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除非

  這是蕭惜弱的提議，蕭懷瑾縱然覺得不合適，也不得不考慮。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小卯的意見。

  小卯一聽這話，瞬間就慌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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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卯有娘親。」

  「爹爹的意思是，給小卯找個人來照顧小卯。」

  「不要。」小卯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小卯有丹姨。」

  「那不……」蕭懷瑾剛想說拿不一樣，突然就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樣想通了什麼。「這倒也不是不行。」

  而且，小卯的這個選擇，比他的母妃給他提的選擇更好，至少小卯比起太皇太后以前安插在他身邊的那個細作而言對小卯肯定更好，小卯也更喜歡。

  蕭懷瑾說著站起身來，看向丹雀。

  「丹雀，你願意做小卯的娘親嗎？」

  丹雀聽到這話，嚇得三魂七魄都沒了，趕緊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還請公子不要拿奴婢開玩笑。」

  「你如此抗拒，可是已經嫁人了？」

  丹雀趕緊搖頭。

  「那可是有心上人了？」

  丹雀的腦海里瞬間閃過那天晚上，陰風陣陣，橋洞底下，昏暗的光線下，那個朦朧模糊的身影。

  但很快，她就自己將這個身影從腦海中抹去了。

  已經註定不可能的兩個人，而且，對自己的婚姻大事，她早已經有了定奪。

  「奴婢早就決定了，終身不嫁。」

  聽到這話，蕭懷瑾不僅沒有打消自己的念頭，反而眼前一亮。

  「如此甚好，那你再合適不過了！」

  丹雀此刻打心眼裡覺得，公子一定是瘋了。

  蕭懷瑾把丹雀叫到門外，解釋了一通才算明白。

  小卯需要身份，且最好和阮雲棠不能扯上關係。

  對蕭懷瑾身邊的人而言，阮雲棠三個字，就像是當年插在蕭懷瑾胸口的那把尖刀，每一次聽到這三個字，所有人的心都會跟著痛一次。

  丹雀小心地打量著蕭懷瑾的眼色，試探著問。

  「公子，您恨阮姑娘嗎？」

  蕭懷瑾突然看過來，眼神里全是戒備。「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丹雀只是想試探一下蕭懷瑾的態度，看有沒有機會說出實情，面對蕭懷瑾這個眼神，她心裡只想打退堂鼓，可是又不得不問。

  畢竟現在面對蕭懷瑾讓她做小卯娘親的請求，她不知道怎麼拒絕，可是，如果她不拒絕，又不知道怎麼跟姑娘交代。

  她心裡很清楚，最合適小卯的人，只有姑娘。

  可如今消息也傳不出去，公子這邊也不知道當說不當說，整個人陷入一種尷尬的兩難境地。

  「奴婢只是隨口說說，或許，當年姑娘那麼做，是有苦衷的呢。」

  蕭懷瑾冷笑一聲。

  「她派你來當說客的？」

  丹雀趕緊擺手，不敢再多說。

  蕭懷瑾收起眼神，意有所指地說道：「我只回答和活人有關的問題。」

  說完這句話，他偷偷瞥向丹雀，可丹雀一如既往低著頭，看不清臉色。

  蕭懷瑾只能丟下一句：「你好好想想」邁開步子往外走，剛走到長廊，就看到她母妃正由丫鬟扶著往後廚走去。

  後廚都是下人往來的，髒污得很，母妃以前都萬分嫌棄的，如今怎麼突然要去後廚了？

  蕭懷瑾懷著狐疑，跟著往後廚走去。

  不過，他只穿過月亮門，就沒看到母妃的身影了。

  蕭惜弱身邊的丫鬟青玉看到他，忙把他往外推。

  「殿下您怎麼來這腌臢之地，快回去，快回去。」

  「我剛才看到母妃往這邊來了。」

  「王妃早就出門去買胭脂水粉了，壓根就不在府里，殿下您肯定是看錯了，還是別在這裡呆了，小心油煙迷了你的眼睛。」

  青玉不由分說地把蕭懷瑾往外推。

  蕭懷瑾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是不會看走眼的，他剛才明明就看見母妃來後廚了。

  青玉不讓他進，並不妨礙他調查。

  他先假裝離開，看青玉轉身了，攔住正準備去廚房的外邦丫鬟，問道。

  「這兩天，後廚有什麼新鮮事發生嗎？」

  外邦丫鬟是羌族攝政王賜給蕭惜弱的，雖然同歸青玉管理，但到底沒有蕭惜弱當初離開慕朝時帶走的那一批中原丫鬟忠心，所以蕭懷瑾問什麼，她都是知無不答。

  「王妃昨天發了一頓火，處罰了一個丫鬟，還把她關進了柴房。」

  蕭惜弱倒是天天發火，處罰下人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不過，既然能被外邦丫鬟稱為新鮮事，那必然就是……「她處罰的是羌族丫鬟？」

  羌族的丫鬟畢竟是攝政王賜給蕭惜弱的，蕭惜弱雖然脾氣大，偶爾打罵兩句是有的，但是處罰絕對談不上。

  「是的，好像是叫阿朵。」

  「阿朵犯了什麼事？」

  「奴婢也不知道，不過青玉姐姐昨天一直有意針對阿朵，而且阿朵也乖乖的，不怎麼說話。」

  其中的疑點太多了，蕭懷瑾敏銳地察覺到其中有問題，他問道。

  「那現在這個阿朵呢，在哪兒？」

  丫鬟遲疑了。

  該不該告訴王子殿下，阿朵還關著呢？

  而另一邊，青玉轉身後，又往後望了兩眼，確定蕭懷瑾沒有看過來，趕緊將躲到一邊的蕭惜弱扶出來。

  青玉為蕭惜弱撣掉塵土，心疼地說道：「姑娘，委屈你了。」

  「懷瑾今天是怎麼回事？」

  「可能只是碰巧吧。」青玉也是心都懸在嗓子眼上，要是讓蕭懷瑾看到阮雲棠這個禍害，指不定會鬧出什麼亂子來呢。

  想到這兒，青玉趕緊提議道：「姑娘，咱們的計劃，得早點實行了，畢竟夜長夢多，今天是碰巧被奴婢瞧見了，下次要是殿下直接衝進來，可沒幾個人攔得住。」

  蕭惜弱點點頭，臉色陰冷。

  「待我去見見她再說。」

  阮雲棠偏躺在草垛上，閉目養神，被關的這一天一夜的時間，她想了很多，心也靜了許多，心靜自然耳聰目明，所以，蕭惜弱剛到門口，她就聽到了她腳踝上鈴鐺發出來的聲音。

  阮雲棠聽到那個叫青玉的姑娘，問守門的侍女柴房裡的情況。

  「這個女人倒是坐得住，吃了就睡，不哭不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