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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矛頭直指

2024-05-09 20:40:43 作者: 清曉深寒

  眾人的視線立刻都被吸引過去,卻是李凝霜身後的一個媽媽。

  「萬媽媽,陛下面前,不許胡言亂語。」皇后聞言,立刻蹙起了秀眉不悅道。

  萬媽媽立刻跪倒在地,「奴婢一時失言,只是突然間想到自己見過這個圖案,又想著事關重大才忘了規矩了。」

  皇后還要加以訓斥,但此時的皇帝哪裡還會顧忌這個,厲聲問道:「萬媽媽,你什麼時候在哪裡見過這個?」

  「這……奴婢……」聽到天子之問,萬媽媽立刻哆嗦起來,吱吱嗚嗚了半天卻一句有用的話都說不出來。

  李凝霜也顯得有些不耐煩了,皺眉道:「陛下問你話,你好好回答就是了,吱吱嗚嗚的做什麼?」

  「萬媽媽,」一旁的皇后卻露出狐疑的神色來,「你原是本宮身邊的人,也不是沒有見過世面,為何不好好將事情說清楚,難道是有什麼為難之處?」

  這一句話提醒了皇帝,若說沒有進過宮的僕婦會因為畏懼天子之威而說不出話,那是正常的,但是萬媽媽是絕對不會,要說起來,也就只有皇后所說的那個緣故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

  

  萬媽媽這才顫抖著抬起頭,視線一圈兒掃過,不經意一般地落在了端木青臉上,又帶著些怯意地看了看皇帝,接著又低下頭去,似乎在思索什麼。

  趙御風和趙御鴻兩人心頭都是一跳,不約而同地看向端木青,難道這件事情又跟這個少女有關?

  但見她無比淡然地看著此時面前發生的一切,沒有什麼異常,細看之下,那一雙如水的眼睛裡,還帶有一絲絲的嘲諷。

  又是嘲諷,趙御風心頭掠過一絲不快,不知道為什麼,他特別討厭從這雙眼睛裡看到這樣的神色,儘管這一次,似乎並不是針對自己。

  趙御鴻不免有些擔心,別人不了解二皇子,他卻是無比清楚地,這個人,從來都是儘量將自己隱藏在暗處,沒有十分把握的事情,並不會出頭。

  就像是這一次的暴亂,無論是朝臣還是皇子們,都在暗暗較勁,誰都想要通過這個機會在皇帝面前好好露臉。

  可是趙御行卻從來都沒有表現出來過一絲絲急切的情緒,每天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的工作,誰知道不聲不響的,突然間就弄出這麼一出,將其他人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他自來知道端木青跟繼母不和,也知道幾乎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這一次,他們究竟預備怎麼對付她呢?暴亂這樣的罪名安在一個小小的臣女身上,似乎有點兒說不通的吧!

  「其實,奴婢……奴婢是在大小姐的房間裡見過。」

  萬媽媽說出這句話像是費了極大的勇氣,緊接著便又向端木青道:「大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那日跟著老夫人和夫人一同去大小姐的屋子裡不小心看到的,剛才殿下拿出來的那個圖實在太眼熟了,所以,奴婢一時間不小心喊了出來。」

  這似乎順理成章,明顯萬媽媽最開始是不小心喊出了主人的秘密,後來皇帝問起,就開始在心裡頭徘徊。

  眾人的視線一下子全部都轉而投向端木青,皇帝更是眼神凌厲。

  「萬媽媽,你在胡說什麼!」說話的卻是端木紫,一張傾國傾城的臉上此時寫滿了壓抑的憤怒,似乎對萬媽媽的言語十分憤恨。

  發現在場的人都注意到了她,端木紫忙朝著皇帝跪下,「陛下,萬媽媽年紀大了,老眼昏花也是有的,姐姐的繡技十分了得,想來是繡了什麼相似的物件,被萬媽媽瞧錯了。」

  李凝霜聞言,也跟著跪下來道:「是啊!這一定是弄錯了,我們大小姐平日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怎麼會是什麼白焰教的人呢!先前姐姐更是性情高潔,從不與外界打交道,這怎麼也是不可能的。」

  此時看這場面未免有些奇怪,指控的是永定侯夫人身邊的媽媽,被指控的是永定侯府的大小姐,下跪的是求情的夫人和大小姐,坐著的是被指控的人。

  但是無論怎麼看,這永定侯府都是十分團結的,媽媽指控是不小心,夫人和二小姐的求情是竭盡全力。

  皇后笑著道:「如此說來,本宮也覺得可能是弄錯了吧!今日本宮看著侯府倒是和睦得緊。」

  再怎麼說這永定侯府也算是皇后的連襟之親,而且若說那暴亂跟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相關,皇上也是不相信的,所以聽到這一番話便點了點頭道:「想來是看錯了,你們不必再跪著了。」

