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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章 顧青弱之死(6000)

2025-02-18 07:07:53 作者: 薔薇的酒窩

  170章 顧青弱之死(6000)

  明君冷冷揚了揚下巴,沒有出聲,逕自轉身在前面帶路。

  沉默的跟著明君走到墨御白的臥房前,顧青弱看到墨玉居眾人和往常一樣,忙碌著各自的事情。

  只是,再也沒有一人過來向她問安。

  呵……看來,現在所有人都已經看出,她不可能再當世子妃了。

  明君推開門,「二小姐請進吧。」

  顧青弱挑了挑眉,讓蔓菁和蔓林留在門口,囑咐她們小心點不要出錯,轉身進了房。

  

  墨御白深邃的眸子盯著門口的人,將她臉上的冰冷和冷漠看的清清楚楚。

  而顧青弱也正看著他,將他眼底的冷寒和黑暗也看的一清二楚。

  「過來。」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凝冰碎雪。

  衣衫被撕開,羊脂玉似的肌膚被掐出青紫的痕跡,顧青弱來不及有任何反應,便感受到了一陣撕裂她的疼痛。

  「啊——!」

  痛徹心扉的一聲聲喊叫從房間裡傳出來,蔓菁和蔓林霎時出了一身冷汗。

  伴隨著聲聲慘叫,皮鞭抽打在肉體上的聲音穿透門窗傳了出來。

  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響,刺破濃重的夜霧,烙印在墨玉居上上下下所有奴才的心上,當然包括整個王府那些有心人的心上。

  「小姐?」墨御白在對她們家小姐做什麼?

  二人在顧青弱的慘呼聲中激烈掙紮起來,明君卻讓黑甲衛將二人制住按跪到地上,任由她們求饒,卻絲毫都無動於衷。

  顧青弱的痛苦尖叫直到後半夜才漸漸低了,蔓菁和蔓林也將嗓子哭喊的啞了。

  「吱呀——!」一聲,房門被打開。

  一個全身被血色浸滿,髮絲凌亂的女人被仍了出來,重重砸在堅硬的地板上,像一條死魚似的隨意攤開四肢。

  顯然,即便沒有死,也差不多了。

  「小姐!」

  蔓菁和蔓林拼盡全力掙脫開黑甲衛,撲了上去。

  蔓菁哭的渾身脫力,手指顫抖著不敢碰顧青弱身上任何一處地方,全部都是血,沒有一塊完整的肌膚,鞭子抽打過的地方,皮開肉綻,觸目驚心。

  只有一張蒼白透明的小臉讓人不容錯辨,她就是顧青弱。

  蔓林小心翼翼的撥開顧青弱臉上凌亂的髮絲,替她擦去臉上的血污,嘴唇顫抖著,眼淚噼噼啪啪的往下掉。

  明君走過去,待看清顧青弱的臉時,心底閃過深深的快意,冷聲吩咐道,「將她扔回暗室,任何人不許給她們送一滴水。」

  「墨御白,你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後悔的。」蔓林抱著顧青弱,不讓任何人碰,眼底閃過一抹嗜血的恨意。

  蔓菁已經哭成了淚人,也撲過去擋住顧青弱的身子,不讓黑甲衛接近。

  墨七突然閃了出來,推開二蔓,沉默的將顧青弱背了起來。

  暗室里,顧青弱的氣息越來越弱,無論蔓菁和蔓林如何乞求哭喊,暗室的門至始至終都沒有打開過。

  直到第二天天亮,暗室內響起了二人撕心裂肺的哭喊。

  ……

  幽暗的房間,兩個影影綽綽的人影,只有聲音清晰可辨。

  「顧青弱真的死了?」

  「千真萬確,她的屍體被抬出來後,我扮成黑甲衛趁機探了她的脈搏,絕對不會出錯。」

  「派人將消息傳入京城。」

  ……

  王妃目光微震,看著坐在對面淡淡含笑的墨御白,心底的涼意一股股往外滲。

  他唇角只有對著她時才會露出的清淡弧度,如今卻透著疏離冷漠,同樣溫和的眸子卻似覆著一層透明的冰層。

  可是明明是同一個人,同樣的表情,到底是哪裡不一樣了?

