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愛上,這輩子受傷的只能是你自己
2025-02-18 06:37:47
作者: 月滿歌清
項恬在網上投了簡歷,今天一早收到了某家公司的面試通知,要求她早上八點三十過去。
在宿舍收拾一番,儘可能的把自己打扮得成熟,白襯衫黑色及膝裙,裸色高跟鞋,往鏡子面前一站,她對自己這身裝扮很滿意。
初試過了,接下來還有下星期的筆試,大公司比較麻煩,但是能靠自己實力找一份不錯的工作,項恬心裡想,那樣的話三哥也會對她刮目相看,興許還能得到幾句讚賞也不一定。
雖說項恬很多時候對項默森有牴觸情緒,實際上,不管爸媽還在不在,她最在乎的也就是項默森心裡是怎麼想她。
女孩子,不管是項璃還是項恬,以項默森的觀點,能有份工作養得活自己,那是本事,並不需要多拼命,將來的老公是用來幹什麼的?你要是找個連你都養不活的男人,這日子還怎麼過溲?
當然,他也不提倡女人沒有自己的事業,與社會脫節,在人際關係的處理方面也會有弊端。
項璃是很優秀的,之前在國開行做得有聲有色,回來之後進了一家私人銀行,憑著自己本事也做到理財經理的職務,年薪少說也有二三十萬不算年底獎金。
她能這麼有能力,項默森固然高興,不過即便她就拿月薪三五幾千,他也不會看輕她,項家不缺那個錢,養個女孩子還是養得起恧。
當然,他心裡怎麼想的項恬根本不知道,他也從不會把這些事放在嘴上說,說了,那就是放任這些個不懂事的孩子更不懂事,沒有上進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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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恬只當他三哥更喜歡有出息的人,比如現在的項璃。
從面試的公司出來,項璃打電話給陸從然,他說他忙,今天估計見不了面了。
項恬知道他在忙工作的事,自覺地也不再打擾他,沒想到,等車的時候居然看見他的車從眼前一晃而過,並且,他的副駕,平時她坐的那個位置坐著一個女人。
那女人她沒看清楚,但是陸從然在對她笑,就是一晃而過的那個瞬間,項恬幾乎能看到他眉目間的溫柔,大腦一抽,叫了一聲「陸從然」就這樣跟著那車追上去。
項恬腳上一雙七公分的高跟鞋,跑不快,她跑了幾步甚至將那鞋子脫下來提在手裡,邊跑邊大喊他的名字。
前面不遠處是個大路口,通常車子經過都會趕上紅綠燈,項恬迫切的想要見到那人,與他車上有沒有坐別的女人五官。
她跑得很快,提著鞋子,背著雙肩包奔跑在街頭,吸引了很多路人和車主的目光。
長得漂亮的女孩子本就惹人注目,再加上今天她白襯衫黑裙子很漂亮,這樣的奔跑,造成了她跑一路,就有一路的男車主在朝她吹口哨。
項默森就是在這個時候看見她的。
掛了孟晞電話那一刻就皺起了眉頭,一個女孩子,這樣在路上跑像什麼話!
他在前面調轉了車頭,本來去婦女兒童醫院也要走這邊,順便把那個丫頭逮上車。
項默森到了十字路口遇紅燈停下車,項恬沒追上陸從然,那人運氣好沒遇上紅燈,她這會兒在邊兒上彎著腰撐著膝蓋大喘氣,頭髮也跑得亂糟糟的。
項默森鳴笛,她沒反應。
主要是那些見了漂亮姑娘的男司機也在鳴笛,項恬懶得搭理。
終於項默森忍不住了,摘下墨鏡沖她那頭大吼一聲,「項恬!」
她抬起頭左看右看,終於看到她三哥的奧迪。
緩了緩神兒跑過來,上車。
「三哥。」她還在喘,面紅耳赤,累得不行了。
項默森看交通燈變了,將車子開出去,這才遞了瓶水給她。
感受到三哥的關懷,某人心裡甜甜的,笑著接過去說了聲謝謝,擰開瓶蓋喝水。
「你追誰呢?」項默森重新戴上墨鏡,邊開車邊問。
「沒、沒啊……」
「你哪根腳趾頭動一下我都知道!」
「噢,我就是看見個熟人。」項恬低著頭,雙手抱著純淨水瓶子。
三哥給的純淨水都好喝,比自己買的果汁還甜。
項恬很在乎她三哥,是親人,是兄長,是不可忽視的生活里最重要的人。
項默森冷笑了下。
項恬知道他在笑什麼,垂著頭不吱聲就對了。
「上哪兒去?」項默森問。
「回學校。」
「急嗎?」
「不急……」
項恬暫時忘記了陸從然,笑嘻嘻的,「三哥今天不去公司,打算請我吃中飯嗎?」
「你長得醜還想得美!」
「我哪裡丑,我哪裡丑!」
項恬不服,項家人人都是美人,不管男的還是女的,不管好的還是壞的,到她這裡已經看成傾國傾城了,三哥居然說她丑!
