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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2024-05-09 18:34:24 作者: 步步鯨雲

  ——「師姐,你還是心軟了。」

  ——「你答應過我,不會造殺孽。」

  ——「師姐,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用這些低賤的命換我武朝復辟,划算得很哪!」

  ——「主上不會贊同你的做法。」

  ——「哈哈哈哈,我所做一切主上都知道,他已經不是以前的主上了。」

  「對了師姐,若是你那愛徒再壞我好事,我可就要對她不客氣了。」

  ——「你不會的,你可別忘了她是誰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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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對,哈哈哈哈師姐不說我都要忘了呢。遠方的故人啊……終於要相見了。」

  連遲先是飛鴿傳書回白雲縣托肖歧幫忙找杜凝的劍,又跟杜老爺子要了佛覺縣所有藥鋪的地址,這雄黃粉定然是在藥鋪里買的。

  隨後才跟狗官一起往佛覺寺趕。

  走至半路,連遲有些後知後覺,「大人,旁人都叫我連捕快,為何杜老爺子偏偏叫我小連捕快?」

  就好像他還認識一個老連捕快一樣。

  狗官被日頭曬得夠嗆,「這些個老頭子都喜歡這麼叫,趕緊走,大人我這美貌都快曬沒了。」

  連遲拿眼斜他,真是個廢物點心。

  佛覺寺的水井在後院,二人乾脆從後門進去,剛一推門就瞧見周五雷搬了個小馬扎坐在水井旁。

  「連青天!你還真是從這個門進來的!」周五雷瞧見連遲跟見了親娘似的,差點激動得哭出來。

  「什麼意思?什麼叫我還真是從這個門進來的?」

  「是李大夫說的,她說你們回來肯定直奔這個水井,這水井離後門更近,你們定是從後門進來。」周五雷忙扶著狗官坐下,好在這水井上頭有個葡萄架子,十分陰涼。

  這李大夫倒是挺聰明。連遲心裡閃過一絲異樣,可很快就被周五雷的咋咋呼呼給引回了注意力。

  「你說說我這是造的什麼孽,剛一上任就碰上鼠疫,如今還碰上了投毒!好在那李大夫眼尖啊,不然現在佛覺寺上下都死絕了!」周五雷說著說著還真裝腔作勢地抹眼淚。

  他扒在井口罵罵咧咧,「要是被我知道誰下的毒,我定要將他——」

  周五雷話說了一半陡然停住。

  「定要將他幹什麼呀?」連遲坐在葡萄藤架子下,饒有興味的盯著周五雷。

  周五雷直勾勾地盯著水井,猛地抬起頭,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這這這、這不可能啊!」

  「怎麼了?」連躺在長椅上的狗官都察覺出不對勁,倏地坐直了身子,嫌棄地瞥了眼舌頭打結的周五雷,「給本官把舌頭捋直了說話。」

  周五雷磕磕巴巴,「這水井我看了快一個時辰了,方才你們進來之前,已經變得乾淨了不少。可這會兒,卻變得、變得更渾濁了!」

  連遲忙跑過去也扒拉在井邊看,果然,這井水上還漂浮著點點粉末呢!

  六寶打了一桶水上來,連遲一聞,跟杜老爺子家那桶一樣,水質渾濁,還散發著一股腥臭味。

  周五雷臉色慘白慘白,「我絕沒有離開這井邊半步,怎麼一個眨眼間,這水又被人投毒了?難不成是邪祟……」

  連遲仔細勘察井邊,發現井邊也散落著一點砒霜粉末,「不是什麼邪祟,就是有人下毒。」

  「可這人怎麼下毒的?」周五雷登時反應了過來,方才這裡除了自己可沒有別人,連遲不會說的是自己吧!

  他立刻癱坐在地上,大手捶胸,都快把自己那胸脯子拍爛了,「連捕快,我用我那八個月大的兒子發誓,絕不是我啊!我、我不可能下毒的啊!你可得相信我啊!」

  「起來。」連遲也學著狗官嫌棄地瞥了眼周五雷,這人就不能給他好臉,「我什麼時候說是你下的毒了?我只是說這毒絕不是什麼鬼神作祟。」

  周五雷一聽,手腳麻利地爬了起來,「那這是怎麼回事啊?我可敢保證,這期間絕對沒有人來過。」

  連遲抬起頭看了看葡萄藤上站著的幾隻吱吱喳喳的小鳥,神色晦暗不明,「投毒的未必是人,也可能是鳥。」

  「鳥投毒?」周五雷張大了嘴巴,這他娘的比鬼神作祟還不靠譜呢。

  「袁婆婆能訓狗,為何投毒的人不能訓鳥?」

  周五雷也是養狗的,這狗若是能從小訓練,能比一個十歲的小孩兒還管用。不過那是因為狗兒聰明啊,這鳥的腦袋才多大,他將信將疑道,「那鳥不會被毒死?」

  「鸕鶿捕魚可曾聽說過?」連遲一直眯著眼睛打量葡萄藤上的鳥兒,「這鸕鶿又叫水老鴉,最是擅長潛水捕魚,捕魚人在它的喉嚨上繫上繩子,讓它捕了魚也咽不下去。」

  「投毒人可以將砒霜做成藥丸,再糊上一層蠟,這樣鳥銜在嘴裡不會中毒。他們又在鳥的脖子上繫上繩子防止鳥咽下去。」

  「原來如此!我只知道訓狗訓猴,沒想到世上還有訓鳥人!「周五雷驚嘆大開眼界,「不過連捕快,你一直仰著脖子找什麼呢?」

  「找脖子上繫著繩子的鳥啊。」連遲漫不經心地回答,下一瞬,她雙眸微眯,嗖地一下躥上葡萄藤架子上,又嗖地一下跳了下來,手裡儼然握著一隻白頸鳥兒,脖子上系了根細細的繩子。

  「這是什麼鳥?」周五雷和狗官都湊了過來。

  黑身子白脖子,肚子上還有一縷白毛,毛茸茸的腦袋轉來轉去,怪可愛。

  連遲搖搖頭,她突然伸手扒開那鳥的嘴巴,湊過去聞了一下,「嘴裡有股土腥味。看來還真是它下的毒。」

  周五雷撓頭,「這抓到鳥也沒用啊,咱得知道幕後的人是誰。」總不能回頭上面問起來,他交只鳥上去吧。

  「笨啊你!」狗官一扇子捅在周五雷的腰間,「你那幾隻大黃狗還知道來佛覺寺找你,這些鳥兒不知道嗎?」

  「這鳥好認得很,只要找到這些鳥兒在哪聚集,就能順藤摸瓜找到下毒的人。」連遲本來目光炯炯,可下一瞬間又耷拉著腦袋,「可惜我們人手不足,只怕這會是敵人的調虎離山計。」

  狗官眸光微斂,山人自有妙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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