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嫂子人小氣，妹妹別介意

  謝嘉辭被分配在村裡的小學教孩子，學校里有一間空屋子，破破爛爛的一直被閒置著，謝嘉辭收拾了收拾就住在那兒了，方便他上課。

  這間屋子也是他們當時的婚房，原主剛和謝嘉辭結婚的時候，也在這兒住過一兩個月。

  原主其實長得很好看，只不過一直不修邊幅顯得邋裡邋遢，陸清清是個愛乾淨的人，今天出門前特意給自己和冬冬都梳洗打扮得乾乾淨淨。

  小臉白白淨淨，朱唇未點而紅，扎著一個乾乾淨淨的馬尾，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從城裡新來的知青呢。

  冬冬也偷偷地看他娘，看一看又害羞地捂著嘴偷笑，看得陸清清直想樂。

  「小傢伙，你笑啥？」

  「娘，你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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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兒子誇得心花怒放的陸清清步子更輕快了，不一會兒就到了村後頭的小學。

  小學十分簡陋，空蕩蕩的院子沒有正經的院牆，只有挨著建的三間小平房。

  一間是教室，一共只有不到二十個學生，而且從一年級到五年級分布得很不均勻，所以都擠在同一個教室里上課，老師也只有謝嘉辭一個人。

  陸清清到的時候學校里正在上課，她安靜地牽著冬冬的手走進院子裡。

  透過教室殘破不堪的紙窗，陸清清看到了正彎著腰給小孩子講解問題的謝嘉辭。

  他是陸清清在現實里見過的第一個，留著寸頭卻絲毫不讓人覺得土氣的人，反而有點帥帥的痞，像是胸懷大志卻又放浪不羈的雄鷹。

  可以明顯看出，謝嘉辭身上的衣服已經洗得發白了，可即使如此依舊乾乾淨淨，沒有一個補丁。

  他低下頭朝著小女孩笑的一瞬間，比三月的桃花還好看。

  陸清清心想，怪不得原主對謝嘉辭那麼痴狂，鬧得那麼難堪也不離婚，這大帥哥誰看了誰能不迷糊？

  像是察覺到了她的目光似的，謝嘉辭直起身子朝窗外看過來，一眼就看到了院子裡站著往裡看的陸清清。

  一看到她，謝嘉辭瞬間就冷了臉。

  不是早就跟她說過了不許再來學校麼？她今天還帶著孩子來是想幹什麼？

  陸清清看到謝嘉辭的冷眼，立馬斂起沉迷美色的心思，無聲地比了個她在外面等著的手勢。

  比完也不管謝嘉辭的反應，徑直牽著冬冬的手坐在了院子裡的小馬紮上，安靜地等著他下課。

  陸清清把冬冬攬在懷裡，一會兒捏捏他的小胖手，一會兒揉揉他的小嫩臉，玩得不亦樂乎。

  「你來幹什麼？」

  冰冷的聲音忽然在陸清清背後響起。

  還沒有到下課的時間，但是謝嘉辭不願意讓她在學校這邊待太久，就給孩子們布置了一些作業，自己出來找她了。

  陸清清冷不丁地被嚇了一激靈，鼓鼓的胸脯上下起伏著，回過頭來先瞪了他一眼。

  「青天白日的，你是想嚇死人不成？」

  「青天白日裡，沒做虧心事能有什麼可怕的？」

  謝嘉辭罕見地跟她多說了一句廢話，大概是因為今天的陸清清有點不太一樣，清爽幹練，說話也不吞吞吐吐了。

  「嘉辭哥！」

  兩人還沒掰扯明白，就又摻和進來一個。

  陸清清被這嬌滴滴的女聲吸引了注意力，興致勃勃地轉頭看過去，眼神中就不加掩飾地流露出了失望。

  這小姑娘長得確實不咋地，臉上灰撲撲的，還有點胖，兩個麻花辮顯得十分土氣。

  尤其是跟現在的陸清清一比，氣質猶如雲泥之別。

  柳玉知是提早下了工，今天是她生日，她就想早早地跑過來跟嘉辭哥一起過。

  誰知道一來就先看到了陸清清這個女人。

  嘉辭哥一直是不讓旁人在上課時候來學校這邊找他的，她也很少在這個時候過來，所以在這兒一看到抱著孩子的陸清清，她就有點危機感！

  「嘉辭哥，這會兒不是還沒下課嗎，你怎麼出來啦？」柳玉知扭著屁股小步挪動著走過來，橫插一槓擋在陸清清和謝嘉辭中間。

  這一舉動惹得陸清清十分不悅。

  再怎麼樣我也沒離呢，你當著我的面就跟我男人拉拉扯扯？

  這個男人她可以丟了不要，但絕不可以是被人搶走的，尤其是被柳玉知這種一看就不如她的人！

  「出來自然是因為他老婆孩子來看他了。怎麼，這位妹妹是新來的，不認識我？」

  「不認識也沒關係，我是謝嘉辭他媳婦，你既然喊他哥，那就也跟著喊我一聲嫂子吧！」

  柳玉知確實是這兩年剛來的，她認識陸清清；但是陸清清很少出門，不認識她是誰。

  但看樣子也能猜到，又是一個謝嘉辭的小迷妹。

  柳玉知也是頭一回跟陸清清打照面，被她這番話氣得紅了臉，偏偏還挑不出錯來。

  「呵呵....我聽嘉辭哥說，是要跟你離婚的呀？那我要是還管你叫嫂子，嘉辭哥會不高興的吧？」

  這段茶里茶氣的話可是給陸清清噁心壞了，所幸都不用她開口，謝嘉辭就說話了。

  「柳知青，你來學校是有事？」

  柳玉知轉過頭來對著謝嘉辭笑得像朵花兒似的，「嘉辭哥，你是不是故意跟我開玩笑呢？我才不信你不記得今天是我生日，前幾天人家就跟你說過了的。」

  謝嘉辭還真忘了。

  沒忘也不會把這事兒放心上。

  「哦，不好意思，我確實忘了，那祝你生日快樂。」

  謝嘉辭的聲音冰冰涼涼，沒有絲毫溫度，偏偏落在柳玉知耳朵里就跟冬日裡的火爐一樣，她臉上的笑容更歡快了。

  「謝謝嘉辭哥，有你的祝福，我的生日才算圓滿！」

  柳玉知說完這話，還挑釁地回頭瞪了陸清清一眼，這幾年她在嘉辭哥身邊晃來晃去說了陸清清不少壞話。

  反正嘉辭哥已經鐵了心要跟陸清清離婚了，等他回城的時候，帶走的人只可能是她柳玉知！

  「那沒什麼事你就先回去吧。」

  柳玉知還沒暖和夠呢，冷不丁的就被一盆冷水當頭澆下，冰得她臉上的笑容都僵住了。

  「啊，啊？嘉辭哥，你說的是她還是我呀？」

  「當然是你了妹妹，我們一家三口要說說話，你還打算在這兒杵著當電線桿子不成？」

  陸清清裝模作樣地撣了撣自己衣服上的土，像是不小心蹭上了柳玉知身上的什麼髒東西似的。

  「老大不小的閨女了，快回去吧，沒事別來找你嘉辭哥了哈，嫂子人小氣，妹妹可千萬別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