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面見太后

  水瑾萱不開口，弄玉也沒了興趣，默默地為她梳頭穿衣，待她穿戴整齊，弄玉眼睛一亮，震驚地看著擁有傾國傾城之貌的水瑾萱：「瑾萱姑娘，太子殿下真是好福氣，能娶到您這麼美的太子妃。」

  這話讓她眉頭一皺：「弄玉，話可不能亂說，我與太子只是有婚約在身，並未成親，哪來的嫁娶之說？」

  雖然她與龍雲有婚約在身，但她並不想與龍雲結為連理，取消婚事是遲早的事情，她可不想成為龍雲的太子妃，和女人爭寵也就罷了，還要和男人爭寵，那是何等可怕的一件事情。

  而且如詩那男子長得可真是逆天，不說是別人，就連她，也自愧不如，實在是太過妖艷，不服不行啊。

  水瑾萱這番話，弄玉只當她是害羞，輕笑道：「是是是，是弄玉嘴拙，不過姑娘可真漂亮，相信太后娘娘看到您，也一定會開心的。」

  「但願如此吧。」

  

  太后會不會開心她不知道，不過她一定會因為自己而擺脫葉瑤的糾纏就是了。

  梳洗完畢後，弄玉並沒有帶著她去正殿，反倒是帶著她到昭陽宮門口等候，莫約等了半刻鐘，龍芊芊這才提著裙擺跑了出來。

  氣喘吁吁地問道：「瑾萱，你等很久了吧？」

  看著她泛紅的臉頰，倒是弄的水瑾萱不好意思了起來：「我也是剛到，你要不要歇會兒再走？」

  「不必了，皇奶奶這會估計等急了」說罷快步走在前頭，領著水瑾萱與眾宮女往慈寧宮的方向走去。

  龍芊芊雖然貴為公主，但腳力卻好的令人驚嘆，就連水瑾萱，都有些跟不上她的腳步。

  昭陽宮離慈寧宮本就不遠，才一會的時間，她們便已經來到慈寧宮的大門前，見龍芊芊帶著人浩浩蕩蕩地走過來，站在門口的侍衛宮女連忙下跪行禮：「參見公主殿下。」

  龍芊芊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排場，淡淡一撇：「都平身吧。」

  「謝公主殿下。」

  門口的侍衛宮女才剛剛起身，眼前的朱門便被打開，一個看起來有三十幾歲的嬤嬤從裡面走了出來，對龍芊芊微微頷首道：「公主，太后已經在裡面等著了。」

  龍芊芊點了點頭：「帶本公主過去吧。」

  見龍芊芊走在前頭，水瑾萱也跟了上去，誰知侍衛卻伸手把她攔下：「這位姑娘，請留步。」

  聽到侍衛的聲音，龍芊芊回頭一看，原來是水瑾萱被攔在後頭了，這讓她眉頭輕皺，不悅地撇了侍衛一眼：「她是本公主的朋友，本宮特意帶她過來見見皇奶奶的，放她進來吧。」

  公主的朋友侍衛哪敢得罪，連忙把手收了回去，道：「姑娘，請。」

  侍衛的態度讓水瑾萱不得不感嘆，宮中的規矩還真多，如果他們知道自己就是昨天夜裡擅闖慈寧宮的人，不知道他們會不會立刻把她給抓起來。

  跟著龍芊芊往慈寧宮正殿深處走去，再次看到這奢華的宮殿，水瑾萱的心裡還是有些感慨，外面那些城池，怕是不及這慈寧宮一個宮殿來的有價值。

  再往裡面走，只見一個身穿深紫色華服的七十多歲老人，正坐在藤椅上，她頭上挽著端莊的髮鬢，臉上化著精緻的妝容，卻依舊掩蓋不住她眼底的滄桑。

  這太后能在葉瑤的詛咒之下挺了這麼長的時間，也算是人中龍鳳了。

  看到坐在藤椅上的老人，龍芊芊一驚，連忙走了過去，握著她那滿是皺褶的手，心疼不已地說道：「皇奶奶，您怎麼這麼早就起身了？要不要再歇息歇息？」

  聽著聲音，太后緩緩抬起頭來，看到龍芊芊時，淡淡一笑：「是芊芊來了啊」緊接著她又頓了頓：「皇奶奶都躺了多少年了，再這樣躺下去，就真的起不來咯。」

  「呸呸，皇奶奶盡說此等不吉利的話，芊芊相信，皇奶奶一定會壽比南山的。」龍芊芊嘟著小嘴說道。

  「好好好，就你這小丫頭嘴甜，雲兒那孩子都有一陣時間沒過來看哀家了，也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哀家這個皇奶奶啊。」太后深深嘆了一口氣。

  聽太后提起龍雲，龍芊芊的背脊僵了僵，隨後尷尬地說道：「皇兄……皇兄他最近在接待滄溟的賢王，估計過陣子空閒下來，就會過來看望皇奶奶了。」

  她可不能讓皇奶奶知道皇兄把如詩寄放在她那裡，不然她可有的受了。

  看著她驚慌失措的模樣，太后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你也不必瞞著哀家，他的事情，哀家還不清楚嗎？當年他才十歲，便做出那等事情，現如今哀家雖然無法再跟著他，卻還是知道他的行徑，芊芊啊，你是他的皇妹，平時多勸勸他，如此下去，他的前途怕是堪憂啊。」

