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急躁的,迫不及待想要快點到家
2025-02-18 06:38:34
作者: 月滿歌清
「那你想去哪兒?」
她整個人都靠在他懷裡了,項默森承受著她全身的力量。
喝多了的人總是要重些,換了以往,他不會這麼吃力,尤其是,她有些站不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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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公寓,今晚不回去了,就我們兩個人……」
在他胸前抬起頭,語笑嫣然,醉意朦朧的樣子真是漂亮,這個時候的她,足夠讓他鬼迷心竅,她要怎麼樣都由著她了溲。
路上孟晞很安靜,有些累了,耷拉著眼皮坐在副駕上,眼睛望著車窗外面,手卻是搭在項默森的腿上的。
車裡開了冷氣,項默森把外套蓋在她身上,怕她就這麼睡著該著涼了。
兩人都沒有說話,安靜的空間裡,兩顆心都是悸動的恧。
似乎大多時候和孟晞在一起他都有在熱戀中的感覺,他喜歡這感覺,與他年齡無關,因為這份感覺他覺得自己的心態會呈現年輕化。
一個女人能給他精神和身體上的感覺他都得到了,這才是所謂的契合吧,曾幾何時他也懷疑自己對孟晞的熱度會持續到什麼時候,現在看來,這段婚姻已經過去了五年,而他對她的熱度從認識她那天開始就從未淡過,並且他深信,還會一直這麼持續下去。
小區門口刷卡停了下車,孟晞抬頭看他。
看他漂亮的大手拿了卡過去刷,他那有力量的小臂在她眼中是迷人的,她能想像到他抱著她的時候那結實的胳膊一定是鼓鼓青筋……
孟晞昏昏沉沉的,腦子裡思維也是混亂的,她自己想些什麼一會兒就忘了。
可她瞧著男人渴望的眼神被他看進了心裡去,他是急躁的,迫不及待想要快點到家,似乎一分鐘都等不了。
電梯裡孟晞就不對勁了,說她想吐。
項默森讓她忍忍,眉宇擰成了川字,雖然語氣倒是溫和,心裡卻是有意見的,你再開心也沒必要喝這麼多吧。
孟晞還是第一次喝酒喝到難受,以前項默森不管她她也自覺,所以今晚的不自覺讓他不高興了。
不過她都這樣了,他又怎麼可能還說重話,罵她就更不可能了。
一進門就往洗手間跑,鞋都沒來得及脫。
項默森跟在她身後,她扶著馬桶吐得狼狽至極,他輕輕給她拍被,一邊問她,「怎麼樣,很難受要不出去給你買個解酒藥?」
「不用……」
她意識還是清醒的,不至於斷片了,吐完之後站起來靠著他,閉著眼睛,「就是有點頭暈,沒事兒,休息會兒就好了。」
男人沒吭聲,她抬頭看他表情,估計是不喜歡她這樣吧,臉色也就不太好,孟晞笑著扯他的衣領,「別這樣,我有分寸,今晚都是女孩子我才敢這么喝。」
「身體要緊。」他說。
「我一年幾次這樣?跟你有得比麼?」
孟晞說完拉著他走出去,兩人上樓,邊走她邊說,「就是這方面看你比較大度,我才敢和朋友喝酒的,你要是把我管太緊我也不敢是不是?這說明我們家項默森心胸開闊,不會跟妻子斤斤計較。」
他笑了,「少在這兒拍馬屁。」
到了臥室,門一關,孟晞把他推在門上,雙手扯住他腰間的襯衫料子,笑道,「今天我特別開心。」
他點頭,「說說。」
孟晞眨了眨眼,垂眸笑,「我第一份工作就是在我爸手底下,你知道嗎,雖然我是他女兒吧,但是從來從來也都沒有過特權,我爸那人,有時候為了不讓別人抓我小辮子,甚至對我都不怎麼公平,好幾次機會都讓給了其他同事,他每次也都對我說,機會人人都有,可是我知道,在他那裡,我得比別人付出多幾倍的努力才會有機會往上爬。
以前賀准都說過了,我早就有能力做首席,可我爸一直不開口說這個事情,他是我爸嘛,對我要求比對任何人都嚴厲,老實說在他底下做事我壓力會很大,這些壓力一部分是因為把自己逼得太緊了,所以覺得特別累。
