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蛛絲馬跡

  吳清的工作照常，部門裡的年輕同事雖然情緒低沉了一段時間，可還是馬上振作投入到新工作中去了。

  帶著面具生活的人，當偽裝已經成為習慣，估計吳清自己也搞不清，哪張臉是真的，哪張臉是假的了吧！

  這就是他，一步走錯步步出錯的人，在金錢的漩渦中迷失了自己，而且毫無懺悔之心，一再僥倖，永不滿足。

  而這次失利卻讓一貫信心十足的陳金龍失望了許久。他到輝煌集團去匯報工作的時候，遭到了董事會的質疑，幸虧董事長許映山很支持他，所以他的壓力很大。

  述職結束後，許映山讓他到自己的辦公室，想和他推心置腹地聊一聊。其實，他和陳金龍的私交不錯，對這位老部下也是非常信任。

  「董事長，我……」陳金龍覺得愧對許映山，剛才在董事局會議上，許映山也是力排眾議能夠讓他的位置暫時穩固。這是莫大的信任，也是對他最大的支持。

  「不要說什麼感謝的話了，坐吧！」許映山示意他坐下，二人在他的辦公室的會客區，一人一杯綠茶，心平氣和地聊了起來。

  「董事長，我真的有愧，您對我這麼信任，將如此大的單子交給我，可我卻一敗塗地，真是汗顏啊！」陳金龍是肺腑之言，這麼大的一筆單子，在輝煌集團內部都是重點扶持項目。當時，有實力的子公司有好幾個，陳金龍主動請纓，得到了許映山的大力支持。如今，他非但沒有給許映山爭氣，還讓他自己打了自己的臉。想想豈不有愧，所以，一時語塞。

  「失敗並不可怕，怕的就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問題出在哪？如果這樣的錯誤出現了兩次，第三次那就是你的責任。」許映山雖說是在開導他，但同時也提出了中肯的意見。

  

  「董事長，您的意思是……」陳金龍問道。

  「這個單子是由你們公司研發的，後來到總公司來做的測試還有成本核算，可以說，每一個環節都是經過了嚴格的審核，而且各個部門的反饋都相當不錯。可就是這樣一個板上釘釘的事情，居然在最後環節功虧一簣，這難道是偶然的嗎？」許映山其實對此事很關注。

  「所有偶然背後都有必然性，這是事物發展的規律，你要找出問題的癥結所在，好好反思，才能確保下次的工作不出問題。」不愧是經驗豐富的商界精英，許映山的一席話，讓陳金龍茅塞頓開。

  他邊聽邊點頭，「我明白了，我這就去進行內部核查，看看問題到底出在哪？」

  「這樣的事情要保密，而且，每個環節都要選擇自己絕對信任的人。我的意見是，你要找和此事沒有關聯的人進行核查，這樣才能確保公正性。」許映山的思維很縝密，他的經驗此刻幫了許多忙。

  「我和李副總回去商量一下，他沒有參與此次項目。而且，每次有事情，我們都會有商有量的。」陳金龍點頭，他首先想到了自己的老搭檔。

  「這很好，你們兩個人要通力配合，記住暗中進行，表面上還是要風平浪靜，不要讓公司的人察覺異常，畢竟如果人心惶惶了，也不利於工作的開展。」

  「我懂了，董事長，您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處理此事的。」

  「對了，朵朵在你那工作地怎麼樣？有沒有嬌氣，犯『公主病』啊？」許映山順便了解一下女兒的工作情況。

  陳金龍一愣，「嗯，朵朵很乖很努力，這次研發的工作就是她所在的部門負責的。很可惜，吃了很多苦，後來還是沒有成績。」

  「那就好，對了，雖然她是我的女兒，但公司管理層的事情還是不要讓她知曉。畢竟，她現在只是一個底層的普通職員，不要忘記這些。」許映山再三叮囑。

  「我會注意的，朵朵的身份在公司只有我和李副總知道，董事長放心吧，我有分寸的。絕對沒有搞特殊，真的。」

  「那好，今天就談到這，有情況立即向我匯報，我等你的消息。」

  二人起身，陳金龍和董事長許映山告別。

  回到公司，他就和李副總商量在公司內部啟動反核查程序。

  「我總覺得事情有蹊蹺，而且直覺告訴我，是內部出現了問題。」李副總早就懷疑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你上次也和我提過，可是後來我沒有重視，這的確是我的失誤。」陳金龍很懊悔，上次年前的投標失利，李副總就感覺是公司內部的問題，和陳金龍聊了幾句後，他由於過分自信，也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噢，對了，陳經理，我這一次去榮達打聽了一下，你猜中標的公司標底是多少？」李副總的人脈很廣，一向消息很靈通。