  「母親,父王喪期未過,世子妃又突然病逝,兒臣身體不好,王府的事還需要母親多操心了。」再也不是兒子,一個『臣』字終於印證了王妃心裡的不安。

  「御白……」

  「兒臣已經派人將奏摺送入京城,只說世子妃突然重病,醫治無效,已經離世。至於她的名聲,兒臣不想聽到王府眾人談論任何一個字,畢竟,她的名聲關係著兒臣的面子。」

  「好……」王妃喉嚨乾澀,「母親會堵住那些人的嘴。」

  兩人話音剛落,門房小廝突然跑了過來,急聲稟報,「回王妃,世子,聖旨到。」

  ***

  兩年後。

  錦王府。

  「小王爺回府——!」

  隨著趙全尖銳的通報聲,明君和十幾位夫人急忙趕到落梅居前,帶著身後下人跪在兩側。

  片刻後,一道挺拔高大的黑色身影出現在門口。

  正是墨御白。

  只是兩年之後,他渾身散發出的威冷氣息更加令人不敢仰視。

  兩年前,錦王墨染楓在京城突然重病而亡,不久後還是世子的墨御白也失去了世子妃,自那之後,墨御白奉旨趕往京城,從京城又領回了數名美人。

  同時,跟隨在他身邊多年的大丫鬟明君也在王妃和蘭心郡主的多次要求下,被墨御白封為夫人,極受恩寵。

  不過,雖然過了兩年,這些夫人的位份卻一個也沒有發生變化。

  而且,如今墨御白眼神愈發凌厲,氣場愈發冰冷壓抑,誰也不敢當著他的面表示不滿。

  再說,這些夫人,即便是皇帝賜來的,身份也十分卑賤,根本沒有資格做世子妃,甚至是側妃。

  墨御白坐下,接過趙全送上的茶,動作優雅的喝了一口,目光淡淡往眾人身上一掃,十幾位夫人立刻都縮了縮脖子。

  「麗夫人,你不是有話要對小王爺說嗎?怎麼成了啞巴了?」趙全看了跪在地上的麗夫人一眼。

  這位麗夫人正是兩年前墨御白從京城中帶回來的美人之一。

  麗夫人身體猛的震了震,慘白著臉,慌忙戰戰兢兢的道,「回……小王爺,賤妾有有身孕了,可是桑夫人卻嫉妒賤妾,偷偷讓人在賤妾的安胎藥里下毒,賤妾的孩子……沒了,求小王爺為賤妾做主啊!」

  說著,麗夫人哭成了一個淚人,目光帶著深深的恨意,如刀子般刮向桑夫人。

  桑夫人是墨御白一年多前在錦陽城新收的夫人,還有許多夫人也是從錦陽城中有頭有臉的人送進王府的。

  墨御白照單全收,無論身份高低,一律封為夫人。

  桑夫人當即也是淚如雨下,「你胡說,明明是你自己非要連什麼貂蟬拜月舞,自己將孩子弄沒了,為什麼推脫到我的身上?」

  說著對墨御白磕起了頭,「求小王爺為賤妾做主啊!」

  墨御白精緻絕倫的玉顏如雕刻而成,深潭般的黑瞳閃過一抹不耐,手指輕輕一松,茶蓋應聲蓋到茶盞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卻如一把閃著寒芒的利刃穿透了眾人的耳膜。

  「韓英,事情可查清楚了?」

  韓英立刻從墨御白身後閃身出來,對墨御白俯身行禮,然後說道,「回小王爺,屬下已經查清,是麗夫人和桑夫人在練舞時發生了爭吵,桑夫人推了麗夫人一把,麗夫人沒有站穩摔倒了地上,才導致失了肚裡的孩子。」

  「她們為何爭吵?」

  「回小王爺,是因為麗夫人向桑夫人炫耀上個月小王爺翻了她兩次牌子,而桑夫人卻一次也未被小王爺臨幸。」

  「明君,後宅不寧,你可知罪?」墨御白唇角冷厲的勾起,目光森寒的看向明君,「本王將這些女人交給你看管,這就是你作為夫人之首的成績?」

  跪在眾人最前方的明君,渾身打了個哆嗦,急忙磕頭認錯,「賤妾有錯。」

  「該如何處置?」墨御白冷聲道。

  明君立刻出聲,對伺候她的兩個婆子說道,「麗夫人挑釁在先,將她拖出去,杖責二十,桑夫人明知麗夫人有孕在身還與她爭吵動手,導致麗夫人小產,讓王府失了一個子嗣,拖出去杖責五十。」

