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妾多謝殿下誇獎，不過與殿下相比，妾身只不過是雕蟲小技。殿下多年忍辱負重，自麗妃娘娘去世之後便暗中培養自己的勢力，縱使不得聖上青眼，縱使殿下今日大婚宮中也未來人，殿下依舊一副不以為然的姿態，相比之下，妾自愧不如。」

  對面的男人雖面色未改，細看之下眼神卻氤氳起一股危險的氣息，良久方道：「你是如何得知？」

  蒹葭並未急著答話，給對方倒杯茶水，緩道：「妾剛才說過，妾與殿下是一條船上的人，殿下不必擔心。至於從何處得知，妾大可告訴殿下——猜得。」

  她當然不是猜得，上一世，她的表哥趙琰墨與楚離交好，有些事情也是無意中得知，只是並未告知楚昕而已。

  「凝雪，你當真睿智的讓人覺得可怕。是，本王是有自己的勢力，之所以平時表現的淡泊孤遠，一則是讓他們覺得自己並不會去爭奪皇位，二則是不想那些暗地裡追隨自己的人平白的丟了性命。」

  「殿下此舉甚好，但如今易安已被流放，真正意義上楚昕的勢力並未削弱，殿下若只是暗自培養勢力而不去縮減對方的勢力，如此不妥。」

  「所以，你費盡心思的嫁入王府並不是想成為這裡的女主，而是想助本王得到那個位子？」

  「是。」蒹葭目光如炬道。

  「你心中可是有了別人？」

  「殿下何出此言？」蒹葭正喝著水，喝著聞言被嗆了一口。

  

  「原皇與孟太子與你交往過於密切，本王、也只是猜測。」

  「殿下，可知這世間男女之情也可無關風月，只是單單的友情而已，男人可以擁有的，我們女人也可以擁有。」

  「你當真變了不少，本王好奇是什麼原因能讓一個人變化如此之大。」

  「殿下不必費盡心思的猜測，妾身一女流之輩，如何能讓這帝都風雲變幻，不過想略盡綿薄之力幫助殿下而已。當今聖上雖未立儲，但著實寵著皇后，明擺著偏向楚昕，不然李華在這帝都強求民女，怎會不被查處。」

  「你倒是看得透徹，父皇未立儲君，只是不想那麼明顯的偏向皇后，畢竟皇后在朝中勢力如日中天，如若在立楚昕為太子，朝中必當有人反對，即使他是嫡子又如何。」

  「如若殿下再沒動作，那皇位必當是楚昕的囊中之物了，聖上離開之日便是他登基之時，那時即使朝中再有人反對，也是枉然。」

  「你說的對，按現在的情勢，皇位再怎樣都落不到本王與五弟身上，所以，現如今只能先折其羽翼。」

  「沒錯，先從卓然開始。」

  「衛尉，卓然？」

  「沒錯，此人執掌御林軍，常伴聖上左右，但其實是楚佑的親信，相比於左相與徐立，他的勢力範圍最為薄弱。」

  「你又如何得知？」

  「殿下當真以為，聽雪樓只是擺設？」

  「所以，它也是情報網？」

  「是。」

  「你不怕我端了它，自己邀功去，順便向楚昕示個好。」

  「殿下不會這樣做的。」

  「你很信我。」這是肯定了。

  「妾自然是信殿下的，這點自信妾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