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二哥你沒被人背叛過,是不知道其中滋味的
2025-02-19 20:05:04
作者: yukimura光
-206-二哥你沒被人背叛過,是不知道其中滋味的
畢竟是勛貴家的世子爺,東方閔直呼冤枉,楚澈必然是要給個說法的,自然會全部檢查一遍的,一旦發現東方閔中了招,東方閔的指證豈不是就有了證據?
應蓮煙笑了起來,「我的醫術一般,但是藥道上卻也不差,放心,那茶水裡面沒問題,唯一的證據也被他們毀了的。」
記住全網最快小説站𝗯𝗮𝗻𝘅𝗶𝗮𝗯𝗮.𝗰𝗼𝗺
應如雪是不會留下東方閔的書信的,至於東方閔嘛,那書信就算是被查到又如何?藥效早已經散了的,除非是師父,否則京城裡不會有人察覺的。
「那你就不擔心施瞎子把你供出來?」
應蓮煙笑著搖頭,「二哥你沒被人背叛過,是不知道其中滋味的。」
施明被應如雪「背叛」,只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了,何況他早已經命不久矣,一輩子唯一的願望便是報仇而已,只怕現在就咬舌自盡了。
溫武聞言卻是看著應蓮煙,她小小年紀,怎麼會說出這般滄桑的話,沒有被人背叛過,是不知道其中滋味的。
當初,粉蝶的確是背叛過她,可是那也不過是下人的背叛而已,難道對她而言就這般錐心刺骨嗎?還是,她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過去?
溫武一時間琢磨不清,只是青蓮居卻是恢復了安靜。
很快順天府聯合著錦衣衛就將那日之事調查個清楚。
當日在鳳凰台的女人正是東方閔在青樓里追捧的歌姬,至於施明之所以出現,那是因為施明昔日叛情,被歌姬所報復。
「哼,還真是顛倒黑白。」
楚溫芊也是聽說了那日的事情的,只可惜不能親眼所見。
「蓮煙姐姐,我可是聽說這些日子應如雪病危了,你說她是不是要……不行了?」
應蓮煙笑了笑,「有空關心這個,還是想想你就要嫁入鎮南公府,該怎麼準備自己的嫁妝。」
楚溫芊聞言嬌羞一笑,旋即卻是有些憂慮神色,「父皇還是那個樣子。」
應蓮煙安撫的摸了摸楚溫芊的手,楚溫芊的婚事之所以這般匆匆,是因為柳貴妃想用這婚事沖喜。
不過……應蓮煙心中一嘆,如今這宮裡面真正關心楚帝病情的卻也不過寥寥幾人而已,一把手就能數過來。
柳貴妃看似是關心楚帝病情,其實卻是想要用這門婚事籠絡鎮南公府,畢竟楚溫芊的心思,她可是清楚的很。
只是憑著「孝」字,楚溫芊就半點辦法沒有,只能等待著八月初三嫁入鎮南公府。
偏生鎮南公夫婦如今卻也不在京城,便是急忙趕回來,卻也是來不及的,南疆到京城路途遙遠,十天時間哪裡趕得回來?
