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

  144：

  楚諾不知道自己此刻該不該說些什麼，帶回小憶這一路上，冷寒夜沒再說半句話，雖然眼底的擔憂和焦慮是不見了，可臉上卻多了一抹森冷的陰寒。

  他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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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諾悄悄的拉拉女兒的手，又指了指冷寒夜，暗示她說些什麼。

  小憶很聰明，立即回過手看向冷寒夜，扯著他的手喚道：「爸爸！」

  冷寒夜低下頭來看向小憶，勉強的扯起一絲笑意，牽過她的手，快步的走進別墅，指著靈堂上擺著的冷母的照片道：「小憶跪下，跟奶奶報個平安！」

  「奶奶？」小憶有些茫然，不解的看向楚諾。

  楚諾上前勸道：「小憶剛回來，先讓她休息一下，媽的事待會再……」

  「小憶，跟奶奶說你平安回來了！」冷寒夜有理會她的話，冷冷的下命令。

  小憶不敢再看楚諾，立即跪了下來，對著費佳音的照片說道：「奶奶，小憶平安回來了！」

  靈堂里一片安靜，身後跟著走進來的幾人感受到這陰沉的氣氛，不由得緩下了腳步疑惑的對視。

  「媽，我把小憶帶回來了，她平安無事！我也把綁架她的人繩之以法，你可以安心了！」冷寒夜對著那張笑得慈愛的照片說完了話，隨即二話不說的轉身，走出了別墅。

  楚諾不明白他怎麼突然就變了，就算冷母離開，小憶被綁架他也沒有散發出這種令人不安的氣息，她追上幾步問道：「寒夜，你要去哪？」

  冷寒夜停下了腳步，卻沒有回答。

  楚諾走到他面前，說道：「天色已經很晚了，你這麼多天沒有好好休息，吃了晚飯早點睡吧，其它的事放明天再做，好嗎？」

  冷寒夜看了她一眼，克制著自己對她的關切，勉強扯唇說道：「你好好照顧小憶，我要去找清舞！」

  清舞？

  對了，是她告訴他們小憶在那個地方的，他去感謝一下她也是應該的，可是不知怎的，看著他大步離開的背影，楚諾的心底泛起一陣不安，總覺得這次離開，這個男人便真的會離她越來越遠。

  +

  冷寒夜心底不斷的翻攪著那個猜測……

  隔著隔音窗戶看到莫野對葉清舞的挑逗，還有那雙火辣辣的眼神，清舞會從他口中得到林海諾的所在，如果不是接受了什麼條件交換，又怎麼能這麼容易。

  他站在葉清舞的公寓門外，伸手按下了門鈴，許久沒人應門，他再度按下了門鈴，一邊掏出手機撥打她的電話，耳邊的音樂聲響起，卻一直沒有人接聽。

  她去了哪裡？

  正當他疑惑的同時，門鈴聲響過一陣停下，裡面傳出了手機的響聲，他真切的聽到，立即奮力的拍門：「葉清舞開門，葉清舞，葉清舞！」

  「都幾點了，喊什麼喊，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葉清舞沒有來應門，對門的住家倒是傳來了抗議聲，冷寒夜不由得看了眼時間，確實，已經晚上十點了，然而沒見到葉清舞，他實在沒辦法安下心。

  無奈之下，他只能對著緊閉的門說起了話：「清舞，我知道你在裡面，不管你跟莫野做了什麼交易都希望你能告訴我，我會陪你一起承擔。」

  裡面仍然沒有絲毫動靜！

  冷寒夜甩了甩暈眩的頭，就著樓梯坐了下來，靠在樓梯扶手上，幾天幾夜沒有好好休息的他，很快便沉沉的睡去了，然而睡著的了他，仍然緊鎖著眉。

  緊閉的門此刻『喀嚓』一聲打開了。

  葉清舞探出頭來，看著門外無人，正要合上門，卻乍見樓梯上坐著的男人，動作立即一愣。

  幾天幾夜沒有好好休息，這男人跑她這來幹什麼？就因為她告訴他林海諾的地址嗎？還是他猜到了她跟莫野做的交易？

  葉清舞不自在的拉了拉身上的衣服，遮蓋著全身上下無法見人的青紫。

  她退回身，正想合上門，動作遲疑了一下，從房間裡拿了塊毛毯為他披上，這才將門輕輕的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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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諾接到葉清舞的電話頗為意外，連夜來到她公寓門外，看著樓梯上睡著了的冷寒夜，還有掉落在地的毛毯，不由的嘆了口氣，重新將他披上。

