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跳你就跳
2025-02-18 12:06:58
作者: 芭小黎
一年一度的商業交流會在榕城最大的酒店舉行。
容氏毫無意外的是主辦方,商業交流,男人看重的是事業,而女人的重心永遠都放在男人身上。
蘇染是代表喬家的出席的,金碧輝煌的大廳,水晶燈照的整個大廳都是亮亮的。
長桌上擺滿了美酒,每一個出席的人都是西裝革履,錦衣華服。
蘇染掃視了一圈兒,看到了熟人她便點點頭,看到了不認識的,也是笑著打個招呼。張雲飛在她身邊介紹,哪些是跟喬家有生意往來的,哪些跟喬家私下交好溲。
蘇染一一記下來,跟著張雲飛上去打招呼。
不管到哪裡,容銘遠永遠都是人群之中的焦點,他穿著銀灰色的西裝,正在跟封景墨交談著什麼,蘇染跟與喬家交好的商家寒暄著,眼睛卻總是下意識的看向在人群之中的容銘遠。
有女眷帶著自己的姑娘親戚來,周圍的人都在竊竊私語,蘇染本來並不是喜歡聽牆角的人,下意識的想要走開,卻聽到他們說的,好像是有關於自己的事情,而且時不時還對著自己指指點點恧。
蘇染便不動神色的拿了一杯酒,裝作跟其他人在交談,她們說話的聲音並不大,但仔細聽還是可以聽得見的。
「那邊那個穿黑色禮服的好像就是容銘遠的那個前妻吧?」
另外一個女人搭話:「好像是的,聽說當初還嫁給了喬雲深了,這會兒又變成了喬鎮遠的女兒,真是不知道他們在搞什麼。」
那個女人偷笑,給旁邊的女人使個眼色:「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呢,怪不得容銘遠會不要她呢。」
另外一個女人很快會意,眼神帶著複雜的神色,上下打量著蘇染。
關於這些,蘇染並不想過多計較,清者自清,她從容不迫的走到了他們身邊,舉著兩杯酒到他們的跟前,笑著說:「你們好,喬家的生意多虧了你們先生的幫忙,這是請你們喝的。」
蘇染笑靨如花的看著他們,眼睛裡流轉了千萬種風情,似是話中有話。
那兩個女人有些尷尬的接過了蘇染遞過來的酒杯,尷尬的笑了幾聲之後,離開了這裡。
江一寒從臧雨諾的身邊走到蘇染跟前,沖她豎大拇指:「染染,你越來越厲害了,都是殺人於無形啊,我猜今天晚上他們的老公,日子可不好過啊。」
蘇染笑了一下,看著那兩個女人離開的背影,她們不留口德,就別怪她說話無情,不過,她有些狐疑的看著江一寒:「你怎麼會在這裡啊?」
臧雨諾是娛樂公司的總裁,跟商業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只是單純的合作關係,私下裡好像並沒有什麼過多的往來。
而且,剛才,她大概看了一下今天晚上的來人,根本就沒看到一寒。
江一寒拿起了桌子上的一塊點心,今天的她穿了一件酒紅色的禮服,抹xiong的設計,裙擺只到膝蓋,惹火~***。
「我想出來工作,臧雨諾便給我開了一家搞策劃的公司,跟娛樂也沾點邊,勉強算得上商業圈子裡面的吧,這次過來,他的意思也是想讓我認識一下,這個圈子裡的人。」
她隨口的回答著。
臧雨諾並沒有答應她在他的公司工作,江一寒倒是也沒有太在意。
蘇染卻微皺了眉頭,如果是這樣,那那天她看到的,會是真的嗎?