「我兒子發燒,我得趕去醫院,你要是不急就和我一起,回頭再送你回學校。」
「好啊。」
侄子生病了,項恬也擔心,也想去看看,順便,中午就去三哥家混一頓飯吧。
至於陸從然……
項恬覺得自己真的沒看錯,那人就是他,那車也是他經常開的那輛,精神好得很,絕不會眼花。
暫時不管他了,反正他也忙,晚上再去找他。
一路上項恬在想自己的心事,項默森不時的轉過視線觀察他,也沒多說,反正說了她也不會聽!
由始至終項默森沒提過陸從然一個字。
**
此時醫院,項安寧五個月以來第一次發燒。
醫生說孩子發燒是正常的,不需要太緊張,貼著退燒貼,餵了藥先觀察著,是在退不下去,估計要掛水。
孟晞看孩子哭得可憐,小身體通紅,她第一次經歷這種事情,徹底的亂了方寸。
項安寧在哭,她也在哭,嘴裡哄著孩子,「寶寶乖,寶寶快點好起來,咱們不掛水,咱們不扎針……」
半個多小時後項默森到了,孩子還不退燒,而且比之前燒得厲害,他剛到醫生就說給孩子辦理住院。
他不想孟晞,孩子一病就變了個人似的,著急,擔憂,他抱著兒子,讓孟晞先去辦住院手續,順口罵了她一句,「哭哭哭你就知道哭,哭他就能好?」
其實他語氣不重,就是覺得孟晞每次遇到項安寧一點事情就跟天要塌下來似的,這點他很看不慣。
誰知道他罵這兩句讓孟晞心生委屈,這兒子是我一個人的兒子嗎,我一個人在這裡著急你心裡屁事兒沒有?
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走,去給辦手續去了。
項默森有點後悔,自己脾氣不好,這點要改,孟晞可不是公司下屬,她沒有那個義務聽他的教訓。
項恬站在一邊看孩子,伸手摸他的小額頭,果然很燙,心裡有點心疼,寶寶這么小啊,這就要去扎針啊……
整個上午就這麼在醫院度過了,項恬看三哥和孟晞氣氛不太好,也不敢多說什麼,江燕秋離開醫院的時候和她一起先走了。
病房裡沒人了,就他們夫妻兩個。
孟晞坐在孩子的病床前,不時的摸他額頭,想起剛才護士扎他額頭時哭得聲嘶力竭用求救的眼神看著她,心裡的疼痛又多了幾分,在心裡責怪自己沒有好好照顧他。
今天早上孟晞和父親一起去的公司,項默森七點有個緊急會議要開,五點多就起床了,走得早,他離開的時候孟晞還沒起床。
孟晞到了公司打了卡,本想打電話問項默森有沒有吃早餐,要不要給他買一份。他說他送一個客人去機場,這會兒不在公司。
半小時後家裡來了電話,說項安寧有點低燒,在孩子的問題上江燕秋從不自己做主,就問孟晞是要送孩子去醫院還是貼個退燒貼。
孟晞擔心自己兒子,二話不說就回了家,到家的時候項安寧已經燒得比之前厲害了,想都不想就開車送醫院。
按理說孩子三病兩痛這很正常,可孟晞看其他女人當了媽媽就一直在家照顧孩子到上學才忙自己的事業,所以她覺得自己很不負責任……
這會子她拉著小安寧胖胖的小手,眼睛裡只有自己兒子,屋裡另一個男人簡直視為空氣。
項默森已經道過謙了,她其實沒生氣,就覺得他態度不好,加上寶寶病了,也沒心情跟他說話。
中午項默森給孟晞買了薺菜餛飩,孟晞吃了幾口,剩下的都給他了。
項默森吃她剩菜剩飯不是一回二回了,他不計較,有時候孟晞倒有些不好意思。他總說,接吻都能接,吃你吃過的東西有什麼關係?
