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審訊

  他的身體，似乎缺少了什麼東西。餘北皺著眉頭，看到他心臟底下有一團拇指大小的黑色東西，由於被一層黑霧團團為著，而不能看清裡面是什麼。

  「是活物嗎？看到餘北緊緊跟在他的後面，雙手被手銬烤著沉默無言的餘北，前面領頭的那名便衣，悄悄鬆了口氣。

  不知為何，心裡對餘北本能的畏懼，心臟不規律地劇烈跳動，示意趕緊離他遠一點，越遠越好。

  這種感覺令他恐懼和惶恐，從警多年，頭一次像遇到天敵似的懼怕和恐懼。哪怕面對當年毒梟「將軍」都沒有這種感覺。

  在他的印象中，這是第一次見到餘北，看他青雉的模樣，恐怕還在上大學，沒有踏入過社會。

  看他清瘦的模樣，更像一個專研學術的那種學者而已。

  以前在部隊是乾的就是偵查員，他相信自己的判斷，不會有錯的。

  那這恐懼的感覺到底是如何來的？

  「咦，餘北你小子原來在這裡，讓我找的好苦哇，這位是？」正當兩人各懷心思時，一道響亮的聲音傳來，餘北看到宋小寶正在向他走來。幾名便衣眼眸相互交流，連連戒備起來，手摸向身後，一隻腳恰到好處的向前踏了一步，做出隨時攻擊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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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領頭的便衣暗地裡打了個手勢，讓他們不要慌張，同時給餘北使眼色，示意趕緊解決此事，他們還等著回警局調查案子。

  餘北瞭然，深知此時不宜鬧大，便笑著道：「我臨時有事，需要跟他們去辦點事，很快就回來，你先回寢室等我。」

  宋小寶跟餘北多年的好朋友了，兩人經常在一起，配合非常默契。別人不知曉，他卻知道剛才餘北朝他做了一個很隱秘的手勢給他，這是他們兩人之間的秘密。

  他不傻，相反非常聰明，細細打量餘北周圍幾個高個大漢，眼睛下意識一眯，轉了轉眼珠嘿嘿一笑：「看來今天有人請你去大保健吶，這事我懂，聽兄弟一句勸，服務再好也沒有身體健康重要。真怕你哪天，保健服務精方盡，蠟炬精少淚始幹。」

  餘北：「……」

  幾名便衣也是無語，這小胖子還真彪悍，當著他們幾個便衣的面，談論大保健的事。領路的那名便衣咳了一聲，露出一個自認為很帥氣很溫和的笑容，對宋小寶道：「我們找你同學有點事，就先走一步了。」

  說完暗地裡手指點了餘北一下，餘北反應過來對宋小寶說了聲『抱歉』，便跟他們走了。

  等他們背影遠去，宋小寶收起臉上的笑容，眯著眼睛回想起剛才餘北對他打的暗號，楠楠自語：「是想告訴我，不用擔心你的安危，安心在寢室等你回來嗎。」

  餘北想傳遞給他的就是這個意思，但他了解餘北，越是危險越會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不讓別人擔心。更何況那幾名高個大漢很明顯都是不好惹的角色，跟他們能辦什麼事，而且宋小寶注意到一個細節，那幾名大漢有意無意的擡腳，那是部隊特有的攻擊動作。

  他曾經有一段時間，特別迷戀《我是特種兵》這一部電視劇，正是因為那部電視劇讓他徹底愛上了兵哥哥。為此他在網上書籍上找到很多關於他們的資料，所以當他注意到那幾名大漢擡腳的動作，令他眼睛一眯，想到很多。

  這幾名大漢可能是從部隊出來的，但氣勢又沒有軍人淩厲，那他們很有可能警察或者是便衣。他們會將餘北帶走的原因，可能跟今天舞會主角路西有關，目的恐怕是調查今天發生的碎屍案，那麼他們要去的地方，答案隻有一個。

  宋小寶大腦飛快運轉，冷靜地分析著這其中的利弊，腦海中模擬著餘北被帶走後的後果和危險性，他絕不會眼看著餘北獨自一人去冒險的。

  托著下巴想了想，突然邪惡一笑，掏出諾基亞手機，撥了一個電話打了過去。

  良久宋小寶掛斷電話，想起剛才的電話內容，從兜裏掏根煙含在嘴裡，壞壞一笑，含糊不清的自語著；「兄弟，木材已經給你添夠足夠份量，至於能否燃起滔天大火，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宋小寶雙手插在褲兜得意一笑，為自己的機智而陶醉不已，突然他的手摸到軟乎乎，黏糊糊的東西，掏出東西一看，愣住了。待他沉默片刻後，街道上想起一道驚天地泣鬼神的尖叫聲。

