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海誓山盟

  「你如今這樣說，是在嘲笑我嗎？嘲笑我當日不應該拆散你跟顏卿卿？」皇帝的臉上有著一絲的不耐煩，還有一絲的陰狠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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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司徒明軒並不害怕，他既然是能夠回到這朝中，便是已經把自己手中掌握的邊塞的那些兵權都交還給了皇帝。

  皇帝不傻，若是此刻的司徒明軒手中握著兵權，回到朝中，他若是篡位，得不償失。這一切後果司徒明軒在腦海中已經想了無數遍，這一切，他早就料到了。

  所以在跟司徒明軒說，他可以回朝中的時候，皇帝便是已經拿走了他手中所有的兵權，名義上還是個大將軍，還是個王爺，可是實際上，皇帝要是把他給打入天牢，便是也永世無翻身的地方。

  「如今，父皇便是不要一錯再錯了。當年，若是你同意我跟卿卿在一起，老八便不會捲入這感情之中。老八從小便是不語我們這些哥們之間斗，他從來都是在自己的地方，淡淡的，靜靜的。而我有了卿卿，便是也不在乎這皇權……」司徒明軒說完之後，有些自嘲的說：「父皇，你是否是以為，所有的人都跟你一樣，在乎這皇位？」

  有些人眼中，這皇權是高於一切的。為了坐在那個龍椅上，可以放棄一切。可是有些人，在他們的心裡，其實身邊枕畔的人，要比這些來的更加的重要。龍椅，代表的是負擔，代表的是責任，代表的是要照顧這萬民，讓他們過上幸福的日子，雖然說出去，這萬人之上，這所有人的生殺主宰都在自己的手上，可是換句話說呢？卻一輩子都在被束縛，沒有辦法選擇自己心愛的人，甚至連同房之事，都要跟自己不在意的人一起。

  這般，便是真的幸福嗎？這樣的想著，司徒明軒苦笑的說：「既然已經錯過了，便是不要再重新回去找了！父皇是為了自己好，不要打著為了我們好的幌子……」

  「你如此給你我說話，當真是放下了顏卿卿？你可知道，她如今是失去記憶才會跟老八在一起，若是她想起當日與你的點點滴滴，她若是後悔了，你該如何？」皇帝說出這話的時候，便是也認定了，司徒明軒會動心。果然，皇帝的話音剛落，便是看見司徒明軒的身影，晃了晃，然後站在原地，停住腳步。

  皇帝也不著急催促，只是淡淡的說：「我只是想要讓你思考思考，若是你想要跟我一起站在一起的話，我許你這皇位和顏卿卿，都給你……你自己看看，是何去何從……」

  「父皇，還真是大方啊。」司徒明軒背對著皇帝，說出這樣的一句話，聽不出任何的感情。他也片刻沒有停留的直接離開這殿中，這裡的空氣比不上塞外，塞外是自由的，策馬揚鞭，倒是有些凜冽的寒風，可是，比起這裡，那裡更加的舒服，能夠讓人覺得，這人並不是行屍走肉。

  司徒明軒站在皇城門口，回頭看著那紅磚綠瓦，倒是也不知道自己心中，是否是動心了？不，應該承認，聽見皇帝說出那話，不管是真假，司徒明軒都有種想要試一試的衝動，可是一想到如今在司徒淨塵身邊，那揚著明媚笑容的顏卿卿，他心中一頓，自己真的要那樣做嗎？從司徒淨塵的手中把她搶過來，兩個人，會幸福嗎？

  「剛才你為什麼不幫我說話？」在馬上，顏卿卿也絲毫不避諱的摟著司徒淨塵的腰，把臉輕輕的靠在那厚重的背上，瓮聲瓮氣的說著。司徒淨塵感覺到她的問話，笑著說：「不是有人在幫你說話嗎？輪不到我啊……」

  顏卿卿聽見這話，心中不爽，倒是擰著眉頭，在她的腰上狠狠的一掐，然後惡狠狠地威脅著說：「你若是繼續這樣說，我便是扭頭就回到皇宮之中，老皇帝如今打的什麼如意算盤，我可是知道的很，你可不要激怒我啊！」顏卿卿說完之後，感覺到前面策馬的司徒淨塵放慢了速度，沉默不語。

  顏卿卿以為他是生氣了，皺起眉頭，撐了不到一會兒，便是開口，討好的說：「我剛才是說玩笑話的！你還不知道嗎？你要是生我氣，可不對了……」這樣的說著，顏卿卿拍著司徒淨塵的手背，感覺到她這般，司徒淨塵便是停下馬，回頭看著顏卿卿，然後認真的說：「我不怕你回到他的身邊。」

