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大半夜的,您想幹什麼?
2024-05-09 19:34:20
作者: 燕歸來兮
「啪」一聲,院子裡的燈亮了。
溫舒手裡抓著拖把,故意壓低聲音:「誰?!」
「溫舒?!」
溫舒一愣,門外是厲鐸的聲音。
她不敢冒然開門,隔著門問:「厲總?大半夜的,您想幹什麼?」
「開門。」
厲鐸開口。
溫舒看了眼臥室的方向,怕把外婆和肉肉吵醒。
「有什麼事,您就這樣說吧。」
厲鐸砸了下門,「開門!」
聲音很響,樓上都有人開燈了。
溫舒握了握手裡的拖把,伸手把院子的鐵門打開。
厲鐸站在門外,聽到門聲,他抬頭,緊緊盯著她,「為什麼不接電話?」
溫舒臉色有些難看,覺得這人腦子是不是有點問題?
接電話?
真當她是二十四小時在線等候的?
「厲總,我深更半夜來砸我的門,就是為了質問為什麼在非上班時間,不接電話?」
她繃著臉,手裡抓著一根棍子,一隻腳腕處還被纏了紗布。
厲鐸懸在半空的心,在看到她出現在自己眼前時,終於放了下來。
不動山整條路段都沒有發現她的蹤跡,她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眼,以不可能走完全程的時間,消失在不動山。
不動山環山路沒有監控,又或者厲家從來沒人想過,會有人走路下山。
直到最後,才想起救護車曾在差不多的路段離開後。
線索查到了醫院,她處理了腳傷後離開。
明知她可能安全了,但厲鐸還是要親眼看到,親眼確認才肯放心。
他一腔熱血,滿腹擔憂,卻被她硬生生地曲解。
那種莫名的又急、又氣的感覺,讓他如鯁在喉不吐不快。
「難道不應該?你是公司員工,二十四小時開機這是你責任!」
「沒要求你二十四小時工作,如果有什麼事聯繫到,你難道不應該提供協助?」
溫舒被氣得嗤笑一聲:「我就是個助理,只負責您上班時間的瑣事,還真以為連您明天穿什麼,我都要負責?」
說著,她伸手就要關門。
厲鐸卻直接把手卡在門縫中間,兩扇門重重關上,直接夾住了他的手掌。
「吸——」
厲鐸倒吸一口涼氣,整個人瞬間往下蹲。
溫舒急忙把門重新打開,半天沒說話。
其實她有點慌,覺得他有病,大半夜到她家找事,還故意自殘,這是打算賴她?
她兩隻手抓著門,硬撐著站在原地。
厲鐸半蹲在地上,手掌明顯腫了。
溫舒:「……」
司機扶著厲鐸,抬頭看向溫舒:「溫小姐,您好歹讓厲總稍微休息吧?」
溫舒一臉問號,深更半夜,凌晨兩點,他要到她家院子裡休息?
厲鐸不吭聲,就舉著手掌到她面前,也不知是無意還是有意,反正那腫起來的手掌就在她面前晃。
溫舒憋氣,她放開一扇門,讓開身體。
司機扶著厲鐸走進院子。
看到有個小凳子,司機就扶厲鐸坐上去,然後他自己出了院子,還伸手把院子門關上了。
溫舒繃著臉,她從睡夢中被吵起來,脾氣正是不好的時候。
她真的要困死了。
溫舒一瘸一拐地朝客廳走去,厲鐸急忙抓住她的手腕,「溫舒!」
溫舒回頭,冷眼看著他,「我去拿蚊香。」
她拉開門進屋,厲鐸回頭,看到從桌子上擺放著蛋糕盒。
他怔了怔,等溫舒拿了蚊香出來,蹲在地上點蚊香的時候,他問:「誰過生日?」
溫舒頭也沒抬,「外婆。」
厲鐸垂眸看著她的頭頂,「我誤會你了。」
溫舒輕笑一聲,「習慣了。」
這三個字像是利箭,瞬間刺中了厲鐸,讓他覺得呼吸都有些痛。
「這次的事是婉婉冤枉了你,我當時只想著讓她保住孩子……」
「厲總,現在是凌晨兩點,您卻賴在我家院子裡,跟我說這些無關緊要的事。」
溫舒打斷他的話,「別人的家人不是人,別人的時間不是時間。你們這種階層的人,都這麼自以為是嗎?」
她把蚊香往他腳下一挪,「您要休息,那就休息吧,走的時候幫我把院子門關上。」
厲鐸抬頭看著她,溫舒回頭看他一眼,「厲總,我是人,我是要睡覺的。」
厲鐸卻拽著她說:「我只是想要彌補我的過失。」
溫舒被他氣笑,「厲總,您打算怎麼彌補?」
「我錯過了外婆的生日,我沒能在外婆一年一度的生日,和肉肉陪她一起度過。」
「因為我不得不前往一個陌生又偏僻的鬼地方,送一件被您定義為垃圾的衣服!」
厲鐸不撒手,「我知道你現在在氣頭上……」
溫舒搖搖頭,「厲總,您還是這麼習慣自以為是。就像您認定我是為了您去不動山一樣。」
厲鐸沉默下來。
半響,他說:「我上次答應過,那次是最後一次維護婉婉,這個承諾還作數。」
溫舒只是輕笑一聲,「厲總,我是一個只敢相信自己的人。」
「我說話算數……」
溫舒主動退後一步,「您說話算數嗎?那厲總還記得在鍾家的時候,你問我想得到什麼補償的事?」
「我希望鍾家人以及鍾家人不要出現在我面前,實現了嗎?」
「麻煩走的時候關燈。」
溫舒關上房門,還特地反鎖上,屋裡的燈很快滅了,一切都恢復了安靜。
厲鐸什麼時候走的,溫舒不知道。
反正她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時候,院子裡的燈關了,蚊香也燒完了。
她給金超打了請假電話,得到同意後,安心地躺了下來補覺。
厲氏大廈。
厲鐸路過秘書室,一眼看到溫舒的位置空了,他轉身看向金超:「溫助理呢?」
金超解釋:「溫助理早上給我發了簡訊請假,說她腳扭了。」
厲鐸頓了一下,點頭:「嗯,昨晚上她到公司幫我拿資料,扭傷了,跟她說,算工傷,把腳養好再來。」
金超點頭應了:「好的。」
秘書室其他人三人頓時面面相窺,這麼好的嗎?
厲鐸坐在辦公室,拿筆的掌心還隱隱作痛,他手裡的筆輕輕敲在桌子上,心煩氣躁。
她的腳傷也不知嚴不嚴重。
她受了那麼大的委屈,應該是氣壞了。
自己昨夜冒然拜訪,她脾氣大也正常。
就是不知道如果今天再過去,她會不會脾氣好一點……
這時候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他拿過來一看,鍾庭松的電話。
「阿鐸,昨天的事我狠狠教訓了婉婉,管她三個月禁閉,讓她改過自新,她以後肯定就不敢了……」
厲鐸眯了眯眼,「哦?姐夫是怎麼個狠狠的教育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