現在我去了TooYoung,我和蘇潔馮微我們的想法很默契,我們能做出我們想要的東西,我覺得這一步我走很對,不管以後的事業如何,至少,在那種環境下競爭沒那麼大,也不會有人覺得我是靠我爸往上走,對我來說不是更好麼?」
他認真的聽著,雙手按住她的肩膀,「看你說話這麼流利,確定沒真醉。」
「別逗我笑了。」
他跟她開起了玩笑,孟晞沒忍住就笑起來,「其實我還有很多事情要跟你商量,已經這麼晚了,還是早點休息吧,明天還工作呢。」
「有事你說,我聽著,」
他看了看時間,「說了一半吊著我胃口,絕對是睡不著了。」
「坐下說。」
孟晞把他拉到布藝沙發坐下,正經八百的開口,「珠寶店去年開張的,生意不算好,但也不差,蘇潔和馮微家裡再怎麼有門道,也不可能極大程度上拓展銷售平台了,畢竟能力有限。
說真的,現在的年輕人品牌是很有市場影響力的,我們就是少了好的推介平台,如果這個事情……」
孟晞對視他的眼睛,末了轉開目光,「如果有人能幫我們找平台,將TooYoung這個牌子推出去,以我的經驗,我覺得不出半年我們的產品就會很火。」
項默森故作不懂,他點了下頭,「有道理。」
孟晞蹭他,「我在說你呢,你怎麼聽不明白?」
他朗聲大笑,手臂環住她的身子,孟晞繼續分析,「融信不是跟很多主流媒體關係很好嗎,上次你們下屬那家紅酒一上市就推得很好啊,前後三個月呢,就打入國內紅酒市場了,而且你們推MF也推得超級好,之前的二線,才一年時間就到一線品牌位置了。」
孟晞撒了下嬌,又蹭他一下,「舉手之勞的事,幫幫忙。」
「我是商人,我唯利是圖,一點好處都沒有我怎麼可能去白白幫忙?」
「怎麼沒有好處?如果這件事成了,我也算是TooYoung股東之一,每年要分紅的,你不想看我賺大錢嗎?」
「你賺錢跟我有一毛錢關係?」
「我事業成功你不開心嗎?嗯?你不想看我在我所喜歡的領域有發展嗎?個自私鬼,不理你了,洗澡!」
孟晞沒好氣的盯他一眼,起身去拿睡衣,當她走到盥洗室門口,項默森拉住她的手脖子,「可以幫你們推,也可以讓你們進入主流市場,有個條件。」
「你說。」
「你得做大股東。」
夫妻二人對視良久,孟晞沒吱聲,項默森拿出商人那套原則出來,「並且我還可以投錢進去,給你們擴大規模。之前我看過你們店,就樓上樓下,格局太小,發展不大。
可以重新找地方,錢不是問題,只要你高興,只要你們有這個實力,我能幫你們做得有聲有色,但是,你必須是這個牌子大股東,回頭你跟她們倆商量一下,讓她們權衡利弊。」
孟晞手裡緊緊握著睡衣,一時不知道說點什麼,或者,她在心裡已經開始拿有色眼鏡看眼前這男人了。
項默森嘆息,無奈的笑了,「天上不會無故掉餡餅,有得必有失,這個道理你要時時記住。」
**
洗澡的時候孟晞理了下思路。
項默森的話沒什麼不對,他是一個商人,是一個投資人,而她都是他妻子,自然是會從她的利益出發。
但是以她對蘇潔和馮微的了解,這件事不是不可能。
因為兩個女孩子一心想把自己的設計推到公眾面前,不是那種自看中個人利益的人,如果品牌做好了,她們依舊是品牌創始人,對她們來說沒什麼損失。
打定了主意,明天就回去跟她們說這個事情。
突然之間孟晞鬥志倍增,覺得自己接下來的每一天,都將會在忙碌中體會到充實。
男人在外頭抽菸抽了好幾支,回頭看浴室的磨砂門。
孟晞應該是洗完了,在穿衣服吧。
他身體搔動得不行了,想要她的念頭很強烈。
等孟晞一從裡頭出來他就把她打橫抱起,孟晞被他吻住,估計是還有什麼事要說,他完全不想浪費時間,把她扔到了床上。
孟晞酒意尚未完全揮發,本來腦袋就疼,被他這一折騰就更疼了。
屋子裡的燈一直亮著。
今晚他似乎需要得特別多,孟晞眼中的他影子是模糊的,力量卻是雄厚的。
有這麼一種男人,不管他平日裡對你有多溫柔,一旦上了床,他的強勢霸道就徹底展露。
孟晞似是在水深火熱里打滾,他在做什麼她不知道了,昏昏沉沉的承受著他沉重的力道,渾身被汗水洗過一遍,看來得重新洗澡了。