**
病房裡,項默森的手機響了好幾回,他沒接,後來調成了靜音,怕打擾了兒子休息。
項安寧已經退燒了,就是小孩子輸液輸得比較慢,額頭上留置針看著都刺眼。
菸癮犯了,他跟孟晞說了聲就出去過菸癮,孟晞叫住他,「公司要是有事你就先走。」
「不生我氣了?」他笑問。
「我沒生氣,你說得對,我就是有點小題大做。」
「真心的?」
「真心的,以後我調整一下心態。」
孟晞第一次當媽媽,什麼都得慢慢學,寶寶從呱呱墜地到牙牙學語再到上小學中學大學甚至出國留學,她的路還長著呢,沒有壓力是不可能的。
總是沒自信,覺得自己可能做不好,遇事就急,一急就手忙腳亂。
項默森心裡很理解,今天之後他告誡自己,以後不要在這種事情上和她計較,她在乎的是他的兒子,她是在為他的兒子焦急。
「公司的事小葉會處理,剛問了醫生,說是不嚴重的話,今天輸了液觀察一晚上,明早再輸一次,就可以出院了。」
他拿了根煙出來放在唇邊,手裡拿著打火機,指著門口,「先出去下。」
孟晞看著他關門,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門縫裡,最後,門縫合上。
**
晚上項恬去了陸從然的公寓。
他在臥室里收拾行李,說是明天要去一趟紐約,項恬問他什麼時候回來,他說要不了幾天。
他收拾,項恬幫著收拾,儼然他的小妻子。
在喜歡的人面前脾氣都是很好的,哪怕她身上其實一大堆被人慣出來的毛病。
陸從然有時候看著她清澈的眼睛會失神,也就一瞬間的事,他這個人比較理智,知道自己要什麼。
「是不是就這樣來來回回幾次之後,就徹底不再回來了?」項恬裝著膽子問。
「寶貝,我們說好的。」
他放下手裡那件衣服,雙手攬著她的雙臂,笑容英俊儒雅,「怎麼開始,就怎麼結束,不要拖泥帶水。」
「那你還碰我!」
項恬眼睛紅了,狠狠扔下手裡的東西,怒視他。
那天晚上也跟現在這情況一樣,他第二天的飛機,項恬屁顛顛的去給他收拾行李,然後在他的誘huo下跟他睡了一覺。
項恬還記得,那晚他很瘋狂,甚至沒有用措施。
半個月前的事了,細節她有點想不起,總之他就是不知疲憊的要了她兩次,臥室燈火通明到半夜。
「你說你愛我,我很想問問你究竟有沒有認真!」項恬眨眨眼,眼淚不爭氣的流下來。
他佇立在那裡,袖子挽起,正人君子的樣子,此時在項恬眼裡顯得那麼虛偽。
「sorry。」
他又道歉!這聲sorry項恬都數不清他到底說了多少次。
直至今日,終於能聽他說句實話,「項恬你太天真,今年我三十六,你才二十二歲,你覺得你身上有什麼優點值得我這種年紀的男人看得上的?」
「你以前不是這麼說的!」
她狠狠拽緊了他的袖子,搖頭,哭著喊著,「陸從然是你來招惹我的,一開始就是你來找我,為什麼你現在才告訴我這些?」
他冷冷的甩開她的手,「拜託了寶貝……」
「別這麼叫我,你讓我噁心!」
「OK,OK!」
他笑,舉起雙手往後退了兩步,「項恬,細算我倆在一起小半年時間,真的我特別喜歡你的身體,年輕,漂亮,不乏性感,嫩得……我找不到形容了,你只需要知道,跟你做愛讓我很有滿足感,這就夠了。
到底也在一起過,我也不想騙你,要不是因為你是項默森的妹妹,我真是對你一點興趣都沒有。」
項恬哭得六神無主,「關我三哥什麼事呢……」
「嘖嘖,項默森是誰啊,這世上多少人想要跟他扯上關係你會不知道?當你告訴我你是他妹妹的時候我就在想,他那麼高傲的人,他妹妹會不會很難搞?」