  「啊！！！」

  「你叫什麼名字？」

  「餘北」

  「年齡多大？」

  「21」

  「你目前是幹什麼的？」

  「S大學歷史系，在校大一學生。」

  昏暗的審訊室裏，餘北坐在審訊凳上，對面幾名身穿警服的年輕警察在昏暗的燈光下，一邊審訊著，一邊記錄著。

  坐在中間的是一名年前的女警察，不算很漂亮，一頭整齊的短髮顯得極其幹練，配上身上警服，極像愛情動作片裡面的制服誘惑。

  她坐在那觀察了餘北半天，沒有發現有什麼可疑之處，以她多年練就的火眼金睛了來看，他就是一名普通的大學生而已。不知道上面為什麼把他抓來審問，難道是找人來頂罪？

  那也不對，這人是上面那位親自點的，既然是那位，這麼做就有些耐人尋味了。女警收了收心神，看了一眼他的資料，開口道：「你跟今天舉辦舞會的主角路西關係很好嗎？」

  「這個……今天我們剛認識。」

  「她現在在哪？」

  「走了，回美國了。」

  「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之前跟她一直在一起跳舞。」

  「就隻是跳舞而已？」

  「嗯……」

  「可我們從錄像中看到，你們的關係似乎不止跳舞那麼簡單，好像還挺曖昧。老實交代，你和她到底是什麼關係？」

  餘北心裡苦笑，那個女流氓走就走吧，臨走還給他惹下如此麻煩，這輩子的一世英名就毀在她手中了。

  「那你認不認識，今天的受害者秦嵐？」女警深深看了他一眼，繼續問道。

  「不認識。」餘北暗道正題來了。

  「當命案發生時，所有人都慌慌張張地逃離，隻有你們兩個停留在屍體處好大會，你能否告知我，你們當時在幹什麼？」女警眼眸直視著他。

  「我們在推測誰是殺人兇手，所以在那停留片刻，這並沒有什麼錯吧，長官。」餘北無奈，總不會懷疑是他殺的吧，那這個黑鍋可就背大了。

  「這並沒有什麼不妥，可根據我們的調查，案發之前舞會大廳曾經被人有意切斷電源，而電源恢復以後，命案就發生了。

  既然你一直都在跟路西在一起，那麼我們卻在視頻中發現，路西做出奇怪的手勢，我們推測這是接頭暗號，想來這是你們行動的意思。那麼我們可以做出假設，假設這是一場有組織有計劃的行動。

  不是為財，不是仇殺，那麼隻有一個原因，受害者無意間發現了你們的某些秘密，為了保住秘密，將其殺人滅口。」女警的眼眸越來越亮，思路越來越清晰。

  「雖然目前還無法得知，你們的目的是什麼，但是想來所圖盛大。你剛才說路西已經離開去了美國，我反而不這麼認為。她一定還在這個城市的某個角落中呆著！」

  餘北無言以對，低頭保持沉默。

  S市某個地下室裏，黑暗中幾道黑影正在激烈的爭吵著。

  「該死，別讓我知道那混蛋是誰，害的全市戒嚴，導緻我們無法出去。」

  「主啊，請你保佑我們這次平安無事，為了答謝你回去以後，我一定讓你的光輝灑遍人間，感化那些可愛的女孩子嗎。」

  「傑克，你腦子裡除了這些骯髒的東西難道就沒有其它的東西了嗎？」

  「有。」

  「什麼？」

  「可愛的少婦。」

  「……」

  「行了，都別吵了，我們現在最主要的是安全的離開這裡。我們這次收穫不小，但也要有命花才是。路西你的腦袋最好使，你來說說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一瞬間，黑暗中爭吵議論的人們都安靜下來，齊刷刷地看著靠在窗戶那一道黑影。

  如果餘北在這裡的話，一定能認出來，這道黑影就是金髮美女路西，也是第一個讓他無可奈何的『女流氓』。

  路西望著窗戶外的月亮，淡淡開口道：「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