  『林楚諾，把你的男人帶回去，懶在我門口算怎麼回事兒！』

  葉清舞氣勢洶洶的話仿佛還響在她的耳邊，她不知道他們之間是怎麼回事兒，卻確定了一點，冷寒夜並沒有重新跟葉清舞在一起。

  可此刻兩個人的態度卻調換了位置。

  以前無庸置疑是葉清舞纏著寒夜的，現在換成寒夜守在她的門外不肯離開，難道就因為她救了小憶嗎？這其中還有什麼是她不知道的事？

  她沒有喚醒他。

  她也搬不動他！

  所以只好坐下來，守著他……

  小憶回來了，此刻由易雲湘陪著，大家都已經精疲力竭了，就讓今夜在此刻安靜吧！

  她輕輕的靠在他的肩膀上，將寬大的毛毯披在兩人的身上，聞著他身上特殊的男性體香，看著他沉睡容顏透著的些微稚氣，還有那緊皺的眉頭，她伸手輕輕的將他撫平，唇邊不由得浮起一絲笑意。

  睡吧寒夜！

  今夜，我陪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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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一縷刺眼的晨光射入他的眼中，冷寒夜迅速的醒了過來，看著眼前的門一開一合，走出一道忽匆匆的身影，冷寒夜立即站起身來準備追上，然而肩膀上的重量卻讓他停止了動作，乍一看又是一怔。

  「楚楚，你怎麼會在這裡？」

  楚諾被他地動山搖般的動靜驚醒，揉了揉發澀的眼睛，一臉茫然的看向他：「寒夜，早！」

  冷寒夜回身扶正她，看著她因為脖子的不適而嘶牙裂嘴，自然的伸手為她按摩：「你怎麼會在這裡？」

  經由他的按摩，楚諾的脖子好了很多，這才想了起來，回答道：「是清舞打電話叫我來的，叫我帶你回去，可是我搬不動你，又不想吵醒你，所以只好在這裡陪你了。」

  「傻瓜！」冷寒夜嘆了口氣，溫柔的理著她的髮絲，隨即猛的想起剛剛眼前一閃而過的身影，立即起身打算追下樓去，「糟糕，她出去了！」

  「寒夜！」楚諾拉住了他的手，不由問道，「你那麼急究竟找她什麼事？她好像不想見你！」

  「沒什麼！」冷寒夜抿了抿唇，下意識的不想告訴她，這件事他想一個人承擔就好，不想讓她也跟著覺得愧疚。

  相處了這麼久，楚諾豈會看不出他眼底埋藏的心事：「是不是跟她救了小憶的事有關？」

  冷寒夜別開眼：「這件事你別管，我會處理！」

  楚諾嘆了口氣，第一次在心底埋怨起他的這種什麼都要一個人扛下來的擔當：「小憶也是我女兒，清舞救了小憶，我也應該當面謝謝她的，既然她不想見你，就讓我來感謝好了！」

  冷寒夜眼看攔不住她，隨即鬆口道：「還是先回去吧！」

  +

  一個早上，冷寒夜都在心神不寧中度過。

  葉清舞不接他電話，後來乾脆關機了。

  楚諾端著水果走到花院裡，將手裡的果盤遞到他面前，看他興趣缺缺的別開眼，隨即問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嚴重的事？她為什麼要避著你？」

  冷寒夜抿緊唇，並不打算透露半個字。

  楚諾忍不住生起氣來：「你就是這樣，做什麼事從來都不願意跟別人商量，永遠都只會一意孤行，在你眼裡，我根本只是個會給你帶來負擔的外人。」

  說完，她起身走回屋！

  冷寒夜看著她僵硬的背影，心底莫名的掙紮起來。

  知道葉清舞有可能是用那種方式從莫野口中得到答案之後，他就沒辦法再輕鬆下來，就連救出了小憶，他的心也沒辦法松馳，因為他知道，那是犧牲另一個女人深愛著他的女人換來的。