「陛下會好起來的。」應蓮煙低聲寬慰道。
其實楚帝也是有過清醒的時候的,只是好像是因為幼子的死成了帝王的心結,龍榻上的帝王每日裡清醒那麼一時半會兒便又是沉沉昏厥了過去,便是楚澈用北疆戰情來刺激也是沒有半點作用。
「蓮煙姐姐,你說雲鶴哥哥他回頭會不會去北疆?」
北疆戰事終於打了起來,只是大楚出師不利,楚華的首戰告敗,若非是溫延人及時派遣簡成平增援,只怕楚華不是被俘虜就是馬革裹屍還了。
應蓮煙沒想到楚溫芊竟然也是高瞻遠矚了幾分,聞言低聲安慰道:「就算是去了,也是建功立業,你放心,北堂世子文韜武略久經沙場,是不會有什麼事情的。」
「可是七哥不也是輸了嗎?」楚溫芊有些不安心。其實,她是不想自己剛和雲鶴哥哥成婚就分開呀。
應蓮煙笑了起來,「七皇子從來沒有領過兵打過仗,就像是瞎子摸象似的,怎麼能跟北堂世子相比呢?」
楚溫芊心中稍稍安慰,只是旋即卻又是問道:「蓮煙姐姐,這個你能想得到,難道父皇就想不到嗎?為什麼他還要七哥上戰場?七哥也是他兒子,難道他就不擔心嗎?」
「倒是沒看出你現在竟然也知道想事情了。」應蓮煙戳了戳楚溫芊的腦袋,「當初壽康伯府鬧出這麼大的事情,你七哥拿什麼面對京城的一應臣子?去北疆是他的上選,知子莫若父,你父皇很了解他,但是卻又是不能反駁他,所以這才應了他的請求的。有溫延人和簡成平,這場戰事即使贏不了,也不會輸的。」
楚溫芊有些怔怔道:「七哥想要去北疆建立功勳,可是那些枉死的士兵算什麼?」
應蓮煙沒想到楚溫芊竟然想到了這個,一時間頗是玩味的瞧著楚溫芊,後者被她看得不好意思,最後拉著應蓮煙頑皮道:「我到底是要嫁給雲鶴哥哥的,怎麼也要懂些事理,不是嗎?」
這倒是句實話。還真是白溫蒼狗,便是刁蠻任性的楚溫芊都知道明白事理了。又是和楚溫芊說了一會子話應蓮煙才出宮。
回到府里,蘇綰即刻迎了上來,「小姐應如雪死了。」
應蓮煙原本以為自己會興奮,可是聽到蘇綰說這話的時候卻是心情平靜的很。
楚溫芊破壞了自己的心情,還是因為早就知道了應如雪的結局,而且這結局是自己一手設計的,所以才會平靜呢?
「怎麼死的?」
蘇綰也察覺到應蓮煙的平靜,低聲說道:「對外聲稱是惡疾發作病死的,只是聽說今天四皇子府裡頭處死了幾個侍衛。」
應蓮煙一陣惡寒,看來楚殊這次是一點都不憐香惜玉了。
不過倒是可憐了那幾個侍衛,因為那壞了的牡丹而死,可終究也算是牡丹花下死的。
看應蓮煙神色平靜,蘇綰不由問道:「小姐,如今應如雪死了,那侍書怎麼處置?」
老是握在自己手中,卻也不是那麼個辦法。
「打發她去找周媽媽,然後一起離開京城吧。」
蘇綰聞言一驚,離開京城?那是小姐留給自己的最後的退路,難道現在不打算要了嗎?
只是看應蓮煙意興闌珊,蘇綰卻是什麼都沒問出口。
四皇子府,看著幾乎沒了人形的應如雪,楚殊臉上滿是冷酷無情,「燒了。」
貼身心腹聽到這話不由愣在了那裡,殿下這段時日究竟做了什麼,他清楚的很,可是應如雪到底是四皇子妃,若是一把火挫骨揚灰,又該怎麼對宮裡交代?
只是再看主子卻是離開了。看了眼被折磨的已經沒了沒有一塊完整肌膚的應如雪,心腹不由渾身一寒。
「殿下,姐姐怎麼就去了?妾身還沒來得及為她侍藥……」
劉凝芝淚水來的現成,楚殊臉上帶著幾分笑意,只是說出來的話卻是冰涼的。
「回去。」
劉凝芝愣了一下,「殿下,妾身和姐姐姐妹一場,說什麼也要送她一程。」
楚殊笑著看她說完,「進不進去隨你,不過芝兒,你別後悔。」
劉凝芝看著緩緩離去的人,腳步停在了那裡。
她原本是打算看應如雪的笑話的。應如雪死去,四皇子妃的位置自己手到擒來,自然是要對那女人冷嘲熱諷一番的,只是楚殊的態度讓她猶豫了。
「殿下……」劉凝芝追了上去,剛想要表明自己的心跡,卻是聽到砰然的轟炸聲,她連忙回頭望去,卻見應如雪的院子卻是走了水。
「怎麼了,芝兒?」
右手挑住了劉凝芝的下頜,楚殊眼中倒映著滿滿的火光,只看得劉凝芝有些不知所措,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說了些什麼。
「殿下,姐姐的院子走……走水了。」
楚殊微微一笑,「她身患惡疾不宜停屍,回頭給她建一個衣冠冢就是了,後院裡的事情,你做主。」
劉凝芝渾渾噩噩地點頭,卻不知何時楚殊已經離開了。
「小姐,小姐,我們也快些走吧?」
劉凝芝聽到丫環的呼喚聲,慢慢醒過神來,「冬草,你說應如雪死了,為什麼我卻一點不高興呢?」
不但不高興,她甚至在害怕。
只是劉凝芝卻是忘了,她身邊的丫環向來是愚笨又長得平實的,冬草卻又是哪裡懂得主子的話里深藏的含義?
