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新月娟娟，夜寒江靜山銜斗。起來搔首，梅影橫窗瘦。好個霜天，閒卻傳杯手。君知否？亂鴉啼後，歸興濃於酒。

  落葉鋪滿了整個院子，楓葉如血般紅，風瀟瀟瑟瑟的吹散葉子。

  這樣的景色為院子平添了一份別樣的美。

  忽的，一陣異樣的響聲傳入耳中，耗子？貓？

  蒹葭躡手躡腳的走向那聲音的源頭，卻看見一似狐非狐，似貓非貓的紅色不明生物，不知是從哪裡偷來的餅，在樹下啃得正歡，一邊哼哼唧唧的叫喚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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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狸？」蒹葭試探的喚道，這小傢伙太像阿狸了，見是陌生人看著它，它也不躲，只抱著懷裡的食物繼續啃得津津有味。

  「是小狸，小姐，肯定是殿下來了。」梅香驚喜道。

  「你認識這東西？」

  「小姐，你忘了，這是三殿下的寵物啊。」梅香狐疑的看了她一眼。

  「唔，誰知道。」

  「小姐還在生殿下的氣啊，小狸都來了，您就別生氣了。」

  「我沒有。」蒹葭一把扯著某狐狸，抱在懷裡道：「你說它是狐狸？」

  「凝雪覺得它是什麼？」

  「梅香見過三殿下。」

  「下去吧。」

  某丫鬟在得到指令後，立即腳底抹油，跑了。

  蒹葭死瞪著她跑開的方向，不語。

  「可還在生氣。」楚離見狀問道。

  「沒有，臣女不敢。」

  「還說沒有，這副語氣，哪裡是沒有生氣。」

  「沒有，殿下今日來相府有何貴幹？」

  「本王的寵物生氣離家出走了，本王自然要尋回。」他說得雲淡風輕，可偏偏蒹葭聽出弦外之音，合著他也當她是寵物，這一想，怒火有漲了幾分。

  「它在這，殿下可以回去了。」蒹葭將那依舊吃得天昏地暗的小狐狸塞在他手裡。

  「可惜，自從上次它吃過你酒樓的東西，就賴在那不走了，後來本王告訴它那是你開的，這不，它又尋到這兒來了。」楚離嘆了口氣，繼續道：「虧得本王對它如此和善，它卻視若無睹。既然它不願意離了你，那本王便屈尊相府吧。」

  「那怎麼行。」蒹葭急道：「殿下與臣女婚期未至，怎能住在同一屋檐，這萬萬不可。」

  「雪兒急了，呵呵」好聽的笑聲傳來，蒹葭這才明白，這是被戲弄了。

  「殿下尊貴之人總拿臣女開玩笑，有失體面。」她語氣里多了幾分嬌嗔軟儒，聽得楚離心裡微微一顫。

  「你的酒樓生意不錯。」他咳嗽一聲，突的冒了句話來。

  蒹葭不解的看著他，他的表情就像說了句今天天氣很好一樣淡定，偏又是忽的一句本無關的問題。

  楚離被她看得心虛，又咳嗽一聲道：「如此，小狸便交與你照顧了，本王身體有些不適，先行離開了。」

  蒹葭看著懷裡被萌化了的小狐狸，不明白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是為哪般，難道就為了剛剛自己那語氣里的調笑？她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本無傷大雅。

  她搖搖頭，古人真是單純。

  「小狸，姐姐給你做好吃的。」

  「唧唧」某狐狸臉上全是扭曲的笑意。

  躲在暗處的某人無力的扶額，鄙視的看著自家的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