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許你六宮無妃
2025-02-23 07:30:46
作者: 方小九
容墨來得無聲,一進屋就瞅見沐顏歌正靠在椅子上悠閒地吃著點心。
可氣的是那女人居然頭也未抬一下,只是漫不經心地道了句:「天還沒黑,你怎麼就來了?」
某人的臉瞬即垮了下來,哼哼道:「你哪知眼睛看到天沒黑?」
他忙了一天,腳不離地趕了過來,只為想著早點見到她,這女人居然沒心沒肺的嫌他早?
「還沒黑得徹底……」沐顏歌抬起臉,糾正道,嘴角還沾著桂花糕的沫屑。
見那女人還坐著不動,容墨的嘴角抽了抽,「你還傻坐著幹嘛!」
「嗯?」
「還不上前為你夫君寬衣解帶!」
瞅著某人的美人臉上染著薄薄的怒意,沐顏歌皺了皺眉,唔,她還需要提供這服務麼?
細瞧之下,這才發現這傢伙今日確是「全副武裝」地包裹了一番,鬢間眉梢還掛著片片晶瑩。額,這大雪天的,這弱美人頂著嚴寒前來和自己「幽會」,怪可憐的!
思及至此,沐顏歌趕緊起身,放下手中的吃的,屁顛屁顛地跑了過去,踮起腳尖,伸手解開了某人沾滿風雪的氅子,抖了抖,在衣架上掛了起來。
看著這女人殷勤備至如小妻子的模樣,容墨嘴角噙著一抹滿足的笑意。
這感覺,甚好!
沐顏歌掛完氅子,剛轉身便撞入一個熟悉的懷抱。
那人摟著她,將頭埋在頸間,有氣無力道:「娘子,我好累!」
沐顏歌皺眉,這傢伙的軟骨病又犯了……好累去躺著唄,這樣還不把她給整得塌陷下去!
「體虛,那邊有椅子;乏力,那邊有床……好走不送!」一舉推開某人,沐顏歌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拋開重物的感覺還真是好……
「娘子,你對我不好……」某人被「冷待」,眸色委屈至極。
「那你說說,怎樣才算好呢?」沐顏歌小臉一沉,幽怨上涌,反唇道:「沒名沒份地跟著你,這還不夠好?被你坑蒙拐騙唬上床,說來了北翼定許我個舉世矚目的婚禮,結果呢?本姑娘一直悶不吭聲,你還真當毫無怨氣啊!」
分貝陡然一提,一鼓作氣,不吐不快。
容墨怔了怔,動了動嘴唇,剛想吐口,便被冰封了回去。
「你可以不鳥你父皇,給我個正妃之名;你可以不用權衡利弊,讓我含委憋屈。可你都沒有,我是不是可以就此認定,你不夠愛我呢?」沐顏歌小嘴一張一合,噼里啪啦吐出一串煙火。
容墨表情略傻,這下……玩死了!女人身上通常都埋有無數個隱線,一不小心踩到了,就瞬間爆炸,讓你死得蹊蹺。
「那我……這就去……把沒做的,補上!」容墨艱難地擠出完整的一句話,轉身就走。
「回來!」容墨才邁出一門,就被嬌吼給喝住了,唇角不覺向上勾了勾。
他默默數了三下,果不其然,那小女人又心軟了。
轉身瞧著她懊惱又糾結的小表情,他的心不可抑制地有些抽痛。她會長牙舞爪,會河東獅吼,可最後,她的理智總是占了上風。這樣的她,讓他有些難過。
他一言不發地上前,抱住她,輕輕的,不是很用力,仿佛怕一用力就會揉化了。
「顏歌,我知道你心裡委屈,可我說的,都會做到,此生我蕭祁只有沐顏歌一個女人,天打雷劈都不會改的……」沐顏歌被一陣似蓮如雪的氣息籠罩,又聽得那人無比認真地說到。
心裡愛恨交加,她下手在某人身上狠狠一揪,惱道:「你這張嘴,當真是天下無匹!」
見到佳人嬌顏烏雲轉晴,容墨眉眼帶笑,「承蒙愛妃謬讚,本王愧不敢當!」
「愛妃?嗯?」沐顏歌的小臉又拉了下來。
容墨爾雅一笑, 湊至耳邊,用了只有他們倆人才聽得見的聲音,「待我君臨天下,許你六宮無妃,天下第一妒後,舍你其誰?」
「嗯,這還差不多……」沐顏歌轉眸即笑,遂而又道:「我們倆這種搭配,你可知如何形容?」
唔,還有問題要考?容墨眨眨眼,腦袋晃了晃,「一朵鮮花……」
沐顏歌眸眼睜大,凶光畢露。
「一朵鮮花插在花瓶里……」某人腦袋瓜子急轉,換得愛妻嘉許一笑。
唔,又一次矇混過關,他都要快被自己的聰明給折服了,容墨暗暗想到。
「這個佛像這麼丑,你也好意思送我?」沐顏歌順手拈起胸前的掛件,在某人眼前晃了晃,略顯不滿的嘀咕道。
