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得罪

2024-05-09 18:16:36 作者: 喬方

  她出聲,回絕道:「無事,是我做了個噩夢,謝謝嬤嬤的關心。」

  聽到阮綠茉這麼說,嬤嬤才放心離開。

  惜遇趕緊磕頭道謝。

  「謝謝姑娘,謝謝姑娘。」

  「好了,這件事我會幫她保密的,你……你還是趕緊帶她回去吧。」阮綠茉可不敢再和阮雲棠呆在一起了。

  「是,姑娘,謝謝姑娘。」

  惜遇假意「引導」阮雲棠往外走,看主僕倆出了院子,阮綠茉才放下心來。

  她摸了摸自己驚魂不定的小心臟。「阮雲棠這個人還真是晦氣,怎麼什麼毛病都有。」

  「姑娘,剛才好險,三姑娘差點就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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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綠茉的手撫摸上左肩,哪裡有凹凸不平,是最近才受的傷。

  「她發現了又能如何,她又不知道,蕭懷瑾在找之人,肩上有牙印。」

  摸著牙印,阮綠茉的眼神里閃過一絲得意的光芒。

  她想到阮雲棠在睡前和她說的那些話。

  阮雲棠如果真的有這樣的覺悟,那還算她識相。

  走出二房,阮雲棠才開始正常走路。

  惜遇心疼地摸了摸她的額頭,剛才為了演戲,阮雲棠拿頭撞牆,看得惜遇心疼壞了。

  「姑娘,疼不疼?」

  折騰了大半夜,阮雲棠也累,她擺擺手,心裡還惦記著那個奇怪的牙印。

  為什麼阮綠茉也會有?

  難不成,蕭懷瑾是只狗,見到人就咬,他也咬過阮綠茉?

  「今天你配合得很好。」

  「姑娘,好端端的,你為什麼要演什麼離魂症啊,這要是四姑娘到處往外說……」

  「說就說吧,我身上黑點那麼多,不怕多一個。」

  離魂症本來就只是她用來分散阮綠茉注意力,掩蓋自己咬她的真實目的的手段。

  主僕兩一路走一路分析,沒注意前路,差點和一個人撞滿懷。

  夜路天黑,兩邊都沒點燈籠。只能從身形和依稀可見的裝扮來判斷,這個人大概是個婆子。

  「誰?」惜遇呵問。

  那人爬起來就跑,惜遇追上去,她動作敏捷,閃過月亮門就不見了。

  這裡是去西府的路,這個嬤嬤半夜出現在這裡,定有蹊蹺。

  惜遇一拍腦門,說道:「姑娘,我想起來了。打暈我的人,跟剛剛那個嬤嬤一樣,穿著一件青色衣裳,衣袖上繡著雲紋。」

  「難不成,他們還想犯案?」

  「姑娘,我害怕……」

  她不僅怕自己有危險,更怕小姐有危險。

  丫鬟和主子本來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存在,惜遇自己出啥事不怕,怕只怕對方想對付的不是她,而是自家主子。

  惜遇心裡惶恐,但不敢對阮雲棠說。

  阮雲棠其實猜到了,但照顧著惜遇的情緒,她也不敢多說。

  猜到這些事的,不單單是惜遇和阮雲棠這對主僕。

  對阮府里洶湧的暗潮,蕭懷瑾也是憂心忡忡。

  惜遇遇害,就像是幕後發出來的一張作案通知書,蕭懷瑾擔心,有人遲早會對阮雲棠下手。

  半夜睡不著,他起身賞月,朝辭作陪。

  「阮雲棠可有得罪什麼人?」

  朝辭認真分析道:「阮姑娘這身份,說這個阮家都是她的仇人也不過分。」

  那就得換個思路。

  「誰會對阮雲棠下手?」

  讓朝辭分析形勢還行,分析人心,他就只能搖頭表示愛莫能助。

  蕭懷瑾心裡有盤算。

  阮雲棠的確觸及了大部分人的利益,但是想要她死的不多。阮家人或許貪婪,但膽子小,不算窮凶極惡。

  但或許有什麼他還不知道秘辛,逼得人對阮雲棠下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老太太?瞧著和善,不像會做這種事的人。

  阮覃氏?一個聒噪婦人,雖說和阮雲棠不對付,不過以她的城府,頂多在老太太面前使絆子。

  阮正山?忙於公務,在家裡當甩手掌柜,真想對付阮雲棠,也不會用內宅陰損的手段。

  阮正流?

