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 邀安景普渡天下
2024-05-09 21:10:17
作者: 倔強的小肥兔
「哦?」
安景聽聞,眉頭微微一挑,「他要見我?」
對於嘻哈佛這位大宗師,當今佛門第一高手,安景還是懷有一絲戒心,雖然現在嘻哈佛和大燕朝廷合作,不過在安景的心中,此人卻是敵非友,時刻都要小心提防。
嘻哈佛成為大宗師的時候,安景可是親眼所見。
他將邪祟的遺骸融入自身,而且吸收了大量邪祟的血液,除此之外嘻哈佛在玉龍雪山還要殺安景,甚至重創了南衛萍,若不是玉璽中百萬陰兵護身,可能安景就會遭到他的毒手。
即使現在合作,但他的目的肯定也是為了等待鎖龍井中的地脈之靈。
李復周問道:「姑爺,要不要見?」
「見,當然要見。」
安景緩緩道:「我正好想要從這位大宗師口中得到一些消息。」
嘻哈佛既然知道融入邪祟遺骸,血液成為大宗師,顯然是知道天下密辛的,說不定還知曉這邪祟之氣的真正來源。
說著,兩人來到了大堂。
此時法悟正坐在大堂客座,雙手合十,神情平靜祥和,很難想像一位十二歲左右的孩童,竟然會有這樣的表情。
聽到腳步聲,法悟睜開雙眼,道:「安施主,有禮了。」
安景單手行了一個禮,道:「看來法悟大師距離五氣之境不遠了。」
法悟體內的五氣都在逐漸上升,氣息厚重如山,顯然距離五氣歸元已經是不遠了。
佛門又要多了一位五氣宗師。
以法悟現在的年紀,將來很大概率可以衝擊大宗師,前途不可限量。
法悟搖了搖頭,道:「貧僧修為乃是佛門之前所有前輩的福澤所遺留,比不得施主自身修煉所得,就像是空中樓閣,觸之即碎。」
安景笑了笑,「大師太過謙虛了。」
法悟雙手合十,道:「不是謙虛,這是事實。」
如此年輕便到達這樣的修為,自然是大機緣,大福澤所得到的修為,哪裡是別人一步一步跨出,得來的修為紮實。
安景沒有再這個問題深究,道:「我聽聞貴教的嘻哈大師想要見我,那便請吧。」
「施主,請。」
法悟俯首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兩人走著,都是沒有說話,突然安景問道:「法悟大師認為這邪祟之氣是好還是壞?」
法悟聽到安景的話,眼皮跳了跳,道:「貧僧覺得並非良善之物。」
曾經在三廟山上,法智為了保護封印,不惜犧牲了自己的性命,而且邪祟之氣的出現使得不少修為低下的人喪失了神智,各地一片混亂,雖然被朝廷玄衣衛以雷霆手段鎮壓,但如今這種情況依舊在發生。
而嘻哈佛成為大宗師,融入邪祟遺骸,邪祟之血,更是在等待著被邪祟之氣徹底浸染的地脈之靈融入自身。
安景幽幽的道:「那大師何不堅持本心?」
法悟腳步微微一頓,安景這話猶如晨鐘暮鼓一般,重重敲響在他的心中。
........
