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小蘭璧流鼻血了
2025-02-23 07:30:59
作者: 方小九
話說,小蘭璧在偌大的慕王府轉悠了幾圈,覺得這麼個安靜的雪夜甚是無趣,乾脆溜達進青書的屋子蹭吃蹭喝了。
「青書哥哥,小璧找你討點酒,不要摳門哦!」小蘭璧自懷裡拿出兩個美輪美奐的龍紋杯,眉眼帶笑道:「我好不容易從王府某個旮旯里揀來的,你可千萬不要告訴我大師兄哦,這好酒啊自然要搭配最別致的器皿,你說是不是?」
「這杯子你確定是撿的?」青書拿起來細看,一臉懷疑。
「那當然!」小蘭璧斬釘截鐵道。
青書深深看了他一眼,「你不會是從殿下房裡偷的吧?」
「兩個杯子而已,小璧才不屑於去偷呢!」蘭璧眼睛眨也不眨。
「你最好別騙我……若真是殿下屋裡的,你就死定了,別怪我沒好心提醒你!」
「青書哥哥,你就放心喝吧,小璧說什麼也不會牽連你的……呵呵…… 嘖嘖,真香! 」
兩人舉杯對飲,酣暢不羈。
幾杯下肚,她臉上已泛起了淡淡的紅暈。
「青書哥哥,莫非你是千杯不醉?」
青書擺擺手,輕笑道:「不,頂多十杯。」
蘭璧小眼珠微瞪,而後豎起大拇指,又給他置上一杯。
「小飲酌情,大飲傷身。今夜殿下還要找我呢,若是喝得爛醉如泥,那就闖禍了!」青書擺擺手,按杯未動。
「你小子適度啊!」青書膽戰心驚地看著小蘭璧又倒了一杯又一杯,皺眉道:「這酒是聖上賜給殿下的西域貢酒,後勁很足的……」
「小璧我嘗著味道不錯,青書哥哥再去弄一壇來吧。」蘭璧面色潮紅,打著酒嗝道。
青書差點暈倒,「小子,這可是外使送的貢酒,整個北翼就五壇。兩壇入了慕王府,殿下念我……」
砰的一聲響,蘭璧把酒壺狠狠砸在地上,「去給小爺我拿第二壇!」
青書張大嘴,驚恐地看著這陡然間就變得癲狂的小孩。
小蘭璧身子歪歪斜斜地晃了幾晃,猶不解恨,又將一桌東西一股腦到地上,「小爺還要喝,你……拿去……」
「你冷靜冷靜啊,要不去雪地里吹吹冷風?」好半天,青書才手足無措地擠出這句話。
「小爺我命令你去拿……」
青書猛地捂住這小子的嘴巴,止住他失去理智的胡亂嚷嚷。心裡卻是懊惱不已,自己今夜是哪根筋不對,幹嘛要好心放他進來,還拿出自己珍藏許久捨不得喝的好酒!誰想到這小子酒品這麼差,居然半壇就醉……還滿口小爺小爺的,這頤指氣使的德行簡直不敢恭維,若他不是殿下的師弟,自己沒準就給扔進冰天雪地里將門一關,啥也不管了……
被人強行摁住,小蘭璧踢腿掙扎,小火焰幾欲從眸中跳了出來,「放開我!再不放讓我師兄滅了你!」
青書的頭隱隱有些痛了,不過一個小屁孩,他幹嘛要著急上火?
「少發瘋,我就放手!」青書嘀咕一聲,猝不及防地鬆了手。
小蘭璧跌坐於地,屁股摔得生疼,酒氣亦隨之消散了幾分。
「青書!」那小子坐在地上抬頭瞪住他。
居然連名帶姓地叫他?青書皺眉:「你……」
「你死定了!」那小子一字一頓道。
「那龍紋杯是我從師兄屋子拿的,據說是大婚當晚喝交杯酒用的……」
有人一臉壞笑,有人臉色刷白!