「染染,介意跟我喝一杯嗎?」
封景墨端著一杯香檳走到了蘇染跟前,蘇染舉杯,笑著回答:「當然可以了。」
江一寒看看他們兩個,跟蘇染笑了一下,轉身離開。
「沒有帶言熙跟一一來嗎?」
這樣的酒會其實並不正式,帶家屬或者帶親戚都是可以的。
她這麼問也是為了緩解一下她心中的尷尬。
「莊清帶著他們,過幾天他們得回去法國,這幾天就讓他們在這裡玩玩。」
「那麼快就要走啊?」
蘇染下意識的問了出來。
封景墨挑眉:「沒辦法,到了該上學的年紀,還是得讓他們學點東西的,染染,這裡好像有些悶啊。」
封景墨隨意的說著,臉上帶著十足的柔和的表情。
蘇染本來並不覺得有什麼,經封先生一說,確實有些呼吸不暢。
他帶著她到了一處還算安靜的角落,漫不經心的聊著天。
容銘遠處在圈子的中央,剛才還一直在他視線中的蘇染現在卻忽然不見了,他下意識的找尋著她的身影,周圍的人卻不停的說著恭維他的話。
有人甚至將自己的侄女介紹給容銘遠認識。
畢竟,像他這樣的黃金單身漢,有誰不願意與他攀親呢?
容銘遠禮貌的拒絕著她們,許靖華卻在一旁說:「遠兒,你也這麼大了,我看這些姑娘都不錯,你看看。」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容銘遠自然不好駁了自己母親的面子。
那群忙著給容銘遠介紹相親的人受到了許靖華的鼓舞,更加的來勁兒。
宋若初在一旁看著,見許靖華微笑著站在那裡,如果今天能過去跟她搭上話,說不定會知道了母親的下落呢?
宋若初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一步步的挪到了許靖華的身邊,她拍一拍她,叫了一聲:「許阿姨。」
許靖華轉過臉,看著並不相熟的宋若初,疑惑的指指自己:「你在叫我?」
「嗯。」
宋若初點點頭。
她將許靖華拉到了一邊,笑著說:「阿姨,我是千語啊。」
她主動說出了自己的身份,許靖華帶著些驚訝的看著她,千語?怎麼變成這樣了呢?
莫千語點點頭,將自己為什麼會變成了現在的臉,三言兩語的帶過,很快的切入了正題。
「阿姨,銘遠說有我母親的消息了,不知道他有沒有告訴您啊?」
許靖華卻搖搖頭,她一向不再過問容氏的消息,這段時間,只在家中修養著,連容銘遠都很長時間沒見了。如果不是這次的商業交流會這麼重要,她也不會出席。
關於莫千語的母親,雖然是她最好的朋友,現在她卻沒有太多的執念,如果她不願意出現,找到了又有什麼意義呢?
「千語,如果你母親不願意出來見我們,就算找到了也沒什麼意義。」
她平靜的說著,她的朋友,她很了解,千語的母親一向倔強,以前她一直覺得是莫國華把她藏了起來,現在,莫國華失勢,她卻依舊沒有任何消息。
許靖華才明白,是她自己不願意再出來見他們。
「那您可以讓銘遠同意,讓我見一見父親嗎?」
她誠懇的乞求著,許靖華卻不明所以的看著她:「你父親在監獄裡面,跟遠兒有什麼關係?」
他又不是監獄的長官,見不見他說了算嗎?
莫千語剛要說話,大廳里卻響起了一陣舒緩的音樂聲。容銘遠走到了許靖華身邊,笑著說:「媽,我有點事,你能跟我過來一下嗎?」
跟莫千語比起來,當然容銘遠比較重要。
許靖華跟著他走到了一邊,一臉詢問的表情。
「怎麼了遠兒?」
「媽,差不多了,我覺得您可以回去了。」
他低聲說著,一是為了許靖華的身體考慮,二是實在頭疼如果待會兒許靖華真的給自己選了一個媳婦兒,他不好拒絕。
知子若母,許靖華自然也知道容銘遠的這些心思。
她點頭,但還是說了一句:「你也這麼大了,容家需要有後。」
說完,她也沒有再這裡過多逗留,在宋磊的護送下離開了這裡。早有有心人上前,那個女孩長相清秀,穿著卻靚麗,火紅色的裙子帶著激揚的熱情,她主動貼了上去,笑著說:「容總,活動結束後,出去喝一杯怎麼樣?」
她大膽火辣的看著容銘遠。
容銘遠卻將她淡淡的推開,笑著不發一言,只是淡淡的看了看身後的宋磊。
宋磊無奈攤手,又交給自己了,鄭佳人在宋磊身邊,看著主動貼上來的那個女孩,笑著揶揄:「當初我那麼追他都不行,你可以為容銘遠是個好~色之徒啊?」
鄭佳人偷笑了一聲,上去指給那個女孩看:「看到那邊那個穿黑色禮服的女人了嗎?跟她學學,或許容銘遠會接受你。」
她說完了,手挽在宋磊的胳膊上,走了進去。
那女孩朝著鄭佳人手指的方向看過去,蘇染正在桌子邊跟封景墨聊著什麼,她不屑的看了蘇染一眼,她不是容銘遠的下堂妻嗎?剛才那個女人幹嘛要讓自己去學她?
