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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咦,應三小姐手中拿著的那錦帕好生精緻,倒是有些眼熟

2025-02-19 20:01:51 作者: yukimura光

  內命婦一個個向柳皇后行禮叩拜,等到坤寧宮內眾人都行禮完畢已經小半個時辰了,「娘娘有旨,請諸位移駕前往偏殿用膳。」

  難怪外命婦朝賀竟是要等這麼久,果然是不捨得虧待自己的皇家之人呀。應蓮煙唇角微揚,垂下了眼眸餘光卻看到惠妃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果然,惠妃似乎有意落後了一步,看到長公主和應蓮煙臉上帶著笑意道:「我還說蓮煙今天怎麼這麼漂亮,原來是經長公主指點了,還真是一日不見,淑女三變呢。」

  惠妃話說的圓滿,便是長公主聞言也唇角維揚,「惠妃娘娘過獎了,這一身紫靛刺繡湘花裙配上這軟毛織錦披風更顯得惠妃娘娘風情。」

  雖然身懷六甲,可是卻是一顰一笑都把這後宮佳麗比了下去,便是新晉的一些個婕妤、昭儀比惠妃年輕了二十歲,卻也沒有她半點風采溲。

  是歲月凝聚起來的風情,又豈會是一朝一夕便能夠學會的?

  應蓮煙看著惠妃高高隆起的肚子,笑著道:「蓮煙可是聽說娘娘肚子裡是個小公主,真是可喜可賀,娘娘回頭也是兒女雙全呢。」

  宮裡沒有能瞞得住的消息,惠妃聽到這卻也並不詫異,只是滿臉溫柔道:「是呀,只是希望她不要像煜兒那般調皮才是,要是能有長公主或者蓮煙你三分,我也就心滿意足了。恧」

  一陣風吹了過來,地上的積雪被卷了起來,惠妃似乎被風雪迷了眼睛似的,連忙用錦帕揉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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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喜歡惠妃娘娘手中的帕子?」

  應蓮煙笑了笑道:「是呀,娘娘帕子上纏枝蓮的刺繡可真是漂亮,是出自內造府的?」

  惠妃笑了笑道:「哪有,這是汀雨給我繡制的,她向來喜歡這個,蓮煙要是喜歡就送與你好了。」

  惠妃隨口一說,應蓮煙卻是應了下來,「那便算是我向娘娘的討賞了,等小公主出身,我定當送她個像樣的禮物。」接過了惠妃手中的錦帕,應蓮煙十分喜歡似的打量。

  惠妃卻是被請了進去,看著汀雨小心翼翼地攙扶惠妃進了偏殿,長公主眼角閃過一絲譏誚,「怎麼,這帕子有問題?」

  「也許是我多疑了。」應蓮煙自嘲的笑了笑,只是這錦帕之上沾染了一些不該有的東西,實在是可疑的很。

  長公主也不再多說,只是她剛要進去,卻見杜貴全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長公主,陛下有急事召見您。」

  長公主愣了一下,旋即問道:「父皇此時不該是接受朝臣朝拜嗎?怎麼忽然間召見本宮?」

  杜德全愣了一下,看長公主似乎一臉堅持,才壓低了聲音道:「是信北王。」

  應蓮煙聽了個清楚,只見長公主臉色瞬間慘白,連忙攙扶了她一把,「沒事,你且進去便是了,杜總管,走吧。」

  杜貴全提及信北王的時候,長公主那瞬間的神色變化盡數落在了眼中,應蓮煙不由無聲一嘆,她本以為長公主已經放下了,可是現在看來,卻是自己想多了。

  畢竟是自己當年要託付的良人,畢竟是那人耽誤了自己的一生,她又怎麼會輕言放下呢?