  聽著太后的這番話，龍芊芊的小臉上寫滿了為難，她倒是想勸勸皇兄，但皇兄壓根就聽不進去她的勸告，就如昨天，硬是把如詩留在她的昭陽宮，她都不敢把水瑾萱帶到正殿，生怕兩人碰面，情勢一發不可收拾。

  「皇奶奶，皇兄是什麼脾性，您又不是不知道，若是芊芊能說的動他，他早就棄暗投明了。」龍芊芊一臉委屈地說道。

  太后似乎也明白龍芊芊的苦處，倒也沒有逼迫她：「哎，罷了罷了，待他有空過來，哀家再說說他。」

  說罷她的視線便轉到了水瑾萱的身上：「這位是？」

  從龍芊芊帶著水瑾萱進來的那一刻起，她便注意到這姑娘了，這不僅是因為她面容較好，主要是這姑娘的身上似乎有誰的影子，她仿佛在哪見過，但怎麼也想不起來。

  聽太后提起，龍芊芊這才記起她的身後還站著一個水瑾萱。

  「哎呀，你看我，急著和您說話，都給忘了，這位是芊芊新交的朋友，尚書府的嫡女水瑾萱，同時也是皇兄欽點的太子妃。」龍芊芊拉著水瑾萱走到太后的面前說道。

  「瑾萱見過太后娘娘。」水瑾萱低頭行禮。

  太后卻不在乎這些禮節，伸手把她拉了過去：「不必多禮，過來，讓哀家看看。」

  走到太后的身前，為了遷就她，水瑾萱輕輕蹲了下來，抬頭仰望著太后。

  太后對她懂事的舉動表示非常滿意，那滿是褶子的臉笑得更開了，乾枯的手輕輕撫摸著水瑾萱的嫩滑臉頰：「哀家就說，雲兒那孩子怎麼會突然選太子妃呢，這孩子長的可真俊吶。」

  「謝太后誇獎，這不過是一副皮囊罷了。」她不卑不亢地說道。

  水瑾萱的回答令太后有些意外，她愣了愣，隨即又輕輕一笑：「你這孩子，倒是看的開。」說罷她又深深看了水瑾萱一眼：「往後雲兒那孩子做了什麼事情，你記得要包容他，他本性不壞，跟著他，他不會讓你吃虧的。」

  做了什麼事情？難不成龍雲有斷袖之癖的事情，太后也知道？看來皇家還真是深井水。

  對此，她淡淡一笑，巧妙地轉移話題：「太后娘娘，聽芊芊公主說您身體不適，正巧瑾萱會些醫術，不如讓瑾萱為您看看？」

  「哦？你還會醫術？」太后頗為驚訝地看著她。

  水瑾萱輕輕點頭：「在小些時候學過一點，雖不敢說能為太后娘娘除掉病根，但讓太后娘娘能安穩入睡，還是可以的。」

  說著，她若有若無地撇了一眼坐在懸樑上的葉瑤，今日她倒是安分了不少，也不知是不是昨天談判的緣故，她能明顯地感受到，葉瑤身上的戾氣正在漸漸消散。

  聽到她這番話，太后眼睛一亮：「那便給哀家看看吧，也不知道為何，昨日哀家睡得特別安穩，若是以後也能這樣，哀家也不必一直在慈寧宮躺著了。」

  在太后的邀請下，她有模有樣地搭在太后的脈搏上，輕輕閉上眼睛，感受著太后脈搏的跳動。

  過了半響，她才緩緩睜開眼睛，眉頭輕皺，臉上掛著為難的神色：「太后娘娘，你……」

  她欲言又止的模樣可急壞了龍芊芊：「皇奶奶怎麼了，你倒是快說啊。」

  龍芊芊的催促讓水瑾萱眉頭輕皺，為難地看了看太后：「瑾萱不敢妄下定論，這只是猜測罷了。」

  看出她的為難，太后只是淡淡一笑：「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哀家這病也不是一兩天了，你但說無妨。」

  畢竟她讓水瑾萱為她把脈，並沒有抱任何希望，只是想拉進她與水瑾萱兩人之間的感情罷了，至於能否治好她這年邁的身子，這已經不重要了。

  得到太后的應允，她輕輕點了點頭：「其實……太后娘娘您的身體本身並無大礙，方才瑾萱為您把脈，發現您的身子沒有任何不妥的現象，只是身子有些虛，稍微補一下就會康復了。」

  「瑾萱，你確定你沒有看錯？皇奶奶的病連太醫都醫治不好，怎麼可能喝小小的補藥就能康復呢。」龍芊芊不解地看著她。

  而且太醫都說太后可能會一直這樣了，一個小小的補藥，又能發揮什麼作用。

  龍芊芊的激動在水瑾萱的意料之中，她微微一笑：「公主，稍安勿躁，待我把話說完。」待龍芊芊冷靜下來，她才繼續說道：「太后娘娘身體本身確實沒有問題，她之所以一直無法入眠，精神不佳，是因為身邊有不乾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