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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小狼崽,有良心

2025-02-18 06:01:23 作者: 珂藍玥

  第264章 小狼崽,有良心

  百里玹夜穿過大堂,進入碧紗櫥間隔的茶室,招惹的滿堂女子,心思躁動。

  那一身月白色的醫苑櫃檯夥計的絲袍,絲毫無損他的尊貴與優雅,修身剪裁,反襯托得健碩的身軀愈加霸氣四射,俊逸出塵,叫人百看不厭。

  坐在候診長椅上的五個銀灰袍服的男子,見他進如碧紗櫥內,黑冷的眼綠光幽暗微閃,交換了眼神,皆是把手伸進了袍袖中……

  陌影注意到眾女子的視線,斜睨了眼通往茶室的走廊一眼,無奈地嘆了口氣。

  當個夥計,也能魅惑招魂,引得一群女子垂涎三尺,真是無可救藥!

  她煩躁地朝著候診椅那邊說道,「下一個。」

  五個男子一起上前來,一字排開,整齊鞠躬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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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醫,生病的不是我們,是我們家主人。他人在馬車上,已經動彈不得,還請神醫隨我們過去一趟,為他看診。」

  陌影看了眼茶水間那邊,雪蓮茶怕是要熬煮一陣子。

  她不疑有他,起身,隨著五個男子出門。

  果然,在大門不遠處,有一輛奢華的紅色馬車,馬車酒紅色的車頂四角,綴著金黃的流蘇燈,車頂上鑲嵌著紫紅的寶石,在陽光下璀璨耀目。

  這分明是一位女子的馬車!

  她側首對跟在身後的五個男子說道,「你們家主子是男人,還是女人?」

  「男人。」

  陌影懷疑地腳步略頓,終是走上前去。

  聽出車廂內的狼人心跳強勁,氣息順暢,還有一股龍涎香和脂粉的濃香瀰漫出來,她狐疑停住腳步,雙手煞然化為利爪,轉身便要出招,五把純銀匕首架在了脖頸上。

  「放鬆!我沒有要傷害你們的意思……」

  說著,她忙舉起手,讓他們看清楚,纖長的鬼爪變回白膩的柔夷。

  「我是醫者,是不會輕易殺人的。你們能把匕首收起來嗎?」

  五人僵持。

  車廂內,突然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陌影,是我。」

  「父王?」

  陌影不可置信地衝過去,一把掀開車簾,就見裡面坐著一對兒男女。

  男子威冷霸氣,暗藍金紋立領王袍,貴雅奢華。

  女子立領龍鳳錦袍,頭戴王冠,絕代芳華,艷冠天下。

  看到女子的那張臉,陌影有種照鏡子的錯覺。

  沒錯,面前的,是她的父母……嚴懷景與鳳迤邐!

  「父王,你怎麼變成了狼人?」

  鳳迤邐悲慟地嘆了口氣,「你父王被呼延協咬了,所幸他服用了隔絕牽引的藥,才沒有被呼延協牽制。聽說你和他交過手,我們不放心,特意過來瞧瞧。」

  「我很好,父王母親不必擔心。」

  陌影說完,便放下車簾,迅速下了腳凳。

  父王力量強大,怎可能被呼延協咬傷?再說,呼延協尚未奪取天狼,敢挑釁血魔王朝麼?

  車內,鳳迤邐和嚴懷景相視,眼神皆是幽冷陰沉。

  突然,鳳迤邐就哭出來,「這丫頭是吃錯藥了嗎?見到父母,不行禮,不問安,就這樣結束了?!」

  嚴懷景忙伸手握住她的手,把她拉進懷裡,「好了,別難過了,她只是沒想明白。」

  陌影站在車旁,見五個狼人男子封堵著路,心裡忽然緊張起來。

  在百里玹夜身邊這麼久,她心底始終不踏實,每日憂心忡忡,夜半淺眠都成了習慣,也做好了準備,等著父母前來興師問罪,派人來刺殺。

  她以為,冊封大典,父母會來阻止,會來殺百里玹夜。

  她以為,她被誤會和百里祺私會暗道,父母會來嘲諷奚落她自食惡果,

  她以為,在她被太皇太后設計之後,父母派人來將愚蠢的她擄回去……

  憑娘親那般雷厲風行,一家三口再相見,怎可能如此和諧美好?!

