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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傷害

2025-02-18 09:49:58 作者: 流蘇簪

  孟紫幽替褚黎心酸了一把,慢慢的穿梭過人群,悄悄捏開褚黎的嘴,飛速塞進一個東西。

  那是她新煉製的丹藥,完全是按照那顆被她吞過,又吐出來的那顆丹藥成分煉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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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煉丹那十天,她一面忙著外面煉丹,一面忙著去混沌空間裡分解丹藥,匹配材料。

  好在嗅覺還算靈敏,煉製出了一顆和那丹藥比較相似的藥丸,雖然連一階都算不上。

  現在她只希望,白緋雪那顆丹藥是真的驅邪去毒治百病,希望自己的一階,能有一些那顆四階丹藥的效用溲。

  「都是那個叫孟郎的奴才!」

  皇上在皇后的哭聲里,震怒的拍案而起,吩咐道:「來人!速捉拿孟郎!朕要將他五馬分屍!」

  五馬分屍恧?

  孟紫幽唇角一抽,這個皇帝也太殘暴了,她明明是被冤枉的,連個解釋的機會也不給……

  「皇上且慢。」白緋雪抬手,不疾不徐道:「小孟是我的人,他犯了錯,我自會懲罰,就不勞皇上費心了。」

  「……」皇上一口怒火卡在喉嚨,憋得臉色通紅。

  他是潛龍大陸的皇帝,說的好聽,是這片大陸的王者,可偏偏這是修真的大陸。

  那些修仙門派,就是一個鍊氣期的修士,也是倍受凡人敬畏的,修士可不好得罪。

  雖說他們褚家也有不少修仙者,還養了不少高強的修士,可這人是白緋雪啊。

  白緋雪,七大門派之一的掌門人,高強的元嬰修士,還是四階煉丹師。

  眾目睽睽之下,皇上雖不好反駁,卻還是硬著脖子說了句:「白掌門,要不是那孟郎,黎王也不會死,孟郎本來就是黎王府的人,和白掌門並無關係吧?」

  白緋雪微垂著頭玩著金色長簫,優雅的在他纖長的手指上轉著圈,似笑非笑道:「怎麼會沒關係呢?皇上隨便問問這黎王府上的人,就知道我和小孟,關係匪淺。」

  「……」孟紫幽和眾人一般,不可置信。

  白緋雪這是在幫她,還是在害她?她怎麼感覺自己跳進了一條污水河流,越來越洗不清了?

  那一晚在食堂喝酒,白緋雪是蓄意以謀?他為什麼要這樣做?跟她有仇,特意來陷害她?

  孟紫幽很迷惑,實在想不起在什麼地方得罪了這位飄雪殿掌門,對她又是求親,又是陷害。

  但她有一點可以肯定,這白緋雪定然是知曉了她的身份,或許從一開始就知道。

  思及此,孟紫幽不由撫額,失算啊失算,都怪自己太信賴混沌空間,才會如此大意。

  白緋雪中意孟郎,孟郎強上白緋雪,這是黎王府傳得熱火朝天的消息,上上下下眾所周知。

  皇上自然有所耳聞,本以為是謠言,沒想到白緋雪親自給承認了。

  這下,他是說什麼也不能再動那孟郎了,只怪自己兒子倒霉,怎麼就請了白緋雪進府,本以為是救星,沒想到是瘟神。

  「好了皇后,你也節哀順變,讓老九好好安歇吧。」

  皇上拍了拍皇后的肩,一句話就解決了這複雜的事情,皇后也深知這個道理,卻不甘心,哭得更加撕心裂肺。

  孟紫幽無語的堵住耳朵,暗暗掐了一把褚黎的手臂,要是那丹藥有效用,也該醒了吧。

  可惜,任由她怎麼揪,褚黎就是沒有睜開眼,孟紫幽還敏銳的發現,他那濃眉微微皺了皺。

  臥槽!這人在裝死?孟紫幽驚訝了。

  一地的御醫說褚黎沒救了,白緋雪也這樣說了,孟紫幽還摸了摸他的脈搏,的確是沒有跳動。

  能這樣做,無非只有一種可能……孟紫幽眯起桃花眼,覷著悠閒從容的白緋雪,她又上這人的當了!