皇城,御書房。
剛剛上過早朝的趙雪寧回到了御書房,燕國和趙國之間戰爭還在繼續,各地邪祟之氣頻發的事情逐漸增多,這位剛剛登基的永安人皇自然也是繁忙,每日都只睡兩三個時辰,其他大多數時間都是在批文,閱讀奏摺。
每一份奏摺都有著她的硃批,其中多有千字,少有百字。
就算放在大燕王朝歷代帝王當中,永安人皇無疑都是最為繁忙的,睡眠休息都是十分稀少和固定。
就在這時,白眉太監走了進來,道:「陛下!蒙總領求見。」
永安人皇放下了手中的毛筆,淡淡的道:「讓他進來。」
「是。」
白眉太監應了一聲,隨後走到門口。
不多時,蒙兆斗便緩緩走了進來,恭敬地行了一個禮,「微臣見過陛下!」
永安人皇繼續批閱奏摺,淡淡的道:「說吧,有什麼事情?」
蒙兆斗抱拳道:「城內出現了貴霜高手,根據微臣調查,這些都是貴霜頂尖勢力天煞神宮的高手,其中更是有著五氣宗師現身。」
永安人皇手上的動作一頓,道:「天煞神宮?」
蒙兆斗道:「天煞神宮乃是貴霜最強的勢力,背後乃是貴霜皇室,在貴霜的勢力堪比黑冰台,神宮內據說有著三位五氣宗師還有一位大宗師。」
永安人皇雙眼微微一眯:「大宗師!?」
這一方天下已經很久沒有大宗師境界的高手,而在貴霜竟然有著一位大宗師?
蒙兆斗沉聲道:「這位大宗師乃是貴霜當今第一高手兀朮,也是天煞神宮的宮主,他到達大宗師不過數年之久,時間並不長,據說是想修為穩固之後東來挑戰我大燕,後金,淨土,南蠻等高手,此前一直沉寂不發,所以我等東方各國一直沒有訊息。」
永安人皇聽聞,冷笑道:「這水還真是越來越渾濁了,就連貴霜都要插上一腳了,天煞神宮的人出現在玉京城也是為了地脈之靈而來?」
蒙兆斗深吸一口氣,才道:「沒錯,天煞神宮已經暗中發展了數年,招攬了不少江湖高手,此前屬下失職,竟然沒有察覺出來,據說兀朮快要出關了,他們這次出現在玉京城目標正是天外天的鬼劍客還有國師蕭千秋。」
天羅地網是大燕皇室的情報網,對於大燕可謂瞭若指掌,即使有些情報沒有及時調查清楚,也能很快搜尋出來。
當初安景出現在了玄衣衛的紅名之上,天羅地網已經開始著手調查,若不是趙重胤暗中將紅名除去,隨著時間的發酵和露出的蛛絲馬跡越多,極有可能有暴露的風險。
而天煞神宮在大燕隱藏了數年,天羅地網竟然沒有察覺,一方面卻是有所失職,誰能想到天煞神宮那麼遠的勢力竟然都開始滲透了,另一方面則是天煞神宮行為做事確實十分隱蔽。
「安景和國師?」
永安人皇緩緩站起身來,雙目浮現一道寒光。
蒙兆斗點頭道:「沒錯,據說那貴霜的五氣宗師高手就是為此而來。」
大燕王朝是不允許鎖龍井破禁,那麼也就是說如果真要破開鎖龍井的封印,一定要除掉大燕高手,而當下大燕最強的高手正是安景,蕭千秋,白眉太監以及魔教教主,五行等人。
至於龍泉寺的嘻哈佛,知道的人並不多。
永安人皇封鎖了消息,佛門也是緘默其口,任誰也很難想到此前還和後金合作過一把的嘻哈佛,現在就在鎖龍井的附近的龍泉寺內。
這是一步暗棋,自然不能輕易透露出去。
嘻哈佛有嘻哈佛的算計,而永安人皇自然也有她自己的算計。
永安人皇直接道:「你將這件事透露給安景,一定要讓他立刻知道。」
蕭千秋現在在南華山,而且他的身邊還有一位真一教頂尖高手化煉,此人乃是化字輩佼佼者,而現在在玉京城的只有安景。
蒙兆斗躬身道:「屬下現在就去辦。」
隨後,蒙兆斗便緩緩離去了。
趙雪寧拿起一本奏摺,嘴角微微揚起一道冷笑,「天煞神宮,還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
玉京城,龍泉寺。
經歷過翻修之後,這千古名剎巍峨的門樓顯得更加威嚴肅穆,紫色琉璃瓦的主檐,寺門上有十二個鍍金大字龍泉古寺,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在法悟的帶領下,兩人沿著長廊來到了進入了古寺。
見剛升起的旭日將金色的光輝灑向寺院,大殿瓊樓變得更加恢宏殊勝,兩旁種植的樹木也變得更加翠綠蔥蘢,令人心曠神怡。
竹林後出現了一條蜿蜒幽深的小路,一陣風吹來,竹子微微晃動,竹葉翩翩起舞。
沿著小路,來到了一個花木掩映著的禪房。
草木繁茂,清香撲鼻,香氣馥郁,幽靜迷人,只聽見鐘磬的聲音在空中迴蕩延伸......餘音裊裊,不絕如縷。
安景抬頭向天空望去,只見那鐘磬之音縈繞在禪院上空,與那日光相融,與那紫煙相繚,仿佛梵音入耳,滌盪盡胸間塵垢,悠遠悠長,回味無窮。
法悟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道:「師祖就在禪房中等著了。」
咯吱--!
