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晞,你打算這樣和我僵持到什麼時候?
2025-02-18 06:38:04
作者: 月滿歌清
項恬說這些話,事先沒有任何人知情,甚至許奈良和項默森暗自商量了什麼她也壓根不知道,她就是想要以她認為最為決絕的方式,和陸從然徹底結束。
陸從然雙目通紅,一個大男人,他要是真哭了,項恬反倒覺得痛快,可他哽著嗓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這痛不欲生的樣子,讓她心如刀絞。
他努力讓自己正常說話,「恬恬,我是想發個聲明,我想告訴所有人,我們倆是在一起,所以那些照片……」
「不必了。」
項恬垂眼,十根指頭輕輕纏在一起,她說,「有什麼可聲明的?你和我,什麼時候真的在一起過?溲」
她笑著看他,從容鎮定,「陸從然,你對我的傷害不是一句聲明就能結束的,而我對你的感情,已經結束。」
**
病房外,許奈良沒有走遠恧。
也不知道那男人進去之後和項恬會說什麼,怕項恬情緒激動,說了要去給她買吃的暫時也都沒有去。
梁爽從昨晚到現在給他發了好幾次簡訊,因為他沒有回,梁爽就擔心。
但是這種情況梁爽也不好直接打電話,她心想許奈良要是空閒的話,是會打給她的,要是沒有理會她,多半也都是沒有時間。
梁爽這個姑娘的懂事許奈良一直知道,和孟晞關係好這兩個女生,也包括另一個已經成家的許念,她們也都是成長在優渥的環境中,家教很嚴,所以說話做事向來也都比較得體。
許奈良喜歡梁爽,除了覺得那女生性子直,乾淨,比較重要的一方面大概就是和她在一起不會有壓力,因為她懂分寸,知進退。
「奈良你腫麼木有反應,恬恬到底怎麼樣了,看見回我呀,擔心。」
在梁爽再發了一條過來之後,許奈良回了兩個字:很好。
不久陸從然從裡頭出來,許奈良收起手機,兩個男人面的面,也沒什麼話可說,許奈良對他反感是一回事,自身素質很好,也沒太把情緒浮在面上。
而且看樣子陸從然也不見得比誰日子好過,眼睛裡都是血絲,估計是睡眠不足。他一言不發看了許奈良一陣,然後嗓音發啞的問他,「恬恬說的,以後你們會在一起,是不是?」
聲音是明顯的沒有底氣,也不知道他是要跟許奈良確認什麼,眼睛裡也沒幾分神采,那是經歷過波折才會有的表情。
許奈良有時候很擅長偽裝或是隱藏自己的情緒,這一刻他直直瞧著陸從然的專注樣子,眼裡也沒什麼波動,也就是這淡淡的氣場裡,陸從然心裡是慌亂的。
兩人就這麼對站了好幾分鐘,許奈良一句話也沒說,只是看他,極平靜的不是眨一下眼,後來陸從然笑了,笑著點頭,他說,「我明白,你不屑和我這樣的人說話。」
許奈良雙手放在墨綠色軍褲口袋裡,看他要走,也不留,側身給他讓了路,陸從然走了沒幾步突然就停下來,緩慢轉身,以祈求的口吻對他說,「不要讓她受第二次傷。」
陸從然走後,許奈良進了屋。
項恬看他這麼快回來了,心知肚明他沒有出去。
「你在門口吧?」她坐在床邊上,笑著問他。
許奈良唇角上揚,點了頭。
「見到他了?」項恬又說。
「見了。」
許奈良拉過凳子坐在她跟前,雙手撐著膝蓋和她平視,項恬咧嘴笑起來。
還跟小時候一樣,在他面前沒個正型,可以肆意的瘋,肆意的鬧,他永遠不會罵她。
項恬抬手胡亂的揉了揉許奈良頭上柔軟的髮絲,「你們在外面都說了些什麼?」
許奈良在她手背上狠狠拍了一下,把自己的頭髮理整齊,眨眼間能看清楚他濃黑卷翹的睫毛,比女孩子還漂亮的睫毛,他抬眼看她,「我沒和他說話。」