  她深吸一口氣,瞬間,又上了馬車,雙膝跪在車廂的地毯上,俯首叩下。

  「父王,母親,請原諒陌影當初的魯莽,陌影罪該萬死,無顏面對二老與血魔臣民,一切罪責,陌影願一人承擔,陌影懇請父王與母親,饒恕百里玹夜與兩個孩子。」

  說完,她袖中的匕首拔出,便要刺進自己的心口……

  一隻帶著鏤花護甲套的手迅疾伸來,握住了她的手腕,旋即一掌,打在她嬌嫩的臉上,尖利的護甲套在她瑩白嬌嫩的臉頰上,刮劃出兩道深重的傷……

  陌影捂住臉,低垂著眼帘,眼底鋒芒森寒,臉頰上血肉瞬間滋長,恢復無暇。

  縱然能痊癒,縱然母親對她恨之入骨,也斷然不會打她的臉。

  母親素來以她繼承了她的容貌而驕傲,而眼前這個女子,卻……

  嚴懷景眉峰微皺,視線在兩個女人之間無奈流轉,「夠了,別再打她……」

  鳳迤邐惱怒打斷他,手指狠戳在陌影額頭上,「你看她這個沒骨氣的賤樣,有想回家的樣子嗎?」

  陌影不動聲色地跪蹲著,低下頭去。

  「那隻狼人的母親害你哥哥化為一灘血水,還差點害死你的母親,又讓你身敗名裂,你竟還是執意以死脅迫我們?整個朝堂被你攪得天翻地覆,你呢?皇后沒當上便罷了,屈就於皇貴妃,還被那些污言穢語纏身,你讓我和你父王的顏面往哪擱?」

