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賭石

  顧然來到市中心，高樓矗立，各種賣場琳琅滿目，街上熙熙攘攘，好不熱鬧，顧然壓了壓帽子，朝前方走去。

  「姑娘，過來看看吧，我這裡可有許多古董啊，想要什麼都可以找的到。」顧然被一擺攤子的大叔叫住。

  「你這裡有什麼寶貝啊？」顧然回頭，心想，還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她怎麼忘了這c市還有賭石之城的稱號啊。

  「姑娘，你看看，這唐代的唐三彩，再看看這個，乾隆用過的青花瓷啊，還有這個，楊貴妃的銅鏡，你想要什麼都有。」擺攤的大叔一看顧然停下來，就知道有戲，趕緊介紹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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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然輕笑了下，這些個東西，顧然一眼就全看出是贗品了，不過有些東西倒也勝在精緻，「不了，大叔，我其實想買些毛料解石，不知古玩街怎麼走？」

  「哎呀，姑娘，看你年紀輕輕的，聽大叔一句勸，這賭石可不好玩啊，俗話說一刀窮一刀富，說的就是賭石啊，可別賠了個傾家蕩產啊。」擺攤大叔一聽這小姑娘要去賭石心肝抖了抖，他在這裡擺攤好多年了，不知見過多少富豪想要發大財，最後卻弄的傾家蕩產,妻離子散。

  「大叔，我不是去賭石，我就是好奇，想看看賭石是什麼樣子的。」顧然看這個擺攤大叔人也挺好的，也沒解釋什麼。

  「原來如此，小姑娘見識見識就好了，可不要去玩啊，這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擺攤大叔聽到顧然不是去賭石的放下心來，「這賭石街就在前面不遠，往前走200米再左轉就是了。」

  顧然看到擺攤大叔一副怕她誤入歧途的樣子心裡不由好笑，和他道了謝就往賭石街走去，一刀窮一刀富這話不假，不過她有作弊器，顧然的嘴角微微勾起。

  來到古玩街，兩邊基本上都是擺攤的，這些攤子贗品很多，很考眼力，如果你運氣好興許能撿個漏。

  「姑娘，過來看看，我這裡可都是寶貝啊…」街道兩旁的攤主見有人過來都積極的拉客，看顧然是個小姑娘，氣質又好，心想肯定是條大魚。

  「出綠了，出綠了。」前方傳來嘈雜聲，伴隨著激動。

  「走，前面有人出綠了，我們去看看。」不少原來在攤子裡看東西的人都跑過去了，顧然也停下撿漏的心情，向前方走去。

  聲音來源是一個前方的玉器店，顧然擠進前面去，只見前方解石處被人團團圍住。

  站在解石師傅旁邊的毛料擁有者此時一臉興奮地盯著自己的毛料，那塊白花花的石頭上，此時出現了一大塊綠色，看起來很是誘人。

  顧然知道，毛料此時還沒解完，這個也很有可能是靠皮綠，這時候會有人出價競買，如果毛料擁有者不賣的話就會繼續解下去。

  「我出十萬。」

  「我出二十萬，賣給我，哥們，這個很有可能是靠皮綠，我有膽子。」

  ……………

  現場不用說，已經有不少人在競價了，「不賣。」毛料擁有者的一聲，讓人群恢復平靜，也有不少嘆息聲從人群中傳來。

  毛料擁有者興奮地對旁邊的解石師傅說道，「師傅，你繼續解完它吧。」

  解石師傅點了點頭，全神貫注地操作著解石機，隨著砂輪的轉動，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靜看著結果。

  不過，顧然搖搖頭，發出一聲輕嘆，「可惜了。」

  「小姑娘，你可惜什麼？」站在顧然旁邊的是一位中年大叔，穿著樸素，身材矮小，此時他那雙精明地眼睛正一臉好奇地看著顧然。

  「那麼大塊石頭，要是賭漲，可惜…」顧然看著面前的中年男人，有了一絲判斷。

  「你的意思是他會賭垮嗎？」中年男人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顧然，他也是縱橫賭石界好多年了，賭漲賭垮不知多少次，他自問也練就了一雙眼力，而面前的那塊石頭，依他的眼光來看，有八成的可能是靠皮綠，他都不敢百分之百的確認，可這個小姑娘是怎麼看出來的。

