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為什麼而戰

  「我知道馮家很壯。」陳凡眯著眼睛細細的思量：「跟馮家這樣的大象比起來，我就像一隻小小的螞蟻。」

  「有些事情，可以通過協商或者妥協就能解決。要不然，就會花費太多的成本。即使最後獲得了勝利、也會造成很大的損失。」老張頭按照自己的幾十年看透世情的眼睛在幫陳凡分析。

  「妥協啊。」陳凡的眼神有些飄忽，放射出淡淡的寒光：「談判……然後呢，根據實力強弱定出最後的結果？」

  老張頭感覺到一絲不妥，緊緊的閉上了嘴巴。

  「別怪我說話難聽。」陳凡看看老張頭：「你們張家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嗎？你們的始祖想要通過賭局來決定一些事情，結果是幾十代人被別人當傻子玩兒。」

  老張頭臉上一紅，居然無法辯駁陳凡的這句話。

  「讓對手追求苟安的現狀，這是強者的思維。」陳凡其實也是在清理自己的思緒，並不是專門針對老張頭：「不用付出、就把對手玩弄於手掌心，最後讓對手付出慘痛的代價，世世代代成為自己的奴隸，這筆帳算得精明。如果我們這些弱者被這樣的思維拘束，想想最後的結果。」

  老張頭如同被巨雷轟頂，滿頭冷汗潺潺而下。

  「即使對手給我一棒，我只能刺對手一針，我也不會輕言放棄。」陳凡過了自己心裡的一道坎，感覺整個心胸都變得無比開闊：「如果做事都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積少成多之後，強者就會改變自己的思路，做事的方式會更加公平。如果我們因為實力的原因就把敵人供起來，今天他們只要香燭紙錢，明天他們會不會要童男童女？後天他們會不會要我們奉獻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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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陳凡輕輕的敲了敲桌面，卻好像在老張頭心中敲響了一面大鼓般震撼：「我們是在為什麼而戰？今天的付出，對於明天可能的、更慘痛的付出而言，根本就是輕如鴻毛。」

  「凡少，我懂了。」老張頭站起身，恭敬的朝著陳凡作了個揖：「沒想到老頭子活了這麼多年，都活到狗的身上去了。」

  「沒事，我們是自己人，這麼客氣幹什麼呢。」陳凡笑了笑：「這些說法都是我剛剛想出來的，其實我當時就是為了一口氣。憑什麼一個美女跟我笑一下都有人站出來說話，我特麼長得也不難看啊。」

  老張頭擦擦冷汗，感覺跟上陳凡的跳躍性思維很吃力：「是啊，憑什麼美女就不能對咱笑呢？」

  「所以我要跟馮家斗到底，讓他們也體會一下被毒刺刺傷的感覺。」陳凡哈哈大笑起來：「跟老子這種三無少年斗，我倒要看看他們有多麼牛逼。」

  「三無少年？」老張頭小心的問道：「是無節操、無底線、無法無天嗎？」

  「我靠！」陳凡跳了起來，恨不得打老張頭一頓：「我說的三無，是無所畏懼、無所顧忌、無所約束好不好！」

  笑鬧一陣，已經到了半夜兩點鐘。陳凡打了個哈欠，來到老張頭值班室後面的小屋，在他的小床上躺倒就睡。這一晚上折騰的不輕鬆，沒過幾分鐘，他已經進入了甜美的夢鄉。

  老張頭根本沒有睡覺的心思。他在桌子旁邊取出一張白色的細布，用一支特製的筆芯在上面密密麻麻的把今晚發生的一切都節略寫在了細布上，然後包好裝到一個小管子裡。

  來到值班室的房後，幾隻鴿子在籠子裡發出了『咕咕』的叫聲。他伸手抓出來一隻全身淡灰色，只有尾巴的尖端橫排著幾條淡淡金線的信鴿，把小管子繫到鴿子腿上，然後把它放上了天空。

  鴿子在空中飛了個小圈，然後像一隻利箭飛向了漆黑的夜空。這是老張頭和本家傳遞信息的專用渠道，除非有特別重要的信息，否則輕易不會動用。如今將軍墓被陳凡攻破、張家歷代祖先被營救出來，對張家而言這是了不得的大事，老張頭才動用了最緊急聯絡方式。

  一覺醒來，天色已經大亮了。陳凡神清氣爽，想想這一晚上做出的豐功偉績，他自己都忍不住嘻嘻笑了起來。一下子給自己拉了這麼多強力的臂助，現實中張家欠了自己一個天大的情面，以後有事他們自然不能袖手旁觀。藍玉這個『長生者』和她的八個手下被納入自己麾下，又是一股了不起的戰力。

  藍玉不說了，身上的神物『誅心神蓮』有不可思議的力量。她的八個手下都是原來的軍中悍卒，打起架來不啻於八台投石機。想想他們如同坦克一樣橫推一切阻礙的雄姿，陳凡幾乎要醉了。

  「陳凡，你醒了？」老張頭撩起門帘看了一眼：「快起來，喝我新熬的地瓜粥。」

  「又是爛地瓜粥！」陳凡剛要咧嘴，看到老張頭噴火的雙眼，自覺的把話咽了回去：「好吧，喝了身體壯，摟著老婆睡熱炕……」

  喝完老張頭提供的地瓜粥，陳凡背起書包離開值班室往外走。遠處尹韻欣神采奕奕的走過來，一眼看見陳凡的身影：「陳凡，你過來！」

  「尹老師啊！」陳凡熱情的跑過去：「昨晚睡的怎麼樣？」

  「嗯，睡的不太好。」尹韻欣用怪異的眼神看著陳凡：「昨晚沒有任何動靜，大家都習慣了晚上鬧動靜，現在忽然靜下來，都反而睡不著了。」

  「呃。」陳凡無語：「這不是賤骨頭嗎……」

  「難道你真的有捉鬼的本事？」尹韻欣沒有聽到他的嘟囔，依然興致勃勃的問著：「還是正好碰巧了……」

  「碰巧！」陳凡跳了起來：「你也給我碰一個看看！」

  「著什麼急呢，這是跟老師說話的態度嗎？」尹韻欣臉蛋一板：「是不是需要我請你的家長過來談談？」

  「去我家裡談吧。」陳凡嘻嘻笑了起來：「明後天不是周六周日嗎，我們就要搬家了。大別墅哎。我還專門給你留了一個房間呢，什麼時候過去喝喜酒，喝醉了直接住下。」

  「有你這種奸猾的小孩，我可不敢住下。」尹韻欣笑了起來：「萬一你再夢遊走錯了地方被我一腳放翻，到時候沒法跟你姐姐解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