眼瞅著某人要跺腳咆哮,小蘭璧顧不上一屁股的地灰,帶著七分酒意,撒腿閃人。
「蘭璧!……」
青書拭了拭頭上冒出的冷汗,一臉幽怨。
殿下新婚之夜用的杯子,被他碰了一隻,這後果貌似很嚴重……
容墨褪下衣衫,將整個人浸入木桶中。氤氳的熱霧騰著陣陣藥香,讓泛著冷意和倦怠的身子瞬間活絡了不少。
門被輕輕推開,似乎有人急步走了進來,容墨皺了皺眉,剛想出聲,便見一個小身影衝到了屏風後,「二師兄,小璧快暈倒了……」
最後一個字轉換成了一聲尖叫,「啊……」
小蘭璧比剛出爐包子更嫩的臉蛋上一片驚慌,兩顆黑漆漆的眼珠直瞪瞪地盯著容墨,嘴唇不停抖動。
卻見那人修長有致的手臂隨意慵懶地搭在木桶邊沿上,如玉的肌膚閃著瑩潤的光澤,竟比窗外的霜雪還要剔透幾分。如墨的青絲沾著淺淺的霧氣,末截盡濕,再配以半遮半掩的精緻鎖骨,當真是一片無法抵抗的異魅妖嬈。
「滴答滴答……」小蘭璧捂著鼻子跑了出去,留下一臉黑線的容墨。
該死的小子……某人的臉是一抹要殺人的怒意。
話說小蘭璧狼狽地逃躥出門,正好撞上滾動輪椅而來的路染。
「二師兄,你……你怎麼不告訴我他在泡澡!」
蘭璧一邊捂著鼻子,一邊恨恨出聲道。
「你沒有問過呀!」路染攤攤手,一臉的無辜。
「二師兄……我鼻子裡怎麼會血流不止,我……我會不會死?」小蘭璧哭喪著一張臉,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路染表面不露聲色,忍住內心的笑意,瞪眼反問道:「血流光了,你說會不會死?」
雖然大約知道為什麼會流鼻血,但小蘭璧對於這樣導致的後果還是模糊不清的,一聽路染說會危及生命,小臉當即失了色。
「二師兄,你有法子救我是不是?」蘭璧幾步上前,小手緊緊拽著路染的衣袖,央求道。
「誰讓你偷窺美色?死掉活該!」路染沒好氣地睨了他一眼,手微微一用力,輪椅欲動,
「等……等,二師兄……」蘭璧伸手攔住他,急急辯解道:「小璧以……為你在裡面,誰知道竟是沒……沒穿衣服的大師兄,我……其實什麼……什麼都沒看到……」
小蘭璧說到此處,腦海中的某些景象又開始翻江倒海地湧現上來,鼻血陡然間更加洶湧起來……
「什麼都沒看到,會流鼻血?嗯?」路染似笑非笑。
蘭璧慌了神,口齒亦是不清了起來,「那個……男人看男人,又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我……我何罪之有?」
「問題你看得是一個比女人還要美的男人,這罪過可就大了!」路染唇角微揚,一字一頓道。
這嚇唬小孩,比成天搗鼓蟲子還是要有趣得多!
小蘭璧怔了怔,腦子中某道光一閃,一個哆嗦,恍然驚悟道:「你言下之意……大師兄,他會殺了我?」
「咳咳,你說呢!他成親前泡澡被你偷看了去,這對於一向有心裡潔癖他來講,算不算得上是奇恥大辱呢?所以,這惱羞成怒之下,做出什麼事都不算違背常理吧!」路染掩袖輕咳幾聲,蹙眉分析道。
偷看男人洗澡也算犯罪?況且還是無意的……況且他還是個小孩子……這好沒天理啊!
小蘭璧雖如是想著,可眼下性命危及,自然不敢巧言爭辯,只得垂聳著小腦袋,表情訕訕道:「二師兄還是先給小璧止鼻血吧,再這麼流下去,沒等到大師兄出來算帳,我就要去閻王爺那裡報到了……」
「有道理,那你趕緊去找幾團棉絮將鼻孔塞上吧!」路染點點頭,微微一笑,遂而吩咐道。
「什麼?塞鼻孔?」聞聽此言,小蘭璧驚得差點跳了起來。
「是啊,一邊仰頭,一邊將棉絮塞進鼻子裡,幾分鐘後血就止住了……」路染眉梢一挑,輕描淡寫道。
「啊……」
「這麼簡單的常識,師父他老人家沒有教你麼?」
「二師兄,你太可惡了!」某小孩氣極,咬牙道。
「是你太蠢了,有辱師門!」路染頭也未抬,冷冷道。
這小孩太自以為聰明了,不趁機打壓一下,都快要不知道太陽從哪裡升起從哪兒落下了。江湖兇險,人心難測,這小子道行還太淺……
「哼!二師兄,你說誰蠢呢?」小蘭璧手指一轉,幾欲跳了起來。
師父可誇他是百年一遇的天才,居然被二師兄說蠢?
「當然是說你啊,這裡還有第二個人麼?」路染淡淡開口,突然一把擰住蘭璧的耳朵,唇角掛著疏淡的笑。
小蘭璧殺豬似的叫起來,「二師兄謀財害命啦!二師兄毒殺小孩啦!」
亂喊亂叫間,鼻子裡不知何時竟多了兩團棉花,血也就奇蹟般地止住了……
就在此時,門帘被輕掀而起。
容墨站在門口,白袍勝雪,清雅雍華。
黑玉長發以銀綢隨意束綁,絕美清艷的臉上神色難以辨測,就那麼隨意地站著,寫意如潑墨山水,奪目勝雪地瑩光。
小蘭璧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眼前男人衣領內那光潔得不像話的脖子上,某些情景又作死地在腦袋中一閃而過。
「嘩」,兩個棉花團瞬時濕噠噠了一片。
若是他去擰一下,定會滴出血水來,路染如是想到,這個傻小子……他自然是十分機警地側過臉去。
「師兄,出來啦?」小蘭璧「嘿嘿」一笑,試圖打破尷尬。
顯然如此巴結討好並無效果,話音剛落,就被人從領口處一舉擰了起來。
「你……今晚很空麼?」容墨鎖著眉,聲音清冽得沒有絲毫的溫度。
「大師兄,小璧真是無意……無意間闖入的……」小蘭璧兩個鼻孔都塞滿了,只好張大嘴呼吸。
「無意也好,有意也罷,總之,結果都擺在那兒了……所以,抱歉了……」容墨眸光一沉,殺機陡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