男人抽事後煙的那小段時間是最性感的,被抽空了力氣,身體和內心都會有短暫的空虛,他需要一根煙的時間來填補這空虛。
孟晞趴在軟軟的枕頭上,半睜不睜的瞧著身旁的男人,已經沒力氣了,嗓子也幹了,還沒忘了問他,「你說你下午沒在公司,去哪兒了?」
「去看文清。」
「真難得,居然大發慈悲。」
孟晞酸了他一句,他側過頭來,揉揉她汗濕的髮絲,笑道,「別把我說得這麼不近人情。」
孟晞抬起酸軟的手臂,打哈欠,「文清現在身體越來越好,出院後如果聽醫生的話定期檢查,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就在這個月吧,等她出來就讓皓皓跟她回老宅去住。」
「皓皓一定很開心。」
孟晞翻身起來,得去再洗洗,滿身都是汗。
項默森和她一同去浴室,站在花灑下,他不由得感慨,「不管跟我有多親近,不管感情有多好,哪個孩子都希望和自己的親生父母一起生活。」
孟晞抹開臉上的水,沉默片刻後說,「如果以後文清遇到對她好的男人,同時也能對皓皓好,那就圓滿了。」
「世界上的事,哪能有那麼多如意的。」
孟晞聽得出他語氣,今天見過了文清,應該心情不怎麼好才對。
她沒有再說什麼,掌心裡打了泡泡給他擦背……
**
賀梓寧的新房子裝修好之後晾了一個月,最近陸續在搬進去。
平時他和恩施都比較忙,孩子大多數時候是有岳父岳母在帶,這樣他就比較安心的在工作了。
終於有一天空閒,他和恩施去了賀准住那地方。
其實來之前他們也不確定這個時候他在不在,平時也沒個聯繫,不知道他的電話號碼,每次來也都是憑運氣。
要是運氣好,也就進去坐坐,跟他聊聊,運氣不好,也就只有把買給他那些穿的用的吃的放在隔壁鄰居家,失望的走了。
今天恩施又給她公公買了些吃的,在門口敲門敲了半天也沒反應,她皺眉望著賀梓寧,「你爸該不會又不在吧?」
這麼大熱天,這樓道里悶熱得要死,人很容易煩躁。
賀梓寧握了握她的手,繼續拍門,「爸,在嗎?我是梓寧。」
終於,裡頭的人出來開門了。
賀准見了梓寧和恩施,有些不好意思,「剛才在廁所,沒聽到,在外頭站很久了?」
恩施有些意外,怎麼這次態度這麼好?
就因為上次在外頭碰到了孟晞,孟晞譴責了他嗎?
兩人進屋坐了一會兒,恩施把水果洗乾淨了拿給公公吃,賀梓寧直言不諱說正事,「是這樣的,爸,之前怕您不願意住老宅,所以我和恩施想辦法買了套大房子,夠我們幾個人住。現在房子已經裝完了,我們來接您回去,您看您有什麼要求沒有?要不要跟我們走?」
賀准咬著恩施削的蘋果,不說話。
恩施心裡急,「爸,跟我倆回去吧,你一個人在外頭都這麼久了,之前我們也沒硬逼您,事情過去了一兩年,再怎麼著也該消化了。現在外面的公司今天上市明天破產的多的是,早就沒人記得賀氏,沒人記得您賀准了,所以您也別那麼糾結,面子觀念放下,以後好好跟媽過日子,有梓寧在,不會讓您受苦受累的。」
「媽雖然不說,其實心裡一直惦記您,每天鬱鬱寡歡,還不都是因為您不在身邊?這麼多年夫妻了,您也真捨得丟下她……」
「對啊,爸,不僅媽媽惦記您,我和梓寧也都惦記您呢,跟我們一起回去吧。」
兩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說,賀准就是保持沉默一言不發,賀梓寧一時火氣,不僅語氣重了,「走不走倒是給句話啊,我發現你和孟晞還真是親親兩父女,別人在旁邊都急得要死了你們還能穩著一聲不吭!」
一提孟晞,賀准緩緩的抬起頭來,「跟誰大小聲!」
賀梓寧抹了把臉,「爸,回家吧……」
賀准啃完那個蘋果,果核往垃圾桶一扔,拿了紙擦手,「我也沒說不回去,就、就怕你媽不喜歡我現在這個樣子。」
聽了這話恩施直笑,「哪能呢,我看爸您還英俊著呢,頭髮白了那代表滄桑,現在不是流行滄桑感嗎?」
賀准暗暗發笑,這些個小年輕,為了哄人可是什麼話都說得出來了。