  麗夫人和桑夫人當即嚇的癱軟在地。

  麗夫人剛小產,杖責二十就是要了她的命,而普通女人的承受極限也就是三十,桑夫人的命怕是也難保。

  「求小王爺饒命,我們再也不敢了。」

  兩人這才知道後怕,當即哭嚎起來。

  「拖下去。」冰冷的聲音透著濃濃的不耐。

  墨御白髮話了,動手的人換成了黑甲衛,麗夫人和桑夫人立刻便被堵住嘴拉了出去。

  不一會,屋外傳來兩人的慘叫和板子抽打人體發出的「啪啪」聲。

  直到所有的聲音消失,墨御白才淡淡開口,「都退下吧。」

  「小王爺,是否回墨玉居?」趙全低聲問道。

  墨御白眸光閃了閃,沉默了一會才點了點頭。

  自從兩年前,當時的世子妃顧青弱背叛了墨御白,並被他處死在墨玉居後,墨御白便從墨玉居搬了出來,極少回去。

  現如今,除了住在落梅居各房的十幾位夫人外,還有兩位夫人住在墨玉居。

  她們住在墨玉居並非因為在王府的地位高人一等,恰恰相反,這兩位夫人是位份最低,身份最卑賤的。

  是墨御白一次出去踏春時,從一群匪盜手中救下的女奴。

  一位叫君凝,一位叫君七。

  墨御白通常不會讓兩人侍寢,除非是他想起之前的世子妃,要發泄心中被背叛的怒氣時,才會回去。

  當然,那兩人侍寢後的結果便是一頓鞭打或直接被墨御白的折磨在床上躺足十天。

  君凝躺在床上,揉了揉不怎麼舒服的臉頰,嗓音啞啞的喊了一聲,「木頭,饅頭,我餓了。」

  隨著她的聲音落下,房門被推開的聲音便響了起來,隨即兩道輕盈的腳步從門口移到了床榻邊。

  「小姐,你醒了?」被稱為木頭和饅頭的兩位女子同時出聲。

  這兩個女子臉色蠟黃,形貌平平無奇,倒也和她們的名字相得益彰。

  「嗯。」君凝懶懶的出聲,「阿七在做什麼?」

  饅頭將床帳拉開,便露出君凝一張巴掌大的小臉,不過這張臉和她的名字卻意境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偏黑的膚色,平淡無奇的五官,湊在一起更是平庸,難怪是墨御白髮泄的對象。

  木頭將君凝從床上扶起來,答道,「阿七和下人去庫房領例銀和食材了。」

  木頭話音剛落,君凝嘴角便抽了抽,眼底流過一抹似嘲非嘲的笑意,只是未等她出聲說什麼,門口便突然傳來一道問安的聲音。

  「小王爺來了。」木頭和饅頭驚了一下。

  距上次墨御白過來已經一月有餘了。

  「小姐,要沐浴嗎?」饅頭問。

  君凝眉頭擰成了疙瘩,搖頭,「你們去給我端些吃得來,要清淡些。」

  兩人剛退下,門口便閃入一道黑影。

  君凝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看到墨御白也不起身,甚至看過去的眼神也是淡淡的帶著不屑的,若是外人見了定會覺得她是不是被嚇傻了,竟敢對小王爺這麼無禮。

  是不是不要命了?!

  可惜,會令他們更大跌眼鏡的事情還在後面。

  墨御白渾身的冰冷氣息在看到坐在床頭的人兒時便霎時消失無蹤,深不見底的黑瞳褪去冰冷,閃爍著燦亮的光芒。

  似乎他眼前的人是一個絕世美人。

  君凝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一瞬便毫不留戀的移開,墨御白手心緊了緊,走過去將她抱到懷裡,低聲問,「怎麼了?」

  君凝推了推他的肩膀,見男人紋絲不動,也不再勉強,只是仍舊冷著臉,不言不語。

  木頭和饅頭走進來,將簡單的膳食一一放在桌子上。

  一碗清淡的小米粥,一碟醃黃瓜,兩個素菜陷的包子。

  墨御白看的直皺眉,「膳食為何這麼差?」

  木頭和饅頭對視一眼,沒有出聲,不約而同將目光看向君凝。

  君凝冷笑一聲,「嫌差?又沒有讓你吃,你嫌棄什麼?我和阿七每個月的例銀只有一兩銀子,領來的食材除了基本的主食外就是青菜蘿蔔,我們不吃這些吃什麼?!」

  墨御白臉色立刻如覆了一層冰霜,低喝了一聲,「趙全!」

  趙全立刻從門外滾了進來,嚇的嗓子都變調了,「回……回小王爺,墨玉居的例銀和食材都是您親自定下的,是不能亂改的,君夫人的飯菜變差是是……是因為負責給墨玉居送飯廚師和下人前幾天突然被明夫人換掉了。加上墨玉居兩位夫人身份不夠,又不能自己開小廚房,所以……」

