高雄因為身體不適,可留觀觀察。
沈頌星出現後,警察們留下兩人看守,其他人才離開。
看到沈高雄第一眼時,他險些認不出來,如今的沈高雄十分憔悴,最重要的是,現在的他少了在商場時的霸氣,整個人看起來十分頹廢。
「爹地。」沈頌星走上前去,關心道,「爹地,你現在感覺如何?」
沈高雄沒有回答,在他的眼底寫滿了不甘,可更多的還是任命了。
他知道自己已經輸了,輸的一敗塗地。
往日的成功與輝煌在現在看來,已經成為了一閃即逝的煙花,再如何燦爛也就只是那一瞬間罷了。
「你過來做什麼?」半晌,沈高雄問道。
沈頌星立刻說明來意,「爹地,這事情裡面是不是還有其他人參與,是不是有人逼你這麼做?爹地,這麼大的事情你之前怎麼就瞞著我?現在我們只有把這個人說出來,我們才有可能脫罪啊。」
「我們?」沈高雄笑了,笑的自嘲,「是我,不是我們,你放心,這件事情與你無關。」
「爹地,都這個時候了,難道你還要護著那個人嗎?再你出事這麼久,那個人有沒有出現?爹地,我求求你,你就說出來吧,只有這樣我才能幫你了。」沈頌星幾近乎哀求。
可是無論他再如何勸說,沈高雄的態度都十分堅決,似乎對他而言,坐牢沒關係,身敗名裂沒關係,即便是整個沈氏破產也沒有任何關係。
「已經結束了!」沈高雄閉了閉眸子,滿臉的疲累,「頌星,我給你留了一些東西,都再我書房書架的第一行第三本書內。至於什麼人,你都不要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