「孩子呢?」他問。
「噢,妞妞住在外公外婆家,我和梓寧忙著呢,沒時間照顧。」
恩施趁機往公公旁邊一坐,試探著問,「那要不今天就跟咱們回去吧,一會兒我把妞妞接過來給您看看?」
賀梓寧望著父親,沒開腔。
賀准低著頭很久,然後才說,「我跟你們走。」
**
新房子已經打點得差不多了,就還有些行李沒有運過來。
項景楓前幾天就住進來了,想在梓寧和恩施入住之前置辦好所有東西。
這是市中心高檔公寓,躍層的,價格昂貴,也不知道到底花了梓寧多少錢,問他,他也打馬虎眼,項景楓知道,為了這個家,梓寧他已經盡心盡力到沒法讓人挑剔的地步了。
幸好找了個好媳婦兒,就當是,老天爺恩賜他吧。
梓寧的身世,能藏著就這麼藏著吧,但願一輩子都長埋地下,不再為人所知。
項景楓沒事就整理屋子,她愛乾淨,追求精緻,每一樣家具都是精心挑選,這會兒認真的擦柜子,不知道門外已經站著三個人。
「我這身上髒兮兮的,一會兒你媽看了要皺眉頭了。」賀准在門口說。
「進去洗一洗換身衣服不就行了!」
賀梓寧開了門,把他推進去,「媽在裡面,我和恩施就先去忙了,你們倆好好聊聊。」
賀准:「……」
小夫妻兩人把門一關,轉身就走,賀准站在玄關處,動也沒動。
項景楓聽到動靜過來看,以為是梓寧來了,還沒來得及叫一聲名字就看見賀准那一臉滄桑的模樣站在那裡。
怔愣幾秒,她手裡還拿著抹布,就這麼笑了,「喲,我當是誰呢,賀董您老人家呢。」
賀准尷尬的,不知道該擺哪一種表情,「別拿我開玩笑。」
項景楓走過去,扯了扯他身上的衣服,「要不是親眼所見,我還真不知道我丈夫什麼時候變成了民工,真有你的,體驗生活也用不著這麼體驗吧。」
賀准:「……」
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找出適合自己腳的大拖鞋穿上,進屋去了。
項景楓這個人就是這樣,伶牙俐齒,年輕的時候是,現在還是,跟你有仇的話張嘴就說死你。
賀准也不跟她計較,她心裡一定藏著很大的怨氣吧,是他對不起他。
他問房間在哪裡,項景楓不說話。
他轉過身來,正要再問,這就看見項景楓眼睛紅了。
心裡一急,趕緊上前拉她,「好端端的你……」
「別碰我,你髒死了!」
項景楓哭著將他的手甩開,哭得肩膀直發抖,賀准心裡難受極了,也不管自己髒不髒,將她抱住,「我髒,我髒,我就是再髒,也還是你的丈夫。」
「你也知道你是我丈夫?」
「……」
「你怎麼不死在外面?你死了,我和梓寧直接去給你收屍就行了!」
「……」
「你這個老不死的,你的腿都沒有完全復原你就那樣一走了之,你害得我擔心吶……我恨死你了……」
不管她如何又打又鬧,賀准閉著眼睛把她抱得緊緊的,心裡陣陣潮汐,嗓子也啞了,「恨吧恨吧,越恨我,就證明你越在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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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賀梓寧和恩施沒走。
兩人在車裡坐著,幻想房子裡那兩人在演什麼劇情。
地下車庫這會兒一個人都沒有,安靜得很。
恩施抱著賀梓寧的胳膊,在那兒發散思維,「一定是這樣的,你媽看見你爸就熱淚盈眶:老公啊你終於回來了啊,我好擔心你啊……」
賀梓寧噗嗤就笑出來,捏她的臉,「我媽一向矜持,從來就沒聽他稱呼我爸是老公,好嗎?」
恩施坐直了,盯著梓寧看了半晌,梓寧摸摸自己的臉,「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
恩施湊過去親他的嘴,「老公,你愛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