安景推開了房門,緩步走了進去。
只見嘻哈佛盤坐在蒲團之上,敲打著手中的木魚,口中念念有詞念誦著佛經。
淡淡的陽光穿透紗窗照射在嘻哈佛之上,就像是為其鋪上了一層金色的光,顯得神聖而莊潔。
嘻哈佛手中木魚一停,淡淡的道:「施主,請坐。」
安景坐到了對面,道:「沒想到大師都已經成佛作祖了,還在念誦佛經。」
嘻哈佛將木魚放在一邊,道:「念誦佛經是給自己聽的,又非是給旁人聽的,正所謂心誠所致金石為開。」
安景點了點頭,「那麼大師的心一定很誠。」
嘻哈佛問道:「此話何講?」
安景玩味的道:「如果大師的心不誠,又怎麼能成為當世佛祖?」
嘻哈佛如何成為大宗師的,安景可是親眼所見。
這是誠心成佛的嗎!?
嘻哈佛道:「施主執著了,天地靈氣是一種道,而你口中的邪祟之氣何嘗不也是一種道,只要人心不迷失,看的清前路,這兩者有何不同呢?」
「貧僧早就與你說過了,你眼中的天地靈氣何嘗不會是邪祟之氣,而你眼中的邪祟之氣何嘗不是真正的天地靈氣呢?」
安景安景心中冷笑,面上卻是不動聲色的道:「是非曲直,安某看的清清楚楚,如今天下亂象難道還不能說明一切嗎?」
旁人說的終究是旁人說的,只有看到的東西才是最真實的,不僅邪祟之氣侵入他的身軀,難以清除,而且如今天下因為邪祟之氣發生了一些禍亂,這是明眼人都能看到的。
嘻哈佛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如今是有許多百姓身陷水深火熱當中,但這些不過是大變前遭受的磨難,只有承受了這些磨難,讓我佛看到爾等的誠心,便是金石大開的時候了。」
安景問道:「何為佛門的金石大開?」
嘻哈佛眼中帶著一絲嚮往的神光,道:「天下之人皆可進入極樂世界。」
「哈哈哈哈!」
安景聽到這話,忍不住大笑了起來,仿佛是聽到了整個世界最好笑的笑話似的。
嘻哈佛問道:「安施主何故發笑?」
安景不由得道:「好一個極樂世界!我倒是十分好奇,大師口中的極樂世界到底是什麼?」
他現在終於明白為何嘻哈佛能夠分出執念出來了,眼前這人分明就是一個偏執到了極點的瘋子。
瘋子往往和天才只有一念之差,有人成為天才,有人成為了瘋子。
到底是瘋子可怕,還是天才更加可怕?
安景覺得偏執的瘋子更加可怕,而且是極端的可怕。
嘻哈佛道:「人人成佛,便是極樂世界。」
安景雙眼一眯,「那恐怕很難。」
嘻哈佛平靜的看著安景,道:「貧僧此舉就是為了度化這天下人成佛。」
渡化天下人成佛!?