「小姐和王妃到底是姐妹一場,自然是為她難過的。」
劉凝芝聽到這解釋不由笑了起來,冬草見狀不由一驚,「小姐,奴婢說錯什麼話了嗎?」
「沒有,你說的很好。」劉凝芝笑著道。
她要的就是這個說辭。
只是,明明是自己一心一意要嫁給楚殊的,為何現在竟然有兔死狐悲之感?
不會的,不會的!劉凝芝安慰自己,她不是應如雪,有個犯臣的父親,她現在有爹爹撐腰,何況楚殊不是說了嗎?往後後院裡的事情由自己做主。
除了四皇子妃這個正兒八經的名號,自己豈不是什麼都有了?
劉凝芝心事重重地離開了,身後應如雪生前住的院子已經陷入了一片火海。
四皇子妃歿的消息很快傳遍了京城。
四皇子傷心不已,臥病不起,府里的事情都是由側妃劉氏一手打理。
因為天氣炎熱,又加上北疆戰事,臥病的四皇子自請處置四皇子妃的葬禮,大皇子楚澈拗不過他,只好讓他簡單處置了這葬儀。
就在葬禮結束那日,北疆再度傳來消息。
一喜一悲。
「溫將軍親自指揮戰事,拿下了忻州,可是卻不想突厥竟是殊死反抗,派人偷偷潛入了蘭州,七皇子和簡成平沒預想到,竟是將蘭州丟了。」
朝堂上很是一番熱鬧,簡江元安穩的站在那裡,似乎丟棄城池的人不是他兒子一般。
「殿下,雖然蘭州丟失,可是如今有溫將軍和七皇子他們腹背夾擊,相信收復蘭州指日可待。」
監國的大皇子尚未說話,承恩侯卻是笑了起來,「秋大人這話說的,那為何不想想溫將軍如今也是腹黑受敵,趙楊可從來不是省油的燈,而且忻州北面可是突厥幾十萬人!」
承恩侯原本早已經是安養天年,可是這段時日來卻是朝堂上活躍的很,一時間風頭無二,甚至在六部安插了不少人手。
頭髮灰白的秋大人聽到這話想要據理力爭,可是卻是被人攔住了。
承恩侯得意地看了眼眾人,而後目光直直落在了簡江元身上。定國公不曾上朝,不然這次定能夠把他一起拖下水的。
「安平侯,令郎這次失察,竟是丟了蘭州,安平侯說乳鈣該如何是好?」
若是承恩侯屁股上長著尾巴,現在估計都已經翹到天上去了。只是簡江元卻是淡淡地迎了上去,不卑不吭道:「承恩侯不曾率兵打仗,不知道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殿下,臣不在北疆,不敢妄議溫將軍排兵布陣,還望殿下見諒。」
簡江元話雖然很平,卻是直接戳到了承恩侯的脊梁骨。
你一個外戚上位的,有什麼能耐胡說八道?軍情之類的你卻又是懂得幾分,就胡說八道?他簡江元即使是承蒙父蔭,可是也是幾十年的軍功積攢下來的,朝堂上說得過去的,你一個不懂軍事的又瞎摻和什麼?