  甚至在那一刻，他的心底湧起了一股絕望，和楚楚決定嫁給司徒景那一刻一樣的絕望。如果事情真的如他想像的那樣，他就必須對葉清舞負責。

  他不想讓楚諾跟他一起承擔這個痛苦，反正她已經對他失望，那就讓她別再升起任何希望，可是現在，看著她僵硬受傷的背影，他不確定了。

  是不是他太武斷了，自以為那是對她最好的，卻原來做了錯誤的決定？

  他站起身，走進屋內，看著小憶跟夏陽在玩著積木，夏陽的眼角挑了挑，示意樓上，他立即明白的走了上去。

  小憶的房間內，楚諾在收拾著行李。

  冷寒夜看著她的舉動，心底一驚：「你這是在做什麼？」

  楚諾沒有理會他的問題，徑直將一件件小衣服放進行李箱裡。

  冷寒夜上前握住她的手，阻止她的動作，抬起眼，困惑的問：「幹嘛要收拾小憶的行李？你這是要帶她去哪？」

  「回我們自己的家，這個家裡遲早會有其它的女主人進駐，容不下我跟小憶，我們當然是要回到自己的家去。」楚諾理所當然的回答，從他手裡將手抽回，繼續整理未完的行李。

  「楚楚！」冷寒夜為難的喊她。

  「你什麼都不用說了，在葉清舞救了小憶之後，你的心已經飛向她了，我不阻止你也無力阻止，只不過之前答應了媽要留下來好好照顧你，現在看來也只好食言了。」楚諾硬著頭皮說出這些話，繼而從衣櫃裡拿出自己的睡衣。

  聽她說答應媽的那句話，冷寒夜的心底不由一陣激動，立即從身後抱住她，在她耳邊真切的問道：「你真的答應了媽，要留下來嗎？」

  「現在已經不重要了，你不必當真！」楚諾含著淚駁斥。

  「不，我會當真，我已經當真了！」

  「那葉清舞怎麼辦？」楚諾問出了關鍵的一句。

  冷寒夜原本欣喜的臉色一僵，聽到她說要留下來的那句話，他居然將葉清舞的事一股腦兒的拋到了九霄雲外。

  冷寒夜緩緩縮回了摟在她腰間的手，神情重新黯然了下來。

  楚諾及時的握住了他的手，回過身來不依不撓的問道：「寒夜，告訴我，清舞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不要瞞我，除非你真的一點也不在意我的感受。」

  冷寒夜閉了閉眼，抵著她的額頭吐露了心底的害怕：「之前我說過那個知道林海諾下落的人是莫野，正巧清舞被邀請去第五監獄授課，莫野一開始怎麼也不肯告訴我林海諾的下落，可是後來……清舞突然打電話來說出了那個地址。」

  楚諾疑惑的半秒，看他痛苦的表情，跟著猜道：「你是說，有可能清舞她……」

  「我記得當時莫野看清舞的眼神，就像我看到你般赤裸，離開時他在清舞耳邊說了句什麼話，我隔著隔音牆聽不見，可恐怕，就是那個意思！」冷寒夜很肯定自己的分析，所以更加的忐忑。

  楚諾張了張嘴，訝異的發不出聲。

  「我迫不及待找她，就是想確定是不是真的，我也希望是自己猜錯！」冷寒夜的臉上透著無奈和沉痛，「我跟她雖然已經是過去式，可也沒辦法眼睜睜看著她為我犧牲卻無動於衷！」

  「我明白！」楚諾點頭，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讓我去找清舞好不好？」

  「你去？」冷寒夜不認為這是個好主意。

  「我去！」楚諾卻堅定的點了頭，「寒夜，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想著如果清舞真的發生了如你猜測的那件事，你會補償她，甚至想過會娶她對嗎？」