  「怎麼,應三小姐還不進去?」

  應蓮煙不由回頭望去,卻見楚瑟舞臉上帶著幾分笑意,正看著自己,「前些日子是我冒失了,沒能管教好下人,還望三小姐不要在意才是。」

  似乎一隻野貓收起了自己的利爪,應蓮煙不由笑了起來,如今的楚瑟舞才有意思,才夠資格要自己費心去對付。

  「郡主哪裡話,不過是個不長眼的人,郡主何必放在心上。」

  她話里多多少少有在嘲弄楚瑟舞的意思,只是後者卻似乎沒聽懂似的,聞言反倒是如釋重負一般,「舞兒說的不錯,果然三小姐是個大度的。」

  楚瑟舞?應蓮煙心中警鈴一響,這又能牽扯到楚瑟舞什麼?而一旁楚瑟舞卻是個沒事人似的,與自己一同進入了偏殿。

  所謂的賜膳,卻不過是嬌耳和幾樣小點心,「這是本宮命令御膳間做出來的嬌耳,裡面倒是藏了些小玩意,也不知大家誰是幸運之人,食用之時可是要小心些才是。」

  這是宮裡面的老規矩,很多妃嬪都是知曉的,柳皇后這番話似乎便是對應蓮煙說的,因為在場眾人盡數都是去年朝賀的舊面孔,也唯獨她是新人一個。

  「呀,娘娘您吃到了紅棗。」

  眾人聞言望去,卻見司徒淑妃一臉無奈道:「皇后娘娘恕罪,冬梅向來是大驚小怪的,倒是惹大家笑話了。」

  柳皇后碟子裡的嬌耳只有餡兒,並沒有其他幾樣,看到司徒淑妃碟子裡嬌耳中露出的紅色棗子,她不由笑著道:「淑妃妹妹吃到了棗子,莫非也要和惠妃妹妹一般,再生貴子?那咱宮裡可就要熱鬧了。」

  司徒淑妃看了眼下首坐著的惠妃不由笑道:「臣妾哪有惠妃妹妹這般福氣,咦,惠妃妹妹吃到的是桂圓?」

  桂圓?不好!應蓮煙捏緊了手中的帕子,目光直勾勾地看向了柳皇后,她本以為這還是楚瑟舞的手段而已,只是沒想到便是柳皇后此番都參與進來了。

  「啊!桂圓性熱,不宜養胎,孕婦是不能吃桂圓的!」不知是哪個低階的嬪妃說了一句,惠妃臉上笑意頓時僵硬,手中的玉著一下子掉在了地上,頓時碎成了幾段。

  柳皇后也登時神色一變,「不知道惠妃娘娘懷有身孕嗎?怎麼還往嬌耳裡面放桂圓?去把御膳間的總管太監給本宮押過來!還不快去請太醫?」

  一時間偏殿裡一片喧譁,惠妃似乎痴傻了一般,緊緊捂著自己的肚子,臉上閃過一絲異色,卻又是緊緊抓住柳皇后的手道:「皇后娘娘一定要給我的孩兒報仇呀!」

  聽到這話,眾人莫不是神色一變,看向惠妃,卻見她那軟毛織錦披風上面染起了一塊鮮紅。

  汀雨尖叫出聲,「娘娘見紅了!」

  頓時眾人更是手忙腳亂的樣子,卻是神色各異。

  柳皇后一臉凝重,身旁柳若蘊有些緊張模樣。陳貴妃和司徒淑妃都垂下了眼眸,司徒淑妃眼角更是有些濕潤。

  而楚瑟舞則是面無表情,目光卻也向著自己打量過來。

  兩人目光在空中交匯,旋即又是錯開。

  「皇后娘娘,外命婦如時朝賀。」

  偏殿外響起略顯得尖銳的聲音,柳皇后神色一變,旋即道:「朝賀乃是大事耽誤不得,這裡先交給貴妃和淑妃兩位妹妹,既然惠妃妹妹是在本宮這坤寧宮出事的,那便勞煩諸位先在坤寧宮等候些時間,待本宮回來後再給諸位賠禮道歉。」

  這分明是說害得惠妃流產的卻是內命婦中之人!她竟是這般篤定?

  應蓮煙越發想笑了,柳皇后這一招實在是不高明,實在是太過於顯眼了。只是並不容眾人說話,柳皇后已經先行離開去了正殿,太醫遲遲未來,偏殿裡卻已經有些吵鬧了。

  一些「宮齡」小的妃嬪已經在碎碎念叨了,「惠妃娘娘這麼好的人,也不知道是得罪了誰,連孩子都保不住了。」

  只是陳貴妃驀然望去,那低聲細語的妃嬪連忙住了嘴,端然正坐,顯然很是害怕陳貴妃似的。

  「貴妃娘娘,淑妃娘娘,嬪妾曾聽家母說過,孕婦不宜食用鮮桂圓,可是少量食用卻也是不礙事的。這嬌耳中的桂圓乃是煮熟了的,並不是大熱之物,論理是不會致使惠妃娘娘滑胎的。」一個穿著淺綠色刻絲泥金銀如意雲紋緞裳的妃嬪站起身來,輕聲說道。

  「那鄭婕妤是說,惠妃妹妹滑胎與桂圓並不相干?」陳貴妃語氣淡淡,可是卻有著咄咄逼人之勢。

  那鄭婕妤聞言卻是不緩不慢道:「不能說無關,畢竟那桂圓是引子,只是若是惠妃娘娘再沾染了另一樣東西,這熟了的桂圓甚至比鮮桂圓還要厲害幾分。」

  「是什麼?」楚瑟舞連忙問道,鄭婕妤似乎沒想到平陽公主竟是這般關心惠妃滑胎之事,頓了一下才接著道:「是麻黃。」

  「麻黃?」楚瑟舞不由皺眉,「汀雨,惠妃娘娘最近可是接觸了麻黃?」

  汀雨搖了搖頭,「沒……」正說著,太醫已經提著藥箱匆匆忙趕了過來,看到太醫到來,陳貴妃和司徒淑妃都是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劉太醫快來看看,惠妃妹妹有無大礙。」

