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救命之恩應該怎麼報
2024-05-09 21:45:52
作者: 菜菜不菜
左茗雪全身都抖的厲害,雖然靠在沈周景的懷裡,但卻沒讓她覺得有多少安全感。
其實當沈周景解開蒙在她眼睛上那塊黑布的那一刻,她就知道,這個局就是段承峻布的。
段承峻成功了,也等於自己成功了。
可是左茗雪沒有半點成功的喜悅,她看著沈周景衣角上的血跡,一路流淌,滴落到了地上。
他抱著自己的手指微微的顫抖,不知道是因為疼痛還是別的。
好像有什麼東西刺進了左茗雪的心裡,她突然覺得自己做錯了。
「你的傷口在流血!」左茗雪推了他一把,想要讓沈周景鬆開自己。
但是沈周景抱她抱得死緊,左茗雪眼睜睜的看著血跡從他的手臂一路蔓延,她怕自己的動作太大,會把他的傷口扯的更厲害。
「沈周景,你流血了,快放開我,我幫你止血。」
左茗雪前世有拍過醫療劇,在一般簡單的包紮止血的手段還是學過一些的,只是時間有些久遠了,只能靠著記憶勉強記起一些皮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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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周景不知道在想什麼,竟然輕笑了一聲,「左茗雪,救命之恩應該怎麼報?」
他的聲音透著虛弱,哪還有半點平日裡那種咄咄逼人的姿態。
只是到這種時候,他居然在想這種問題?
左茗雪沒有理會他,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沈周景應該是去參加招商會了,他是為什麼來到這裡?是段承峻對他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左茗雪不得不這麼想,臨死之前最後的回憶就是沈周景那雙冷漠絕情的眼睛,這種對死亡漠視的眼神,怎麼會改變呢?
沈周景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指,執著的問道:「救命之恩應該怎麼報?」
他似乎和這個問題槓上了,非要左茗雪說出個究竟來。
「你能活下來再說吧!你不痛嗎?」
左茗雪見到他手臂上的血一直蜿蜒流下,根本停不下來,整個衣袖都濕了,全都被血跡染紅了,這種時候還問這種問題?
沈周景的臉色蒼白,像是牽扯到了自己的傷口,他「嘶」了一聲,整個身體都靠了過去。
偏偏沈周景卻不在意自己的傷口,反問道:「你痛不痛?」
這個時候,他居然還有心思問她?
左茗雪突然想起,自己在醫院的時候,沈周景也問了相同的問題,他似乎特別執著於問她痛不痛的問題。
左茗雪有些無奈的看了一眼他還在流血的傷口。
「綁架我的人呢?」
沈周景整個人都靠在了左茗雪的肩頭,她的眼神轉到了別處,她看不到外面的情形,但是那些綁架她的人沒有出現,應該是被沈周景制服了?
「一群廢物而已,欺負你一個女人……」沈周景的聲音越來越低,他的眼神渙散,臉色因為失血過多的原因變得極其蒼白,終於靠在她肩上,不說話了。
沈周景一失去意識,整個人的重量就都立刻靠在了她的身上,一下子讓左茗雪差點沒支撐下來。
事實上,左茗雪也算是強弩之末了,她從被綁架開始就沒有停止過思考,雖然沒有過度的掙扎,但是這種心力交瘁的感覺更讓她難受。
左茗雪努力的想要拖動沈周景,但是成年男人的體格對她來說實在太勉強了,況且現在的她也多少力氣。
她只能讓沈周景靠在了柱子上,然後開始打量周圍,這裡看著像是個林中小屋,只可惜十分的破舊,門打開著,地上還有血跡,看著很新鮮,可能是沈周景的。
左茗雪走到了門口,第一眼就看到了好幾個人躺在地上,看衣服應該就是綁她來這裡的人,難道他們是被沈周景制服了?但是沈周景看起來並不像那麼能打啊……
她還沒來得及害怕,就聽到了車子的聲音。
左茗雪循聲望去,正看到站在車子上下來的樂嘉言,他的動作很快,幾乎是跳下來的。
「樂先生!」左茗雪立刻對著他揮手,「沈總在這裡……」
她剛說了兩句話就咳嗽了起來,她的喉嚨口發疼,說話的聲音也有些嘶啞。
樂嘉言三步並做兩步的跑上來,看到靠在柱子上的沈周景,毫不猶豫的伸手抬起他一隻手搭在了自己的肩頭,半拖著沈周景往前走。
左茗雪幫不上忙,只能在後面跟著。
隨後陸陸續續的來了十幾輛車,還有救護車跟著,還真是想的周全。
她眼看著那些綁架她的人被帶上車,估計是要送到警局去的,現在的她有些糾結,如果說這些人是段承峻派來的,那也算是自己的同謀?
但是段承峻沒有和她透露計劃,這些人也沒有和她透露半個字,自己在這其中不過是個誘餌的角色,實在沒必要去關心他們的死活。
段承峻,果然夠狠!
樂嘉言把沈周景放上了救護車,左茗雪有些擔心,想要上車去看顧沈周景,卻被樂嘉言扣住了。
他的臉色不善,「左小姐還是和我一起走吧,這裡有醫生照顧少爺,比你留在他身邊要安全的多。」
樂嘉言幾乎是毫不掩飾對左茗雪的懷疑,他的眼神堅定又冷漠,認真的看著左茗雪。
左茗雪做出這種事情,從來就沒想過能瞞著一輩子,她也不覺得沈周景查不出來,只是這一切都脫離了她的控制,她也根本沒想到段承峻會用這麼激烈的手段。
左茗雪想說點什麼,又覺得自己實在沒有什麼好辯解的,這件事確實是她的問題。
「沈周景沒有參加招商會,是不是影響到沈氏了?」
雖然左茗雪知道這個問話很多餘,但是她就是不由自主的問了。
樂嘉言的眼神冷漠,他用一種意料之中的聲音說道:「你在乎嗎?既然你都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看著少爺為你放棄這一切覺得很開心?覺得很得意?」
「我沒有,」左茗雪下意識反對,然後又低下了頭,「我……」
她也不知道段承峻會用這種手段,可是歸根到底,她和段承峻是一夥的,她沒有什麼給自己申辯的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