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 盤查,閨房之樂(2更)
2025-02-19 19:14:11
作者: 秋水靈兒
夕霧聽他語氣不好,料想是兩個僕婦將賀蘭雪的惡行告訴了姬華音,他這才氣沖衝過來要找那臭小子算帳呢。
當即心裡一樂,冷哼道,「將軍,那混小子才在我這說了一堆的混帳話,我氣不過,罵他兩句,他便說要去找你,還說要我立刻滾蛋。」
頓了頓,看他臉色越發陰沉,夕霧又道,「將軍,按理說他是你的人,我不能多說什麼。但是,他也的確不大像話,無論如何,也不能仗著將軍您對他的愛護,就在外頭肆意妄為,破壞將軍的名聲啊。」
「他跟你說了什麼?」姬華音凝視著她,黑幽幽的眸子裡不大看的出情緒。
夕霧心口一慌,那種悸動的感覺又充斥在胸臆間溲。
是的,無論他以什麼樣的眼神看她,她總有種心慌意亂的感覺,有點怕怕的,卻又喜歡的緊。
「她說」她的視線不由朝他身後的幾人望了去,有些遲疑著,畢竟那小子說的話也太不要臉了。
姬華音眼眸微眯恧。
夕霧忙脫口而出,「她扯了領口,讓我看她脖子上那痕跡,說,都說將軍弄的,將軍十分寵愛她,離不得她」
「住嘴!」這話是林安出聲打斷的。
夕霧猛地閉嘴了,她也知道這話對將軍聲譽不好,可是,都是那賊小子說的,與她無干。
「將軍,都是那混帳小子說的,她還說,只要她願意,別說是攆我滾蛋,就算是讓你滅了整個西夷,你也是願意的。」
夕霧不怕死的說著,林安等人出離憤怒了,這話豈能隨便說,這夕姑娘也是沒腦子,別人能說,你能傳嗎?
「來人。」姬華音沉聲吩咐。
夕霧心頭一跳,只以為姬華音這是要派人去抓賀蘭雪,不想,他卻瞅了她一眼,道,「將她送走。」
「嗯?」林安表示沒聽明白,其他人也怔怔發愣。
「將軍?」夕霧有些反應不過來,只道,「我在這挺好的,將軍不必為我擔心。」
敢情這姑娘以為將軍想將她挪到更好的地方去,只是,因為知道這是他的營帳,所以,不想走罷了。
姬華音鎖眉,沉沉道,「她不喜歡你在這。」
「」夕霧怔怔的,難以置信的樣子。
「讓她滾蛋!」姬華音想起賀蘭雪的話,便也沒好氣。
林安等人忙應了一聲,便吩咐人拿擔架。
「連床一起弄走。」姬華音道,別的女人沾過的東西,雪兒定然不會喜歡他碰,而他也更不會再沾。
「是。」林安帶著幾個侍衛,一人抬了一腳,乾脆連床一起往營帳外搬。
夕霧詫異極了,整個人如風中凌亂一般顫抖著,「將軍,你這是要趕我走麼?」
「不。」似乎突然才意識到這層意思,夕霧又羞又怒,雙手緊握成拳,砸的床上砰砰作響,「將軍,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是因你才受傷的啊?眼下我傷重未好,你怎能棄我於不顧?」
兩個僕婦也連忙跪下求情。
姬華音冷眼盯著夕霧那哭花的臉,「她對你說的話,皆是屬實。」
「」夕霧愣住,才要問,林安等人破了帳門,直接連床帶人全抬了出去。
外頭溫度甚低,冷風吹來,夕霧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唇齒交戰,卻還是不甘的喊著,「將軍,你怎能這樣?你不該被無恥小賊迷惑的啊?他是要害你被天下人恥笑的啊將軍。」
林安等人不管她哭喊胡鬧,一徑將她扔出軍營外的空地上,便也懶的管,只回去復命。
這邊,兩個僕婦哭在床邊,不知如何是好。
夕霧仰天長嘯,如一隻受傷的母狼一般,望著淒清的夜空,喊的聲嘶力竭。
她究竟做錯了什麼?這天底下竟然還有這等混帳的事。
她可是救他一命,卻抵不過那個黃毛小子嗎?