  「為何？我不記得以前的事情，可是你是八皇子，以前若是我跟他之間真的有過什麼的話，你應該是清楚的啊？」顏卿卿有些好奇的問，其實，他不是不好奇以前自己的那些事情，只是怕說出來，問出來，便是會造成其他人的困擾，如此簡單，忘記，便是最好的方法。

  可如今，既然司徒淨塵也提起了這個話頭，那若是不問，就對不起自己的好奇心啊！「你當日，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我整日避在府中，足不出戶，即便是天下事都知道，卻也對你的事情，故意的避開，不聞不問，我如何知道你們是如何甜蜜的？」司徒淨塵說出這話，雖然平淡，但是也帶著一股子醋勁兒。

  「你為何對我的消息，如此的不管不問？」顏卿卿更好奇的是這個，若是像司徒淨塵說到一半，他從第一眼看見自己的時候，便是愛上了，那為何，他躲在府中這麼久？若是他一開始便是知道，自己的命運是嫁入宮中，為何不爭取？明明他也是有這麼一個身份，皇子的高貴身份。

  司徒淨塵看他一臉好奇的樣子，便是也下馬，然後拉著顏卿卿的手，兩個人一起走在夕陽之下，然後看著她的眼睛，淡淡的說：「你應該還不知道，我在皇宮之中，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位置……」

  顏卿卿點頭，司徒淨塵捏了她的鼻子一下，然後柔聲的說：「既然你已經決定選擇了我，便是也要知道我的過去，可是若你知道，我以前那些悲慘的事情，是不是會離開我？覺得我雖然看起來高貴，可骨子裡卻……」

  還沒等司徒淨塵說完，便是被顏卿卿給堵住了嘴，顏卿卿踮起腳尖，然後柔聲的說：「不管你以前是什麼樣的，我都不會嫌棄你，也不會覺得你在我心中有任何的變化。我愛的是你不卑不亢對這個人，又不是你的過去，你的曾經……」

  這句話，比任何的話都要動聽。而顏卿卿說完之後，司徒淨塵像是放下了心中的一塊大石頭，淡淡的說：「我的母妃，在我很小的時候，甚至是還不記得很多事情的時候，就已經去世了。在我印象之中，母妃不受寵，她只是一個小小的才人，偶爾被父皇寵幸了，便是也有運氣，生下了我。」

  在皇宮之中，都是母憑子貴，生下一個皇子，便是什麼都有了。可是這些話，說給的是那些已經受寵的皇妃聽的，不受寵愛的妃子，即便是生下無數的皇子，也終究逃不過一個冷宮的命運。而她的孩子，也是不受寵愛，從小備受冷落的。

  可這樣，倒是讓兩個人的生活平淡了很多。司徒淨塵記得小時候，自己的母妃就給自己聽那些書里的故事，教給自己四書五經，教給自己看那些書籍，小小年紀，便是要比其他的那些皇子要來的聰明的多。可他在外人面前，永遠裝作愚鈍的樣子。

  本來，皇帝對司徒淨塵還是有點兒希望的，可是久而久之，卻對他也不關心了。這樣一來，這冷宮之中，就更加的安逸。司徒淨塵心中，自己的母妃，是美艷的。可她卻總是不讓自己看起來突出，旁人永遠都是給自己的臉上抹著胭脂，想要在皇上的面前爭寵，可母妃卻是在自己的臉上，弄著那些讓人看不清自己本來面貌的東西。

  司徒淨塵小時候，曾經有過一次，見到自己母妃的面容，那是一張驚為天人的容貌。可他看見之後，母妃卻摟著小小的他，說：「記住母妃如今的樣子，日後去畫下來，藏好，等到時機到了，便是拿出來，母妃這一生，便是在宮中這牢籠之中度過了，當日的一個決策錯誤，便是把自己一生都葬送，我不想要讓你也捲入進來，可未來，若是真的躲不開，母妃也是為你準備好了一條路。」

  這樣的話，讓顏卿卿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看著司徒淨塵那有些悲傷的臉龐，她也只能是緊緊的握著司徒淨塵的手臂，然後說：「該怎麼辦？為何你不讓我在那個時候遇到你？讓我從那個時候就在你的身邊陪著你？」

  顏卿卿眼中瀰漫著淡淡的哀愁，她多想在那個時候就陪在司徒靜塵的身邊，陪著他面對生命中所有的不幸。在他失落的時候給她擁抱，在他背上的時候給他溫暖。

  如果那樣的話，司徒靜塵也不會這麼的痛苦，這麼的失落，顏卿卿在心中想著，抬著頭，眼中儘是心疼的看著司徒靜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