  冷寒夜困難的點頭，不可否認這確實是他能想到唯一的補償方式。

  然而楚諾卻搖頭了。

  「不是我自私，寒夜，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成為補償工具，你是人，你也有感情，如果你真的已經不愛清舞的話，這樣對你們倆都是種折磨，……對我也是！」楚諾伸手捧起他英俊的臉，經過了這幾件事，他已經變得那麼的疲憊而憔悴，可卻仍然放不下那固執已見的責任。

  『對我也是！』

  她是在承認對他的感情嗎？

  冷寒夜覺得自己的身體都跟著飄忽起來。

  那四個字！

  是這幾個月里所聽見的最美妙的四個字。

  在葉清舞為救小憶而犧牲自己之後，他還可能得到這種美妙的感覺嗎？

  「楚楚？」冷寒夜低下頭，輕輕的含住了她的唇。

  這個吻很溫柔，很溫馨，很甜美……，畫面陶醉而柔和，沒有欲望的衝動，只有感情的情到濃時順其自然，雙唇的交吻，有的不是狂野和渴望，而是黃鶯吟唱般的纏繞。

  兩人雙雙倒上了那張圓形的公主床！

  纏繞甜蜜的吻，總是能令人迅速沉醉，兩個意識迷離的人，像同時墜入了一處炫麗仙境，四周是繁花眾生、鳥鳴梵唱，周圍是綠草如鶯，鳥語花香。

  吻，持續到了兩人的夢境！

  床上擁吻著的兩人一同沉沉的睡去，那緊貼在一起的雙唇同時泛起美好的弧度，令人好奇是不是彼此的夢境都如這笑容般相似。

  「走吧，堆積木去！」冷夏陽擋在門口，看著房間內的情況，立即伸手合上了門。

  小人兒卻不依不撓，推著他高大的身影吵鬧道：「我要找爸爸、媽媽！」

  「乖，爸爸媽媽剛打完架，累了，讓他們睡會兒！」冷夏陽一把抓起小憶，二話不說的拎下樓。

  「打架？」小憶瞪大了眼，非常不解。

  「呃，正確的來說是一場戰役！」冷夏陽一臉高深莫測，「漫長的戰役，從你沒出生開始打的，現在好像……終於收復失地，離和平不遠了。」

  小憶眨巴著眼，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冷夏陽點了點她可愛的小鼻子，輕笑道：「你還小，長大就明白了！」

  「哦！」小憶嘟了嘟嘴，只覺得這個超人叔叔說話很怪。

  +

  葉清舞站在第五監獄門外，白色雪紡上衣加牛仔褲，大熱天裡她的脖子上硬是戴了條絲巾，穿衣風格較以往大大的保守了起來。

  她今天是來辭職的——

  原本接受第五監獄的邀請為這裡的囚犯上三個月的課，然而經過了那件事之後，她不可能再出現在這裡，礙於以前恩師的面子，她至少得親自出面向她老人家說一聲。

  站在鐵門外許久，直到從裡頭走出一名獄警，認出她打了聲招呼，她這才不得不尷尬一笑，走了進去。

  「小舞來啦？快坐坐坐……」恩師見到她，忍不住上下打量，顯然也看出了她今天打扮的特別，不過也沒多再意，一臉和善的問道，「怎麼樣？那個莫野幫上你朋友的忙了麼？」

  猛然在她耳邊提起這個名字，清舞的臉色白了白，隨即尷尬的點頭：「有啊，有！」

  「那就好！」恩師點頭一笑，逕自翻著眼前的作業本，恩師退休之後接受第五監獄的邀請，擔任起囚犯教育方面的職責，此刻戴著老花鏡一本正經的改著作業，絲毫沒有因為面對的是一群囚犯學生而有所鬆懈。