項恬不吭聲了,看著彼此,末了許奈良問她,「要和我結婚?」?項恬臉上慢慢的就紅了,然後埋下頭去,「對不起,我騙他……奈良哥我沒有辦法了……」
許奈良靜靜的看著她,沒有再說話。
**
在醫院住了兩天項恬就出院了,暫時不能回學校,也不再有工作,項默森讓她在家裡呆著哪裡也別去。
四月份畢業典禮已經舉行過了,七月初回學校拿畢業證,到時候隨便找誰去給她拿都行。
照片的事情鬧得人盡皆知,項恬這麼出去,除了要面對學校那麼多老師和同學,說不定去學校的路上就已經被那些無~良記者盯上了。
家裡什麼都有,她有什麼需要再讓人去置辦就是,暫時項默森是不准她社交的,唯一到老宅來見過項恬的外人,也就只有平時和她感情最好的同學高楠楠。
項恬心態平和,事情發生之後也不再像從前那般任性,三哥叫她怎麼樣她都聽,性子軟了,根本就是變了個人。
許奈良幾乎每天都會去老宅和她待幾個小時,或是陪她吃頓飯,陪她在花園裡澆花散步,也陪她看一整個下午的書……項恬知道,有些事情在不知不覺中有了變化,而這種變化不是順其自然,而是人為。
孟晞有時候也會和項默森一起去老宅,說是不忙的話就去看看項景楓,其實孟晞心裡清楚,他是放心不下項恬。
這個周末,項默森沒有出門。
手頭事情很多,在書房已經呆了整整一個上午,中午吃飯也都只是匆忙吃了幾口,跟著就上樓把自己關在書房裡,視頻會議持續到孟晞兩點鐘出門。
這段時間梁爽情緒不是很好,沒見面,幾次電話里孟晞能聽出端倪,最近許奈良莫名其妙不怎麼和她聯繫,之前說好的找個周末去她家見她爸媽,再問起,他也都說沒空……?孟晞哄完孩子睡覺,回臥室換了一身出門要穿的衣服,收拾好就要出門了。
路過書房,聽見裡頭流利英文在跟對方交談,她沒有敲門進去,不想打擾他,也就沒有告訴他要外出。
樓下客廳江燕秋在給皓皓織毛衣,皓皓趴在蘭姨腿上玩手機遊戲,看見孟晞下樓,很大聲的叫她,「親親小嬸嬸要出門啦?」
孟晞笑笑,過去摸他圓乎乎的腦袋,「小嬸嬸出去有點事。」
「噢,所以不能帶我去……」小胖子比較失望。
「明天,明天帶你逛街。」
孟晞說完走到母親跟前,「媽,今晚我可能不回來吃飯了,別等我。」
「跟朋友約會呢?」
江燕秋埋下臉來,錯開老花鏡鏡片笑著問她。
「嗯,和梁爽。」
「開車嗎?」
「不開車。」
孟晞從家裡出去,走出小區很遠才叫到計程車。
她的車,她的名貴衣物以及配飾,包括皮帶,鞋子,包,以及她的餘額很多的銀行卡,都是項默森的。
愛馬仕的凱莉包,每一個裡頭都有工匠的名字和編號,純手工的,每一款新的也都得提前半年預定,甚至更久,不管你是誰,無論你是什麼身份——孟晞和項默森的衣帽間,屬於孟晞的地方,有他們婚後生產的每一款愛馬仕,她從不用說,別人還沒有的時候,項默森已經給她拿回家來了。
這幾年他用他的方式給予她最好的寵溺,不管是精神還是物質,且不說孟晞喜不喜歡愛馬仕,且不說孟晞是不是拜金,一個男人肯為你做到這份兒上,能把你變成人人都羨慕的樣子,孟晞打從心裡是感激的,是幸福的。
不過現如今,曾有的那些感激,那些藏在心裡沒有對他人說過的歡喜,已經變得沒有價值。
她在看淡這一切,也包括給了他這一切的男人。
名貴車子不願再開,華麗衣裳不願再穿,他買的愛馬仕,他的銀行卡,孟晞統統都不再隨身攜帶。
自從那天晚上車裡一番對峙,她開始重新審視這個男人,她需要時間,她需要說服自己依舊相信他是她認識了這麼多年那個男人的理由。
假如時間不允許了,假如找不到理由了,那麼就……
孟晞坐在計程車里,開始想像自己放下項太太這個高貴稱呼後的生活,沒有愛馬仕,沒有項默森的銀行卡,她是誰?
