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本來面目

  司徒千然望著顏卿卿，倒是不在意的笑著道：「卿卿如此聰慧，我幫你這麼大的忙，自然是不會讓我陷入危險之中的不成？」

  「那是自然，既然十三王爺也說，當日卿卿的痴傻是這頭中血塊造成，如今這麼些時日過去，倒是也該化開了！」顏卿卿說完，看著司徒千然，淡淡的說道：「這不知不覺，竟也夜色深重了，若是不回府，爹爹該擔心我了。」

  司徒千然聽出她話中意思，起身，抓著顏卿卿的腰肢，說道：「那小王就有所得罪，將美人送回到府中了！」

  「求之不得！」顏卿卿自然地把手摟著司徒千然的脖子，然後笑著說道。

  在司徒千然的懷中，顏卿卿心中倒是有了幾分的計較，看來明日也該讓黑耀教教自己這輕功。比起那些花拳繡腿和一時半刻都學不會的心法口訣，這輕功似乎來的重要許多。畢竟若是自己以後遇到危險，也可以臨陣逃脫。

  自從上一世之後，這惜命的思想，可是根深蒂固在顏卿卿的腦海之中，不曾揮去。

  顏府門口，司徒千然放下顏卿卿，吊兒郎當的說：「此刻，八哥怕是已經在我府中興師問罪了！我回去受罰，卿卿小美人就回府中停留，若是有時間，小王自然會來找卿卿，不要到時候裝作不認識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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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得有一個投機的朋友，我怎會裝作不認識呢？」顏卿卿笑著說完，看見他頓時消失不見，心中對輕功又是多了幾份嚮往。站在門口，她壓低聲音似乎自言自語般，說：「明日清晨就開始教我輕功！」

  黑耀在暗中低頭有些埋怨，這十三王爺……

  「小姐回來了？」凝笑聽見聲音，連忙出來迎接。看見顏卿卿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十分的燦爛。可她看見顏卿卿竟動作大咧咧，全然沒了前幾天小姐的端莊淑儀，不由得皺皺眉頭，關切的問：「小姐可是身子不舒服？我去找老爺，讓他去請個太醫給你瞧瞧？」

  顏卿卿挑眉，隨意的坐在椅子上，說：「我哪兒有那麼嬌柔，只是，你們人人都瞞著我事情，怕是沒想到，我竟然這麼快就想起來吧！」

  「小姐這是什麼意思啊？」凝笑臉色一抖，這細微的變化被顏卿卿看在眼裡，更加確信了司徒千然並沒有欺騙自己。「你說我什麼意思？我是怎麼痴傻的，原本的面目究竟是如何，倒是偏要讓我自己想起才行？」

  凝笑聽見這話，撲通的一聲跪在地上，頭砰砰的磕在地上，說：「奴婢真的不敢欺瞞小姐，小姐如今對我情深意重，若並非是老王爺不允許提當年的事情，況且小姐不記得對您是最好的，我也不敢隱瞞啊！」

  「你起來吧，我倒是要找那個老頭去問問看，為何總是要讓我這樣痴傻下去！任人欺負！」顏卿卿看見凝笑這樣，心中便有了打算，起身不理會後面跪著的凝笑。既然她以前是飛揚跋扈，倒是也應該要這樣才對，即便她心中是有些心疼的。

  凝笑看她走了，也連忙起身，跟在後面，全然不顧自己額頭上那紅色的印記，和已經腫起來的包……

  「老頭，你給我出來！你騙我騙的好苦！」顏卿卿一進門，就大聲的吼著。顏成書從裡面皺眉出來，看著她那副模樣，倒是半點規矩都沒有，不悅的說：「你這是怎麼了？出去一趟，為何回來四書五經沒學會，禮儀卻丟了個乾乾淨淨？我倒是要問問八王，這到底是為何？」

  顏卿卿看著顏成書，雖然她曾經答應過這身子原本的主人，要保護好爹爹。可是如今這事情，她若是不弄得水落石出，她心裡終究是不舒服的！到底自己是誰，真正的性格是如何的。這些，她都想要知道……

  「你騙我這麼苦，還不准我對你吼幾句？你為何要瞞著我以前的事情？」顏卿卿劈頭蓋臉的就這樣說著，顏成書盯著她半晌，顫巍巍的連鬍子都在顫抖的說：「你……想起來了？」

  顏卿卿見他這樣恐慌，倒像是自己十足的是個怪物一般，她無所謂的聳著肩膀，說：「血塊消除了，自然是想起一部分，雖然沒有全然想起，但是也記得個八九不離十！你們這麼多年，沒人闖禍，可是過了幾年的安生日子吧！」