任誰聽到嘻哈佛這番話,都會被其狂妄的話為之震動。
但是說這話的人是當世陸地神仙,佛祖在世一般的高手。
安景吐出一口氣,道:「大師,你今天不會只是想要告訴我你的宏圖展望吧?」
嘻哈佛認真的道:「當然不是,我希望施主能夠參與其中。」
安景看著面前的嘻哈佛,瞳孔微微驟縮了起來,「我參與其中?」
嘻哈佛雙手合十放在胸前,道:「鎖龍井下有著地脈之靈,天下無數居心叵測之人都在覬覦著這地脈之靈,其中包括大宗師境界的高手,他們都想要藉助地脈之靈突破這世間從未有人到達過的境界之上。」
安景嘴角浮現一抹冷笑,「大師說的居心叵測之人,是他,是我,還是你自己?」
「安施主,此言差矣。」
嘻哈佛不動聲色的道:「貧僧之心至誠,心繫天下,何曾成了這居心叵測之人?」
「你是不是居心叵測之人,你別任何人都清楚。」
安景搖了搖頭,站起身來,道:「千秋不死人,王陽生還有大師你,目前之所以沒有大動干戈,那是因為你們都在等。」
「你們都在等待著地脈之靈徹底被邪祟之氣侵染,那時候才是你們真正出手的時候,我說的沒錯吧?」
地脈之靈就在鎖龍井之下,但是這些大宗師除了試探一二,便再也沒有對鎖龍井發動襲擊。
安景和趙青梅猜測,他們不出手的原因除了率先出手成為眾矢之的,還有另一個原因就是在等待。
嘻哈佛看著站起身的安景,沉默了半晌,「你說的沒錯,貧僧確實在等,只有地脈之靈被完全洗禮之後,才是天下大變的契機。」
果然!
安景聽到嘻哈佛的話,心中冷意更盛了。
鎖龍井他也曾深入過,地脈之靈被未知的邪祟之氣浸染著,已經基本腐蝕了,而這邪祟之氣找不到來源,也清除不了那龐大的邪祟之氣,僅僅是附著在身軀之上便讓安景舉步維艱。
似乎,邪祟之氣侵染這地脈之靈已經成為了板上釘釘的事情。
而等到地脈之靈徹底被浸染,也正是這些人大打出手的時候。
到時候邪祟之氣充斥天地間,無數人都會喪失神智,陷入一片廝殺當中,勢必會天下大亂,生靈塗炭,民不聊生。
許久後,安景冷淡的道:「安某並不想參與到大師的宏圖當中。」
嘻哈佛淡淡的道:「施主,我這是在造福天下蒼生。」
安景腳步一頓,嗤笑道:「你高高在上坐在大殿之中,可懂天下疾苦?」
說完,安景大步向著禪房外走去。
嘻哈佛看著安景背影,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不喜不悲,就像是那佛殿之上的佛像。
許久後,他才仰起頭。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而有的人偏要尋死。」
.........
玉京城,呂府。
隨著秋季的到來,天氣逐漸變涼了許多。
檀雲一身淡綠色齊腰長裙,露出白皙的腳踝,腳下踩著白色繡花鞋,邁著輕快的步子向著府外走去。
「汪汪!汪汪!」
小黑仔歡快的跟在檀雲身後,興奮的尾巴不斷搖晃。
自從安景來到玉京城之後,檀雲覺得玉京城熱鬧了許多,而她就是一個喜歡湊熱鬧的人,有事沒事就向著魔教據點去。
就在檀雲來到外院的時候,突然看到了一個鬼鬼祟祟,肥肥胖胖的身影。
那人正是呂景春。
此刻他正貓在長廊下,小心翼翼的拿出了一封信箋。
「真奇怪!」
檀雲看到這,不免心中好奇不已。
只見呂景春向著四周打量了一番,『發現』四周無人,這才打開了信箋。
信箋上面頓時出現了一排清秀,淡雅的字體,與此同時還有著一股芳香撲面而來。
呂景春頓時將肥碩的腦袋探過去,貪婪的吸收著字體上的芳香。
「噗!」
就在這時,一道怪異的聲音響起。
「什麼味道!?」
呂景春頓時臉色一變,隨後一股怪臭傳入鼻尖,他低頭一看只見一隻通體黢黑的小狗,此刻正瞪著大眼睛看他,正是剛才那臭屁的始作俑者。
檀雲笑得合不攏嘴走了過來,「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小黑仔最近太懶了,吃了睡睡了吃,不怎麼運動。」
呂景春臉上表情十分豐富,許久後才怒道:「你這狗吃了什麼,放屁竟然這麼臭。」
檀雲笑容一斂,雙手叉腰道:「幹啥?你聞聞就算了,還想要配方?」
呂景春:「........」
檀雲突然瞪大了雙眼,「爺爺,你怎麼來了?」
「什麼!?」
呂景春聽到檀雲的話,心中一個咯噔,暗道一聲壞了,連忙回頭看去,但是身后街道空空如也,哪裡有呂國鏞的影子?