甚至不惜為了她,將她連夜丟出軍營,可憐她身上還有重傷。
嗚嗚,最可氣的還不是這些。
而是姬華音,她心目中最崇拜的男人,竟然對一個黃毛小子做下那等醜事,叫她情何以堪。
「你,速速回去找我爹,讓他派人來接我。」她指了指其中一個僕婦,吩咐。
那僕婦點頭,雖然黑燈瞎火的不方便,但此刻也沒別的法子,只能趁著夜色去搬救兵。
「哼。」夕霧吸了好幾口涼氣,人才平靜下來。
姬華音,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
就算你再強悍,還能和整個西夷抗衡麼?她西夷聖女,在你的營帳住了幾日,清白早已落在裡頭了,就算你不娶,西夷長老們也定然不會依允。
哼!何況,爹跟她說過,大周有意和親,而此次留她在此養傷,也無非是想培養她跟姬華音的感情。
誰知此人不識好歹,虧她為了他,連祖宗都出賣了。
既然,軟的不行,那她便來硬的,哼,到時,不但要讓姬華音拜倒在她身下,還得將那黃毛小子碎屍萬段才好。
這廂,夕霧對著夜空,惡狠狠的想著以後之事。
而軍營里,姬華音冷靜的布置一切。
兵分三路。
其一,由林安帶人,連夜分往西夷十八個部落,分別要將部落首領全部緝拿。
其二,李蠻負責帶人去最近的衙門,將連日來所得罪證一一呈上。
其三,冷奕軒負責留守駐地,他則親自帶領人馬,全城封鎖圍堵。
事情一鬧,便越發不可收拾。
而此時已然深更半夜,馬車還在僻靜無人煙的路上緩緩行駛,車子裡,賀蘭雪天生沒心沒肺,一旦遇到不可違狀況,也能樂於天命,所以,即便前途未卜,困了,她照樣能睡個好覺,何況,身上還被封著穴道,不睡覺能做甚?
昏暗中,少欽卻是睜著一雙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那個發出輕微鼾聲的丫頭,眼底有著無盡的無奈。
跟他在一起,竟然還能睡的如此香甜?她這是篤定了他不會對她怎樣啊。
他有一些懊惱,可事實卻也如此。
若真想對她怎樣,他早便做了。
他身上的失心蠱,唯有她的處子之血能解。
可他忍了這些年,到底也沒碰她。
「阿雪,從前那樣不是很好嗎?為何會變成這樣?」少欽突然傾身,修長的手指緩緩掠過她鬢角的髮絲,撫摸在她臉上。
她小臉涼的很。
他心下一驚,不由又握住她的小手,亦是冷的像冰塊。
是了,這樣冷的天氣,她就這樣直縷縷的躺著,不會著涼才怪?
「阿雪。」他忙解開她的穴道,趴在她耳邊,輕輕喚她。
「唔,冷。」賀蘭雪睡意朦朧,只是,手腳發冷,本能的就順著他身上的暖意靠了過來。
其實,他哪裡冷了?因為失心蠱的緣故,他身上的體溫比常人要低,比常人更是怕冷。
不但衣裳穿的多,隨身總要帶些暖爐之類溫暖自己。
可今日之事,太過倉促,他什麼也沒準備,見她朝自己靠了來,他本能的用手抱住她。
可他的懷抱卻不夠溫暖。
賀蘭雪皺著小眉頭,乾脆自己蜷縮到了一起。
這讓少欽很受傷,兩指氣惱的在她粉頰上掐了一下,「小東西,自己靠了來,又不讓人抱?」
「誰?」又冷又餓又困,賀蘭雪感覺難受極了,連眼皮也未抬,只迷糊的問。
「嗬。」永遠這樣迷糊的性子,就算此刻要被人賣了,她也如此。
少欽嗤笑,一面解開自己的披風,連同外袍一起脫了,然後,也脫了她的外衣。
將她抱在懷裡,再將兩人的外袍披風當被子一樣的裹在了身上。
因為衣服穿的少了,彼此相擁在一處,很快便能感受到彼此的體溫,身上也漸漸暖和起來。
不覺間,賀蘭雪的小腦袋竟窩在了他的胸口,沉沉的睡了去。
聽著那鼾聲又起,少欽無語,也很羨慕她,這樣惡劣的環境也能睡的下去。
不像他,雖然倦極,卻無論如何睡不著。
馬車一路顛簸,凌晨時分已經到了出城的關口,然而,整個城門被封鎖,有士兵一一盤查才得出入。
「大人。」如風回頭朝車廂里喚了一聲,「查的很嚴。」
「去別院。」少欽一夜未眠,眼睛有點紅,此刻,盯著懷裡仍舊睡的跟小豬似的女人,很是無奈的長出一口氣。
她倒會享受,小身子窩在他懷裡也罷了,一雙小手竟然塞進了他的衣服里,貼著他溫暖的胸口取暖
還好,捂了一夜,她手心也熱乎乎的,不像一開始鑽進來,冷冰冰的像蛇一般,讓他差點沒忍住想將那爪子給撅折了。
坐了一夜沒換姿勢,少欽身體有些發麻,便輕微動了動,誰知,她小手按在他胸口,不滿的嘟囔,「別亂動,不然我不伺候你了。」
夢話?