  阮正流……

  蕭懷瑾陷入沉思之中。

  見蕭懷瑾冥思苦想,朝辭提醒他。

  「公子,您對這阮姑娘,似乎格外上心。」

  蕭懷瑾就像是被人當頭敲了一棒。

  朝辭不提醒,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點。

  他喃喃,像是在問自己,也像是在問朝辭:「很上心?」

  「我沒見過公子對其他女人比她還上心。」話說到這份上,朝辭又覺得不夠嚴謹,補充道:「當然,水姑娘除外。」

  蕭懷瑾怔愣片刻,很快就想通了。

  「我只不過覺得,她有趣罷了。」

  「有趣?」

  「是啊,夠簡單,夠直接,難道不夠有趣?」

  朝辭認真想了想,主子所說的直接,該不會是指阮雲棠嫌棄他,直接拒婚吧。

  那的確有夠直接的。

  朝辭覺得,自己的主子大概是在外受了一年的苦,精神都有些不太對勁了。

  瞧瞧,喜歡的都是些什麼樣的姑娘。

  不是裝死不露面的,就是直來直往一點都不溫柔賢淑的。

  被朝辭這一打岔,蕭懷瑾差點忘了正事,他對朝辭吩咐道:「明天去買個古玩,給阮家三老爺送過去。」

  「公子怎麼突然想著要送他東西了?」

  「就說,感謝他幫了西府,在惜遇失蹤一事上出力了。」

  「可是……」明明阮正流什麼都不做。

  「去吧。」蕭懷瑾打著哈欠。

  累了,他不想解釋太多。

  阮正流是個明白人,看到禮物就會懂了。

  第二天,蕭懷瑾準備的禮物,直接送到了三房。

  蕭懷瑾送得大張旗鼓,鄭重其事,阮家人都看在眼裡,正在三夫人阮曹氏房裡聊閒的阮覃氏,詫異地問道:「九公子這是想幹什麼?為老三送的謝禮?」

  阮曹氏和丈夫阮正流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都諱莫如深。

  送走阮曹氏,阮正流在妻子的病床邊坐下來,阮曹氏緊張地抓著阮正流的手,語氣里滿是擔憂。

  「夫君,他單送你一家,不像是什麼好事。是不是……他懷疑你在對付西府孤女,所以才送禮來提醒你?」

  阮正流苦笑。「那孤女戲弄我,我的確恨不得殺之泄憤。可我沒那麼傻,如今她在風口浪尖上,我若動手,勢必大亂。」

  「那這……」

  「我呀,這是替人背了鍋。」

  「夫君,你可要當心,蕭家,不是好對付的。」

  「放心吧,她阮雲棠能不能成為蕭家媳婦還說不好呢。至於這個鍋,我且接著,遲早有一天,我會原封不動地還回去。」

  阮曹氏免不了憂心忡忡,阮正流寬慰她:「好了,你身子不好,不要多想,一切有我,交給我來處理便是。」

  阮曹氏點點頭,「好。」想了想,還是擔心:「夫君,要不她裝神弄鬼之事,咱們就算了吧,免得惹禍上身。」

  在自己夫人面前,阮正流向來是個好脾氣的,他從善如流。

  「夫人說什麼就是什麼,現在夫人也該聽我一句,累了一天了,好好休息可好?」

  阮曹氏點點頭,阮正流扶著她躺下,看著她睡著了才輕手輕腳地退出房間。

  走出房間,那個深情溫柔的男人,就換了一張臉。

  放過?

  戲弄他還想全身而退?

  笑話。

  正在和惜遇一起搭瓜棚的阮雲棠,打了個噴嚏。

  惜遇緊張得很,生怕阮雲棠生病,丹雀則在一邊打趣:「這是有人在想咱們姑娘呢。」

  惜遇秒懂,和丹雀一起逗主子:「讓我猜猜,想咱們姑娘的,會不會是蕭公子呢?」

  眾人正在打趣呢,白鷺突然衝進來,抓起阮雲棠的手就往外沖。

  「姑娘,你快跟我來。」

  「怎麼了?」

  「有人在挖你牆角,搶你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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