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始祖威嚴

  就在錢泰紹被丁曉救走的前天晚上。

  蘇南市科學技術開發區，國家二級生物實驗研究產業園。

  丁氏研究所，地下秘密會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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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寬闊的會議室里，研究所的創始人丁硼以及他兒子丁曉，兩人坐在長方形會議桌的一端，桌子另一端坐著一個面帶銀色金屬面具，渾身隱藏在黑袍之中的女人。

  丁硼滿臉皺紋，臉色枯黃，摟腰駝背，從任何角度看他都是個年老體衰的老頭。

  他抬手摸了摸鼻樑上的鏡框，透過墨鏡，向坐在他右邊的丁曉瞧了一眼，輕輕咳嗽一聲。

  這一刻丁曉期待已久，只見他站起來，對銀面女鞠躬行禮後，恭敬地說道：「三十五年前，生物遺傳研究學家嗜血博士提出假設：任何生物體內都具有宇宙誕生之初的『原始基因』。現在，我們不僅驗證了這個理論，還找到了刺激原始基因進化的方法！」

  丁硼早就知道這個結果，故而他表現的十分平淡，道：「我尊敬的西瑤造命族長工大人，您看呢？」

  銀面女道：「第一個驗證此理論的人不一定是你們，或許西方某些國家早已驗證。況且，你們的實驗對象那頭殭屍怎麼辦，他究竟算外星生物還是基因突變的人類？」

  丁硼沉思片刻，極為理性地分析道：「按照生物學定義，殭屍是具有超能力的人類；按照大眾化定義，我們可以說他是殭屍，也可以說是異能者或超人，甚至可以叫他基因戰士；按照宗教理論定義，可以說他是妖怪、怪物、魔鬼、吸血鬼、阿修羅等等；倘若按照嗜血博士的理論，他當屬於原始基因利用度達百分之百的『盤古後裔』。」

  銀面女道：「閣下的意思是？」

  「高級生化人批量製造不在是夢，第一代基因進化試劑我已成功研製出來。只要尊敬的長工大人遵守約定，讓我成為西瑤造命族的『候選者』，我就將試劑配方送給您！」丁硼站起來，朝銀面女恭敬地道。