  她躲過陌影手上的匕首,「嚴陌影,你不必死,直接殺了我就是!也免得我被血魔臣民的唾沫星子淹死。」

  陌影沒有阻止她,卻沒想到,那握住匕首的手在半途轉了方向,朝自己襲來,一擊砍在她頸側……

  瞬間,她把內力凝聚頸側,佯裝暈厥地,身姿一轉,仰癱在了兩人之間。

  「嚴懷景」抬手,撕下臉上的易容面具,冷聲斥道,「你下手太重了!」

  「鳳迤邐」命馬車起行,也撕下易容面具,露出一張圓潤如滿月的臉,細長的眉,細長的眼,深紅的眼底,有一股說不出的妖冷之氣。

  「怎麼?被她的美貌勾了魂兒了?!」

  「他讓我們完好無損的把她帶回去。」

  「她是完好無損呀。」

  女子有恃無恐地說著,抬手便摸向男子俊美的臉,卻剛一傾身,心口便被一隻尖利地鬼爪刺穿。

  她狐疑低頭,就見前一刻被她打暈的嚴陌影,端正仰躺著,唇角森冷淺揚,借著她傾身的姿勢,鬼爪手扣進了她的心口……

  男子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陌影,你沒暈?」

  「呼延彌天?你是幫你的父親來抓我的?」

  呼延彌天無法面對她憤怒的鳳眸。

  被扣住心口的女子,本能地伸手抓住呼延彌天的手臂,「彌天,救我……」

  「陌影,你放開她,今日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呼延彌天忙伸手抓住陌影的手腕。

  陌影迅猛抬腳一踢,正中的他額頭,呼延彌天當即暈厥。

  她將女子腥冷的心抓出胸腔,嫌惡地丟在一旁,撿起自己的匕首,旋開車簾……

  車外的五個狼人見前行的車子竟瀝瀝滴血,忙抽劍追上去,卻見車夫的首級滾在了地上。

  五人警惕地停住腳步,卻只覺得四周冷風呼嘯迴旋,整條巷子裡,似颳了一股龍捲風。

  他們疑惑地環看四周,倏然覺得脖頸刺痛……

  幾個人相視,不約而同抬手摸向脖頸,卻沾了滿手的血污。

  然後,砰砰砰……五人相繼倒地,頭顱滾了滿地。

  醫苑大堂內,百里玹夜從茶水間出來,手臂被一隻指甲艷紅的柔夷抓住。

  他側首看向柔夷的主人,客氣笑了笑,「就醫排隊的話,請到大堂。」

  陌生的狼族女子,手拿白羽團扇,掩著難辨年齡的俏顏,憐香惜玉地嘆了口氣,聲線纏綿嫵媚地關切說道,「公子,你是不是……常被你家娘子虐待?試藥,或者……挨餓,被打?」

  「姑娘何出此言?」百里玹夜不著痕跡地打量著她,視線掃過她手上的扇子,不動聲色地屏住呼吸。

  「若非你家娘子兇悍,你堂堂七尺男兒,且是一隻狼人,怎對一個弱女子如此俯首帖耳。」

  「多謝關心!我家娘子脾氣的確有點糟糕……不過,作為男人,讓著她是應該的。」

  「吸血鬼女人都是如此,潑辣,冷血,不近人情,而且嗜殺成狂,喜歡抓像你這樣美麗的男人當獵物!」

  女子嘖嘖說著,拿扇子扇了一陣濃濃的香風,又佯裝匪夷所思地顰眉說道,「對了,你知道……你家娘子剛剛在門外殺了七個人嗎?」

  百里玹夜看出她是故意搭訕勾引,不禁失笑,「姑娘,你沒開玩笑吧?我家娘子在給病患們診病呢!」

  女子湊到他耳畔,柔軟的團扇,蹭到他的臉頰上。「我親眼看到的,她把一個女子的心給剜了出來,把六個男子的頭給砍掉了。」

  百里玹夜丟了手上的托盤便要衝出去,沒走兩步,就聽到大堂里傳來雜亂的奔跑和尖叫聲,一抹淡藍的影子呼嘯而來,戛然而止……是陌影。

  她沉靜站在通往大堂的走廊出口,雙眸詭艷如寶石,一隻手上滿是血污,一隻手上握著匕首,那霸氣四射的樣子,叫人不寒而慄。

  百里玹夜突然晃了一下,步履虛浮,偉岸的身軀跌跌撞撞,竟是不同尋常地虛弱……

  陌影看出他異樣,懷疑地看向他身後的女子,剛要上前,百里玹夜的脖頸上就架了一把如刀的扇骨。

  女子綠眸妖冷含笑,仿佛殺人已然是家常便飯。

  「嚴陌影,百里玹夜已經中了我的毒,不想他死的話,就……」

  女子的話沒說完,就見本是立在那一處的嚴陌影,竟憑空不見了蹤影。

  驚覺背後傳來若有似無的心跳聲,女子狐疑轉頭,後心猛然一陣鈍痛,她手上的扇子墜在了地上。

  百里玹夜晃了晃,高大的身軀便癱下去,被接在了馨香暖熱的懷抱里。

  「陌影……」

  「這死人比我美麼?」

  他無力地抬手,伸向她的臉,雙眼無力地眨了眨……

  陌影咬牙切齒地拍了拍他的臉,不准他閉上眼睛。

  「為什麼要同她講話?為什麼讓她靠近你?為什麼要中毒?若這毒是見血封喉的,你早就死了你知不知道?」

  「你和暖兒、驚宸,不是不要朕了嗎?還管朕的死活?」

  「是不要了,愛死就死吧!」嘴裡憤恨地說著,眼淚卻簌簌地落在他臉上。

  他挫敗地嘆了口氣,忙解釋,「朕……以為她是尋常的病患。」

  「一點判斷力都沒有,還怎麼當皇帝?!病患都長得如此活色生香,大家都排著隊去生病了。」

  陌影氣惱地抹掉眼淚,把他的手臂拉過肩膀,扶著他站起來,一步一挪地進了茶水間,把他丟在高背椅上,按住他頸側的脈搏探查。

  奇怪,中了毒,怎麼脈搏還是穩健有力的?

  「百里玹夜,你感覺哪裡不舒服?」

  「麻……渾身麻痛……」說完,他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朕要保護你的……現在卻好……反被你保護了。鳳純要帶你走……你若真的想走……可以趁著朕……趁著朕毒發,帶著孩子……和他一起去你們的天涯海角。」