說時遲,那時快,檀雲一個滑步直接將呂景春手中的信箋搶了去。
「你騙我!」
呂景春看到自己寶貝信箋被檀雲拿走了,連忙怒斥道:「快還給我,你個死丫頭片子!」
「到底是什麼東西,竟然讓你如此寶貝。」
檀雲躲閃著呂景春一邊看道:「呂郎....帶上銀子和名冊....盼君....水留。」
這字體寫的娟秀,一股大家閨秀的氣息撲面而來,但其中卻有幾個複雜的生僻字,讓檀雲有些迷糊。
呂景春在旁看到這,又急又氣道:「這是翠雲樓的水柔姑娘(第二百四十章)給我的,她約我戌時在城外梧桐樹下見面。」
檀雲聽到這,眉頭一挑,「翠雲樓不是花樓嗎?」
翠雲樓是玉京城有名的青樓,而且這水柔也是大名鼎鼎乃是玉京城有名的花魁,不僅長相美艷,而且親戚書房樣樣精通,不知道多少世家子弟,朝堂官吏都想要成為她的入幕之賓,但是至今為止能夠入她眼帘的男人似乎極少。
呂景春連忙道:「快給我!」
檀雲沒好氣的道:「你這白痴,這個女人在騙你,不僅要銀子還要名冊。」
名冊這個東西,可是極為隱秘的東西,雖然檀雲不知道是什麼名冊,但是絕對不能讓呂國鏞胡來。
呂景春哼道:「你胡說,她怎麼可能會騙我?她肯定是看上了我的俊朗不凡,多才多藝,水柔姑娘是這個世間上最美的姑娘了,她可不像一般世俗女子那樣沒有眼光。」
看上了俊朗不凡,多才多藝?
檀雲看了呂景春一眼,「我看你是昏了頭吧?」
呂景春氣急敗壞的道:「你懂什麼?這個就叫做愛情。」
「這是什麼狗屁愛情?」
檀雲冷笑道:「管你要銀子,還要一些我呂府的機要,這分明是將你推入萬劫不復的火坑當中。」
呂景春連忙喊道:「你管我,我有銀子就是給她花的,我樂意,你快把信箋給我,我要把每一份信箋都小心翼翼的保護好。」
檀雲將手中的信箋狠狠一握,「我今天倒要看看是什么女子,竟然將你迷的神魂跌倒。」
說著,檀雲抓著信箋便向著門外跑去。
「檀雲!你個死丫頭快給我!」
呂景春聽到這,眼中喜色稍縱即逝,隨後快步跟了上去。
很快,兩人追逐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呂府外院。
沒過多久,一個肥碩的身影,邁著悠然的步伐從內院走了出來。
這人正是呂景春。
他仰著頭看著天空,不禁感嘆道:「這天氣越來越涼了,就像是我的心,真想有個女騙子,來欺騙一下我單純而又美好的感情,讓我也吃一次愛情的苦,它到底有多苦。」
就在這時,一個侍女看到呂景春露出一絲詫異,「少爺,您不是剛出去嗎?」
呂景春揉了揉眼屎,道:「小綠娥,我才醒,什麼剛出去?」
侍女疑惑的道:「我剛才看到你追小姐去了。」
呂景春乾咳了兩聲,壞笑道:「你肯定是昨晚沒睡好吧,癔症了吧,今晚來我房間,我給你看看。」
侍女只覺得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連忙道:「少爺,打擾你了,那可能是我真的老眼昏花看錯了吧。」
說著,邁著蓮步向著遠處走去了。
「你風華正茂,哪裡老眼昏花了啊。」
呂景春乾笑了兩聲,摸了摸鼻子。
.........
