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互換位置

  跟在龍雲身後的水瑾萱正好看到了這一幕，心中不由覺得好笑，自己都還沒出手呢，這兩個活寶就互相掐起來了，按照水雪煙這暴脾氣，以後都不用她動手，很多事情都能夠迎刃而解了。

  見她一直心不在焉，龍雲順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此時水雪煙那邊的事情已經平息，他自然看不出什麼來，緊接著又轉過頭來，不解地問道：「水瑾萱，你看什麼呢？」

  聽到龍雲的聲音，她輕輕搖了搖頭：「沒什麼，太子殿下，多謝你帶瑾萱進來，不過瑾萱現在要過去了。」

  龍雲的眉頭蹙皺：「過去？」

  他剛想問她要去哪，卻發現她一直盯著水君謙的方向看著，這才明白了過來：「你是說水尚書那邊嗎？你是本宮的准太子妃，本就是皇家之人，就不用過去與那些人坐了，本宮知道，他們對你並不好。」

  那天在尚書府他也看到了，水君謙竟然帶著一群人去找她的麻煩，那些下人看她的眼神不是不屑就是嘲笑，可見她在尚書府過的還不如一個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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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瑾萱卻只是淡淡一笑：「那又如何，現在我還不是太子殿下的太子妃，不是嗎？再說了，就算他們對瑾萱不好，那也是瑾萱的事情，殿下就無需擔心了。」

  說罷，她轉身往水君謙的方向走去。

  「你！」

  龍雲剛想追上去，在他身後的太監連忙制止：「殿下，大家都看著呢，您可別在人前落下話柄啊。」

  太監的話成功的讓他停下腳步，看著那離自己越來越遠的身影，他咬牙切齒地說道：「這該死的水瑾萱，本宮對她哪裡不好，她為什麼寧願和那些傷害她的人在一起，都不願與本宮多說一句話！」

  太監有些汗顏，邊擦著額頭的冷汗邊安慰：「殿下，也許是水三小姐還不習慣，以後等她慢慢習慣就好了。」

  「哼，多少女人等著本宮寵幸，她還要習慣，本宮有這麼差嗎！」他重重甩袖，轉身往自己的位置走了過去。

  顏汐歌剛好從外面進來，看到這一幕時，嘴角不由得輕輕勾起，看來萱兒是真的不喜歡太子，如此以來，他的勝算似乎又大了一些。

  懷著愉悅的心情，他快步走到屬於自己的位置上。

  而回到水家這邊的水瑾萱默默地往後面走去，隨後坐下。

  她這淡然的模樣讓水君謙非常不解，水瑾萱今日怎麼不在意嫡女的位置了呢？反倒主動走到庶女的位置上？

  「你看看，這水家的人果真過分，老夫還以為他們是說著玩的，沒想到竟真的這麼待那嫡女，可憐那孩子從小就沒了娘啊。」

  「誰說不是呢，本來沒娘就很可憐了，還被如此欺負，唉。」

  「若是公孫姑娘還在，這孩子也不至於淪落至此啊。」

  這些人討論的聲音雖然小，但水君謙還是能聽出其中的意思，他眉頭輕皺，撇了一眼淡然坐在身後的水瑾萱，今日的她穿著一身百花曳地裙，精緻的小臉上化著淡妝，那微微一笑的模樣，竟與公孫晴有些相似。

  原來那個只知道躲在角落裡哭泣的孩子，已經長大了，只可惜……

  水瑾萱雖然感受到水君謙那炙熱的視線，卻沒有回應他的意思，繼續和紫兒玩鬧：「紫兒，皇宮好不好玩？」

  第一次來到這麼奢華的地方，紫兒自是興奮不已，連連點頭：「好玩，姐姐，我們下次還會來嗎？」

  她這話弄的雙雙苦笑不得，彈了彈她的額頭道：「這裡可是皇宮，沒有皇上的邀請是不能隨便進來的。」

  這次她們能夠進來一睹皇宮的風采，還是託了水瑾萱的福。

  「你這小丫頭，就知道玩，待會皇上來了，你可不能亂動，知道嗎？」趁著現在皇帝還沒到，她得給紫兒普及一下這些事情才行，免得小孩子不懂事，惹怒了皇帝，到時候就算是她，怕是也保不住紫兒。

  「放心吧，紫兒聽爹爹說過，不能惹惱皇上，不然是要……咔嚓，殺頭的！」紫兒笑眯眯地說道。

  每次聽她說起爹爹眉飛色舞的模樣，水瑾萱的心裡就宛如針扎，嘴角勾起一抹勉強的笑容，輕輕摸著她的小腦袋：「我們紫兒懂得真多。」

  雙雙也被紫兒逗得合不攏嘴：「可不是嘛，那些與我們紫兒差不多大的孩子，還在玩兒呢，哪裡懂得這些。」

  前面的水君謙看著她們主僕相處融洽的模樣，眉頭不由得皺了皺，這水瑾萱雖然不討喜，但怎麼說也是尚書府的嫡女，這麼坐在後面，難免會惹人閒話，而且最近太子似乎對她異常上心，要是怠慢了她，惹來太子的不滿，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沉思許久，水君謙轉頭看向身旁盯著太子發呆的水雪煙，道：「煙兒，你去和瑾萱換個位置。」