  顧然沒說話，只是把頭微微向上示意他看前方。

  「刺啦…刺啦…」伴隨著機器的聲音，結果很快就出來了，除了剛開始出現的綠色外，接下來一直是白花花的一片。

  「切，居然是靠皮綠，白高興一場。」

  「幸好剛才沒買，還以為會是冰種呢，要不然虧大了。」

  不少剛才競價的人此時一臉慶幸，而那個毛料擁有者則一臉頹廢，與剛才的意氣風發成了很大的對比，賭石玩的就是心跳。

  「小姑娘，你是怎麼看出來的。」那個中年男人見顧然移步，忙跟上前去，此時他好奇極了，看那個姑娘的氣質，年齡雖然小，但那一身的氣質是騙不了人的，所以他肯定她剛才不是蒙對的，而是真的判斷出了那個是靠皮綠。

  顧然停下腳步，轉身面對他，墨鏡下的嘴角微微勾起，看的中年男人只覺得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直覺告訴他這是個危險人物。

  「想知道？跟著我。」顧然笑了笑，移步到賣毛料的地方去，掃了一眼，顧然素手一指，「把那塊毛料給我拿過來。」顧然的語氣帶著不容違背。

  「是。」中年男人不知為什麼他要聽一個小姑娘的話，可是她周身散發的氣場令他不自覺就乖乖地照她的話做了。

  顧然帶著毛料，付了錢，便來到了解石處，此時沒有人解石，「師傅，幫我解一下。」顧然把毛料拿給解石師傅。

  「看看，有人解石了。」

  「還是一個小姑娘啊，又是哪家大小姐出來玩的吧，有什麼好看的。

  「看看，反正也沒事做。」

  顧然買的毛料不大，只有兩公斤重，價格也不貴，五千塊錢。

  「姑娘，你想往哪裡解？」解石師傅按慣例問問毛料擁有者，當然在他看來顧然不可能真的會給他建議。

  「從這裡切，然後慢慢擦。」顧然素手比劃給解石師傅看。

  解石師傅有點詫異，看來這小姑娘也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嘛，當下也不在說話，認真的按著顧然比劃的地方切去。

  而周圍的人則指指點，在他們看來，這就是一個有錢沒地方花的大小姐跑來玩玩的。

  解石師傅很快就切了下去，並沒有任何綠色的出現，周圍的人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卻也沒有移動腳步，打算繼續看下去。

  解石師傅緩慢地擦著石頭，突然，這是出綠了，周圍的人也很眼尖，很快就發現了那抹綠色。

  「出綠了，出綠了。」

  「竟然真的出綠了，小姑娘的運氣真是好啊。」

  很快沒有人再說話，解石師傅又擦了擦，露出了一大片綠色，又用水將灰塵洗淨，這一看解石師傅差點激動的暈過去。

  「天啊，這個顏色是。」

  「我想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這是帝王綠，老坑玻璃種的帝王綠啊。」

  「是啊，我絕對不會認錯的，10年前我就有幸看過王老解過一塊帝王綠，那種湖綠色，絕對是帝王綠。」

  帝王綠是一種獨特的顏色，帝王綠在日光下顯現一種凝重的湖綠色，乍看近似湖藍色，在強光照射下顯現翠綠色，在數碼閃光燈下呈現陽綠色，變化莫測。

  那綠的流油的顏色被周圍的人一眼認出，於是他們瘋狂了，雖然還沒解完，可這是什麼，百年難見的帝王綠啊，而且是老坑玻璃種。

  「一千萬，小姑娘賣給我吧。」

  「五千萬，這位大哥這是唬誰呢，一千萬就想買了，小姑娘賣給我。」

  沒等更多的人開價，顧然淡淡地對已經從發愣中回神的解石師傅道，「繼續解。」

  聞言，眾人既是鬆了一口氣又是吊著一口氣，鬆了一口氣是因為怕買的是靠皮綠，吊著一口氣是因為萬一不是靠皮綠現在沒買下後悔，簡直是不上不下，好生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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