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膩(修)
2024-05-09 18:17:39
作者: 喬方
將這個可笑的想法拋之腦後。
阮雲棠告訴自己:「阮雲棠,你不能太貪心,溫如言已經很好了。」
是的,溫如言對她的確上心。
每日她去溫老太太房裡練字,他都會踩著點去請安,在禮數周全的情況下,和她說兩句話。
知道她喜歡吃酸棗糕,每日送她回家的時候,必會在馬車裡為她放上一盒。
只因惜遇提了一句想要小菜園,他還特意帶她去看了溫家家裡的小花園,規劃著名在蘭花園裡為她留一塊地方種南瓜。
受家中條件所限,溫如言能給的的確不多,但他會記得關於她的每一件小事,都像是冬日暖陽,一絲絲,一寸寸地照過來,溫暖無聲。
他是這麼好的一個人,她已經非常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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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雲棠和溫如言的感情逐漸升溫,三年一度的科舉也將舉行,為了不讓溫如言分心,阮雲棠這些日子都沒有去溫家。
十月初十,是阮雲棠的生辰,而且這生辰和她現代的生日意外吻合。
記得她生辰的不多,所以阮雲棠只是關起門來和自己房裡的幾個小丫鬟喝酒逗樂。
可喝到一半,柳嬤嬤突然來訪。
「哎喲,我的好姑娘,快別喝了,溫家老太太和三公子來了。」
阮雲棠打了個酒嗝,有點懵:「他們這個時候來幹什麼?」
柳嬤嬤一臉的恨鐵不成鋼,他趕緊吩咐房間裡還算清醒的青薈伺候阮雲棠換衣服,往阮雲棠的嘴裡塞了幾塊陳皮,讓她稍稍醒酒之後,拎著她去了上房。
趕到上房的時候,院子裡稀稀落落的沒幾個人,溫如言正等在院子裡,瞧著她來,一向冷著臉的他竟然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姑娘在這稍等,老太太和溫老太太正在裡頭說話呢,容我進去稟告。」
阮雲棠點點頭,和溫如言一起在廊下等候。
溫如言從袖口中掏出一個小布包來。
阮雲棠想當然地問「酸棗糕?」
溫如言搖頭。
阮雲棠詫異地打開,竟然是個平安符。
大概第一次和女孩子送禮物,溫如言的臉悄悄紅了。
「今天我和祖母去山上祈福,我為你求了這個,願你一生平安順遂。」
阮雲棠這才後知後覺。「你快入考園了吧,應該我去為你求的。」
她把這事完全給忘了。
溫如言笑意盈盈,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無妨,能見到姑娘,比抽中上上籤還高興。」
阮雲棠的臉瞬間紅了,很不合時宜地打了個酒嗝。
意識到自己失態,她趕緊捂住嘴巴。
眼前這位可是三句不離禮教的人,他肯定要嫌棄了。
阮雲棠趕緊解釋:「我平時不這樣的,今天我生日,多喝了一點。」
「我知道。」所以他才舔著臉,央求祖母一定要帶他過來。「阮姑娘,生辰快樂。」
阮雲棠腦子暈乎乎的,下意識地回道:「同樂,同樂。」
說完,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她到底在說什麼東西啊!
兩人都不知道,老太太和溫老太太趴在窗戶邊上,圍觀了全程。
兩個老人相視一笑,不免感嘆。
「哎喲,牙疼。」
「是啊,老了,老了,吃不得膩的。」
從上房回來,阮雲棠已經清醒許多,手中的平安符翻上翻下,她的心緒紛亂不堪。
當初想嫁給溫如言,多少帶著點躲避蕭懷瑾的意思。
如今願望達成,她的心裡卻有些忐忑。
想到他說:「等我高中,就上門提親。」
阮雲棠的內心十分惶恐。
他這麼好,若是她不能付出百分百的心意,豈不是辜負了他。
算了,想什麼呢。
事情都走到這一步了!
將腦子裡那些雜七雜八的想法都甩開,阮雲棠大步往自己的小院子走去。
宋戈和蕭懷瑾站在她的身後,蕭懷瑾攢緊了手裡的玉簪。
那是他親手雕刻的,簪頭是一朵海棠,他知道今日是她生辰,提前兩個月就買好了玉料,只為給她驚喜。
他低下頭,神情落寞,對宋戈說道:「我們走吧。」
宋戈看到了蕭懷瑾眼裡的失落,蕭懷瑾是何等驕傲的人,什麼時候露出過這般受挫的表情。
再聯想到之前阮綠茉的丫鬟說的那些話。
都怪這個女人,讓蕭懷瑾痴心錯付,也耽誤了阮綠茉的一生。
不行,他一定要想辦法,幫阮綠茉把那根手繩拿回來!
宋戈最近有事沒事就會來找阮雲棠的麻煩。
看到她就會陰陽怪氣地提醒她一句:「身為女子,行為當檢點一些。」
一開始阮雲棠還不理解,直到老太太找她聊天談話,阮雲棠才明白過來,宋戈這是讓她離蕭懷瑾遠一點。
阮雲棠十分無語,這件事難道不該去找蕭懷瑾嗎?找她有何用。
所以,當宋戈再次來提醒的時候,阮雲棠毫不客氣地回懟:「二皇子,您這麼關心我的事,我都要誤會你是不是喜歡我了。」
宋戈哪裡想到阮雲棠一個女人會說出這樣的話,愣在當場,一張黑臉被漲得通紅。
「你……你這個女人,果然不檢點!」
「你這個男主,也的確夠煩人。」阮雲棠毫不客氣地說出自己最真實的感受。
「男主?」
阮雲棠可沒工夫向他解釋這些,她語重心長地說道:「二皇子,你若是喜歡阮綠茉,就大膽去追,你們倆是天定的姻緣,肯定一追一個準的。」
宋戈就像是被人踩到尾巴的貓,瞬間炸毛。
「誰……誰說我喜歡她了,我只把她當妹妹,朋友妻不可欺,你也應該記住這點。」
全天下都看出他對阮綠茉有意,就這個榆木腦袋自己還在這裡反駁,而且,這個反駁還多少有些自欺欺人的意思,阮雲棠無奈搖頭,一回頭,發現阮綠茉不知什麼時候站在她的身後,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啊。
突然,身後響起一道熟悉的女聲。
「二姐,你……你怎麼可以這般污衊我,我從來只把殿下當哥哥!二姐,你以前怎麼欺負我,我都能忍,事關女兒名節,你怎麼可以往我身上潑這樣的髒水。」
是阮綠茉。
阮雲棠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阮綠茉是什麼時候來的?
她只覺得頭皮發麻。
下一秒,熟悉的感覺襲來。
阮雲棠暗道不好。
可沒等她有準備時間,她就眼前一黑,失去意識。
該死,又被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