  「難道說背房瘤生化人就是你口中的高級生化人嗎？」銀面女冷哼道。

  丁硼急忙道：「那是失敗品，我兒子已成功轉化為高級生化人！」

  丁曉應聲站起，朝銀面女鞠躬行禮。

  銀面女冷笑道：「憑什麼讓我相信他就是高級生化人？」

  丁硼諂媚道：「長工大人的意思是？」

  「聽說子鵬地產拓展部的錢泰紹被關押在東郊監獄，讓你兒子明天把他救出來。然後你當著我的面，把錢泰紹也變成高級生化人，我就信你！」

  銀面女說完，也不管丁硼同不同意，起身就走。

  「希望長工大人再給老頭子我一天時間！明晚！明晚一定讓您見到！」丁硼弓著腰喊道。

  銀面女離開之後，丁硼苦笑不已，道：「小曉啊，這樣，你現在已經是高級生化人了，明天傍晚，你帶兩個背房瘤生化人，去把錢泰紹給我劫出來。」

  第二天傍晚。

  丁曉走後，一個黑袍人走入丁氏研究所地下室，打開一重又一重的紅外防盜合金門。

  當黑袍人看見被封印在圓桶培養液中的那個殭屍時，他頓時變得呆若木雞，因為眼前的實驗對象竟然睜開了雙眼，正盯著他。

  「你是誰？」殭屍目光鎖定黑袍人，充滿警惕地問道。

  黑袍人褪去外套，露出真容，那是丁硼的臉，他面帶疑色，問道：「很奇怪，我已佩戴目前世上最強的磁場隔絕器，你是如何探知我的磁場波動？」

  殭屍試驗體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丁硼，驚道：「竟然是你！」

  「是我，藍修，好久不見。」丁硼平淡地說道：「當年困住你的人是我，之後救你的人也是我。」

  藍修是殭屍試驗體的名字，他不禁冷笑：「呵呵，救我？你這是把我當成實驗對象，誰人會信『嗜血博士』丁硼的鬼話？」

  「說說，為何能感知我的屍氣？」丁硼轉身坐回靠椅，看向藍修，細聲慢語地問道。

  「很簡單，三天前，我就已經醒了。」藍修一拳轟碎玻璃牆壁，看著充滿力量的雙手，感嘆道：「大力透石！竟是行屍三重天指刀期的三牛之力！」

  「行屍三重天指刀期？」丁硼沉聲道：「根據磁場檢測儀顯示，這三十五年來你沒有從外界吸收任何能量。」

  藍修冷笑道：「丁硼，你難道忘了，當年你用自己徒弟的純陽血脈引我上鉤——」

  丁硼並沒有回答藍修充滿挑釁的言辭。

  藍修感受著體內澎湃的力量，也不給丁硼說話的機會，自顧道：「可惜你沒有殺我，而是選擇封印我的靈智。終究是人算不如天算，這些年以來，那純陽之血每日被我同化著，在三天前被全部吸收消化，於是我便破了你的封印！很奇怪，當初你難道不打算吸收我的本命殭屍血？」

  

  丁硼嘆了一口氣，道：「也罷，不管怎麼說，當年我並沒有殺你。的確，以前我畢竟年少，難免好高騖遠，急功近利，也想過吸收你的本命殭屍血實現突破二重天木身期的目的。當年你我實力均達行屍二重天木身期，豈料今日又均達三重天指刀期，藍修，我們作為世上極可能僅剩的兩名殭屍，這難道不是天意讓你我合作？」

  藍修冷笑：「呵呵，你是在擔心我會殺你？」

  丁硼搖搖頭，有些無奈地說道：「這些年過去了，你還是如此偏執，總以為自己的想法是對的。我若擔心你殺我，怎會選擇封印你？你我在一個天空下生存，更是同類。我不想害你，但我想突破，於是我封印你，開始利用科學技術研究這個決定進化的『東西』。沒過多久，我就發現『這個東西』是某種特殊的遺傳基因，我將其命名為『原始基因』。我想讓更多的普通人也變得非凡起來，於是我發表論文，引導普通人注意『這個東西』。」

  藍修皺著眉，沉默片刻，開口道：「你研究這個東西，可有價值？你真以為那些普通人會信？就算對我們殭屍而言解釋的通，可對修士與變異人能解釋嗎？我們說自己是盤古後裔，道士與和尚們也說自己是盤古大神的繼承者，西方那些蠻夷教派也自稱盤古神的子民，你怎麼解釋？」

  「無論宇宙起源於大爆炸還是被傳說中的盤古大神開闢而來，不可否認的是，所有生靈都由基因組成。這些基因當中，便有創始之時最原始的基因，因此眾靈體內流淌著盤古血脈。平時，眾靈體內的盤古血脈保持正常狀態，維持眾靈的起居作息。但眾靈之中，有些生靈卻因修煉或服食靈藥亦或被雷電劈中等種種原因，激發了體內沉睡的盤古血脈，從而身負神通。此類身負神通的生靈，若是非人，則被大眾稱為妖魔鬼怪，若是人，則被大眾稱為仙佛神聖。」

  「然而，這些身負神通的生靈們卻認為自己既然激活了盤古血脈，那就是一個力量弱小的盤古，當稱『盤古』。這樣，神話中流傳的『盤古一族』，也就包含了一切身負神通的生靈。於是，擁有靈智的殭屍們自稱『盤古一族』沒有錯，擁有法術的道士與和尚們自稱『盤古後裔』也沒有錯，擁有穿牆術或透視眼等其他異能的人自稱『盤古』當然也合情合理。只要是激活原始基因的人，都是盤古正宗，都是盤古一族，都是盤古！」

  丁硼說完，望著藍修不語。

  藍修大笑不已，他捂著肚子道：「這是你一廂情願，修士和變異人可不這麼想。」

  於此同時。

  當轉化為楊太一殭屍後裔的丁曉，跪倒在身為未來殭屍始祖的楊太一面前的那一瞬間，楊太一身上的始祖殭屍氣息的威嚴被激發。始祖威嚴如霧霾，以光速四散瀰漫，很快籠罩住整個蘇南市，然後停止擴散。

  行屍三重天指刀期實力的丁硼和藍修，也沒有逃脫被楊太一殭屍始祖氣息所震懾的命運，他們同時雙膝一軟，跪倒在地上，額頭冷汗直流。

  丁硼震驚道：「始祖威嚴！」

  藍修失色道：「據說僵神後卿、真祖將臣退隱天外天盤古聖地，屍尊贏勾遠在銀河系之外守護著逍遙星，而魃帝公孫為復活龍族之祖也在逍遙星。難道預言之中的第五始祖現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