他垂首看她,她說話時,那眼皮微微的動,似乎要醒來的節奏。
「要伺候誰?」少欽好奇的貼在她耳邊問。
賀蘭雪覺得耳根子痒痒,嬌笑著往他懷裡蹭,「別鬧了,我不弄了。」
她聲音軟軟的,帶著一股子說不出的味兒,說話時,那小手在他胸口揉啊揉的,似乎在弄著什麼東西。
久經風月,少欽如何不懂,這小東西八成做春-夢了,而且,對象肯定不是他。
少欽眉頭嗖的緊起來,猛然抓住她的頭髮,將她往上一提。
「啊!」頭皮一疼,賀蘭雪猛地睜開大眼睛,迎面撞見少欽陰沉沉的眼睛,「啊!」又驚叫了一聲。
「怎麼是你?華音呢?」
她猶在夢裡沒回過神來。
少欽卻是陰測測的笑了,果然,她夢裡都是姬華音啊。
「他死了。」他低低回了一句。
賀蘭雪差點沒朝他吐口水,「我呸,你死還差不多。」
只是,一夜沒吃東西也沒喝口水,她現在口乾舌燥,卻是連口唾沫都沒的。
「你沒聽過這話嗎?」
「什麼話?」
「好人不長命,惡人活萬年。」少欽哼笑。
賀蘭雪斜睨著他,「你有自知之明是好的。但也該記住一句話,邪不壓正。所以,別看你現在得志猖狂,等華音找來的時候,你就該哭著喊娘了。」
「牙尖嘴利。」少欽一把將她從懷裡推開,從袖籠內掏出帕子,解開裡衣,擦了擦被她揉過的地方。
賀蘭雪微微愣住,想到剛才兩人的姿勢,竟是抱在一起的?
「你無恥,竟然趁我唔」
話未說完,就又被少欽點了穴道,嘴裡還被他剛剛擦過身上的帕子給塞住了。
賀蘭雪小臉氣的通紅,殺人的心都有了啊。
奈何,一動不能動。
少欽看都沒看她一眼,慢條斯理的在她跟前,穿起了衣裳,最後,還剩一件她的,他兩個指頭捻了起來,似乎很嫌棄一般,直接扔給了她。
好死不死的,兜頭將她蓋住。
這下,她眼前一片黑暗,就算瞪著大眼睛,也瞪不到他了。
世界總算清靜了。
少欽雙手環抱,靠在靠墊上,眯起了眼睛。
突然,前方又響起如風的聲音,「大人,有人盤查過來了。」
「哦。」少欽輕輕應了一聲,「讓他們查好了。」
「是。」如風回應。
這廂,賀蘭雪雖然不能動不能言,可是,將如風和少欽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有人盤查,是姬華音的人吧?
定是她不見了,華音來找的。
她激動萬分,恨不得立刻衝破穴道,去找姬華音。
這一急,竟滿頭的汗。
口裡嗚嗚叫著,快來查啊,我就在這裡,快將這變態的綁匪假太監捉拿歸案啊。
果真,想什麼來什麼,一陣腳步聲傳來,就聽見外頭有人問,「裡頭什麼人。」
「回官爺的話,是小的家的少爺陪著少夫人。」
「從哪兒來?」
「少爺陪少夫人回門,就在城外上里鎮上。」
賀蘭雪聽的詫異,如風回話的聲音怎麼變了?莫非有詐?
笨蛋,快掀帘子查裡頭啊。
「帘子打開,讓我們看看。」
果然如她心意啊,快打快打。
賀蘭雪急的要死,卻聽如風略顯蒼老的聲音又道,「少夫人臉皮薄,怕」
「少廢話,快打開我們看看。」那官兵挺橫,伸出佩刀就要挑開帘子。
賀蘭雪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既激動又擔心。
她被找到固然是好,可是,少欽和如風的功夫不低,希望這幾個官兵不要太廢物,不然只能白白受死。
正當那車簾要被挑開時,賀蘭雪突然覺得身上一重,整個人被壓在了角落,一雙冰涼的手還在自己臉上摸了一把。
該死,這種時候還不忘吃她豆腐?
真想踹死這王八羔子。
「官爺。」車帘子挑起,那官兵朝里張望。
少欽眯眼朝他一笑。
官兵愣了下,雖說此人相貌平淡無奇,可卻生了一雙好眼睛,尤其笑來,妖冶生花一般。
「這位是?」官兵指了指被衣裳蓋住的賀蘭雪。
「賤內。」少欽拿掉了衣裳,抽掉她嘴裡的帕子,兩指捏著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朝向這官爺。
賤內?賤你個混帳王八蛋,賀蘭雪心口燒了一團烈火。
然而,看著這官爺淡漠的甚至有些嫌惡的神色,她十分愕然,怎麼回事?難道盤查的不是自己麼?
她想喊,可是,張著小嘴,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混帳王八蛋,又不讓她說話?
「她怎麼回事?你剛才拿帕子塞她嘴裡做什麼?」這官爺好奇的問。
賀蘭雪長舒一口氣,還好,這廝還有幾分敏銳,那麼,就能看出她被人脅迫,還被點了穴道啊。
哪知,少欽聽言,卻是靦腆的低笑,「說來不怕官爺笑話。小的與俺家這小婦人才成親不久。這不,前幾天去她娘家,你也知道,此地有個風俗,新婚夫婦在娘家是不能同床的。可憐小的這幾日煎熬的實在可憐。這不,路上便有些把持不住。俺家小婦人又是個愛鬧動靜的,輕輕一碰,叫的幾里地都能聽見,小的不是怕人笑話麼?再說,俺家小婦人也樂意俺那樣對她,呵呵,說這是閨房之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