  「為何不早說?」墨御白骨節分明的手指握在茶杯上,轉眼之間,茶杯便裂開了數道細紋。

  「你們都下去吧。」出聲的是君凝。

  幾乎是立刻,趙全便躬身對二人行禮退下了,倒是木頭和饅頭猶豫著不想走。

  「無事,他不會把我怎麼樣的。」君凝給二人吃了顆定心丸,才將兩個丫頭趕了出去。

  墨御白黑瞳微縮,落在木頭和饅頭背上的目光冷厲非常。

  君凝坐到桌子前拿起筷子,吃了一個包子才淡淡的對坐在床上的男人冷笑道,「怎麼?還想在她們兩個身上再下一種毒?讓她們非但不敢離開王府,還要乖乖聽你的話給你好臉色?!」

  墨御白黑瞳閃過一抹極為複雜的情緒,走過去坐到她的身旁,拉住她閒著的左手,低啞的道,「你明知不是這樣的。」

  「那是怎樣的?」君凝冷笑。

  墨御白沉默,過了片刻,將她的筷子奪走,對上她目露凶光的小眼神,無奈的道,「生著氣吃飯不好。」

  方才還清冷淡漠的女人瞬間爆發了,眼底滑過一道極深的傷痕,「你利用她們將我關了兩年,兩年!好,我認了,我不走,我乖乖的呆在這裡,可是你呢,墨御白,你一年都來不到十次,外面放著那麼多鶯鶯燕燕,今兒個春夫人懷孕了,明兒個冬夫人懷孕了,你告訴我你現在有幾個孩子了?你將我當什麼?!當什麼!!!」

  墨御白將她抱在懷裡,任由她拳打腳踢,嗓音黯啞,在她耳邊不住的低聲道歉,「是我不對,是我不對……你不要離開我。那些女人我一個也沒有碰過,你要相信我。」

  懷裡的人趴在他胸口哭了許久,仍舊沒有停止的跡象,墨御白心頭就像被人拿著長矛一下一下捅著,猛的低頭吻住她的唇,將她的痛苦全部咽下。

  長袖一揮,房間裡的燭火霎時滅了。

  墨御白伸手揭下她臉上的面具,在她的驚呼聲中再次吻住她。

  霸道灼熱的吻奪走了她的心魂,熟悉的清冷氣息終於讓她安靜下來。

  墨御白睜開眼睛,黑暗中,沉幽的目光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的臉。

  他有多久沒有看過這張臉了?

  他的……青弱。

  ……

  貪婪的看著床上沉睡的小女人,許久之後,直到外面傳來微弱的光亮,墨御白才將她的小臉擦淨,然後給她帶上面具。

  「青弱,快了,這樣的日子很快就會結束了。」

  「世子!」韓英躬身行禮。

  墨御白轉身,目光在床上起伏的線條的上停留一瞬,關上房門,「去書房。」

  「她知道了幾位夫人懷孕的事。」墨御白坐在靠椅上,唇角冰冷。

  韓英眼皮一跳,下意識的道,「怎麼可能?墨玉居里的人絕對都忠心耿耿。」

  墨御白涼涼的目光淡淡掃向他,語氣帶著一抹濃濃的威壓,「明君將管理她膳食的人都給換了,你還敢說墨玉居的人沒有問題?!」

  韓英渾身一凜,猛的跪到地上,「屬下失職,請世子責罰!」

  「墨一。」墨御白冷冷出聲。

  房間裡立刻閃出一團模糊的黑影,一道低沉的聲音從黑影里傳出,「回主子,是因為負責給墨玉居送飯的小廝不小心在半路打翻食盒,被人看出問題才使墨玉居的兩位夫人引起了關注。至於世子妃聽到幾位夫人懷孕的事情也是明君新派來的送飯小廝故意說出來的。」

  「明君。」墨御白冷笑一聲。

  韓英打了個寒噤,後背的衣服都被冷寒浸濕了,才聽墨御白冷冷的道,「你當知道她身上有魂焰,最受不得這些挑唆,下次若是再出錯,你自行進暗室!」

  「是。」

  ***

  顧青弱是被餓醒的,微微動了動身子,便感覺四肢酸軟不堪,低罵一聲墨御白混蛋,有氣無力的喊了聲「木頭。」

  推門進來的卻多了一個人,那人一張鵝蛋小臉,面色泛著暗黃,不怎麼出彩的五官搭配在一起還是不出彩。

  這人正是君七,也就是貼上一張面具後的墨七。

  幾人走到床前,幫著顧青弱洗漱好,墨七指了指桌子上的燕窩和海參骨頭湯,「今日有好吃的了。」

  顧青弱洗了洗鼻子,胃裡頓時又一陣敲鑼打鼓,忍著大腿根的酸軟,被木頭和饅頭扶著坐到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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