  白緋雪說,褚黎身上的疾病氣息太重,接觸太久了還會傳染,需要在房間裡安放三天,才能入殮。

  眾人一聽,急急忙忙就從房間裡拔腿跑了,皇上也讓宮女強硬的將皇后帶了出去。

  最後還剩下白緋雪一人,金色長簫很有節奏的敲打著掌心,若有所思的看著緊閉的門扉。

  孟紫幽也還沒走,本來想要等白緋雪離開,再仔細研究褚黎,可白緋雪還跟她耗上了。

  這個死變態又想玩什麼?孟紫幽屏住氣息,還往暗處躲了躲,覺得這混沌空間,是越來越不靠譜了!

  白緋雪閒適的倚靠這椅背,翹著二郎腿停留了半個時辰,才幽幽的吐出一口氣。

  「黎王,起來吧。」

  他用金色長簫在褚黎的胸口處一點,褚黎猛地就睜開了眼,第一動作卻是捂住自己的手臂。

  「剛才有人在掐我?白掌門,你有看到是誰嗎?是不是被他們懷疑上了?」

  褚黎還沒來得及喘氣,便珠簾炮彈的發問,很緊張的樣子。

  白緋雪習慣性的玩著長簫,似笑非笑道:「是麼?我沒看到啊,該不會是你的幻覺吧?」

  「怎麼可能?!」褚黎立刻掀起袖子裡,白色單衣裹著枯瘦如柴的手臂,上面赫然有一個青紫的掐痕,可見下手之人有多大力氣。

  孟紫幽很無辜的眨了眨眼,她不過輕輕一扭,哪裡知道這麼有殺傷力,都快揪掉了一坨肉。

  白緋雪笑得更魅惑了,戲謔道:「本公子猜,你大概是被哪裡來的野狗給咬了吧。」

  孟紫幽:「……」

  「野狗會咬成這樣?王府里哪裡來的野狗?」褚黎不可置信。

  「別糾結這些了,照本公子說的那樣做,保證給你一場好戲看。」白緋雪轉移話題道。

  褚黎感激涕零,還掀開被子,搖搖晃晃的下床跪下:「多謝白掌門施以援手,褚黎必當謹記白掌門的恩情!」

  「不用這麼客氣。」白緋雪勾唇而笑,溫柔道:「我們互幫互利罷了。」

  褚黎急忙點頭,信誓旦旦道:「只要我奪位之後,一定助白掌門報仇!」

  白緋雪輕慢的「嗯」了一聲,站起身來,走之前忽然朝幔帳之後望去,唇角邪魅勾起。

  孟紫幽正躲在幔帳之後,見狀不由打了個寒顫,本來還想詢問褚黎一些事情,可現在覺得沒什麼必要了,緊跟上白緋雪。

  褚黎這人就是牆頭草,風吹兩邊倒,明明他和她就有約在先,卻又另擇良木而棲。

  不過這也很正常,白緋雪能幫他奪位,她卻只說幫他逃命,褚黎也是皇室子弟,怎麼可能會沒有野心呢?

  孟紫幽本來是想跟蹤白緋雪,看他到底在玩什麼花樣,誰知才出去就沒見到白緋雪的影子。

  算了,還是直接去皇宮吧,先把她的事情辦好,至於其他的,與她無關。

  「孟紫幽。」

  才走到皇宮之外,丹田裡就傳來孟白的聲音,木訥中帶著嚴肅。

  孟紫幽唇角一彎,笑道:「小白你醒了!呵呵,這次似乎又修復了不少啊。」

  她感受了一下,這次雖然時空時速沒有什麼改變,但混沌空間堅固不少。

  裡面荒蕪的四季空間,靈力更為充沛,還有了不少靈田,長滿綠茵茵的靈草。

  這下好了,有了這樣的風水寶地,她就是栽種采賣靈植,也能養活小藍藍和蕭滄了!