三點整,床頭的鬧鐘響了,梁爽睜開眼翻了個身,怔怔的盯著淺咖色的牆壁。
她記得那天,許奈良手裡拿著煙就靠在那裡,他把她拉到了懷裡,兩人接吻接到幾乎喘不過氣了,他才放開他。
從新疆回來兩人已經在一起一個多月,她是比較倒霉,本來許奈良就比一般男生自控力要強,很長時間都不說要她,那晚上很認真的說要了,她悲劇的在大姨媽的第二天……
等她大姨媽過去了,許奈良就又不開口了。
這種事叫她一個女生如何主動?
情到深處總是想要再親密一點,她還沒有整晚和他在一起過,每次約會他送她到家,在她這兒坐一陣都會回去,梁爽是很想抱著他睡覺的。
本來兩個人感情挺好的,她不是矯情的女生,而他又比較紳士,相處特別融洽,分分鐘都在熱戀的感覺可是最近兩個星期許奈良明顯態度有問題,不僅不會主動找她了,連她的電話也經常不接。
有一次他接了電話,梁爽倒也沒有一開口就說和她爸媽見面的事,只是許奈良他對她說,最近沒有時間,比較忙,可能不能去你家了。
他說得委婉,梁爽又不傻,當一個男人不接電話到後來接了電話對你說他沒時間的時候,就說明你們倆已經完了。
不是他那新鮮勁兒過去了,就是他找到了他認為更適合他的人。
梁爽不會那麼蠢,如果真的把事情攤開了說,那麼難堪的也只是她自己。
這兩天心情很糟,一個人坐著發呆也會哭,想起她傻傻的喜歡了他這兩年,梁爽很想扇自己的耳光,他許奈良什麼人呢,說把你甩了就甩了,甚至你都問不到一句原因!
孟晞來的時候她又哭過了一次。
昨晚到現在一直沒有吃東西,她在廚房煮麵,用的調料還是上次許奈良買了給她放在冰箱裡的。
真實睹物思情,看著那擔擔麵的調味包她突然又哭了。
正好孟晞開了門,在玄關還沒來得及叫她一聲,就聽到廚房裡的低泣。
「跟我說說,許奈良他都和你說了什麼?」
兩人坐在客廳的布藝沙發里,孟晞抱著雙~腿看她,問她這話,是既淡定又冷靜。
梁爽自然是不知道孟晞和她丈夫兩個星期前為了這件事搞得關係僵硬,這會兒她臉埋在膝蓋里,狠狠的搖頭,「沒說,任何話都沒說。」
孟晞皺著眉,盯著梁爽那亂糟糟一頭烏黑頭髮,直到她抬起頭來,「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他現在和別的人在一起了,你能接受嗎?」
梁爽聞言一怔,「誰?」
孟晞對上她茫然的一雙眼睛,沉默良久,說,「項恬。」
「哈哈。」
梁爽突然笑了,低著頭笑了好久,「我不信。」
「沒什麼不可信的,許奈良已經和項恬……」
「她憑什麼!」
「爽爽……」
梁爽一聲爆吼,嚇得孟晞身體一顫,只見她紅著雙眼站了起來,指著門外,「她現在這樣憑什麼和許奈良在一起?就憑她姓項?就憑她項家有權有勢?」
梁爽哭得唇色發白,在抖,狠狠地搖頭,「不可能的,奈良不是那種人,他不會的……」
午後的陽光,穿過窗前的紗簾稀稀疏疏灑落進了這間屋子。
梁爽站在那裡,一頭蓬鬆的黑髮,陽光的碎片落在她清瘦的臉上,晃了她的眼睛,在她閉上眼那瞬間,眼瞼下方,淚水絕了堤。
