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閒雜人等和狗不得入內

  心裡萬分內疚。若不是為了威脅我，佩環也不會被抓來。可佩環的舉動還是讓我有些難受，不過我也能理解，當初那如同小燕子般的佩環怕是再也見不到了吧。

  想到這裡還是摸索著慢慢站了起來朝她走去。我一起身她就警惕地看過來，那提防的眼神讓我更加難過。

  蹲坐在她面前，想要拉過她的手，可指尖還未碰到她她就趕緊縮回了手。她是在怪我吧，也對，平白無故受了這麼多折磨和委屈，連我都憎恨自己。

  鼻子一酸落下淚來，我一把捉住她的手朝我的臉打去，佩環受了驚嚇，手猛的在我臉上一推。一連幾下，疼的雙頰都已經麻木了，臉上也頓時溫熱一片。

  「你要做什麼？你不要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佩環也流下眼淚，朝我吼了一句。

  我朝她搖搖頭，用手指了指我的喉嚨。她一頓，試探著問：「你不能說話了？」點了幾下頭回復她，她神色複雜地看著我。我伸出手想在她手上寫「對不起」，可忽然記起來佩環不識字。

  心裡一酸，這個單純善良的姑娘原本應該和默軒他們無憂無慮的生活在一起的。可都是因為我，她被抓進這王府做了最低等的下人，如今更是被我連累的慘遭付雪落的毒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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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愧疚萬分，猛地朝地上磕去，連著朝她磕了好幾個頭，額頭在潮濕的地板上撞得生疼，血珠連連的。

  「你不要這樣！你跪我幹什麼！你若真的想我原諒你就老老實實聽側王妃的話，那樣她才會放過我！」

  我一愣，直直看著她。

  「默然，我求求你了，你就聽她的話吧！我不想再挨打了，我真的怕了！」佩環嚎啕大哭，也跪在我面前猛地朝我磕頭，「求求你，讓她放過我吧！」

  我一把拉住她，又抱住她。我們倆狼狽地抱在一起大哭。

  付雪落幾乎是隔一天來看我一次，若不是她將我折磨成這般模樣我真的要以為她是不是轉性愛上我了。

  這天剛和佩環一起哭過，晚間她又施施然地來了。我拉住她的裙擺，用力點頭。

  「喲，這是做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哈巴狗呢。」她照例開口便諷刺我。

  對她的諷刺充耳不聞，用手指指我，點頭。再指指佩環，然後指向外面。意思是我願意聽她的話，讓她放了佩環。

  付雪落也不辜負那南皇第一才女的稱號，很快便明白了我的意思。輕笑道：「我之前對你提的要求可都做得到？」

  她無非是想讓我呆在她身邊任她羞辱折磨卻不和如來佛祖相認。

  點頭答應，卻又聽她繼續道：「你這妹妹我現在倒是不能放，你鬼點子太多，誰知道放了她你會耍什麼手段？不過你也放心，我斷不會傷害她，一定會好吃好喝的招待你妹妹。等到我覺得是時候了，一定會讓她安然的離開。」

  想了想，我對她伸出了小拇指，表示要和她拉勾。

  她嗤笑一聲，「多大了還做這個？」

  我堅持，仍舊對她伸著手。她看著我頓了頓，百般不願意地勾上了我的小指。

  其實心裡還是一百萬個不放心，可現在又能怎麼樣呢？不過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和她拉個勾也不過是希望她能記得我這個舉動，希望她還能有點良知罷了。

  我被一個丫鬟帶了出去，換上了質地最粗顏色最暗的麻布衣裳，頭髮如我最初來時一般垂在腦後扎了一個辮子。換上衣裳後，我被帶去見了付雪落。她仔細盯著我看了半響，道：「雖是變成了醜八怪，可仔細瞧還是認得出來。」

  一個丫鬟聽完立馬將端著的木盤遞到我面前，我頓了一下，看向付雪落。

  「只是一塊面巾，日後你必須時時刻刻戴著它。」

  心裡冷笑，卻還是將面巾戴上了。這面巾也不知道是不是特意為我做的，灰色的粗布，有點像口罩，可以系在後腦勺上，不論我怎麼走怎麼跑都不會掉下來。

  看來付雪落為了防止我被認出真的是煞費苦心啊。

  「這樣順眼多了。別說青兒了，就算是你爹娘在也認不出你了吧……哈哈哈……」付雪落看著我大笑，心情特外好。

  「上次出荷宮宴時你與那少紫上的妝很不錯，可是出自你的手？」她被一個丫鬟扶著在梳妝鏡前慢慢坐了下來。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點了點頭。

  「過來，替我上妝。」

  剛走過去站定，付雪落又道：「仔細些，少紫那小賤人也精明的很，別讓她在本王妃臉上看出什麼破綻。」

  手不由得一頓，我正盤算著給她化個與我和少紫那日一模一樣的妝容。因為我對少紫說過，這個世上只有我能化出這樣好看的妝。這付雪落果然是精明透頂，也是呢，若是沒什麼本事之前如何能將太子迷得神魂顛倒？又怎能欺騙如來佛祖的感情？

  替她上好妝，她攬鏡自照了半響，滿意道：「很好，很好。」

  之前一直跟在她身邊的秦嬤嬤自從上次胳膊被我砍了一刀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了，應該是去養傷了吧。

  「紅珠，去廚房將燕窩粥端過來。本王妃要給王爺送去。」

  紅珠行禮後出了房間。

  片刻後，紅珠提了一個食盒進來。付雪落對著鏡子理了理頭髮，走在前面對我道：「你的妹妹這幾日過的還不錯，若你表現好我便讓你見見她。」

  我瞭然，她這是在警告我等會見了如來佛祖不要有不該有的動作。

  夕兮院一切都是這般熟悉，每一朵花每一根草都是我熟悉的風景。眼眶有些濕潤，以前一直想要讓如來佛祖放我離開，現在才發現原來我對這裡竟是有著扎了根的感情。

  以前如來佛祖雖然經常捉弄我，嘲笑我笨，可從未打過我，更不會傷害我。原來一個人對你怎麼樣真的是顯而易見的。可我怎的就是這般愚蠢？為何現在才看透？

  少紫剛從書房出來，看到付雪落便立馬拉下了臉，上前毫不客氣道：「側王妃，王爺有令，任何閒雜人等和狗不得隨意出入夕兮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