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番外（一）

  番外小故事：小時候的祝闌

  祝闌生活在一個很平凡的家庭裡面，父母都是普通上班族，她母親懷上她的時候，這個尚在腹中的孩子給一個平凡的家庭增添了一抹希望的光。

  女孩順利出生了，眉眼像爸爸，嘴巴像媽媽，長得屬於一眼便能從人群中看到的長相。

  小小的女孩很是可愛，好像是世界贈予這個家庭的一抹光。可惜這光隨著女孩漸漸長大後，便開始逐漸消失了。

  

  女孩雖然早慧，很早就會說話，但女孩卻很少說話。

  因為只要她一開口，家人就會像怪物一樣看著她，包括她的爸爸媽媽。

  女孩一出生眼睛便和別人不同，有時能看到死狀不一的鬼，有時能看到全身散著金光的和藹老爺爺。

  不止如此，她能看到人身上的……「氣」。

  小小年紀的她不懂該怎麼形容，只知道每個人昨天、今天、明天發生的事都能通過氣看到。

  剛開始她會童言無忌的告訴別人的氣，有人驚詫、有人質疑、有人怒罵，漸漸地她明白人不想讓外人看到自己深藏背後的那一面，便不說了。

  早慧的她明白，打破別人的秘密不好。揭穿事實，是一件很不美好的事情。

  直到那一天，媽媽帶著哭腫的核桃眼，哀求地問她：「算媽媽求你，你看到爸爸昨天到底去幹什麼了？說出來。」

  祝闌不忍心見媽媽傷心，傻傻的、如實告訴女人她看到的一切：

  爸爸去了一個人很多、金碧輝煌的地方，拿著酒瓶子抱著兩個穿短裙的阿姨進了賓館。並且他身上沾染的氣每天都不同，說明每天都認識新的阿姨。

  祝闌將她看到的東西全部告訴了媽媽。

  媽媽「哇」的一聲哭得更凶了，等到爸爸下班回來後，兩人大吵了一架。

  這架吵的很兇，家裡能砸的家具全砸了。等躲在房間的祝闌出來後，看到一片狼藉中哭得很無助的女人。

  祝闌乖巧的將房間收拾好，跑過去用短小的胳膊抱住女人，安慰道：

  「媽媽不哭，爸爸壞，不要傷心了。」

  原本將頭埋在雙腿間的媽媽，猛然抬起頭來，血紅的眼睛中滿是冰冷：「誰讓你這樣說爸爸的？」

  「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生來是個妖女，爸爸也不會離我而去！都怪你！」

  女人歇斯底里的吼著，眼神中是祝闌能感受到的憤怒與怨恨。

  睡覺之前，媽媽親自餵祝闌喝了碗熱牛奶。

  第二天早上轉醒時，她不在溫暖的被窩中，而躺在草叢裡。

  最後是周院長發現了她，把她接回育幼院。

  那年她四歲。

  祝闌沒有哭著喊著找爸爸媽媽，她很清楚，是父母放棄她的。

  育幼院都是比她大的孩子，他們叫祝闌一起去偷周院長的錢包，她不去，大家就將她孤立了。

  晚上準備睡覺的前，她發現被褥濕噠噠的根本睡不了人，旁邊幾個大孩子偷笑著。

  祝闌也沒發火，因為一旦吵起來打不過這麼多人，只是走到帶頭男生前看著他周身縈繞的黑氣，說道：「最近小心不要去有水的地方。」

  第二天院裡便傳出幾個孩子偷拍出去游泳，其中一個男孩差點溺死正在醫院搶救的消息。

  同行的小孩都嚇傻了，看到祝闌的那刻，哭著給院長告狀：「是她！她昨天詛咒了小豪！」

  祝闌在育幼院的日子更不好過了。

  春暖花開時，育幼院忽然來了一個滿頭白髮的女人，周院長一看到她，明顯表情不太一樣，快速迎了上去。祝闌沒事幹時就泡到圖書館中認字學習，掌握的形容詞也不少了。

  周院長帶著幾分笑意和尊敬，就和看到市里來檢查的領導一個態度。

  大家都跑出來看熱鬧，祝闌也眼神好奇的望著女人。

  那女人穿著很簡單的長袍，身後背著一把很長的劍，像是電視劇中演的高人一般。

  最讓她好奇的，是她看不見白髮女人身上的「氣」。

  兩人交談了一會，周院長突然聽到什麼，臉上一喜，讓老師把所有孩子叫過來站成一排。

  白髮女人很耐心的給每個孩子塞了一顆糖果，大多數孩子都興高采烈的當場撕開外包裝吃掉，只有三個人沒吃。

  白髮女人喊來三人問：「為什麼不像其他人一樣把糖吃了呢？」

  第一個小孩說：「捨不得……」

  第二個小孩說：「我要慢慢品嘗它的味道。」

  最後她的眸子看向祝闌，祝闌本不想太另類，想和別人說差不多的答案。

  可當她看著女人的目光時，什麼慌都講不出來了，脫口而出：「糖果是稀缺資源，我要留著以後和別人換有用的東西。」

  說完祝闌就後悔了，這明顯不是大人喜歡聽的答案，小孩子這樣講話是錯誤的。

  唉……她怎麼會這樣說呀？

  明明她對這個婆婆挺有好感的，她不希望這個婆婆會因此像其他人一樣討厭她。

  但白髮女人什麼都沒說，盯著她那琉璃般的眼睛看了好一會，摸了摸她的腦袋就走掉了。

  於是，祝闌稀里糊塗的被白髮女人選中，又稀里糊塗的住進祝醫館中。

  拜師儀式完成後，阿婆將三樓的整個藏書室都對她開放，說道：「在我祝阿花這，書不用偷偷摸摸的看，糖不用留著以後換有用的東西。只需修身做人，性格錚錚便好。」

  每天她都要學很多東西，早課是學八字天象站樁，晚上畫符音樂，下午回來早要給阿婆打雜。阿婆給客人看病時，她一刻都不能走神，努力聽懂的她的「虛邪賊風,避其有時」「正氣存內，邪不可干」，走神便要挨罵。

  看完病後，阿婆會讓她敘述剛才病人的病情，症狀表現，開的什麼方子，記不熟也要挨罵，挨完罵阿婆會仔細耐心的再講一遍，兩人就能開心的吃晚飯了。

  八歲時，阿婆給了她一本《基本築基全解》，同時將一個木串帶在她手上後，將她關進了練功室中。

  祝闌並不知道這叫練功法，只是覺得挺好玩的，按照書上所說，盤膝而坐，雙目垂簾，五心朝上，舌頂上齶……

  築基全解上說的很簡單，但是實操起來根本不是那樣。

  她坐的屁股都痛了，也沒有感受到阿婆口中的靈氣，空氣不是透明的嗎，哪裡會有什麼五色光點？

  直到兩腿開始發麻，人也有些昏昏欲睡的時候，她突然感覺到身體旁邊有零星的光點冒出來。

  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祝闌哪兒見過這陣仗，既好奇又興奮的去觸碰那些光點，每種光點的顏色都不一樣，看到她的那一刻都親近的靠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