孟晞從未見梁爽這樣過,以前,她們三個人之間從來都是她和許念在梁爽面前哭,也都是梁爽在為她們分憂解難,這會兒,孟晞站在離她不到一米遠的地方,竟不知如何開口給予她一句溫柔勸慰。
梁爽哭得很傷心,那個高的一個女孩子,她已經二十七歲了,這時候卻像個迷失了方向的小女孩,跟大人走丟了,在人潮擁擠的街頭,無助迷失。
孟晞走過去拉住她的手腕子,待梁爽的哭聲停止,她說,「許奈良是好人,這一次,是項恬懷了孩子,所有人都怕,都怕她會成為第二個項璃。」
梁爽面部徹底僵住,最後一滴淚順著眼角落下,她不可思議的望著孟晞,「懷孕?」
「嗯,她懷孕了。」
孟晞點頭,閉眼深深呼了口氣,「很諷刺對不對?想不到對不對?項恬肚子裡的孩子,項默森把它栽給了許奈良。」
**
離下班還有兩個小時,警備區辦公樓,許奈良坐在同事小周辦公室里抽菸,抽悶煙。
他這幾天老這樣,也不在自己那屋呆著,沒事兒就跑來小周這兒,也不說話,吧嗒吧嗒抽菸,就要身邊有個人。
小周看他陰鬱的樣子覺得很恐怖,這是死了媽還是死了老婆?也沒聽說家裡有喪事……
「我說你這精神狀態不好就別來上班兒了,上頭查下來有你好受的!」小周善意提醒。
「沒事兒,抽幾根煙就好了。」
許奈良將菸頭摁在菸灰缸里,起身吹了吹身上的菸灰,勉強擠出來一個笑,看起來倒是比先前狀態好多了。
「說說,怎麼回事?」小周賊眉鼠眼腦袋探過去,笑得很奸詐。
許奈良無奈一笑,「失戀了。」
「槽你大爺,你會失戀?」
小周純屌絲心態只覺得此人是在裝比,「想你許奈良同志,整個XX軍區誰不知道你英俊瀟灑風流倜儻,那些小姑娘為了一睹您芳容愣是想方設法調過來……」
「去去!」
許奈良受不了這人了,轉身準備離開這兒,包里手裡突然響了,他示意小周閉嘴,接起來。
「是我……什麼?誰?……行,我馬上下來。」
「怎麼了?」
小周見他臉上突然變了,變得嚴肅又陰沉,小心翼翼瞅著他。
許奈良掛了手機就往外沖,邊走邊說,「我養的寵物……跑出來搗亂了……」
小周一頭霧水:「……」
此時警備區大門口,梁爽站在警衛面前還在跟他理論,「我就說我認識他,你偏不信,你說你們拿槍的我這麼怕,怎麼可能在你們面前撒野?」
站得筆挺的某警衛:「……」
「是不是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姑娘?覺得這麼漂亮的姑娘找你們這兒的人不可能是不是?」
警衛:「……」
梁爽今天心情不好,要見的人還不給她見,在這大門口喋喋不休,不依不撓。
她心裡有氣,對許奈良的氣,又不能沖那人發火,只得發泄在這小警衛身上了。
許奈良神速,三五分鐘就從大樓里出來了。
梁爽老遠的就看見了他,噢,皺著眉很不高興的他。
她卻咧開嘴笑,揮手跟他打招呼。
小警衛跟許奈良敬禮,許奈良點了下頭,在梁爽叫了一聲「奈良」之後拉著她就往裡頭走。
這是梁爽第一次來這戒備森嚴的地方,以前可是拿著記者證也很難進來的,想想就對奈良同志肅然起敬,要不是他這麼牛掰,她怎麼可能輕易進得來?