  「你這個丫頭，這顏府以後的日子……怕是又要不平了啊。」顏成書頹廢的坐在一旁，但卻也無奈。他看著顏卿卿，說：「罷了罷了，這麼多年，我倒是也已經過夠了你每日低眉順眼給我來請安的日子，既然想起來了，也無妨。」

  顏卿卿看著他那頓時蒼老了好幾歲的樣子，心中有些不忍。嘴上卻仍舊說著：「我這明日倒是要入宮看看，這老皇上，明知我的性格，還逼我認字，這倒是真的想要把我給徹底的改了！」

  「皇上也是為你好！」顏成書有氣無力的說著，似乎是顏卿卿想起往事的衝擊太大，他一時難以接受。他似乎想起什麼，半晌想要開口，卻又吞了回去。最後，猶豫再三，他還是有些希冀的問：「你不怪我吧……」

  顏卿卿看見他眼神之中的忐忑，倒是也心中一痛，自從自己醒來之後，顏成書對自己的照顧無微不至。這顏府上下，只要是能夠找到的，她無論是說了什麼，第二日都能在自己的床邊看見。這親情無可取代，這王爺對自己的愛，倒是也看的清清楚楚。

  「我不會怪你的！」顏卿卿說完之後，拂袖出門，留下一句：「老皇帝偷安了這麼多年，我倒是要讓他看看，顏卿卿萬一要是想起，是多麼恐怖的一件事情！」

  顏卿卿轉身出門，身後跟著凝笑，她一聲不吭，倒是也像足了個受氣的小媳婦。走了一路，顏卿卿本就因為身體已經有了些許的武功底子，走的甚快。她心中都是待會兒進宮如何對付老皇帝，不露出破綻，差點兒忘記了自己身後還有凝笑這個丫頭。

  她想起來的時候，凝笑已經累的氣喘吁吁，差點兒癱軟在路邊。

  「你這丫頭，若是快了，就跟我說一聲，怎總是自己忍著？」顏卿卿擔心的說，同時放慢了腳步。凝笑聽見她這樣說，低頭不語，半晌，才淚眼汪汪的說：「小姐沒有責怪凝笑知道卻並不告知的罪，就已經讓凝笑很高興了。這點兒事情，就不用跟小姐說，凝笑能跟上……」

  顏卿卿見她堅持，卻也不再多言，只是放慢了腳步。

  顏府跟皇宮雖有些距離，但奈何心中有所想的事情，這不知不覺倒是也已經到了眼前。

  「滾開！」顏卿卿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那幾個守著宮門的侍衛，惡狠狠的說道。幾個小侍衛應當是剛剛來宮中任職，都未曾見過顏卿卿，本分的抬起刀劍，不放行。凝笑在後面膽戰心驚的看著這氣場的對峙，也感慨如今小姐真的是不一樣了。

  顏卿卿狠狠的罵道：「你們幾個侍衛，竟然敢攔著我？你們可知道我是誰？」

  幾個侍衛不說話，但是心中也開始打鼓起來，這皇宮之中總有幾個不能惹的人物。他們兩個初來乍到，若是就這樣的放進去，萬一是個普通的小角色，這領班自然會責罰他們。但是若是真的是個厲害人物，自己沒有放行……

  「何人喧譁？」守衛長聽見皇門外喧譁的聲音，正巧出來查看。看見顏卿卿的他一下子跪在地上，說：「卿卿小姐……」

  顏卿卿看他這樣，冷笑一聲，不帶任何感情的說：「你倒是手下管理的好，我想要入宮倒是也要攔著。難不成讓姑父出來接我？我看你倒是歲數也大，若是再管不好，也該回家種地了！」

  「是小人的失職，卿卿小姐還請進去！」侍衛長這樣說完，讓開一條路。而顏卿卿大搖大擺的進去。侍衛長旁邊的一個長隨看著顏卿卿的背影，莫名的念叨著：「前幾日，顏卿卿入宮，倒是大方得體，為何今日……」

  侍衛長是多年之前的一個小侍衛，當年皇城之中因為顏卿卿而變得十分混亂的時候，他也了解一二。後來顏卿卿因病臥床，說是記憶全無。皇上竟特地下令，讓城中的百姓皆不能提起當年顏卿卿的事情，這聖旨一下，倒是也沒人願意多提。

  久而久之，這竟然大家都願意相信，顏卿卿是真的沒了記憶，變得溫婉了。

  可俗話說，這骨子裡可真的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看來，這好日子，真的就在今天又到頭了！侍衛長嘆口氣，跟剛才兩個嚇得都快尿褲子的侍衛說：「若是再見到剛才的那個女子，你們便不用攔著了，攔也攔不住，怕是再攔，掉的就是自己的腦袋了……」

  「是……」幾個侍衛不用他說，雙腿都開始忍不住的打顫。守衛長嘆口氣，轉身離去。留下的只有一陣恐懼和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