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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真相很殘酷

2025-02-23 07:31:28 作者: 方小九

  「殿下……」眾人尚來不及驚呼,那道身影竟是頃刻間沒了蹤影。

  「還不趕緊跟上!」路染皺了皺眉,對著數名暗衛輕斥出聲。

  這種節骨眼上,女人還是比江山重要,這樣的師兄,讓他輕視且鄙夷。是該到了下點猛料的時候了,兒女情長,英雄氣短,這傢伙若是將皇位給玩掉了,他的餘生還有什麼樂趣而言?

  沈茹,倒真是個好用的棋子……蕭禎用,他也用,這受過情傷女人的腦子,就等同於是被驢踢了……呵呵,越來越有意思了。

  躲過凌王的追殺,沐顏歌被衛子陵安頓在了近郊一個無人居住的鄉野小院。

  「我去鎮上備點吃的和生活用品,在京城局勢沒有明朗前,出於安全考慮,你需要在此住上一陣子!」 衛子陵目光定定地望著沐顏歌,溫和開口道。

  「我……」沐顏歌張了張口,似乎想說些什麼,卻是垂下眼帘,微顯不安和侷促。

  「我想呆在他身邊,至少,能陪著他……」她的聲音很小,卻有種不容忽視的堅定。

  與其這樣坐立難安,還不如呆到那人身邊去,哪怕是虎穴龍潭,她也覺得比現在要安然。

  

  「不行,眼下外面太危險了!」衛子陵斷然拒絕,神色是一如既往清淡。

  「夜行會平安的將我們母子送進宮去,世子你……」沐顏歌極力想說服眼前之人,她這一路眼皮跳個不停,隱隱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將要發生。

  「莫說夜行現在沒有膽量這麼做,就是慕王本人得知現在的情況,也絕不希望你冒著這種風險出現在他身邊!」衛子陵神色一斂,幾分嚴肅。

  「可我想知道他怎樣了,是生是死,是成是敗?」 後面的話哽在喉中,沐顏歌隱帶惱意。

  「你大可寬心,凌王敢上雲襄王府來搶人,說明皇宮已落入慕王之手,狗急了才會跳牆,而你現在要做的除了等待,還是等待……」

  衛子陵盯著她看的眸子浮過淺淺的柔光,安慰地給於一笑。

  沐顏歌緊抿唇,站著的身子已經全然冰冷,眼下之況,她幾乎沒有任何退路,難道真的就要在這個幽寂的小院裡,等到容墨出現為止嗎?天似乎更冷了,全身麻木了一般。

  衛子陵靠近她,打斷她若有所思的綿綿思緒,輕聲細語地道,「你就呆在這裡先過了今晚吧……我先出去趟,夜行會留在這裡守護你!」

  那聲音很輕很淡,卻是帶著不容辯駁的力量。人一轉身,對院內某人囑咐了句「好好看住她」,便消失了蹤影。

  沐顏歌信步於院中,一邊停停走走,一邊撥弄著花草,外表平靜,內里卻起伏難平。

  「王妃,是身體不適嗎?」夜行跟隨在旁,看見沐顏歌站住不動,擔憂地問。

  「不是……」重新邁步,沐顏歌走在碎石鋪的小徑上,沒有回頭:「還沒消息嗎?」

  「沒有,王妃寬心吧,此刻沒有消息也算好消息,慕王在朝中勢力廣布,並且暗中實權在握,就算宮變,東宮和凌王也占不了上風,況且殿下甚得聖心,在皇上心中的份量不是其它皇子可比的……」夜行柔聲相勸,句句中肯。

  「甚得聖心?」沐顏歌訝異,這種說法還是頭一回聽到,一個曾在冷宮被遺忘的皇子,一個不得不出走敵國的皇子,會是皇帝心中的最佳?她略一沉思,爽然道:「皇后若和虞貴妃聯手,勝算只怕會少了三層,好在冀王母子素有間隙,他若在這中間做些文章,那也就事倍功半了……」

  皇后和冀王?夜行怔了怔,傳聞冀王素來不被皇后所喜,可那是相對已歿太子而言,可這感情再不濟,那也是親疏母子,難不成冀王還會胳膊肘往外拐?細細一思考,似乎想到了什麼,一抬頭,發現沐顏歌走遠,忙跟上幾步,低首道:「王妃,那我現在就去宮門口探探消息,可是王妃……」

  「這裡很安全,你先去吧,本妃既然答應了世子,自然不會離開這院落……」

  「那屬下就離開一會兒了,暗處有百餘暗衛守護,若有情況,王妃喊一聲便是!」

  身邊無人跟隨,頓時冷清幾分,沐顏歌漫無目的地走著,並不想回那個靜得讓人不安的屋子,靈兒在看著小九睡覺,一時半刻間的空閒只會讓她內心的不安瘋狂滋長……

  就在這時,一個年輕的女子出現在籬欄之外,荊釵布裙,面容秀婉。

  「沐……側妃!」沈茹走近,動了動嘴,卻發現三個字脫口顯得有些艱難。

  沐顏歌身形一怔,回眸一怔,竟是她!