  孟紫幽想到不用再做窮鬼,更是笑得明媚無限,比時間加速提高還要高興。

  可是下一刻,她的笑容就僵住了,因為孟白接下來說了句:「我感受到了楚雲飛的氣息。」

  孟紫幽知道孟白的感受範圍和後知後覺,那證明楚雲飛就在不遠的地方,或許一抬頭……

  天上藍天清澈,白雲漂浮,暖金色的陽光斜掛西空,周邊是絢麗的嫣紅霞光。

  這是一副很美麗的畫面,那一抹一閃而過的銀白色,從那畫面閃爍而過,更是好看。

  可是,孟紫幽無暇觀看美景,只是下意識的不想見到楚雲飛,立刻退出隱身狀態從路邊奔出去,二話不說的翻上正好路過的一輛華麗馬車。

  因為一時慌亂,等到了馬車之上,她才發現上面坐著的竟然是褚律,還有……白緋雪。

  孟紫幽驚詫不已,白緋雪剛才還在黎王府里和褚黎狼狽為奸,怎麼忽然就又跟褚律攪合在一起了?

  而且,看白緋雪和褚律對面而坐,相互品茗的樣子,似乎比跟在褚黎在一起還要和諧。

  白緋雪到底是什麼意思,孟紫幽看不懂了,應該是一直沒有看懂,白緋雪果然神秘莫測。

  孟紫幽還是黎王府里時的打扮,見到一個醜陋的小侍衛猴子似的竄到車上,褚律臉色一黑。

  「哪裡來的刺客!來人!給本王拿下!」

  馬車外面立刻湧來一群隨行侍衛,孟紫幽一溜煙的躲到白緋雪身邊,拉著他的袖子。

  「誤會,誤會,小的是來找白掌門的,白掌門,你還記得小的麼?」

  孟紫幽笑得很諂媚,現在是關鍵時刻,還是先討好一下這死變態吧!反正恭維幾句又沒什麼損失。

  褚律驚疑的瞧著二人,從白緋雪的袖子,再到白緋雪的臉,試圖想要找到答案。

  白緋雪微笑勾著唇,卻拂袖推開孟紫幽,似笑非笑的問道:「你是誰?」

  孟紫幽:「……」

  好吧,這人翻臉不認人了!她咬了咬牙,繼續笑道:「小的是孟郎啊,白掌門。」

  「孟郎?」白緋雪迷惑的呢喃了一聲,卻輕笑道:「不認識。」

  孟紫幽:「……」

  「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戲耍本王和白掌門!來人啊——」

  「來什麼來?」孟紫幽打斷褚律,不知何事已經一把匕首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冷笑道:「想活命就都給我退下!」

  褚律沒有靈根,也不是修士,但還是會一些功夫的,沒想到,竟然沒防備住這個醜陋的刺客。

  褚律恨得牙痒痒,向白緋雪求救道:「白掌門,快救本王……」

  「本公子不喜歡聽人命令。」白緋雪閒適的翹起二郎腿,倚靠著車壁,溫柔笑語。

  褚律臉色又是一黑,從來處於人上人的優越感的他,不願向別人低頭,除了他的父皇。

  而這個刺客,雖然看起來瘦小,但手法卻很精準,還很狠戾,脖頸都被割開了傷口,能嗅到鐵鏽的味道……

  該死!他馬上就是潛龍大陸的新帝了,小不忍則亂大謀,請求白緋雪相救,並不丟人……

  就在褚律想通,欲開口求救的時候,孟紫幽卻又將刀刃逼近一分,冷喝道:「進宮去!快!」

  這刺客要進宮?不是自投羅網?褚律心裡一喜,立刻指揮著進宮。

  孟紫幽豈會不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冷笑著道:「你的項上人頭在我手裡,敢玩什麼花樣,我先砍了你的腦袋當球踢!」