  看著年邁慈祥的恩師，葉清舞有些猶豫的開口道：「老師，有件事，我、我想……」

  沈恩師推了推眼鏡，抬頭一笑：「什麼事，說吧！」

  「我可能沒辦法繼續擔任，我想……」

  「怎麼？要提前走了嗎？」沈恩師擰了擰眉。

  葉清舞硬著頭皮點頭：「嗯！」

  「什麼時候走？我去送你！」在沈恩師的心裡，這個曾經古靈精怪敢在課堂上質疑師長的女娃兒一直很鮮活的存在，給她的教學生涯中留下了一道亮眼的風景，實在很難能可貴。

  「不用了！」葉清舞緊張的搖頭，隨即勉強的扯了扯唇道，「是過兩天的飛機，今天是特地來跟老師告別的。」

  「嗯，工作重要！」沈恩師一邊皺眉一邊無奈的點頭，「既然這樣的話，我得打電話聯繫其它老師，看看能不能過來頂一頂，不過……現在來說還真有些匆忙。」

  「對不起老師……」葉清舞一臉自責，心底莫名的升起一股愧疚。

  「沒關係，總會有辦法的！」沈恩師笑了笑，不由拜託道，「那些學生都很喜歡你呢，說你上的英文課不枯燥，教育方法也很能讓人加深印象。」

  「是麼？」葉清舞不置可否的一笑，所謂的上課並沒有多少人在認真聽，沈恩師說的這些話恐怕只是場面上安慰她罷了。

  沈恩師提意道：「這樣吧，今天去上最後一堂，也順便跟喜歡你的學生們告個別！」

  「啊，不用了吧！我今天只是來跟老師告個別的！」葉清舞驚得只差沒跳了起來，讓她和那個男人再見一面，那還不如直接一掌劈死她比較容易。

  沈恩師不贊同了：「哪能說走就走呢，當然要跟學生們去告個別，雖然才上了不到一個月的課，做事情不能有頭沒尾，去吧去吧，時間差不多了！」

  葉清舞的臉色比吞了只蒼蠅還難看，死活也不願邁出恩師的辦公室一步。

  沈恩師唬起了臉瞪她，只差沒生氣的拍桌子，最後站起身來親自拎著她走到教室門口，睜大眼看著她進去這才消氣。

  +

  站在講台上，葉清舞深吸了口氣，掃過台下的囚犯學生，努力裝做若無其事的掃過一眼，視線經過那個男人的位置時，刻意的沒有跟他邪氣的眼神交匯，徑直轉身在黑板上寫下了當日的課題。