  水君謙的話讓水雪煙一愣，緊接著站了起來，不悅地問道：「為什麼？以前都是煙兒和爹爹坐在一起的，難道爹爹不喜歡煙兒了嗎？」

  這麼多年來，她已經習慣了嫡女這個位置，也正因為這個位置，才會有那麼多千金願意與她交朋友，現在讓她去坐水瑾萱的位置，這不是在給她難堪嗎？

  雖然水君謙很不滿意水雪煙的舉動，但還是忍著心中的不悅，道：「煙兒，這是皇宮，不比家裡，水瑾萱是嫡女，又是准太子妃，於情於理都不能坐在庶女的位置上，聽爹的話，與她換一換，回家爹再給你買一些新衣裳，可好？」

  水君謙的態度弱了下去，水雪煙卻越來越蹬鼻子上臉，雙手環胸坐了下來，抬著下巴：「我不，憑什麼她是嫡女，煙兒的歲數比她大，就應該坐在這裡。」

  就因為她娘是滄溟的聖女？可笑，就算是聖女，那也是滄溟的，與她們翎云何干？

  感受到周圍異樣的目光，水君謙臉色一沉：「煙兒！」

  但看到水雪煙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他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輕聲勸說：「好吧，只要你和瑾萱換了位置，我就讓你娘從佛堂出來，可好？」

  這話讓水雪煙一愣：「爹爹說的可是真的？」

  見她鬆口，水君謙連忙點頭；「爹什麼時候騙過你，快去吧。」

  看著不遠處與紫兒說說笑笑的水瑾萱，水雪煙沉默了下來。

  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是三姨娘在為她打理各種事情，這幾天三姨娘不在她的身邊，她感覺自己仿佛失去了方向，就算想做一件事情，也顯得畏手畏腳了起來，因為她不知道這件事情會給她帶來什麼樣的後果，再加上沒人給她收拾殘局，她也就安分了許多。

  現在水君謙承諾把三姨娘放出來，那她豈不是又能像以前那般肆無忌憚了？

  她突然想起三姨娘說過的一句話，成大事者，要能屈能伸，為了今後的方便，她讓水瑾萱一次又何妨？

  想到這裡，她冷哼一聲：「哼，看在娘的份上，我就與她換一換，僅此一次！」

  見她起身往水瑾萱的方向走去，水君謙也算是鬆了一口氣。

  水雪煙雖然答應看水君謙和水瑾萱換位置，但她對水瑾萱的態度依舊沒變，走到水瑾萱的面前，不屑地瞥了她一眼，一臉不情願地說道：「水瑾萱，我爹讓你上前面坐。」

  水瑾萱有些好笑地看著一臉不樂意的水雪煙，真不知道水君謙給她開了什麼條件，水雪煙竟然乖乖地過來叫她，真是讓人意外。

  「火狐，這女子不是經常欺負你嗎？本官幫你教訓她！」看到水雪煙，小鬼飛到她的面前，不停地對水雪煙拳打腳踢，奈何人鬼殊途，他把自己累得半死不活，卻碰不到水雪煙一根寒毛。

  看到這一幕，水瑾萱忍不住笑了出來。

  在水雪煙的眼中，水瑾萱這分明就是在嘲笑自己，她的臉色一沉，冷冷看著水瑾萱：「水瑾萱，你別太得意了，如果不是為了我娘，我才不會把位置讓出來，我告訴你，等我娘從佛堂回來，定有你好受的！」

  她說水雪煙怎麼突然這麼乖了呢，原來是水君謙承諾把三姨娘給放出來。

  她拉著紫兒的小手緩緩站了起來，與水雪煙四目相對，微微頷首道：「那瑾萱就拭目以待了，這位置就讓給二姐姐了，不客氣。」

  說著便繞過前面的桌子，拉著紫兒直接往嫡女的位置走去，毫不客氣地坐下，周圍的人看到這一幕，心中皆是暗爽一番。

  這水二小姐行為乖張，京城的人都知道，現如今看著她在宮宴上丟臉，她們心裡自是舒爽不少，要知道，這水雪煙仗著水尚書，平日裡可沒有少欺負人。

  看著水瑾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水雪煙恨不得衝上去把她掐死，但礙於這麼多人在，只能忍了下來，咬牙切齒道：「該死的水瑾萱，本小姐一定要讓你好看！」

  「好了小姐，還有很多人看著呢，她不過是一時得意，等三姨娘回來，有她哭的時候。」丫鬟顰兒輕聲安慰道。

  顰兒的話拉回了她的理智，只見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顰兒你說的對，本小姐犯不著為了一個沒娘的小賤丫頭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