  褚律:「……」

  「呵呵……」白緋雪忽然笑了起來,聲音很是慵懶磁性:「小孟,差不多就行了,別玩得太過火,小心律王真生氣了。」

  孟紫幽輕嗤了一聲,不屑道:「你是誰?」

  白緋雪玩味的笑,拿出金色長簫去抬她的下巴,柔聲道:「不過是逗你玩玩,又跟本公子置氣了?真是淘氣。」

  孟紫幽打了個寒顫,退開一步,冷道:「別過來,否則我殺了他!」

  「好啊。」白緋雪微笑:「你是我的人,你喜歡殺,那就殺吧。」

  「……」褚律面色鐵青,冷汗順著俊朗的面容滑落,低聲提醒道:「白掌門,你別忘了我們的約定!本王死了你的計劃就泡湯了!」

  白緋雪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而後道:「小孟,不要砍他的頭了,砍其他地方吧。」

  孟紫幽:「……」

  褚律:「……」

  「呵呵,我不過跟你們說笑,刀劍無眼,還是少玩為好。」白緋雪手指一點,孟紫幽手裡的匕首從刀柄處,碎裂成灰燼。

  孟紫幽皺眉,眼疾手快的又要掐住褚律的脖子,腰間忽然被扣住,強硬的被禁錮在白緋雪微冷的懷中。

  「好了,適合而止啊,律王是本公子的朋友。」白緋雪貼在孟紫幽耳畔,溫柔的輕哄著。

  褚律由憤怒到疑惑,再到震驚,看著眼前的一幕,竟然在最後變成了猥瑣。

  「呵呵,想不到白掌門也有這樣嗜好。」褚律說著,還上下打量起白緋雪,眼神越來越炙熱。

  掙扎中的孟紫幽,見到那目光,不由惡寒得打了個寒顫,突然就想到那天見到的慕容墨……

  「可惜啊,本公子只中意這小奴才。」

  白緋雪揉了揉孟紫幽的腦袋,將她挽成一團,插著木簪的男士髮髻,揉的亂蓬蓬的。

  「白緋雪!」孟紫幽正要跳起來,忽然感受到外面傳來迫人的靈力波動,馬車都顫抖了起來。

  馬車的帘子被一道詭異的風獵獵吹起,那白衣勝雪的男子,正一步步的朝馬車走來,青絲在身後裊裊飄蕩。

  所有的侍衛在他釋放的淡淡威壓下,雙腿不受控制的打顫,「噼里啪啦」的全跪在了地上。

  這樣的場景,像是在恭迎戰無不勝的王者般,眾侍衛皆深深低下了頭,顫巍巍的垂在地上。

  來人雖然只裹著簡單的白色道袍,卻氣勢非凡,高貴出塵,長相更是異常的俊美,仿若雲上之仙。

  特別那一雙仿若刀鑿的深邃鳳眸,幽寒冷冽,懾人的強大寒意,還是讓褚律一個激靈。

  「你……你是誰?你想做什麼?!」

  褚律不是修士,時常呆在皇城裡為非作歹,自然不認識天樞門的第一奇才楚雲飛。

  而白緋雪卻不同,只聽他低低的笑了一聲,輕道:「楚道友,這是凡人的區域,你這元嬰修士的修為,還是收斂一些為好。」

  楚雲飛冷冷的瞟了他一眼,然後就盯著埋在他懷裡,一動不動裝死的孟紫幽,面色愈發冷了幾分。

  「出來。」

  楚雲飛淡淡吐出兩個字,帶著毋庸置疑的命令口吻,越發讓孟紫幽不舒服,繼續裝死。

  反正他也沒點名道姓,不過也正好,孟紫幽這三個字太過響亮,特別是對白緋雪來講,捅破那層窗戶紙就不好玩了。

  「啊——」突然,神識倏的痛了一下,孟紫幽捂著腦袋,猛地看向馬車前的楚雲飛,桃花眼裡滿是怒意。

  該死的男人!竟然用神魂咒印?雖然他時常威脅她,但這還是第一次,用神魂咒印來傷害她。

