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宴會

  宋戈將她扶起來，就像是安慰下屬那樣拍了拍喜兒的肩，語重心長地吩咐道：「照顧好太子，朕不會虧待你的。」

  喜兒的臉上閃過一絲驚喜，她如今已經是妃子，如果還能養育太子，那可以說是有了終身保障，這可比等皇帝的恩寵強多了。

  而此時，阮雲莉已經聽到了喜兒一聲接著一聲的謝恩，氣得臉都綠了，她抓起胭脂盒就想往外扔，轉眼想起宋戈剛才指責她的話，又放下了。

  此時，皇后宮裡的大宮女芍藥走進來，看著失魂落魄的阮雲莉，趕緊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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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娘娘，咱們可不能就這樣認輸啊。」

  「誰說本宮認輸了！」她此生最恨的就是輸這個字。「本宮何時比人差過！」

  「是啊，喜兒一個小小的賤婢，如何能和皇后娘娘您相比，我看，都是喜兒設的圈套，娘娘您是中套了，您只要好好打扮自己，對陛下說說好話，陛下還是顧念著您的。」

  見皇后的表情有些鬆動，喜兒見縫插針地送上頭面。

  「娘娘，晚上群臣覲見，咱們可不能丟了大國風範，得讓天下人都知道，您才是母儀天下的皇后。」

  芍藥還是很懂如何去哄阮雲莉開心的，她的怒火漸漸地消散，點點頭，恩准芍藥為自己梳妝打扮。

  天色漸晚，慕朝為了迎接羌族而準備的夜宴終於開始了，宮裡到處都亮著宮燈，映襯得皇宮裡亮如白晝，群臣魚貫而入，一個個都走入了宴會場。

  羌族的使臣和慕朝大臣相對而坐，主位自然是留給皇帝陛下的。

  而此時，宋戈正在御書房和宰相商量對策。

  「陛下，羌族狼子野心，一直伺機挑動羌族和慕朝的關係，試圖挑起爭端，陛下不得不防啊。」

  「我泱泱大國，如今竟然連可戰之臣都沒有了嗎！」宋戈越想越氣，一拳打在書桌上。

  「其實羌族以前也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雖說戰力驚人，但是族眾分散，權力壓根沒辦法集中，要不是那個攝政王，壓根不可能像現在這樣，成為我們的敵人。」

  「那個攝政王到底是什麼來頭，打聽清楚了嗎？」

  宰相搖搖頭，「如今的羌族如鐵桶一個，咱們的細作壓根沒辦法滲透進去，而且微臣觀察羌族這幾年頒布的法令，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聽到這話，宋戈猛然抬起頭。

  很顯然，宰相的這句話正好說中了他的心聲。只是他的表情看不出喜怒，所以宰相也不知道皇帝現在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宋戈冷冷開口示意：「繼續說。

  宰相顫顫巍巍地說出自己心裡的懷疑。「像蕭懷瑾的手筆。」

  「蕭懷瑾已經死了，太醫親自檢查過，不會有錯。」

  「微臣猜想，肯定是蕭懷瑾在任期間就和羌族互通款曲，如今羌族用的一切都是蕭懷瑾教的，所以才會處處都像他。」

  宋戈冷哼一聲，「看來，朕還不算冤枉他。」

  提起這件事，宰相很明智地選擇噤聲，不再參與討論。

  正在這時，門口太監傳報。

  「陛下，羌族使團已經到齊了，皇后娘娘也在門口等著了。」

  聽太監提起皇后，宋戈的表情肉眼可見地閃過一絲煩悶，雖然他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態，但還是被人精似的宰相捕捉到了。

  宋戈站起身來，宰相跟在他的身後，眼看著宋戈走到盛裝打扮的皇后身邊，兩人只是並肩往前走著，連個眼神交流都不曾有。

  很快，一直在御書房門口的其他朝中重臣也走了過來，兩人一排，跟在宋戈和皇后的身後。

  宰相身邊站著的正是惠妃娘娘的生父尚書大人。

  宰相意味深長地對尚書大人道了一聲恭喜。

  這讓尚書大人很是納悶。

  「不知大人所說的喜從何來？」

  宰相只是笑笑，並沒有說穿。「大人，您的福氣還在後頭呢。」

  群臣跟著皇帝和皇后的腳步，走向宴會廳，此時宴會廳上，群臣正在小聲地交頭接耳地討論著，聽到太監高聲宣唱陛下來了，大家紛紛從座位上站起來，向宋戈請安。

  可是羌族使臣仿佛沒聽到一般，依舊只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禮部尚書看到這樣的情況，自然要身先士卒，站出來指責。

  「大膽，見到我朝天子，還不下跪請安。」

  使臣團的代表站出來：「皇帝陛下，我羌族跪天跪地跪父母，再不跪他人，所以沒有這個規矩，還請皇帝陛下見諒。」

  語氣之輕蔑猖狂，讓幾個大臣氣得鬍子都撅起來了。

  禮部尚書反駁道：「陛下是天，你既然說跪天跪地，那更應該參見陛下。」

  偏偏這時，使臣團乾脆耍起賴來。

  「您說什麼？恕我們中原話不精通，聽不清楚。」

  說話間，還故意裝作一副聽不懂的樣子。

  宋戈臉色陰沉，他和宰相交換了一個眼神，宰相站出來，朝宋戈說道：「陛下，羌族小國，未受禮儀教化，還請陛下原諒羌族無禮，請先上坐。」

  羌族使團聽到這話，原本還得意揚揚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去，不過宰相這時候沒有給他們出言反駁的機會，而是招呼著宋戈和皇后落座之後，立馬安排了舞女進來，羌族使團吃了一個啞巴虧，只能悶悶不樂地灌了幾口酒，對於慕朝準備的歌舞，自然是不感興趣。

  雙方又唇槍舌劍交鋒了好幾番，羌族一直致力於在宋戈的雷區蹦迪，而宋戈在宰相和禮部尚書的輔助之下，化解了好幾撥，一直保持著一個不卑不亢的態度，沒有讓羌族討到好。

  就連阮雲莉都看出來了，她悄聲問身邊的宋戈。

  「陛下，羌族似是有意在惹怒我們？」

  宋戈偏頭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全是失望。

  這個已經幾乎是全天下人都知道的事實，他身為一國之後，居然現在才發現？

  不怪太皇太后說她不配當皇后，這個格局和見識的確太淺薄了。

  宋戈不再去看身邊的女人，恰在這時，喝得臉通紅，似微醺的使臣站起來，舉杯說道：「陛下，微臣也有一禮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