許奈良把她拖到了他的辦公室,門一關,他就沖她發火,很大聲,簡直顛覆他在梁爽心裡的暖男形象。
「你來這了之前怎麼不跟我說一句?那麼多人瞧著,你在大門口跟警衛唧唧歪歪像什麼話?!你爸沒教過你?!你哥沒教過你?!」
梁爽悠哉悠哉的手背在身後,他要罵,他要發脾氣,由著他。
她確實是有點胡來了,這樣冒冒失失來他單位,對他影響多不好?
許奈良也不是在乎影響好不好,要是今天他正好沒在這裡,或者今天的警衛正好不認識他,保衛科的人路過看見梁爽在那裡不依不撓的,看她怎麼辦!
「生氣了?」她走過去,極小聲的問。
許奈良秒了她一眼,抿著唇。
梁爽咧嘴笑了,轉頭看了一眼鎖好的門,過去撲到他懷裡,「罵吧罵吧,罵完解氣就使勁罵。」
許奈良不敢貼近她,怕她身上好聞的女人香迷惑了他,縮著身子往後仰。
「鬆手。」他在忍。
「幹嘛啊,害羞嗎?」
「讓你鬆開!」
音量突然抬高,梁爽被震到,訥訥的鬆了手放開他。
就在這一刻,兩人之間氣氛變得非常凝重。
許奈良那雙銳利的眸子,卸下防備後只剩溫柔。這溫柔是裝不來的,也就只有柔情蜜意里的人才能贈予對方。
梁爽不信他對她沒有心,更不信他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一個有著高覺悟的人會對自己那麼殘忍,捨棄自己的感情,去成全他人的安然無恙。
梁爽真後悔自己的矜持,以前的任何一天她都有機會徹底成為他許奈良的女人,如果他碰過了她,看他還有什麼理由要離開她。
許奈良聽到啪的一聲,什麼東西掉在了地上,低頭看,是梁爽的單肩包。
他怔了一怔,就看見梁爽那雙修長白皙的手伸到了自己的胸前,一顆一顆的,解開了她連衣裙的扣子。
許奈良傻掉了,她這是要把他逼瘋嗎?
「梁爽!」
「今天大姨媽沒有來,今天晚上我不工作,今天我可以……」
話都沒說完,他雙手死死拉住她的領子,閉了閉眼,壓低了聲音,「胡鬧什麼,你到底知不知道這是哪裡!」
「你辦公室啊!」
梁爽手上一股蠻勁兒,猛地甩開了他的手,繼續脫衣服,那幾顆扣子解完了,粉色的漂亮內~衣露出來,許奈良火熱的目光注視著,簡直就要崩潰。
也不知道她打哪兒學來的,往他那寬大的辦公桌上一坐,大長腿蜷縮在上頭,一俯身,許奈良滿目春光。
他撫額,這傻子果然是吃錯藥了!
「你給我下去!」
他手叉著腰,呵斥梁爽。
「我不。」
她側躺著,手撐著臉,擺了個漂亮優美的造型,因這個姿勢,胸前深深溝壑。
許奈良本來就喜歡她,這種情況要是還能淡定他就不正常了。
只感覺一股熱血往腦門兒正中竄,襠~部有了反應,揣在軍褲口袋裡的手正好又碰到那勃發的力量……梁爽也看到了,那帳篷好傲人,儘管他表情還是跟先前一樣平靜,但是梁爽知道,他對她這麼強烈的反應說明了以下:他對她有激~情,他對她有欲~念,他在乎她,他想要她!
兩人僵持不下。
梁爽保持那個美人兒造型很久,久到她自己身體都僵了,然後她看到許奈良那地方還鼓著。
大腦漸漸反應過來,這才知道臉紅。
她動作及不自在的收回長腿,低著頭開始扣衣服。
剛才她怎麼那麼大膽,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居然趕在人民子弟兵這神聖莊嚴的地方發搔!