  孟紫幽除了憤怒還是憤怒,乾脆轉過身勾上白緋雪的脖子,凃得跟香腸似的唇摩擦在白緋雪衣襟上。

  「呵……」白緋雪猛地按上孟紫幽的後腦,孟紫幽一個不妨,真的貼了下去,隔著薄薄的衣衫,還能感覺到他微涼的溫度。

  孟紫幽:「……」

  「小奴才,家裡就算了,這是在外面,你這樣熱情,本公子怕會把持不住。」

  白緋雪邪魅的低笑,金面下的雙眸,卻一直瞅著馬車外的楚雲飛,嫣紅的唇勾著挑釁的弧度。

  楚雲飛也只是動了一下意念,就那麼一瞬間,見孟紫幽疼痛,最終還是忍下了怒意。

  可是,她卻更是變本加厲!竟然……

  楚雲飛眸光越來越冷冽,像是一面被微風蕩漾而過的湖泊,慢慢餓歸於平靜,冷清得無半分波瀾。

  「白掌門,可否方便一敘?」楚雲飛看向白緋雪,清冷如雪的聲音漠然淡淡。

  白緋雪撫著孟紫幽的腦袋,微笑道:「楚道友也看到了,我現在不太方便……」

  他若有所指的說著,還生怕別人懂不起,俯首下去輕輕貼了貼孟紫幽的額頭。

  「……」孟紫幽身影一僵,只覺得額頭的地方像是被毒蛇觸碰過,驚悚得無可復加。

  尼瑪!她這幅尊容,這死變態還親得下去?果然是重口味的變態啊!

  還有,那道冰冷的視線雖然沒有在她身上了,她卻越來越不自在,心裡還有些不甘的失落。

  那不解風情的混蛋男人,就一塊捂不化的大冰塊,果然是不在乎她的……

  「沒事,我們到宮裡敘舊也行。」隨著那冰冷的聲音,馬車上又多了一個人,坐在對面。

  「這……」褚律猶豫了一下,大概是因為楚雲飛剛才的氣勢,他也不敢拒絕。

  而白緋雪,只是似笑非笑的勾著唇,溫柔的撫著懷中人,道:「也好,楚道友能為我和小奴才著想,甚是榮幸。」

  楚雲飛抿唇不言,半響才道:「不用榮幸,我並非為你著想。」

  「呵呵……」白緋雪低笑:「說話太直接,可是很不討女孩子喜歡的,對不對,小奴才?」

  「……」你才是奴才!你全都都是奴才!

  孟紫幽暗暗的腹誹了一句,裝死的低著頭,卻眯起了桃花眼,下意識的往對面悄悄看過去。

  可惜,她這個角度只能看到那人如雪潔白的袍角,像雲一般的柔軟,纖塵不染……

  馬車駛進皇宮,因太子去逝,黎王暴斃,皇子裡面最有希望成為太子的,便是這位律王。

  現在皇上皇后都還在黎王府里,褚律借著給貴妃請安的理由,被侍衛恭迎了進去。

  若是以前,馬車是不能進宮的,可褚律現在是大紅人,侍衛巴結都來不及,哪裡還管那麼多。

  褚律高高在上的享受著上位者的感覺,卻並未立刻去見貴妃,而是讓馬車行駛到他曾經住過的殿中,將一馬車的高人悄悄放了進去。

  而這宮殿裡,還住著一位客人,見褚律回來,立刻從裡面迎出來。

  本堆出的滿臉笑容,在看到多出來的白緋雪和楚雲飛時,僵了一僵。

  褚律上前,自然而然的攬上慕容墨的肩,笑著介紹:「墨,這位是飄雪殿的掌門人,這一位……」

  「咳咳,墨,你們都是修仙之人,應該互相認識吧?」

  褚律還不知道楚雲飛是何人,只得訕訕略過,將皮球丟給慕容墨。

  慕容墨笑得很僵硬,低聲道:「王爺,我忽然有些不舒服,失陪。」

  慕容墨匆忙退去,那又是窘迫又是難堪的樣子,讓孟紫幽覺得很稀奇。

  慕容墨有嬌妻美妾,還是慕容家嫡系公子,怎麼就淪落到和褚律廝混在一起?