簡江元最後一句卻是擺明了不想參與這場戰事的議論,直接對上了楚澈。
承恩侯這段日子走到哪裡不是被人奉承,聽到簡江元竟嘲諷自己,頓時氣得鬍子都翹了起來,「簡江元,你大逆不道!」
楚澈原本想岔開這話題,哪料到承恩侯竟是脾氣一下子上來,他現在根本來不及阻攔,只是聽到外祖父說這句話時,楚澈卻是臉色驟然一變。
「承恩侯此言差矣,安平侯句句在理,卻又是哪裡大逆不道?倒是承恩侯,殿下,老臣有事啟奏。」
誰也沒想到左都御史太史原竟是忽然間開口,承恩侯頓時橫眉怒目,「如今議論北疆軍情,太史大人有什麼諫言回頭再說。」
他怒氣沖沖,可是卻哪裡嚇得住太史原,他可是連詔獄都進過的人,「承恩侯,攘外必先安內,京城不穩,北疆談何穩定?殿下,前些日子承恩侯府小小的車夫竟然是在鬧市之中滋事,揚言便是要人性命,順天府和錦衣衛將雙方都羈押在案,可是承恩侯卻是仗著權勢大搖大擺將其車夫帶走,京城現在議論紛紛,還望殿下明鑑。朝堂不安,北疆戰士浴血奮戰,豈不是脊背生寒?」
太史原向來有鐵膽御史之稱,從來直諫敢言,便是姬鳳夜氣焰最盛之時卻也不曾動他三分,承恩侯動了姬鳳夜原本想要太史原說姬鳳夜幾條罪狀,卻不想這向來直言的左都御史竟是一言不發,在朝廷上忽然間緘默了似的,今日突然發難,竟是讓他措手不及。
朝堂上頓時沸騰起來,這段時日被承恩侯打壓的一應朝臣莫不是交頭接耳,卻也不說,只是看楚澈怎麼處理。
一面是外祖父氣焰囂張,一面是一片丹心的太史原。
承恩侯原本要開口,只是卻又是忽然間閉嘴,他倒是要知道,自己這個外溫會如何對待自己這個外祖父!
「太史大人所言屬實?」楚澈臉色沉沉,卻是也看不出什麼。
那太史原卻是毫不畏懼,「京城百姓當日有目共睹,那小商販從順天府出來後竟是接連遭到了三次截殺,若非是有人保護,只怕是早已經命喪黃泉。他擔驚受怕,最後實在是受不住才去了我府門前告狀。」
楚澈聞言目光驟然落在了承恩侯身上,犀利猶如冷箭,這讓承恩侯瑟縮了一下。
一群廢物,一個小小商販竟是到現在都沒解決!只是他心中再怎麼埋怨,現在卻也不是興師問罪的時候,看著太史原那桀驁的模樣,承恩侯恨不得把他推出去砍了腦袋。
「承恩侯,你怎麼說?」
楚澈的語氣沉重,有幾人覺得這是大皇子脾氣爆發的前兆。畢竟,他們可是聽說,前幾日臨平侯邀請大皇子去青蓮居小酌,卻不知怎麼的惹惱了大皇子,最後大皇子可是氣匆匆的離開的。
而且京城裡也有流言說,那日臨平侯世子戲弄的不是什麼青樓歌姬,而是四皇子妃。只是因為那歌姬和四皇子妃有幾分想像,便是被頂包了。偏生四皇子妃剛巧不巧現在歿了。
這可真是萬水千山巧的不能再巧的巧合呢。
承恩侯有些壓力,這個外溫並不是十分的聽話,女兒也跟自己說了,要自己朝堂上不要步步緊逼。權衡了一下之後,承恩侯慢慢開口,「許是家丁仗勢欺人,回頭臣自然會查個清楚,給殿下一個交代的。」
他話音剛落,卻是惹得太史原一陣冷笑,「給殿下一個交代?承恩侯是殿下的外祖父,難道要殿下大義滅親不成?」
朝堂上有些新被承恩侯提攜的柳家子弟見到承恩侯竟是被太史原一個小小的左都御史這般為難,頓時跳腳,「大膽,竟然敢這般對侯爺說話!」
這柳家後生頗是義氣,卻不知道承恩侯卻是想要把他給生吞活剝了。太史原突然發難,他始料未及,要是太史原再逮住這初生牛犢,自己怕是今日就要……
「這裡有你什麼事,還不給我退下!」
馬屁拍在了馬蹄子上,柳家後生頓時悻悻,太史原見狀冷笑了兩聲,「我倒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大楚的江山竟然是承恩侯說的算了。」
誰也不曾想到,太史原竟是說出這等話來。
只是這話,卻又是分明在理。
朝臣們便是相互牽連,可是誰又曾這般當朝呵斥過?