玉京城,城西梧桐樹林。
枯黃的葉子,打著旋兒,不斷飄落,就像是一隻飄舞的蝴蝶,在風中飛舞,地上鋪了一層又一層。
「人呢?」
檀雲站在梧桐樹下向著四周尋找著,頓時發現遠處有著一道倩影。
那女子頭戴一隻珠釵,後腦勺的紫色飄帶垂及腰間,眉心處的花鈿格外秀麗,一雙桃花眼靈動可人,身穿淡紫色的宮裝,裙角繡著的淡藍色蝴蝶,外披一層白色紗衣,耳垂上一雙水藍耳環,左手上依舊有一塊繡著荷花的手帕。
此時她手中拿著一封信箋,似乎這個殷切盼望著。
這人正是翠雲樓的花魁,水柔。
「你就是水柔吧?」
就在這時,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
水柔聽到聲音,看了過去,只見檀雲正冷冰冰的看著她。
不論怎麼說,檀雲都是在魔教長大,你讓她說一些人情世故可能不太行,但是打打殺殺對付一般的江湖人士還是很靈的,此刻那一雙眼睛瞪著,頗有一番氣勢。
水柔點頭道:「沒錯,你是?」
「我是誰不重要。」
檀雲淡淡的道:「你以後離呂景春那個白痴遠一點,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水柔似乎並沒有因為檀雲的氣勢和害怕,掩嘴笑了起來,「不客氣,怎麼個不客氣法?」
檀雲道:「你會死!」
水柔道:「你要殺我嗎?」
檀雲道:「我要殺你易如反掌。」
水柔有恃無恐的道:「那你可以試一試。」
檀雲美麗的雙眼眯成了一條縫隙,道:「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不給你機會了。」
「哧!」
下一刻,她拔出了腰間的浮屠劍。
劍光快如閃電,勢如奔雷向著前方斬去。
如今檀雲的修為已經臻至一品,劍道境界也是到達了第四境,這一劍雖然沒有動用全力,但也不是一般高手能夠接下的,更何況眼前這花魁?
但下一刻,那鋒利的劍刃快要觸碰到白皙,滑嫩脖頸的時候卻被一雙手指夾住了。
那一雙手指仿佛就像是鐵鉗一般,浮屠劍竟然動彈不得。
「你!」
檀雲看著水柔,眼中浮現一絲震驚。
眼前這個花魁不簡單!
水柔淡淡一笑,「小妹妹,看來你並不能對我不客氣。」
檀雲喝問道:「你到底是誰?」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了呂景春的聲音,「那死狗竟然放屁,真他姥姥的晦氣。」
檀雲回頭,連忙喊道:「草包快走,這人.......」
她喊到了一半,發現呂景春的雙眼帶著一股冰寒,仿佛要把人吃了一樣,完全和平時的呂景春是兩個人似的。
他不是呂景春!
一瞬間,檀雲便反應了過來,「你不是呂景春,你到底是誰?」
只見那『呂景春』手掌放在臉上,撕開了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一個死氣,森然的面孔,「臭丫頭片子,你看看我是誰?」
易容術!