  自那次南涼宮宴後,玉敏便不辭而別,容墨一段時間內四下尋人無果,也就任由她避而不見了。

  只是這個時候她出現在了這裡,著實讓沐顏歌有些吃驚。

  「玉敏……」愣然之餘,還是呈上了一抹微笑。

  眼前的女子不論何時何地,不論何人何事,她都能露出這樣心無旁騖的笑。

  她不是那種驚人的美,但明麗純粹,舉手投足間的怡人風姿,讓她既羨且妒,可更恨的卻是,那個自己一生都無法企及的男子對她無與倫比的寵愛……

  「姐姐來了北翼也不知會一聲,夫君若是知道了,沒準多開心呢!」沐顏歌壓下狐疑,淡逸一笑。

  她這算虛假麼?那就且先算是吧!對於玉敏,她時常會有一種不知如何寒暄的尷尬。

  「今日來只是想同你聊聊,而我挑的話題,想來你一定感興趣!」沈茹開口,表情複雜之餘,還有種說不出的古怪。

  沐顏歌略顯詫異,帶著薄笑,點頭答應。

  手腕被拉住,一抬眸,對上沈茹瑩柔的雙眼:「你用不著緊張,他肯將你一人留在這,這十里之內,必然是無人敢傷到你。我們就在這院子裡走走吧。」

  「我哪有緊張,姐姐又不是洪水猛獸,顏歌沒理由懼之!」沐顏歌笑笑,不著痕跡地將沈茹的手鬆了開來。

  

  不成敵人便好,太熱絡了她反而不習慣。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著,起初皆是默然不語。

  「你們在一起的時間不短了,你為何至今沒有身孕,不覺得奇怪麼?」沈茹突然開口,柔聲輕問身邊人。

  沐顏歌一怔,知道她說這話必有原因。

  她抬眸掠過沒有盡頭的暮色,搖了搖頭,說道:「不清楚。」

  「你倒真沉得住氣,都不急於求證嗎?究竟是你生不出孩子,還是他不想讓你懷上孩子?嗯?」沈茹斜眸,唇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意。

  見沐顏歌眼神一黯,她那本是溫婉麗怡的臉上,竟有絲扭曲,那種恨意就毫不遮掩地在空氣中飄蕩開了。

  「沐顏歌,你當真以為他很愛你麼?愛到無法自拔?愛到傾盡天下?若真如此,他為何每每與你歡愛前,都要用上『冷情香』?」沈茹聲音微揚,透著某種肆意和痛快。

  「冷情香?」

  「冷情香,顧名思義,冷情如斯。氣味似梅如蘭,雅而不香,醇而不膩,卻是避孕的最佳用藥……」

  沐顏歌扶著籬欄的手指尖泛著青白,心仿如落入一個無底黑洞,無盡地下沉。她穩住身子,神色平靜而淡漠地沈茹那張因嘲弄而泛起笑紋的臉,聲音中透著隱隱的澀意:「你特意尋來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些?就那麼篤定我會相信你所言?」

  似乎還不甚滿意沐顏歌的反應,沈茹露出一絲譏諷的笑容,戲道:「你若想自欺欺人,完全可以當我沒有來過,當我什麼都沒有說過……」

  天色越發的暗了下來,仿佛黑夜即將來臨一般,令人壓抑難安。

  「我沒必要自欺欺人,我聽你繼續說……」沐顏歌深吸一口氣,冷風如冰刃,划過痛到窒息的胸口,割據著那顆涼到無以復加的心。

  墨發被風揚起,肆意著她的臉,雖是被人步步緊逼,她卻平靜得讓自己都有些難以相信。

  那人身上的味道,她是再熟悉不過了,那隱隱中似梅如蘭的香味,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有的?好像,大約,就是最近才愈漸強烈的吧!

  「我的故事他可曾與你說過?」沈茹似乎不願留給沐顏歌喘息的機會,見她恍惚地搖了搖頭,紅唇一張一合,輕吐出如煙的過往。

  「你知道他內心其實最介意是什麼?」沈茹說完,挑了挑眉,「清妃來自江湖門派,這種出身和皇后貴妃一比,貴賤自分,得寵之時宮裡無人敢私下妄議,可這一旦落入冷宮,冷眼嘲謾,自然是鋪天蓋地。他那麼自負高傲,兒時背地受辱的情景也就成了此生揮之不去的陰影。我是罪臣之女,即便他一朝登帝還予我父親一個清白,我自認為也不敢妄攀帝尊,而你呢?沐顏歌,你哪來的優越感自信能與他比肩而立?」

  沈茹踏出院落的那一刻,笑容浮上沐顏歌的唇角,自嘲而薄涼。先前明澈的眼眸此刻沉寂如水,眼底透著深沉的諷刺和悲哀,她就那樣定定的傻傻地站著,任寒風在臉上割據,清麗的面容被蒼白所覆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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