除了帝王,便是大皇子也不曾呵斥朝臣!
承恩侯登時一身冷汗,只覺得楚澈看自己的目光都帶著十足的冷意。
「老臣惶恐,還望殿下降罪。」
那被承恩侯提攜的柳家後生見狀卻滿是內疚,覺得自己害了恩人,也是一下子跪倒在地,「殿下,一切都是小臣的錯,承恩侯為國為民操勞,殿下便是不看在他是您外祖父的份上,也看在他年事……」
「混帳,把他給我拖出去!」楚澈猛地站起身來,「誰還要求情的,都給我滾出去!」
誰也不曾想到,這北疆戰事問題沒有解決,最後竟是牽扯到承恩侯身上。年邁的老侯爺跪在地上,直到朝會結束,這才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他剛想要離去,卻是被人叫住了。
「承恩侯,請留步。」
回頭望去,承恩侯看到來人不由臉上帶著幾分笑意,「雷總管有何貴幹?」
雷總管對這個國丈自然是客氣的很,聞言笑著道:「承恩侯哪裡話,是貴妃娘娘讓奴才請侯爺過去,說是有話與侯爺說。」
想起朝堂上楚澈竟然對自己這個外祖父這般冷遇,承恩侯笑意斂去了幾分,「既然如此,那就麻煩雷總管了。」
雷總管連忙討好地笑了笑,「侯爺客氣。」
楚澈比承恩侯早一步到了坤寧宮,柳貴妃聽說了朝堂上的事情,對兒子都不知該說什麼是好了。
「他就算是有過錯,到底也是你外祖父,你讓他跪在那裡半個多時辰,又是什麼意思?」
楚澈目光溫和,「母后,君臣父子,便是兒臣和父皇,也是君臣在先,親情在後,承恩侯和兒臣可還是隔著一層血親的。」
「放肆!」柳貴妃臉上頓時醞釀起冷色,玉手揚起,只是卻並沒有落下去。
楚澈斜覷過去,唇角卻是帶著幾分冷笑,「母后若是不怕朝臣議論紛紛,那便儘管打就是了!」
柳貴妃聞言又是怒火一竄,只想把那巴掌落在兒子身上,可是最後卻還是收了回去。
「若是做這個大皇子不過是個擺設,母后不妨再去找個聽話的。」
楚澈拂袖離去,正好遇見雷總管笑吟吟地帶著承恩侯進了坤寧宮。
雷總管頓時笑意斂了去,便是承恩侯也不由笑意凝滯,卻見楚澈卻是冷笑著離去。
宮殿裡只剩下父女兩人,承恩侯有些氣惱,「澈兒這孩子,越發的不聽話了。」
柳貴妃聞言一笑,「父親,適才大皇子對我說,若是做大皇子不過是個擺設,要我再去找個聽話的,父親你說我該如何是好?」
承恩侯聞言臉色一變,長女向來也算是能夠隱忍的,對自己竟是說出這話來,他不由愣了一下,旋即才道:「大皇子不過是一時失言,貴妃娘娘不必放在心上。」
承恩侯分明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柳貴妃見狀猛地一拍紫檀茶几,「不必放在心上?父親,你是要我不必把大皇子放在心上,還是不必把柳家這段日子裡的惡事放在心裡?」
承恩侯沒想到長女竟然是直言不諱,頓時老練有瞬間的羞紅,只是他原本就皮膚老了,一時間卻也是看不出什麼。
「不過是些小事,貴妃娘娘不必……」
