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愛到盡頭

  季簡深本意不是如此，可也間接性地導致了她後來發生的那麼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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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新寧閉上眼睛，試圖平復自己的情緒。

  「季簡深你知道嗎？從知道那個孩子是我跟沈臨的兒子之後，我每天晚上都在做噩夢，我的心裡，像是有兩股力量在對抗。一股力量告訴我我不應該對那個孩子有太深的感情，那是江安生下來的孩子，那是我一切痛苦的來源。另外一股力量告訴我，那是我的孩子，我不應該那麼冷血，我應該抱抱他，去愛他。可我怎麼做到呢？」

  「對不起。」季簡深抿了抿薄唇，溫潤的臉上都是歉意，「雖然這不是我的本意，但的確是因為我的一些原因，造成了你現在的為難與痛苦。」

  對不起？

  葉新寧聽著季簡深說出來的這句話，只覺得無比的諷刺好笑。

  「季簡深，我一直覺得，哪怕我未曾回應過的愛情，但我們之間的友情，親情，你對我的那些好都是真的。可是現在……」

  葉新寧話說到一半，還是有停頓，許久後，她長嘆一聲。

  拿著東西起身，轉身之前，她問季簡深，「江安是個戀愛腦，沐明薇去世以後她依舊能夠利用沈臨奶奶來做出威脅我的事情，說她背後沒人我是不相信的，所以我想要問，江安背後的那個人是你嗎？」

  「不是我。」

  「實話？」

  「嗯。」

  「好，既然你說不是，那我相信你這一次。」

  「也只是相信對不對？」

  葉新寧站在原地，沉默了許久，再開口，她回頭，看著季簡深，目光漠然，眼中似乎有一種難以逾越過去的距離，在她跟他之間，那是一種季簡深在葉新寧這裡，從未感受過的疏遠。

  「你們每一個人都說愛我，可是這份愛太過複雜，太過沉重，我葉新寧……受不起。」

  話落，葉新寧轉身，很快地消失在了季簡深的視線里。

  季簡深手中握著水杯，他的表情如開始時候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可是細看，卻能夠發現，他的手……在顫抖。

  他知道。

  這些真相，足以讓他跟葉新寧生分。

  ……

  跟季簡深見完面之後，葉新寧一個人走在街上，這座她從小待到大的城市，可是走在這街上，她卻覺得無比的落寞，孤獨，以及……迷茫。

  晚上回到葉家，剛剛停下車子，她就看到了站在門外的沈臨。

  還有站在不遠處等待的文竹。

  沈臨會出現在這裡，是葉新寧沒有想到的，不過想想也是，他那樣偏執的人，能消停這麼些天不過來，也算是難得了。

  葉新寧站在原地，下巴埋進大衣領子裡，天氣寒冷，她的臉上也沒有任何的溫情。

  沈臨來到了她的面前，他將身上穿著的大衣脫下來披在她的身上。

  「天氣越來越冷了，怎麼只穿那麼一點？」他開口，語氣低沉，看起來像是責怪，但眼裡，卻滿滿的都是愛意。

  葉新寧沒有抬手，她維持著一個動作。

  「怎麼來了？是簽好離婚協議書了嗎？」她噙著笑，雖知道不太可能，但還是開口，提到了離婚協議書的事情。

  「你我之間，除卻離婚這一件事之外，沒有別的事情可以說了嗎？」

  秋風陣陣，葉新寧的髮絲被吹亂，在這蕭瑟的季節里，她的笑顯得更加的決絕，「不然呢？」

  「就這麼恨我？」

  葉新寧仔細地想著沈臨說的這個字，「之前是恨，恨你背叛我有了跟江安的孩子，恨你小姨算計我這麼深。可是現在，好像說恨有些不太公平了。你小姨跟夏禾要報復的人是我，江安是顆棋子，你跟孩子……也是棋子，換句話來說，就算當初我認識的人不是你，現在一切，好像也會發生。只不過是換了個人而已，可是命運啊，就是那麼喜歡把人玩弄於股掌之間，偏偏，我遇到的人是你，愛的人是你。」

  沈臨心裡有種莫名的緊張，他不管不顧地摟住葉新寧，聲音中透著幾分急切，「不是的，是我不夠好，是我沒有保護好，是我沒有及時的查到這些事情。」

  這麼長時間以來，這是第一次，葉新寧沒有推開沈臨的懷抱。

  面前的男人，是她這一輩子，唯一愛過的男人，她曾在最美好的年紀遇到他，他也曾多次救她於水深火熱，她也曾做過要跟他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美夢，可是現在，她就在他的懷裡，她能夠感受到的，卻都是寒意。

  「你查到不查到，其實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沈臨，我們之間問題很多，信任，了解。那個孩子，你小姨，你奶奶，江安，這些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讓我跟你沒有辦法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所以，放手吧。」

  沈臨固執的開口，「不可能的，我知道，你跟季簡深見面了，我也知道，比起季簡深我沒有他溫柔，沒有他體貼，沒有他那麼的隱忍無私，相反地，我在很多時候，霸道偏執，不能及時的照顧好你的情緒，但這一切都是因為我愛你，我想要你留在身邊，正是因為無法接受你的離開，所以我才會選擇欺騙，威脅。你要是不喜歡，以後我什麼都依你，什麼都問你，只要不離婚，什麼都可以。」

  話到最後，沈臨的聲音甚至是帶著幾分懇求小心翼翼的。

  葉新寧被沈臨這樣摟著，呼吸都有些不太困難了。

  她冷著聲音開口，「沈臨，你鬆開我。」

  「不離婚好不好？」

  「離婚吧，沈臨，我跟你走到現在，已經沒有別的路了，你何必這樣纏著我不放呢？」

  「不可能。」沈臨猩紅的眼裡，緊緊地盯著她。

  突然湊上前來，二話不說，直接吻住了她的唇。

  葉新寧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吻給嚇得瞪大了眼睛，反應過來，她使出全部的力氣推開沈臨，沈臨沒有動，她乾脆咬了沈臨一口。

  沈臨吃痛，放開。

  葉新寧連忙往後退了一大步，諷刺地看著沈臨，意有所指地說，「說什麼放不下，痛了不就放下了，所以沈臨，不要把自己說得那麼高尚，也別折騰了，爽快點，離婚，對你對我，都是解脫。」

  「除了離婚你要我怎麼樣都可以。」沈臨目光幽深。

  「沈臨，別鬧了，可以嗎？」葉新寧煩躁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