  此劉太醫正是當初給應如雪看病的劉太醫,聽到陳貴妃和司徒淑妃這麼說連忙去給惠妃診脈,偏殿內眾人莫不是看著劉太醫,見他眉頭深鎖不由一個個將心提到了嗓子眼那裡。

  「惠妃妹妹可有大礙?」陳貴妃身為四妃之首,最後打破了這偏殿裡的沉寂,劉太醫又是眉頭一鎖,半晌才道:「惠妃娘娘這脈象著實奇怪,微臣診病多年卻……」看眾人並不十分懂的模樣,劉太醫連忙轉口道:「惠妃娘娘和龍裔都並不大礙。」

  此話一出,幾家歡喜幾家愁!

  陳貴妃面色沉重道:「適才惠妃妹妹分明是見紅了,怎麼會……劉太醫莫非誤診了不成?」

  劉太醫向來醫術精湛,自問也就比院首袁太醫差了幾分資歷而已,見陳貴妃這般詰問,頓時道:「貴妃娘娘有所不知,便是身懷六甲,有時候這孕婦也是會見紅的,但是並不影響胎兒,惠妃娘娘此胎極穩,並無大礙。」

  陳貴妃聞言不由點了點頭,「那便好,只是本宮聽說煮熟了的桂圓和麻黃也會讓孕婦見紅,不知是真是假?」

  眾人似乎都沒想到陳貴妃忽然提出這問題似的,不由把目光都落在了劉太醫身上。劉太醫卻是並不明白這紛紜目光究竟是為何,答道:「民間確實是有這麼一說,微臣適才看惠妃娘娘脈象紊亂,也許便是和這有關。」

  「民間傳說這宮中女子如何得知?貴妃娘娘應該是多心了的。」楚瑟舞笑著說道。

  司徒淑妃卻是皺起了秀美,慢慢開口道:「郡主言之差矣,這闔宮眾人,除了舞兒,卻大多數來自民間,也許從哪裡知道了這法子也不無可能。惠妃妹妹是在這偏殿出事的,若不查明,皇后娘娘又如何向天下悠悠眾人交代?依本宮的意思,現在便是清查最好。」

  陳貴妃點頭道:「淑妃妹妹和本宮想到一塊去了,既是如此那就麻煩適才和惠妃妹妹有所接觸的幾位站出來,可別等著別人指認才交代,到時候面上掛不住本宮也沒辦法。」

  眾多妃嬪莫不是面面相覷,低階的妃嬪哪有心思去找惠妃說笑,自己年輕貌美卻是沒能有個孩子,再去和惠妃論子嗣豈不是自尋苦吃?一時間竟是沒有一人站出來,陳貴妃語氣微微加重,「本宮說了,不要讓本宮用出些手……」

  「貴妃娘娘,適才蓮煙和長公主曾與惠妃娘娘閒聊了幾句。」

  應蓮煙走了過去,平視著陳貴妃道:「至於說的內容,只有長公主、惠妃娘娘和蓮煙知道了。」

  涉及到長公主,陳貴妃微微皺眉,剛想要說話卻聽司徒淑妃道:「咦,應三小姐手中拿著的那錦帕好生精緻,倒是有些眼熟。」

  「這個呀……」應蓮煙笑了笑道:「適才和惠妃說話時,蓮煙眼饞惠妃娘娘的帕子便多看了兩眼,惠妃娘娘賞賜與蓮煙的。」

  原本是宮妃爭寵,劉太醫無意摻和,只是待看到那錦帕只是不由皺起了眉頭,一個箭步上前奪過了應蓮煙手中的帕子,臉上滿是凝重道:「郡主可否告知,這錦帕為何被黃麻水浸泡過?」

  眾人聞言莫不是一驚,楚瑟舞更是驚呼出聲,「怎麼可能,惠妃娘娘是應三小姐的姨母,蓮煙又怎麼會害她?」

  「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可是聽說這蓮煙郡主向來和丞相夫人過不去的,這次看樣子也是為了打擊丞相夫人……」

  一時間眾人幾乎議論紛紛,楚瑟舞為她辯駁之言反倒是坐實了一切似的,應蓮煙唇角維揚,「我說過,這帕子是惠妃娘娘賞賜我的,我又怎麼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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