  一節課至尾聲，葉清舞朝著眾人鞠躬，正要開口說明這是最後一堂課時，突然四名高大魁梧的男人從四個角落站起身來，粗魯的趕走教室里的其他學生。

  「你們在幹什麼？」葉清舞皺眉，不滿意他們這樣不禮貌的行為。

  那個坐在正中間的男人勾了勾唇，為他們的行為做了解釋：「已經下課了，不是麼？」

  葉清舞忍下心底的怒氣，看著一個個老實巴交的學生被驚恐的趕出教室，她拿起講台上的課本跟著往教室門外走去。

  「誒老師，請留步！」守在門口的高大男人挺著一身的肌肉堵截了她的去路。

  「你想幹什麼？」葉清舞皺起了眉。

  男人往教室中間那個一身慵懶坐在自己位置上的男人投去一眼，又一臉曖昧的看向葉清舞道：「老大有事要跟老師『做』！」

  「你……」流氣的語調，不懷好意的表情，葉清舞的體內湧起了一把怒火。

  教室里的人已經走光了，四人男人快速的跟著走出教室，跟著將教室前後的兩扇鐵門『碰』一聲關上。

  葉清舞無奈的轉過身面對那個終於從位置上站起身來的男人，看他一步步走過來，她緊張的退到講台前，拿起桌上的木尺緊握，咽了咽口氣問道：「你想怎麼樣？」

  莫野看著她害怕得慘白的臉，像只小兔般倉皇的神情，體內莫名的湧起一股興奮，對於這樣火辣與純真相融的女人，他實在克制不住自己體內那些邪惡因子的騷動。

  他伸手猛的從身後抱住她，性感的薄唇猛的含住她粉嫩的耳垂，下腹的源頭漸漸硬挺起來頂住她的pp，欲望不絕的咬牙：「我，想你了！」

  「你，放開我！」葉清舞又氣又恨的只差沒崩出眼淚，「莫野，這裡是監獄你不要亂來，如果你敢動我，我一定告你強暴！」

  「強暴？」莫野輕咬著這個字眼，邪惡的手已經從她雪紡上衣的下擺緩緩的伸了進去，「你確定你沒有同樣享受我給予的？……冷寒夜救出了女兒，你就打算過河拆橋了嗎？」

  「你……」葉清舞被他騷擾的全身酥麻，明明氣得想死，身體卻被他的欲望挾持，不爭氣的因為他的碰觸而產生原始的反應。

  自從離開冷寒夜之後，再沒有哪個男人能帶給她這樣強烈刺激的感覺。

  該死的，她居然臣服於一個囚犯的身下……

  在她懊惱的反正過來時，她已經被莫野抱著坐上了講台，平時里一本正經授課的地方，成了他們歡愉的場所，他精壯的堅挺在她的幽穴中不斷的搗弄。

  「嘗過這麼多女人，從沒有哪個女人的滋味及得上你！」莫野悶哼著在她體內衝刺，歡快的忍不住在她耳邊讚美。

  葉清舞被逗弄得渾身無力，雙臂攀著他的脖子享受著他充實的給予，嘴裡卻不由發出不滿的抗議：「呃，嗯！不要拿我跟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相提並論，啊……嗯，莫野，我不會再讓你得逞。」

  「女人，就是擅長口是心非！」莫野咧唇一笑，根本不相信她能抵抗得住他的誘惑，「你明明很滿意我的表現！知道麼，昨天一整個晚上我都在想你，真恨得不把你綁在床上盡情玩弄，嗯！」

  一記猛烈的衝擊，兩人一齊衝過了欲望巔峰。

  莫野抱著她拉過一旁的木椅坐下，欲望仍不捨得抽出她的體內，看著她額頭薄薄的一層細汗，雙眼無力的合上，他不由得掃了眼一旁牆上的時鐘：3：40，剛剛的一場運動居然持續了40分鐘，如果不是看她這麼疲憊的樣子，他真想帶她去浴室里好好再戰一場。

  算了，來日方長！

  抬頭輕輕的吻了記她光潔的額頭，拿過一旁被他丟開的胸罩親手為她戴上，套上外衣，低頭看著兩人私密的交合處，有些不舍的動了兩記，因為欲望湧上而無奈的咬牙。

  「不要……」

  她的口中發出如貓般小聲的抗議，他忍了忍，迅速的拔出，將她的底褲拉好，看著她一臉昏昏欲睡，不由湊到她的耳邊邪氣的開口：「如果不想離開的話，我可以帶你去浴室……」

  葉清舞像被扎了一針般，立即清醒了過來，看著邪氣十足的莫野，立即從他的腿上下來，看著他胯下晃動的欲望，吃驚的退了兩步，穿好長褲轉身快速的打開門沖了出去。

  莫野看著那道倉皇逃離的身影，唇角不置可否的動了動，眼神里透著一股深邃的暗流，不知在想些什麼。

  守在門口的高大男子有些疑惑的朝裡頭看了一眼，只見莫老大正漫不經心的拉上褲頭，一臉若無其事的走了出來。

  換作平時都是老大先出來，任那些被榨得精疲力竭的女人光著身子在裡頭喘息，這回居然……

  「老大，需不需要……」老大那方面需求量是公認的大，特別是關進了這裡之後，沒別的事兒干專勾引意志不堅定的獄姐，哪回一折騰不是大半天的時間，這麼快就完事兒還是頭一次。