等她整理好裝束下來,再看許奈良的腿間……呃,小奈良還在亢奮……
漲紅著臉彎腰撿起自己的包,突然,手腕上一股力量圍繞了她。
「我……」
她都不敢看他,先是在門口跟哨兵磨嘰,然後又來他辦公室敞~胸~露~乳,感覺都大逆不道了。
「趁今天,說清楚。」他說。
「說什麼?」
「我們倆的事。」
說話間他已經放開了梁爽,可是梁爽不許他放開,反手將他的大掌握住。
「我們倆好好的,你喜歡我,我心裡裝著你,我們會結婚,我們會在一起一輩子。」
「我會辜負你。」
「因為項恬?」
梁爽的小手,調皮的扣著他的掌心,「許奈良,我爸以前總是教育我,一個人,如果對自己都不誠實,那他還會對誰誠實?」
「我很誠實。」
他笑,「我從不否認喜歡你,從不騙自己。」
「那你喜歡著我,又和別人在一起,你會快樂嗎?」
「爽爽……」
「你看你這麼疼我,都和我爸媽一樣的語氣叫我,叫得我神魂顛倒了,你不打算對我負責?」
「……」
「許奈良,項恬不是你的責任,我才是,你喜歡了我,又親口和我說了,你擾亂了我,你和我接吻,你和我擁抱,我都上癮了,我不和你接吻不和你擁抱會死的。」
「……」
許奈良專注的望著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接她的話了,梁爽趁機在他唇上重重親了一下,「我全身都被你摸遍了,也看遍了,你便宜占盡,我怎能放過你!」
他實在忍不住笑了,雙手扣住她的腰,「我說不過你,你撰稿的,你寫書的,我那是你的對手?」
「所以你打算怎麼處置我?」她沖他眨眼。
「我想,做個誠實的人。」
**
梁爽在警備區等許奈良下班,這期間,她外交搞得特別好,就一個小時時間把許奈良整個部門的同仁都相處熟了。
之後和他離開單位,她還很依依不捨,說他那些同事太有趣了,下次還想來……
許奈良開車的時候她就在那裡傷春悲秋,說這半個月是她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了,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憂鬱,在男人面前裝可憐。
許奈良暗自好笑。
剛才下車給她買了一盒香草味冰激凌,她正吃著呢,哪裡黑暗了,哪裡憂鬱了!
「你覺得現在項恬對你是什麼感覺?」梁爽問。
「其實她看我,和看他三哥是一樣的,瞎子都看得出來她心裡愛誰。」
許奈良無奈苦笑,「不過她三哥是覺得,我在她身邊一天,陸從然就一天沒機會靠近她……森哥有時候做事太獨斷,完全是用對待手底下人的方式處理事情。」
說著他停頓了半秒,看梁爽,「你沒見過森哥他父親,我背地裡說,雖然父子兩人性格有很大差異,到底也是父子,森哥有時候行事和伯父很相像。」
梁爽咬著冰激凌勺子,說不上話。
許奈良說她,「例假不是肚子疼嗎,生冷的東西要少吃。」
「噢。」
梁爽又舀了一勺塞進嘴裡,小聲嘀咕,「今天沒有例假,不知道能不能和小奈良親密接觸……」
他笑出了聲來,「你呀!」
梁爽也笑,伸手去摸摸他的大腿,親昵的摩挲幾下,又縮回來,「項總和他父親關係不好,小晞總和我說。」
「確實不太好,伯父缺不得女人,傷了伯母好幾回,這一點是森哥最不能容忍的。」
「是呀,項總對小晞那是一心一意,長那麼帥又有錢的男人不花心的已經很少很少了。」
梁爽感慨頗多,許奈良反問,「這件事情上你不怪他?」
「怪,當然要怪。」
冰激凌吃完了,盒子放進車載垃圾桶,她笑著說,「不過我能理解,項總就是一個獨斷專制的封建家長,總覺得自己給家裡孩子安排的就是最好的,他沒有壞心,我又不是他的妹妹,他對我自私一點我覺得很正常啊。」
「你倒是想得開!」
「他對我其實很好的。」
梁爽實事求是,項默森對她照顧有加,工作上更是力所能及的幫忙,不管這次他再怎麼不對,這些地方不能抹殺。
不過孟晞那頭好像有點事,梁爽想起在公寓裡她一直情緒不好,之前明明是梁爽失戀,可梁爽現在後知後覺,覺得她很反常。
「小晞是不是和項總吵架了?」她問許奈良。
「不清楚。」
許奈良現在靜下心來和梁爽在一起,暫時不想過問其他事。
「我看她今天不太開心的樣子。」
「要不回頭你問問她……你還沒說今晚要吃什麼呢?」
「吃你。」
梁爽湊過去摟住了男人的脖子,「只想吃你,其他的沒胃口。」
許奈良拿她沒辦法,還真是孟晞口中的,口無遮攔!
