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隔閡

  看著忙忙碌碌的親朋雖然只是表親但是也都盡力幫忙，任誰看到這樣的自己都會心生憐憫吧，一個人孤苦無依，她現在特別害怕回家，恍惚中外公依然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戴著老花鏡，然後又看到他在廚房煲著湯，走來走去忘東忘西，她微笑著卻流下了眼淚，拿上外套出了門，漫無目的得在街上慢慢得走，一直從暖暖的陽光里走到了刺骨寒風的夜裡，路燈零星得亮起，街上的人也開始稀疏起來，只有在這個時候月桐才會覺得自己沒有那麼可悲，坐在一旁的台階邊看著遠處賣糖炒栗子升起的炊煙為悲涼裡帶了絲暖意，記憶中美好的那一部分早已融入自己的血液里，這也是思念的一種方式

  「栗子」不知不覺陪著她走了幾個小時，知道她想一個人所以他選擇隱沒在夜色里

  

  「霍華！」手邊一顆已經撥乾淨的栗子，接過放進嘴裡很暖又很甜「謝謝你」

  「我們之間還需要嗎？」順手把自己的圍巾給她圍上「不回家嗎？」

  「家」自己還有嗎？那個空空蕩蕩的房子是家嗎，沒有再說話只是一顆一顆得剝著栗子

  「你手機還沒有復機嗎？」

  「嗯，反正學校還沒有開學，也沒有什麼人會聯繫我」或許林正則會找她吧，應該會意外她這麼長時間沒有跟他聯絡吧

  「月桐！我送你回去吧，你不能在外頭逛一整晚吧」霍華拉著她的手起身，她的手被風吹得冰涼，涼到了他的心裡，他拉著她的小手插進了自己的外套口袋裡

  霍華的手很大也很溫暖，她沒有掙扎任由他緊緊握著，然後牽著自己往前走，抬頭遇上他的眼，顯而易見的深情有有些淡淡的憂鬱，他們的眼睛很像，正則的更加明朗更加清澈見底，他是那個能陪自己紅塵中靜守，共度流年的人嗎？或許他就是註定的那個人，如若不是為何一次又一次出現在自己的生命里，她到底還在等什麼

  手機居然停機學校在放假，他在沒有辦法居然跑到了她家的附近，他甚至像還是16歲時的情竇初開開著車在她家附近轉了又轉，想著可以碰上她只是結果讓他失望，看著天色心煩得看了眼手錶，看來今天只能無功而返了，低頭看了眼一旁的八卦雜誌，眉頭皺的更緊了，更加煩躁起來，那天果然給狗仔給拍了照，對媒體沒有解釋也無所謂澄清，可他卻在意小桐的看法，他第一反應就是要跟她解釋，即便她可能不在意但是他也要說「小桐」去開車門的手停在了半空，小桐與那身影修長的男生肩並肩，相互牽著的手放在那個男生的大衣口袋裡，心口仿佛被撕開了個傷口整個身體也僵硬在那裡無法動彈，他甚至沒有勇氣開門下車，那瞬間他忘記了呼吸忘記了自己是誰，原來他還是曾經的那個少年愛情依然可以讓自己痛徹心扉，他是否應該慶幸自己的未改初心，苦笑著發動車子離開，既然她選擇將自己隔離在外，那何苦再去打擾她呢，這樣也好，只是動情而已，突然莫名其妙得頭昏，視線也跟著模糊起來，最近一陣子是太累了，身體也跟著反抗起來，時不時的低燒讓自己總是迷迷糊糊，是要好好休息，給自己放個假了

  終於還是開學了，初春也開始踏在節奏上，月桐與霍華心照不宣得交往著，卻變成了學校里公開的秘密，還盛傳被鍾離堯無情拋棄的汪月桐只能對校草霍華投懷送抱

  「汪月桐看著清純，這手段可不是一般的高明」白梓晴的死黨姚燕晴為白梓晴忿忿不平「你說哪裡不如她了」看著汪月桐走進食堂故意快步走過去撞了月桐

  月桐沒有防備，差點被撞倒在地，幸好一旁的夏冰及時扶住了她

  「你走路不長眼睛呀」姚燕晴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樣子

  月桐看了她一眼，也知道了她在為誰出頭，想繞開她

  「楚楚可憐的樣子給誰看呀？我不是男人不吃你那套，你給我道歉」姚燕晴囂張地攔住她的去路，周圍也圍上了一些看熱鬧的同學，還在一旁竊竊私語

  「首先你要清楚是你撞的我，我為什麼要道歉？我談個戀愛怎麼了？我礙著你們什麼事了，這跟你有關係，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對我評頭論足」

  「你」燕晴拿著手上滾燙的熱湯朝月桐潑去，月桐也沒有想到她會失去理智到這種程度，傻了眼也忘記了躲，只是下意識得閉上了眼睛，過了幾秒鐘，周圍一下安靜的下來，睜開眼，看到高大的霍華擋在自己的前面，可能是因為擋了一下，左手被燙的通紅

  「霍華！」燕晴一下子傻了眼，變得語無倫次

  「別再鬧了！」說完看了眼站在遠處一臉驚恐的白梓晴拖著月桐走了出去

  「用水去沖一下吧，去醫務室吧，這麼紅，要起泡蛻皮的」

  「對不起」霍華將她擁進懷裡，緊緊的抱著，「因為我的關係讓你收到傷害真的很抱歉」如果自己沒有及時趕到會怎麼樣，想想就讓自己後怕，月桐就這樣輕輕得靠在他的胸前，這種感覺真好，被人用心呵護著真好

  側身坐在床邊親吻著陽光，月桐想自己定是還是太過平庸才會在悲傷惆悵的時候又走進過往的記憶出不來，無法抑制，都說時間是最好的良藥，可以把你從一個故事帶入另外一個，可自己卻總是在過往裡兜兜轉轉不願出來

  「林正則的私生活也真夠亂的，說上次那個被拍到的是夜總會的公主」現在關於林正則的消息自己都只是聽說，聽說他得了獎，聽說他戀愛了，聽說他一切都很好

  「他要來我們學校拍戲了，你們有沒有聽說？」

  月桐的心一驚，一股莫名的悸動讓已慢慢平靜的心湖又泛起了漣漪，她克制著不去想他，她以為那就如同心上的傷口覆蓋上青苔不見陽光時間久了終歸會被隱沒，只是她不知道即便看不到可依然存留殘痕，不知何時便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