  「標底你都打聽出來了？」陳金龍很驚訝。

  「具體數額自然不會透露，但榮達集團里有我幾個熟人，他們都說，這次投標的結果他們集團內部超級滿意，原因是最終數額是他們預算的七成。」

  「什麼？是他們預算的七成？這麼低？這樣說來，我們的標底不是最少也高出了一倍？會有這麼低的報價？是什麼公司能將成本壓縮地這麼低？」陳金龍聽後大驚失色，這麼低的報價，難道是在虧本做買賣？

  「更有意思的事情你還不知道，我們居然又敗在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手裡。」李副總搖頭，但已經發現了其中的蹊蹺之處。

  「名不見經傳？不是大企業嗎？」陳金龍還不知道中標公司的底細，趕緊問道。

  「飛亞電子！新成立的公司，最近發展很快，已經接連拿下了好幾個單子。在新區的廣匯路上，老闆姓周。」原來暗地裡李副總早就做足了功課，他是非常盡職的一個人。

  「這個公司怎麼這麼耳熟？我們和他們有過接觸嗎？」陳金龍若有所思，飛亞電子的名字好像在哪裡聽過。

  「你忘記了嗎？上次我們年前的那個小單子，就是敗給了他們，也是研發二部負責的那單。」李副總提醒他。

  「啊！我想起來了，那個時候，你還打聽到他們的報價是我們的一半，當時我就覺得不可思議，看來，他們還真的是有許多過人之處。」

  李副總搖頭，「不，陳經理，我覺得如果每次都能以低於市場平均水平的價格意外取勝，那就不單單是有過人之處了，其中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說不定是黑幕。」李副總很有經驗，大家都是在市場中摸爬滾打的人，對於價格一直很敏感，如果一再地低於正常價格，這就不得不引起懷疑。

  「你的意思是……」一個很不好的念頭在陳金龍的腦海里一晃而過，「惡性競爭還是……」他沒有輕易說出口，因為這種事情非同小可。

  「是的，你腦子裡的那個想法是對的。我早就懷疑是有人故意泄密，倒賣了公司的核心技術。」

  「啊！」陳金龍大驚，他們的想法不謀而合。

  「陳經理，我已經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相信，如果我們內部反覆核查，那個人總會露出馬腳。」原來應對之策李副總早就想好了。

  「有懷疑對象嗎？」陳金龍也在反覆思索，萬不得已，他也不想懷疑自己的員工。

  「具體對象還沒有，但，問題肯定出在研發二部或者是測試部門。」李副總早就縮小了懷疑範圍。

  「嗯，成本核算是我們自己人，而且我也絕對放心，可這兩個部門的人很多，每一個參與的人員都有嫌疑，這樣的範圍不是很大嗎？」一個部門就有二十幾個人，這樣排查起來範圍太大，而且還容易引起大家的懷疑。

  「所以，我決定來一次瓮中捉鱉，具體方案是這樣的……」李副總湊到陳金龍耳邊，輕輕地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他。

  陳金龍邊聽邊點頭，「嗯，那就照你說的辦，過幾天我們要去宏亞公司談業務，回來以後就將你的計劃實施下去。」

  二人默契地笑笑，一個倒查內鬼的計劃已經開始實施了。

  而在公司內正常上班的員工們，不知道此刻在自己身邊，將有一次精彩的捉鬼好戲馬上就要上演了。

  夏夢和楚雲軒談好後，就拿著辭職信去找組長費俊凱。

  她把辭職信交到費俊凱手裡時，他驚訝地無疑像吃了一個整雞蛋。

  「夏夢，你不是和我開玩笑吧！剛剛收到入圍通知書，你就辭職了？在蘇市有比我們雲海更好的企業？」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理所應當地認為她是人往高處走了。

  「沒有，組長，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我是個人原因辭職的，希望你不要多問了。」夏夢說到照顧時，費俊凱的臉還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對夏夢是什麼樣的態度。

  「你……，你真的不用再考慮一下了？出去容易進來難，尤其是你現在還有了一個這麼好的起點，真的很可惜啊！」費俊凱自然想挽留，將夏夢留下，自己的女裝二組也變得有面子，畢竟他也是設計部的新人，沒有有實力的設計師，他的前途也一片黯淡。

  夏夢笑笑，「謝謝組長的挽留，我很抱歉，沒有提前和你打招呼。我在這一直沒有什麼具體工作，所以也不用辦交接了。薪水什麼的，我也不在乎，今天我就收拾東西。」說完，微笑著，不顧大家詫異的目光，昂首挺胸走出了辦公室。

  劉柳和白一帆回到了蘇市，這次旅遊更加堅定了白一帆的內心，他確定了劉柳就是自己想一生守護的人，所以，回來後主動幫劉柳聯繫房子，準備用他的真心感化她，他想和劉柳真正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