在江湖當中有著諸多的易容術和收斂氣息法門,有一些易容術和收斂氣息法門精妙無比,甚至連一般的宗師都很難發現。
當初安景的斂氣術,便是宗師都沒能發現的手段。
檀雲質問道:「你們到底是誰,你們要做什麼?」
水柔淡淡的道:「我們要幹什麼?你很快就知道了。」
說完,水柔身軀一閃來到了檀雲面前,一記手刀砍在了她的後脖頸之上,隨後一把抱住了那柔軟的身軀。
那蔭翳的男子冷冷的道:「那條死狗竟然沒有跟過來,否則我定要將那死狗給生吞活剝了。」
水柔柳眉微皺,道:「好了,不要牢騷了,墨宸師伯和常寧師叔還等著我們回去交差。」
男子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隨後兩人身軀一縱,消失在了梧桐樹林中。
.........
就在所有人都期待著鬼劍客和宗政化淳對戰的時候,另一件大事卻席捲了整個玉京城。
那就是呂國鏞的外孫女失蹤了。
對於呂國鏞這個外孫女,沒有人會不知道,當初在玄衣衛八丈台之上,李復周掌斃了唐太元,而後皇室高手白眉太監想要帶走檀雲,就在這危急時刻呂國鏞出現了。
此事之後,檀雲自然而然的成為了呂國鏞的一位掌上明珠,沒人不知道呂國鏞對其她的喜愛。
不僅如此,檀雲此前還是魔教出身,她的師父正是魔教人宗之主。
魔教雖然從東羅關逼退到了大燕,聲威受損,但是很快鬼劍客逐漸揚名,而後魔教在北荒道滅了馬家,四氣巔峰宗師游丐加入,收攏了五幫聯盟,五毒門,一時間魔教已經成為大燕第一教派,就連真一教和佛門都要退避三舍。
這樣的人物是呂國鏞的外孫女,魔教人宗之主的徒弟,此刻這般重要的人物卻失蹤了,這讓玉京城如何能不震動?
整個玉京城頓時風起雲湧,天羅地網,魔教人宗諸多勢力開始搜尋著檀雲的下落,但是檀雲就像是突然一下子失蹤似的。
沒人知道她去了哪裡。
呂府,大堂。
此刻堂內死一般的安靜,呂國鏞老臉沉著,給人一種冷冰冰的感覺,而下首的呂方和呂景春看到呂國鏞如此表情,更是大氣都不敢出。
而呂府的管家金無望也是眉頭緊鎖,站在一旁沒有說話。
呂國鏞凝眉問道:「無望,你說你被一位高手攔住了?」
金無望點頭道:「今天早上府內出現了一位四氣宗師,我感應到那氣息便追了出去,並沒有跟在小姐身後。」
呂國鏞聽到這,輕聲道:「看來這是一場有預謀的行動了。」
呂景春憤憤不平的道:「到底是什麼人和我們呂門有什麼恩怨,竟然要綁架檀雲?」
此刻他雙拳緊握,心中也是焦急萬分。
雖然平日他沒少被檀雲欺負胖揍,但他內心並沒有因此而氣氛,相反內心對於自己的吃貨妹妹十分的疼愛。
畢竟呂府的人大多很少有人陪他一起玩,現如今有個人陪他打打鬧鬧也是不錯,而且檀雲來到呂府之後,確實生活都變得有滋有味了起來。
呂方沉聲道:「朝堂和江湖之上和我們呂府有恩怨得太多了。」
呂國鏞面無表情的道:「但是有膽子這麼做的,我相信大燕還沒有。」
呂方問道:「父親,你說會不會是後金或者黑冰台?」
呂國鏞渾濁的雙眼浮現一道寒光。
他此前殺了黑冰台的秦扇,現如今黑冰台報復的話也屬正常,而後金宗政化淳鬼劍客大戰傳的沸沸揚揚,萬眾期待,現如今用這件事分鬼劍客的心,影響其心境也不是不可能。
許久後,呂國鏞淡淡的道:「這件事情,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呂方問道:「父親,那現在怎麼辦?」
呂國鏞冷靜的道:「查,發動呂門能夠發動的所有勢力,給我調查清楚,調查範圍就縮小在玉京城方圓三十里之內。」
如今他的文宮破碎了,但冥冥之中的感應卻沒有消失,他知道檀雲還活著,而且就在玉京城的周圍。
呂方聽到這,連忙道:「我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