承恩侯話未說完,柳貴妃卻是猛地站起身來,「不必?父親難道還真得以為如今這朝廷是柳家的不成?太史原今天鬧到了朝堂上,父親準備回去怎麼處置?是把那小商販殺人滅口還是把太史原殺了呢?」
柳貴妃臉上滿是嘲弄,承恩侯這些年來又何曾受到過這等言語擠兌,頓時也氣惱了幾分,「他不過是個小小的左都御史,便是殺了他,誰又能奈我何?」
柳貴妃聞言只氣得說不出話來,承恩侯卻是越發得意,「娘娘如今穩坐中宮,將來更是太后之尊,何必計較這些小事?」
說完,承恩侯竟是起身離去,柳貴妃見狀只氣得渾身顫抖,「父親,你真的要把柳家置於萬劫不復之地嗎?」
承恩侯皺著眉頭回身,「我說過,這些不過是小事而已,不必計較。」
「那府里的小孩子又該怎麼解釋?當初你讓過繼了族裡的幼子,冊立為世子,皇上不曾阻攔,世子卻是好端端的沒了,如今竟然又是要冊立那來歷不明的孩子為世子,這摺子還壓在我這裡,若是讓朝堂上的人知道了,父親可曾想過後果!」
「什麼來歷不明!」承恩侯頓時氣惱,「那孩子命薄死了,我便又讓如水抱養了一個,怎麼的來歷不明了?我倒是要看看,如今到底有哪些老匹夫敢與我作對!」
承恩侯氣惱的離去,柳貴妃看著老父離開的背影卻是忽的跌坐在錦榻上。
「娘娘,娘娘您沒事吧?」
柳貴妃按了按自己的額頭,只覺得頭疼欲裂,「你說,我該拿他們怎麼辦?」
一個是自己的兒子,長大了翅膀硬了,根本不願意受到任何的束縛。
一個是自己的父親,得享尊榮有什麼不好,偏生一把年紀卻又是起了這野心。
穿著粉紅色宮裝的宮人聞言也是皺著眉頭,「娘娘,手心手背都是肉,這最為作難的,還是娘娘您呀。」
可是說了和沒說卻是一個模樣,因為無論說什麼,都只會讓柳貴妃覺得不開心。
坤寧宮裡氣氛壓抑,幾乎連接到了天空的陰溫。
許久之後,柳貴妃終於恢復了平靜,「去養心殿,看看陛下現在怎麼樣了。」
沒有遇到池魚之禍,宮人連忙伺候柳貴妃,只是到養心殿的時候,聽到殿裡的聲音,柳貴妃卻是微微一驚,「陳貴妃什麼時候來的?」
殿外伺候的小太監聞言連忙跪下答道:「回貴妃娘娘的話,貴妃娘娘剛到了沒多大會兒,剛巧碰上陛下醒了過來。」
柳貴妃皺著眉頭進了去,這段時日以來,那三人也都是趁著楚帝昏睡的時候到來,怎麼今日陳貴妃卻是換了主意,難道是她也知道朝堂上的事情不成?
想到這裡,柳貴妃只覺得腦袋又是疼了起來,偏生養心殿裡傳來帝王的聲音,「誰在外面鬼鬼祟祟的?」
因為臥病太久的緣故,帝王的聲音都帶著幾分沙啞,柳貴妃連忙進了去,卻見陳貴妃正在給帝王餵湯藥。
玉手拿著錦帕輕輕拭過了帝王的唇角,陳貴妃動作中甚至帶著幾分親昵,這讓柳貴妃眼睛一疼,「皇上醒來了,臣妾適才還擔心皇上病情,如今竟是大好了,真是可喜可賀,佛祖保佑。」
楚帝目光落在柳貴妃身上好一會兒,因著陳貴妃勸藥這才收了回去。
因為帝王臥病太久,養心殿裡都透著苦澀的藥味,好不容易將湯藥伺候帝王用完,陳貴妃這才起身對柳貴妃行禮。
「適才給陛下餵藥,還望貴妃娘娘不要責怪臣妾失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