梁爽想起項恬,有些不放心,「那,項恬那邊如何是好?」
他沉默半晌,說了四個字,「順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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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孟晞和梁爽一起離開的公寓,梁爽去找許奈良了,她一個人,也不想回家,在街上閒逛到天黑。
身上錢不多,也不敢添置昂貴的衣物,況且她也沒那個心思,走累了,在一家咖啡廳坐下來。
點了咖啡之後就後悔了,這個時候喝了咖啡,晚上一準失眠。
這段時間晚上睡不好,閉上眼沒多久項默森就來了,以往他忙的話她可以先入睡,現在已經不能了。
周遭都是他的氣息,他身上特有的味道,這味道以前孟晞很迷戀,尤其是床笫間,幾乎為之瘋狂……那是以前的事了,現在她對他,沒有任何欲~望。
女人對男人的欲~望,普遍情況下,來自於對他的愛。
如今的項默森孟晞愛不起來,他專制,他霸道,他不可理喻,這樣的他,她開始重新認識。
夜裡他有需要,會壓在她身上,開始她不給回應,他仿若面對一具空洞的軀體。
這件事他有和她溝通過,動情時在她耳邊連哄帶騙,什麼好聽的話都說過了……男人都是這樣,求愛時,他仿佛一位詩人,多動聽的甜言蜜語都說得出來。
她在咖啡店坐到九點,在項默森第六次打來電話時,她接了。
「在哪裡?」
他語氣不太好,隔著電磁波,孟晞能感受到他的壞情緒。
這壞情緒從何而來,她再清楚不過了。
夫妻在床上不協調,要不是彼此這事兒不融洽,就是其中一方有牴觸情緒,顯然,孟晞在牴觸他。
他是多驕傲一個人,哪怕有時在她面前低聲下氣,但作為男人,妻子在這方面的不配合,多少會觸及到他的尊嚴問題。
從那晚上孟晞在他進去的時候推拒著他的胸膛說「我不想」開始,他看她時眼中便蒙上一層霧霾,因許奈良那件事而開始的隔閡,自此,無限放大。
「在外面,一會兒就回來。」
孟晞的聲音是柔軟的,態度是疏離的,連她自己都有所察覺,項默森又怎會感覺不到。
「我給你打了六次電話。」他說。
「我知道。」
孟晞說她知道,於是,男人在那頭就沒了話。
知道,知道卻不接,那說明她和他之間是不是已經到了無話可說的地步?
項默森在電話那端靜默幾秒,語氣還是平和的,「要不要我來接你?」
「好吧。」
要是說不用,等會兒回去又不只是怎樣一番僵硬的局面了,孟晞不想和他衝突,在外面呆了一整個下午,她累了。
她說了地址,項默森半個多小時後開車過來。
孟晞上了車,兩人沒有多餘的話,當車子駛出市中心,他終於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孟晞,你打算這樣和我僵持到什麼時候?」
說這話的時候,他已經把車緩緩停在了林蔭道上。
她的臉朝著窗外,他說完之後一直盯著她那精緻的側臉,孟晞沒有應他一句,片刻後,見他沒有要開車的意思,便拉開車門下去了。
這裡距他們家還有二十來分鐘車程,她明白,項默森是想在到家之前解決掉所有問題。
她下車了,項默森緩了緩也跟著下去。
她靠著車身仰頭看著遠處的星空,項默森在她側邊,看她。
當那熟悉的熱度靠過來,他將她包圍住,把她的身體困在他和車身之間,孟晞的視線收回來,迎上他灼熱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