陸從然笑了兩聲,搖頭,「是我太高估你了,沒想到這麼容易就能上,還上得服服帖帖……」
他雙手插在褲袋裡,一步一步走近她,最後在和她幾乎沒有距離的時候站定,伸手抬起她嬌俏的下巴,在項恬眼淚滴在他手背上的時候他說,「不過新鮮感已過,我對你,實在是提不起興趣來了,項恬,我們好聚好散。」
話音剛落,空間裡一聲刺耳響聲,項恬那一巴掌很快的落在他的臉上,她含著淚說,「這是我的報應,是我不聽我三哥話的報應!陸從然你不得好死!」
她說完用很快的速度跑出了他的臥室,跟著,外面傳來了很震耳的關門聲。
陸從然在她走了之後整個人鬆懈下來,往後退了兩步,靠在了牆上。
他撫額,內心是無論如何都抑制不了的痛苦,內心漸漸滋生的那種感覺他不想承認,絕對也不能承認。
顫著手拿出手機打給姜雲蕊,他自己沒有發現,連聲音都是抖的,「夠了,夠了,到此為止,你說對了,我的確做不了壞人……」
「可是怎麼辦,這個壞人你已經做定了。」她在那頭笑。
「你什麼意思?」
她問,「從然,你愛上她了嗎?」
男人有些急了,開始胡亂的抓頭髮,在原地來回走,「沒有的事!不可能!」
「那再好不過。你記住,如果傷害了,就別愛上,假如你要愛上她,這輩子,受傷的就只能是你自己。」
**
項安寧第二天下午出院,回到家又是一個健健康康的小伙子了,望著他爹媽可勁兒的笑,很會討大人歡心。
項默森晚上有個商務宴會,他內心特別想要孟晞一同前往,主要是每次出席這種地方,其他男人不是帶女朋友就是帶老婆,而他除了以前的助理童睿,身邊很少有女人。
這個事情得好好和孟晞說一下,趁著安寧現在睡著了,她也準備睡午覺的時候。男人躺在她身側,睡不著,手在她身上摸來摸去,孟晞睜開眼抓住他的壞手,「你幹嘛?」
「跟你商量個事兒。」
「你說唄。」
孟晞側過身來,面對他。
他笑著把她的手放在唇邊親吻,「今晚跟我去個晚宴,行不行?」
孟晞故意皺眉,他又說,「不會介紹你跟很多人認識,你只需要待在我身邊,我走哪裡你走哪裡,然後沒什麼要緊的我們就提前離開?」
「這晚宴重要嗎?」她問。
「還算比較重要。」
他說了一些跟他工作有關的事,孟晞認真聽著,也算有所了解。
她真的不喜歡那種珠光寶氣的場合,富家太太不是比丈夫又做了幾個億的投資,就是比身上的高級定製,今年愛馬仕的新款老公又給她預約上了,手上這款梵克雅寶全球限量……不是孟晞不喜歡交際,而是不喜歡跟這些富太太交際,覺得心累。
不過既然項默森都開口了,那就去吧。
時時刻刻跟在他身後是不可能的,男人也要談重要事情,去這些場合又不是帶著老婆去走個過場。
六點三十從家裡出發。
去酒店的路上項默森不時打量一身禮服,妝容清淡雅致的小妻子,唇角隨時隨地的彎著,心說他老婆就是漂亮。
酒店宴會廳可謂燈光旖旎,名流富商,大家閨秀,甚至還有甚少在媒體面前露面的政要,這地方給孟晞的感覺就是,一半嚴肅,一半輕佻。
嚴肅的那一半自然是談正經事的男人,輕佻的,就是愛慕虛榮比這比那的那些女人。
孟晞穿著低調,卻也華麗,身上的禮服倒不是花時間專程跑到歐洲定製的,但懂行的一看就知道那是全世界獨一無二的,因為孟晞出席這種地方要穿的禮服,項默森都會派專人給她設計。
其實用不著看她穿什麼衣服,戴什麼珠寶,項默森牽著她的手出現在眾人面前時,她已經很顯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