火紅色的裙擺如一陣風一樣吹到了蘇染的身邊,怎麼看,蘇染都沒有什麼特殊吸引人的地方,身材一般,臉上的妝容也不如自己精緻。
那女孩甚至帶了一點挑釁的神色:「你不就是容銘遠的下堂妻嗎?」
蘇染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女孩,心說,這女孩是有毛病吧?
蘇染並不打算理會,那女孩卻不依不饒的,這個女人真是左看右看都比不上自己。
她忽然腦洞大開,難道剛才鄭佳人的提示,是告訴自己,要這個女人不要靠近容銘遠嗎?
她拽著蘇染的胳膊,帶著警告的神色:「你以後不准靠近容銘遠,他是我的。」
說起來,這位穿著火紅色禮服的姑娘,來頭也不小,他們家在榕城是整個電子商的巨頭,確實也不容小看。
蘇染卻笑了,這姑娘沒事吧?
封景墨也是好笑的看著她。
「姑娘,有病要回家,不要在這裡發瘋。」
蘇染笑著回擊她。姑娘惱羞成怒,上前推了蘇染一把:「你說誰有病啊?」
蘇染的身體失控,直直的向後倒過去,這次她倒是沒有拉桌布,上次被潑了一身酒的事情還歷歷在目,她心想,這下怕是要摔傷了。
然而,預想中的疼痛遲遲沒有到來,她好像跌入了一個懷抱,一個熟悉的懷抱。
睜開眼睛,封先生笑著看著她:「染染,看來不在我身邊呆著,你也照顧不好自己啊,輕了不少。」
那個女孩推倒了蘇染不說,還在那裡罵著什麼,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到底是被chong壞了的大小姐啊,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容銘遠眸色深沉的看著蘇染被封景墨抱在懷中的這一幕,眼神瞬間冰冷到了極點。
「你們,在幹什麼?」
他出聲。
那個火紅色衣服的女孩,見容銘遠走過來,立刻變成了小淑女,唯唯諾諾的靠在了桌子邊。
蘇染看著容銘遠,趕緊從封景墨的懷抱中出來,整了整衣服,指一指一旁的女孩:「容總的魅力真是無窮啊。」
蘇染嘴角不乏揶揄。
容銘遠臉上的寒意加深,他故意攬過了那個女孩,忽然微笑:「介意跟我去一下那邊嗎?」
他的懷抱中,火紅色衣服的女孩受chong若驚,剛才她沒有聽錯吧?她當然願意。
她開心的擁著容銘遠,就要離開。
蘇染卻覺得心中一團無名的火焰,她把自己當成了什麼了?
越來越多的人看向了他們這邊,封景墨卻將蘇染拉了過去,他低聲,笑著說:「染染,不要在任何時候降低了自己的身價,尤其是現在。」
還好封先生的及時提醒,現在她不再是自己,而是整個喬家。
但是,她的目光卻依舊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容銘遠。
他帶著那個女孩,到了一個看起來跟鄭志遠差不多年紀的人的身邊,說了些什麼,蘇染沒有聽見,只依稀看到,那個女孩的臉色越來越差,最後,哭著跑出去了。
那個男人也是一臉的尷尬,容銘遠跟他說了點什麼之後,大踏步的朝著蘇染走了過去。
他的眸子裡帶著她看不懂的東西,容銘遠伸手拽她的胳膊,低聲在她耳邊說:「你現在是什麼身份,應該很清楚,跟在我身邊!」
他強硬的說著,蘇染不願意在這樣的場合跟他起衝突,妥協的跟在了她的身邊。
她跟著他,看著他跟不同的人寒暄,輾轉在各種各樣的人身邊,終於,有人問起他身邊的蘇染。
很明顯的有人認出了蘇染,畢竟她曾經飛上枝頭兩度變成鳳凰的事情轟動過整個榕城,還是有眼尖的人認出了她。
她不是容銘遠的前妻嗎?現在跟在他身邊是什麼情況?