  似乎是察覺到孟紫幽的疑惑,白緋雪善解人意道:「慕容森和慕容墨,已經被逐出慕容世家的族譜了。」

  孟紫幽驚訝:「為什麼?」

  「這是他們慕容世家的家事,本公子哪裡知道?本公子只知道慕容世家新上任的家主,叫慕容瑾。」

  白緋雪好笑的捏了捏孟紫幽的臉,戲謔調笑道:「怎麼?你對慕容墨感興趣?」

  孟紫幽厭惡,下意識的一把揮開他的手,想到楚雲飛就在旁邊,遂道:「你這樣說,我會以為你是在吃醋哦。」

  「本公子就是在吃醋啊。」白緋雪對答如流。

  「……」孟紫幽無語的瞪了他一眼,花言巧語,巧言令色,口蜜腹劍!

  「咳咳,先去房間休息一下吧。」褚律不太自然的招呼道。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這三個人的關係很微妙,似乎像是情敵?

  他不由多看了孟紫幽一眼,更加奇怪了,絕對跟這醜陋的小侍衛無關,肯定無關!

  「走吧小奴才,我們去休息一會兒,養……精……蓄……銳。」

  白緋雪說得很曖昧,正要摟著孟紫幽離開,面前白影一閃,楚雲飛側身攔住他們。

  「白掌門,還是先敘舊吧。」

  楚雲飛冷冷的朝他們掃去一眼,幽冷的眸光一如既往的深邃漆黑,卻除了冷漠,還是冷漠。

  他說完就走,也不待白緋雪回話,白緋雪無奈的嘆了口氣,唇角的笑意卻更加邪魅。

  「敘舊……是該好好敘舊了……」

  白緋雪悠然的跟上楚雲飛,似乎對楚雲飛很感興趣,直接忽略了一直捧在掌心的孟紫幽。

  孟紫幽疑惑的眨了眨眼,忽然生出一個奇怪的想法,白緋雪接近她,其實是想接近楚雲飛?

  死變態!孟紫幽冷哼了一聲,瞥了一眼還在疑惑打量她的褚律,忽然露出一絲奸笑。

  「律王,你可有靈石?上品靈石?」

  凡人的世界一般都是金銀珠寶,他們用不上靈石,但富家子弟,也會買下靈石來做裝飾物。

  褚律穿得這麼華麗,看起來就比褚黎有錢,一定有不少的油水。

  褚律被她冒著綠光的眼神嚇得後退一步,堅決道:「沒有。」就是有,也不會給她!

  褚律是這樣想的,可是下一刻,眼前寒光一閃,又是一把匕首出現在他的脖頸邊。

  褚律面色頓時鐵青,正要開口叫人,卻見孟紫幽豎起食指在唇邊,眨著眼「噓」了一聲。

  「王爺,我奉勸你還是老老實實交出來為好,你也不想傷了我們之間的和氣吧?莫非,王爺還想以凡人的力量,和飄雪殿做對?」

  既然白緋雪想要和她玩曖昧,她怎麼能不藉助這個理由呢?便宜不是白占的不是?

  呃,雖然所有人都會覺得,是她孟郎,占了白緋雪的便宜,白緋雪那朵鮮花插在了她這坨牛糞上面。

  褚律瞧著這個比他矮上一個頭的小侍衛,咬牙切齒道:「你敢威脅本王?要不是因為白掌門護著你,本王非砍了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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