  陌影從懷裡取出藥瓶,倒出一顆小藥丸給他塞進口中。

  「好好養你的傷吧,既然你同意了,本宮這就和鳳純去天涯海角。」

  她轉身要走,手腕被一股巧勁兒強硬一扯,嬌軀不受掌控地轉了個圈,眼前物影飛移,下一瞬便落在了溫暖的陷阱里。

  額上遞了他的額,水亮的鳳眸疑惑圓睜,見他綠眸邪魅閃亮,光芒灼灼,眼神玩味,心跳呼吸都正常,她氣惱地揮拳給他一頓猛打。

  「騙子……該死的大騙子,你居然裝中毒……唔……」

  所有惱怒的指責,被他以凌厲的唇舌封堵。

  他佯裝中毒自是有目的的。

  高大身軀突然站起,強健的手臂托住她的身子,享受著她的嗔怒與暴打,他一傾身,將她柔美的身骨壓在地毯上,三兩下扯開她的袍服。

  外面香茹急匆匆地衝進門檻,「皇上,外面好多無頭屍體,走廊上還有一個女屍……」

  看到地上男*上*女*下的曖昧一幕,她忙捂住眼睛。

  「呃……二位繼續,奴婢沒來過,奴婢不存在……奴婢告退!」

  出來之後,她就跑出來,隨手帶上門,受驚了似地呼出一口氣,卻又忍不住一笑。

  見吉祥和如意都跟過來,她忙抬手示意她們退回去。

  茶室里的炭爐上,茶水煮沸,汩汩冒出陣陣馨香,熱氣繚繞如仙氣,徐徐飛升半空……

  地毯上,爆燃的***,宛若一場廝殺……

  低啞的喘息聲縈繞女子羞紅的耳畔,「朕好像沒有對愛妃說過,愛妃兇悍霸道的樣子……會讓朕熱血沸騰……」

  *

  宏大如宮殿的樓閣花廳內,如曇花盛放的頂燈,映得滿室如白晝。

  桌案上的珍饈美饌色澤香潤,彩玉般賞心悅目。

  鳳純一襲纖塵不染的銀白袍服,端坐主位,優雅一個請的姿勢,他端起面前的盛滿玫瑰色液體的茶盅,朝千禪,無絕,榮紹敬酒,請他們開席用膳。

  他左右兩邊的小傢伙,卻一個拿小匙柄戳著腮兒,抿著粉嫩的小嘴兒,一個趴在桌沿上,鼓著臉兒,盯著不遠處翹首祥雲條几上裝滿蝴蝶的琉璃瓶。

  鳳純仰頭喝了血酒,尷尬地看了眼三位國師,無奈地撓了撓眉梢,「別慪氣了,娘親不會回來用膳的,先吃吧。」

  暖兒悶悶地把臉兒埋在袍袖裡,「娘親答應我們,要回來用膳的。」

  「今日醫苑裡有刺客,娘親一定不會回來了。」

  「誰說我不會來的?」門外傳來一聲柔婉的嗔怒。

  然後,廊下的燈影里,出現一抹窈窕婀娜的倩影。

  她換了醫苑的醫者袍服,髮髻側綰,簪了一支珊瑚珠的步搖簪,一身鵝黃地蔥綠繡文的留仙裙,簡單秀美的衣裝,生生穿出一股如仙的氣韻。

  鳳純不由自主地起身,視線繞在那留仙裙上,心頭蕩漾出一圈一圈的漣漪,收攏不住。

  見千禪等人都眸光銳利地盯著自己,他猛然回過神來,不自然地咳了一聲,忙起身去搬椅子過來,又添了碗筷,自己則換了位置,讓出正椅。

  暖兒和驚宸早已奔過去。

  暖兒嘰嘰喳喳,歡笑和娘親說著話,相較前一刻鬱悶絕食的樣子,判若兩人。

  驚宸被她鬧得半句話插不上。

  陌影直接在正椅上坐下,暖兒和驚宸一左一右坐在她身邊。

  鳳純忍不住道,「陛下呢?沒和你一起來?」

  陌影看了眼兩個小傢伙,淡漠說道,說著,她拿起筷子,給驚宸和暖兒夾菜,「他受了重傷,已經回皇宮去了。」

  「重傷?」兩個小傢伙相視,小臉兒上卻都寫了兩個字「活該」。

  千禪忍不住道,「玹夜傷在哪兒了?嚴不嚴重?」

  「阿彌陀佛……」老和尚又在念佛號。

  榮紹說道,「既然陛下受傷,皇貴妃娘娘應該留在皇上身邊照看才對。」

  「一個將死之人,有什麼好照看的?他答應了,放我和鳳純,帶驚宸和暖兒去天涯海角。」

  「什麼?」三個老傢伙都坐不住,當即沖了出去。

  驚宸和暖兒默然吃著菜,大眼睛都忍不住瞥向門外。

  氣氛微妙地靜下來。

  鳳純打破沉靜,「那摺子我還一條計策都沒有想到呢!對付呼延協,無異於自尋死路,從前他被鳳想容牽制,只能當個昏庸的皇帝,現在卻是天下無敵了。」

  陌影品嘗著飯菜,淡然笑了笑,「那摺子不必想了,一會兒吃完晚膳,我們就走。」

  鳳純不可置信地揶揄道,「他快要死了,你……真的要走呀?」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呼延協殺了百里玹夜,不會再把我們放在眼裡,我們可以趁著他的葬禮離開。」

  暖兒拿小匙把一塊兒紅燒肉挖進小嘴兒里,小腦瓜里冒出一股奇怪的景象……

  一邊是父皇躺在棺材裡,滿宮白綾,大片哭嚎,一邊是她、哥哥,鳳純爹爹和娘親在開心地放鞭炮,在所謂的天涯海角慶祝喬遷之喜……

  「娘親,那樣……大家會不會說我們很沒良心呀?」

  陌影不敢相信,女兒能說出「良心」兩個字。

  她兀自吃了兩口珍珠米,然後夾菜到女兒盤子裡,漫不經心地說道,「怎麼會沒良心?你不是認定了父皇是壞人嗎?壞人死了,我們離開,有什麼沒良心的?」

  驚宸啃完兩塊羊排,忍不住問道,「娘親,我和暖兒是不是應該去見他最後一面?」

  鳳純凝眉,這才發現,那人在兩個小傢伙心裡,還是無人可取代的。

  「宸兒,你覺得……咱們應該去嗎?」

  驚宸堅定地點頭,「我想去,無論如何,我是他的兒子。」

  「我也想去。」暖兒清脆地說道,「雖然他不如鳳純爹爹疼愛我們,卻也對我們好過,他快死了,我們應該送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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