  李凝霜和端木紫感激不迭,唯有端木青依舊坐在位子上,什麼話也沒有說,什麼事情也沒有做,好像完全是個局外人。

  這一切落在趙御玄眼裡,便十分不是個滋味了。

  他是兩次見過端木青扇端木紫耳光的,在他的眼裡,這個女子十分的惡毒,而且還透著詭異,此時見到端木紫如此這般為她求情,而她卻似乎是一個看戲的角度,心裡便十分的不爽。

  自認為一定是端木紫受慣了端木青的欺負,此時萬萬不敢再得罪了她,被迫為她求情的,心裡不由惱恨至極。

  「陛下饒命,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

  萬媽媽此時慌了,若是皇帝也認為端木青是無罪的,那麼她便落下了一個故意誹謗的罪名了,這個罪說輕不輕說重不重,若是真心要罰,掉腦袋也不是不可能的。

  「奴婢那日確實是看到大小姐的帕子上繡了這樣一個圖案,老大的一個,當時覺得奇怪,方才記住了,絕對不是故意編排的。」

  說到這裡,萬媽媽幾乎都快要哭出來了,一張老臉上滿是恐懼。

  「萬媽媽,你還要胡說!」端木紫一雙秀眉擰得緊緊,迷人的眼睛裡顯出少有的嚴厲。

  但是此時的萬媽媽卻似乎顧不了許多了,絲毫不在乎端木紫的呵斥,反而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二小姐,這件事情奴婢是向你說過的呀!你當時不是也說很是奇怪麼?那個圖案十分詭異麼?」

  端木紫一張粉臉立刻變得雪白,嘴唇和手指都跟著顫抖起來,「我何時聽你說過?又何時說過什麼奇怪?你承認自己看錯了便是了,陛下都說了沒事,難道還會怪你年紀大了,眼睛不好不成?」

  聽到這句話,萬媽媽才像是反應過來一般,立刻磕頭如搗蒜,「陛下,是奴婢看錯了,請陛下原諒。」

  皇帝剛要開口,淑妃卻搶先一步發問,「二小姐,我想要問你一件事情,你可否為我解惑?」

  正在說著萬媽媽和白焰教的事情,淑妃突然間插入這麼一句話,外面有些突兀,也有些不合常理。

  但是皇帝沒有說什麼,端木紫也就只好行禮道:「娘娘有什麼要問的,只管開口,臣女必定知無不言。」

  「玄兒前些日子得了些拂面香,連本宮都沒有給,就直接送去給你了,而本宮卻似乎聽說你將這些香料全部都扔掉了,據本宮所知,你是最喜香料的,可否告知,這是為何?」

  對於趙御玄向端木紫示好的事情,天京里有頭有臉的人基本上都知道,所以也不算是什麼秘密,但是端木紫將他送過去的東西都扔了,卻並非所有人知道,示意,大家聞言都未免有些吃驚。

  更讓人吃驚的是端木紫的反應,原本是給淑妃行完禮之後站著的,聽到淑妃這麼說,她竟然直接倒在了地上,似乎經受不住這樣一句話一般。

  「到底是怎麼回事?」此時皇帝的面色陡然間變得十分嚴肅,兩道視線猶如利劍一般落在端木青的臉上。

  「若是臣妾沒有記錯,白焰教的人崇尚自然,自來十分討厭人為的香料,平日裡行事也與眾不同。」

  淑妃依依然行了個禮才接著道,「萬媽媽說這件事情曾經告訴過二小姐,而一向喜歡香料的二小姐卻將所有的香料都扔掉了,豈不是很可疑嗎?」

  「說起這個,臣婦倒是想起些事情來。」

  說話的是文安候夫人李凝露,一張俏臉上驚疑不定,似是想起來什麼大事兒。

  「此事事關重大,你有什麼話說就是了。」皇后嗔怒道,「都什麼時候了。」

  「是,」連忙再行了一個禮,李凝露皺眉道,「從前的永定侯夫人在的時候,臣婦也曾去過永定侯府做客,那時候十次有九次是見不到夫人的面的,偶然間見到了,也是一副冷冷的模樣,似乎並不喜歡跟人打交道,屋子裡擺放了好些花草,異香異氣的,倒是沒有一點兒尋常女子愛用的香料。」

  說著話,李凝露一邊瞧著皇帝的表情,見他若有所思,其他人又都在看著她,方才繼續。

  「而且我亦曾經聽說過,先夫人並無娘家,大小姐兩年的時候跟她一同入府,之後便從未邁出去見過別人,這一點便已經是十分奇怪了。

  原本這話臣婦不好說,但是這關係到我們西岐的國家安危,臣婦是西岐的一份子,也知國家興亡匹夫有責的道理,是以,此時也不管合不合適了。」

  大廳里一時間落針可聞,沒有人出聲,只是皇帝的臉已經十分的陰沉。

  不管是什麼人都可以明顯地感覺到山雨欲來的沉悶感,端木紫和李凝霜依舊跪在地上,垂著眼,不敢抬頭。

  唯有端木青依舊看戲人一般的表情,似乎眼前的一切都跟她無關。

  「陛下,我不是說過我會晚到麼?怎麼還沒開席啊?」

  寂靜的大廳里突然傳來一個略帶戲謔,卻又十分爽朗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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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寒:謝謝落落(花落亦莫棄)童鞋的月票,還有關於男主的問題,大家莫急哈,文文前面大部分是關於女主改變的戲,感情戲相對較少,後面會很明朗的,一起期待哦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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