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男女授受不親
2025-02-20 14:07:17
作者: 羅衣對雪
看到他終於有點不一樣的反應了,她這才咧嘴笑了,露出兩排小白牙。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多大了?」
許朝暮托腮笑著歪頭看向他,目不轉睛。
「沈遲。」
「沈遲?」許朝暮念叨幾遍,小手又攀上了他的脖子,「以後我叫你阿遲?」
「不准!」
「老公?」
「滾!」
「……」
沈遲不淡定地瞥了她一眼,掰開八爪魚一樣掛在他脖子上的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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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朝暮,你給我安分點!」沈遲臉上帶著薄怒。
說真的,他長這麼大,沒有見過這麼難纏的丫頭。
「沈遲,我問你一個嚴肅的問題。」
許朝暮忽然板起了小臉,義正言辭地看向沈遲。
「別廢話。」
「哦。我就問一句啊,你家為什麼要收養我?你們是不是人販子?」
「不知道。」沈遲一字一頓,惜字如金。
許朝暮一臉失望:「那你知道什麼呢?」
「我知道你很吵!」
沈遲白了她一眼,倚著座椅,閉上了眼睛。
一想到以後要跟她生活在一起,沈遲臉上就痛苦不堪。
「別睡,陪我說說話嘛,你再跟我講講,你們家是幹什麼的?這車是你們家的嗎?看上去很值錢的樣子。對了,你們就不怕我過去後,偷了你們家東西賣了去換錢?」
許朝暮冰涼的小手撓著沈遲,沈遲一個激靈,逼不得已,只好睜開眼睛。
「把你的髒爪子拿開!」沈遲眉頭一皺。
剛剛還玩泥巴的手,又來碰他衣服。
「又凶我,你是不是學習成績不好老是被老師罵,才跟我生氣的?」
沈遲真是哭笑不得,他要是跟一個十歲小娃娃計較,他就不是沈遲了。
「少爺,夫人還沒回來嗎?」
一個中年歲數的男人從外面走來,打開車門,坐到了駕駛位置上。
「江叔,還沒有。」沈遲開口。
許朝暮眨了眨眼睛,對中年男人笑道:「叔叔,你是司機嗎?」
「小娃娃真聰明,你就是夫人說的許朝暮嗎?」司機笑了,轉過頭來摸了摸她的辮子。
「是啊是啊,我叫許朝暮。『許朝暮』的『許』,『許朝暮』的『朝』,『許朝暮』的『暮』,好聽嗎,叔叔?我媽媽給我起的名字!」
小臉上滿是自豪,只是自豪過後,大眼睛裡又帶了無限失落。
「哈哈,好聽好聽,這娃娃真乖!」司機情不自禁大笑。
然而,這已經是沈遲聽的第二遍許朝暮的自我介紹了。
他滿臉黑線,實在聽不下去了,這才從口袋裡拿出一隻鋼筆,又隨手抽了一本便簽。
「聽好了,你叫許朝暮,『許諾』的『許』,『朝朝暮暮』的『朝暮』。」
沈遲隨手寫下了「許諾」和「朝朝暮暮」這兩個詞,又在兩個詞底下寫上了「許朝暮」三個字,字跡沉穩又不失力道。
「不懂。」許朝暮搖搖頭。
沈遲頗為無奈,別的說起來頭頭是道,這會兒說正經的,又不懂了!
「哈哈,少爺,你別為難朝暮了,她才多點大。」司機笑道。
「不懂就算了,笨得可以。」
他想把便簽收起來,但許朝暮搶先一步給奪了過去。
「不懂就得學啊,你又不是生下來就懂的。你像我這麼大的時候,說不定還沒我懂得多呢!」許朝暮一臉不服氣。
她把便簽紙收好,小心翼翼裝進了衣服口袋裡。
直到後來,便簽紙都泛了黃,鋼筆字跡也已模糊不清,她才明白,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而沒有愛情的兩個人,縱使朝朝暮暮,都不過是咫尺天涯。
「亂七八糟的東西我是沒你懂得多。」沈遲不屑地看了她一眼,「但至少我知道什麼叫男女授受不親。」
「男女授受不親?」許朝暮第一次聽到這麼高深的句子,求助似的看向司機。
「叔叔,什麼意思?」許朝暮很好學。
「哈哈,就是小男生小女生不要摟摟抱抱。」司機看著一本正經的許朝暮,再一次覺得這娃娃真可愛。
「哦,那跟我沒關係了。」許朝暮一臉輕鬆。
「怎麼沒關係了?」司機好奇問她。
「我們又不是小男生小女生了。」許朝暮煞有介事。
說完,她偏過頭,小爪子再一次撓上了沈遲的脖子:「你說是吧?」
「滾!」沈遲暴怒,拍開她的爪子!
少年清俊的臉上多了怒意,陽光從窗口照進來,這怒意格外明顯。
許朝暮偏偏跟瞎了似的,就是看不到。
「又凶我,還能不能好好玩了!」許朝暮嘟著嘴,怨念地看著他。
「哈哈哈。」司機早就笑得前俯後仰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明目張胆地調戲他們家少爺。
C市上流圈子裡,誰不知道沈家少爺沈遲出了名的清高冷傲,不喜歡笑,平時多說一句話都難。
誰也不敢惹他,更別說這樣明目張胆的調戲。
喜歡沈遲的小女生不計其數,但都只是遠遠看著,許朝暮是第一個敢碰他的小丫頭!
許朝暮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初來乍到、小膽兒夠肥。
「叔叔,您知不知道他們家為什麼要領養我?」許朝暮偷偷指了指沈遲。
「這……我不太清楚,可能是錢太多了。」司機逗她道。
「我又不是寵物。」許朝暮不高興了。
「開玩笑開玩笑,小丫頭還挺有自尊心。來沈家吧,反正你肯定是不會吃虧的。」司機笑道。
「可是有些人好像不怎麼歡迎我。」許朝暮說這話的時候故意瞄了沈遲一眼。
「你別管那麼多了,你只管吃好喝好睡好,認真讀書就行。」
許朝暮似懂非懂點了點頭。
她原先以為,沈家只是普通的有錢人家,畢竟在C市,有錢人比螞蟻還多。但她卻不知,她入的,是C市第一豪門。
太陽斜斜地從正中墜落到了西邊,越近夕陽,氣溫越低。
風捲起車外幾片枯黃的樹葉,敲打著車窗,發出「嗚咽」的低嘯聲。
沈遲早就不理睬許朝暮了,他閉著眼睛倚在座椅上。
許朝暮說了一會兒話後累了,空調暖氣吹在她的身上,她蜷在車裡慢慢就睡著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冷,許朝暮睡著睡著就一步一步挪到了沈遲的身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