好歹也是送給她的第一個禮物,怎麼會是這個怪丑怪丑的小人兒。
瞅著小女人一臉嫌棄的表情,容墨啞然失笑道:「這個東西叫做苦難佛,他為了天下蒼生的幸福,把世間所有的苦難都承擔到自己身上;而世間的苦難太多太多,所以,苦難佛的背脊,被壓得很彎;可是苦難佛的臉上,卻永遠有著世間最燦爛的笑容;苦難佛其實就是,正面彌勒,背面苦難。大肚能容天下難容之事,開口便笑天下可笑之人。」
「苦難佛?」沐顏歌念念有詞,復而又拿在手中端詳了許久,聽某人這麼一說來,再瞧起來也就順眼可愛多了。
「那好吧,以後我就當寶貝帶在身上!」沐顏歌揚眉,淺淺一笑。
容墨一笑若朗月清風,道:「這是北翼太祖皇帝所賜,你是第一個戴上它的女子,戴上了它除非人頭落地,否則甭想摘下來!」
「啊……」沐顏歌的眼珠子差點落了出來,小臉亦是白了幾分。
這個丑東西堪比鳳冠、鳳印,甚至意義更為重大?額,她古書讀得少,可別蒙她。
豈料,某人淺笑如薰風,抬手撫住她的臉,溫柔地自她如櫻的唇瓣邊輕擦而過,呼吸交濁,帶著情誘的暗魅,偏又不真正觸碰,笑靨盈盈道:「你不是想當皇后麼?帶上這麼個東西就害怕了?」
沐顏歌瞬間僵凝,重新又將鼻息相觸的這張臉審視了番,看來溫雅無害,皮相之下卻是像無處不在的算計和絲絲入扣的霸道。
沐顏歌身子朝後微微仰了仰,皺眉道:「你是狐狸精吧?」
容墨上揚的嘴角不自然地抽動了幾下,遂而笑得更奸,更詐,更邪惡,「顏顏發現得似乎有些晚了……」
聲音低沉了幾分,啞聲中帶著一絲的壓抑,情潮暗滾,「被你這麼一說,為夫覺得自己更應該干點什麼了……」
「天冷,我去給你熱點酒!」沐顏歌眨了眨眼,裝傻充愣地嘿嘿一笑,想要掙脫某人的懷抱溜之大吉,卻反被束得更緊了。
方才若有似無的一個吻已經讓他半魔半醉,如今這小女人時淡時清的幽香不斷擾著他的意志,容墨眸色微沉,笑侃道: 「一醉便打發我了?如意算盤打的可真響!」
沐顏歌面色透著微微的窘意,這傢伙說他是狐狸精,還真是小瞧他了,哎,怎麼就攤上個這麼賊精賊精的男人呢?
「慕王不是喜歡對酒當歌耍嘴皮麼?」沐顏歌睜眸,含糊道。
「本王更喜歡這之後的那個什麼……」容墨忍住笑意。
「昨晚不是才那個什麼了麼?」沐顏歌「以理據爭」,表示抗議。
「那個昨天吃過飯了今天就不用吃了麼?」容墨反問,笑容邪肆。
「可我今天沒胃口,還真是不想吃!」沐顏歌有些無奈道。這個男人,那方面的需要究竟有多強烈?虧她曾經還天真的以為他那方便不行呢!真可謂是:人不可貌相,人不可斗量,簡直是欺人太甚!
「不舒服?你……來月事了?」容墨皺眉,隱有關切。
見沐顏歌搖搖頭,那人怔了半晌,隨後有些緊張地抓著她的手:「難道你……有了?」
「你有病啊,誰懷孕了?」沐顏歌原地跳了跳,狠狠睨了某人一眼。
他們在一起才半個多月,如何能這麼快就能發現懷上孩子?一點常識都沒有,簡直是蠢爆了。
「沒懷就算了,幹嘛這麼凶我!」容墨很是委屈,邊說著眸子一邊四下打量著。
這屋子極大,分里外兩間,裡邊桌案椅榻一個俱全,香爐掛畫古樸別致,無不透著奢華精美。
只是,為何空氣里總是隱隱漂浮著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陌生之餘,莫名地讓他感到排斥。
「你在打量什麼?」沐顏歌不解。
「這屋裡有陌生男人來過?」某人眸中精光一閃,將她直直鎖住。
「額,這個……」沐顏歌訕訕一笑,撫唇道:「子陵算是陌生人麼?」
話一出口,暗嘆一聲糟糕,這稱呼……忘了矯正了。
「子陵?」容墨眉頭一皺,冷冷一哼,「喊得可真夠親熱,平日裡倒不見得對我這般!」
這吃得是哪門子飛醋?這好歹是人家的地盤,四處逛逛完全合理呀!
「夫君大人,小墨墨,這還不夠熱絡麼?」沐顏歌挑挑眉,隨後輕輕挽住某人的胳膊,巧笑嫣然道:「你且先坐下聽我慢慢給你說,世子今天過來呀……是因為這府上出了件大事……」
沐顏歌將某人拽到躺椅上坐下,繪聲繪色地講著今天的所見所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