  特別是剛剛那個小妞居然還能走路。

  莫野擺了擺手：「不是安排了去工地拉磚塊麼？？」

  「啊？」

  「課要上，磚塊也是要拉的！」莫野當先一步走了出去，多餘的精力看來只好發泄在工地。

  +

  走出了第五監獄，葉清舞猛的鬆了口氣，整了整領口的絲巾又理了理弄亂的頭髮，正要走到路邊擋車，一旁的黑色奔馳突然下來一個人。

  乍見來到人，葉清舞下意識的拔腿就跑。

  「清舞！」冷寒夜吃驚，腳下也跟著追了上去，她這樣的反應更加確定了他的猜測。

  沒跑幾步他就已經擋在了她身前，葉清舞見跑不過他，無奈的停下來，氣憤大吼：「冷寒夜你有病啊一直纏著我？」

  冷寒夜寒著臉，伸手握住她的手臂就往車上拽去。

  「喂，你想幹什麼？」葉清舞很惱怒，一天裡被兩個男人強行限制自由，當她葉清舞是什麼？

  咯！碰！

  開門，關門！

  冷寒夜將葉清舞丟進車裡，這裡繞過車身上車，坐上駕駛座。

  葉清舞一個勁的扳著開關，卻怎麼也打不開門，氣極的看著一臉嚴肅的冷寒夜，恨不得咬他一口：「小憶救回來了，林楚諾也回到你身邊了，這個時候你們一家三口不是因為抱在一起歡喜的痛哭流涕、喜笑顏開，然後幸福的過著春暖花開的日子嗎？你又來找我幹什麼？」

  冷寒夜挑了挑眉：「隔了這麼多年，你的成語還是沒什麼長進。」

  「回答我，你到底想幹什麼？」葉清舞沒心情聽他的奚落，現在的她只想回家好好的洗個澡休息一場，這個男人半道崩出來是看她有多糗多狼狽嗎？

  吱！～

  冷寒夜在路邊停下了車，跟著看向她，一臉嚴肅的問：「那麼你就老實回答我，到底……跟莫野交換了什麼條件，才讓他說出小憶的下落？」

  知道他會問這個問題，葉清舞的臉色還是變了變，別開眼固執的回答：「沒什麼，這些都不關你事！」

  冷寒夜伸手扳回她的臉，認真的盯著她的雙眼：「怎麼會不關我的事，你為了小憶跟他交換了條件，別以為硬著嘴不說我就什麼都不知道！」

  「那你以為我們交易了什麼條件？」乾脆，葉清舞一臉挑畔的看向他。

  「你，是不是……」

  「是！我就是跟他做了肉體交易，怎麼樣？你打算補償我嗎？」被逼得走投無路，葉清舞只好大方的承認，反過來咄咄逼人的反問他。

  「你居然真的……」冷寒夜咬牙，「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不需要你為了我犧牲自己，你……」

  「你就當我天生犯賤好了！」葉清舞聲音哽咽，事實上她也確實犯賤，居然承歡在莫野的身下無法自拔，「我不會破壞你跟林楚諾，就當我天生犯賤好了，我就是喜歡跟莫野上床，救小憶只是順便，這樣可以了吧！」

  在冷寒夜愣神的當會兒，葉清舞按下了中控鎖，打開車門迅速的下車。

  冷寒夜立即開門跟上，在半路截住了她，狠狠的將她擁進了懷裡。

  看著她落下的眼淚，想著她承受的屈辱，冷寒夜再也無法承受良心的譴責，在這一刻，他沒辦法只想著自己的美好。

  「你不需要有負擔，我不會叫你負責，我明天就離開這裡，離你的生活遠遠的，再也不會纏著你。冷寒夜，你放開我！」葉清舞的眼淚瘋狂的落了下來。

  心底的委屈，掙扎，屈辱一同襲擊了她，讓她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清舞，對不起，不要離開！」冷寒夜聽著她的哭訴，心狠狠的揪到了一起，「我不會讓你一個人承擔，留下來，我們一起……」

  「一起？你是打算要娶我嗎？」葉清舞幾乎直覺的問出這個問題。

  「只要你願意，我可以……」

  啪！！

  葉清舞轉過身用力的摑了他一巴掌，流著淚控訴：「你把我當成什麼，又把自己當成了什麼？你犧牲你的婚姻來向我報恩我就會幸福嗎？我不會嫁給你，死都不會！」

  嫁給冷寒夜，曾經是那麼認定的事，可是現在聽到他說出這樣的話，她卻只覺得屈辱，用肉體換來他的愧疚，換來他以婚姻做為補償，讓她覺得自己是那麼的不堪。

  看著迅速攔下一輛計程車離開的葉清舞，冷寒夜停留在原地，仰著頭衝著天空嘆了口氣。……原來，這真是個餿主意。

  而不遠處，林楚諾將剛剛發生的一幕看在眼底，唇角無比苦澀的揚起弧度！

  說到底，他還是選擇了一意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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