還沒等容銘遠回答,蘇染已經落落大方的回答:「我是他的情~人。」
她說的大方,沒有絲毫隱瞞。
沒錯,現在她就是他的情~人。因為害怕從容銘遠嘴裡說出更殘忍的話,所以,她寧願自己先說死了這段關係。
這話一出,所有人臉上均是帶著不小的尷尬,容銘遠的眉頭亦是皺了起來。
她是在表示對自己的不滿嗎?容銘遠忽然發現,他越來越看不透蘇染。
不可避免的,他們成了人群中竊竊私語的對象,江一寒本來正在跟臧雨諾認識商業圈子裡的人,聽著他們越來越多的談到蘇染,她也忍不住問道:「你們在說什麼?怎麼了?」
那個人帶著一臉有趣的笑容:「那個叫蘇染的女人可真是一個傳奇啊,以前是容銘遠的妻子,現在倒又成了他的情~人了,手段真是高明啊。」
他嘖嘖感嘆著,不論從什麼地方來看,都應該是蘇染主動去勾~引的容銘遠。
江一寒看著蘇染那邊,剛想過去問一下究竟是怎麼回事,就看到容銘遠已經帶著蘇染離開了這裡。
整個會場都交給了宋磊,江一寒想要跟出去,卻來不及,她走到了僻靜處,打蘇染的手機,大廳里的聲音太吵,電話里傳出來那邊已經關機的聲音。
蘇染被容銘遠拽出去,他有些粗暴,蘇染的手腕被他拽的有些疼,她拉住了他:「你幹什麼?」
容銘遠眸色深沉:「誰讓你那麼說的?」
說什麼?說自己是他的情~人嗎?
他們之間,不就是這樣的關係嗎?
蘇染倔強的看著他,容銘遠募得笑了,他眼神亮亮的看著蘇染:「那麼,你繼續履行你作為情~人的義務好了。」
「這次的勞務費會比上次高嗎?」
「看你表現了。」
他將她塞到了副駕駛的位子上,車子在路上走著,他開的並不快,蘇染看著車窗外的車流,腦子一片空白,真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幹什麼。
好像現在,只要跟容銘遠扯上關係,她都搞不清楚自己在做些什麼,說些什麼。
「系好安全帶。」
蘇染一愣,轉過頭:「嗯?」
「把安全帶系好。」
容銘遠又淡淡的重複了一遍。蘇染低頭看看,自己明明是有將安全帶給系好的,他怎麼會這麼說?
「綁緊一點。」
容銘遠分神看了看她,又說了一句。
雖然不明白他到底再說什麼,蘇染還是聽他的話,將身上的安全帶綁緊了一些。
路越走越偏僻,蘇染忽然感覺到了不對勁兒,這好像並不是回他家的路,他要去哪兒?
「你要去哪裡?」
蘇染忍不住問他。
容銘遠沒有說話,只是專注的看著前面的路,他臉上的表情凝重,好像正在思考著什麼。
過了一會兒,路邊連用來照明的路燈都沒有了。
車子的前頭燈只能讓他們看到前方有限的可視物,蘇染心頭忽然略過一絲不好的預感,她忍不住看著身邊的容銘遠,他臉上的神色越來越凝重,側臉線條緊繃,好像正在想著什麼不好的事情。
「出什麼事了?」
蘇染再次出聲。
容銘遠沒有看她,只是忽然說:「把安全帶解開,待會兒我讓你打開車門出去,你就跳出去,知道嗎?」
如果他沒記錯,下一個拐彎的地方應該有一片草坪,摔到草坪上,雖然會受傷,但應該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