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開始睡客房

  江媛臉上還有淡淡的粉色，說：「陸方絎，我們開始分房睡吧。」

  陸方絎原本看著電視的視線瞬間移向老婆，皺眉：「為什麼？」

  「你碰著我，我難受，你也難受。」江媛是說正經的。

  陸方絎不同意，那是難受，但也比不上有老婆不能摟著睡覺的那種難受，現在樓不得，但起碼能摸著她睡。

  這事沒談成，江媛晚上早早的就上樓睡了，才八點半。

  陸方絎隨後也上樓，洗了澡，不顧江媛反對鑽進被窩，江媛沒法反抗，動一動都怕碰到肚子。

  「老婆，生氣了？為這事不值得。」他說。

  江媛不說話，閉眼睛。

  陸方絎從後往她身上蹭，不一會，本沒那意思，但也起了反應，他哄著：「過來，讓我親親。」

  江媛身體不方便動，就覺得後面是一種折磨。

  

  他想要她，就跟她想要他是一樣的渴望程度。

  江媛緩慢地起身，陸方絎問：「去洗手間？別動，我帶你去。」

  「我不去洗手間，既然你不住客房，那我去住。」江媛就要下床。

  這一晚，陸方絎正式開始睡客房，這邊有事，他就立刻過來照看。

  另一邊，陳如單叫了江亞倫回家。

  江亞倫一個人，坐在沙發上，關心的問陳如：「媽，怎麼病了？」電話里江亞倫聽出陳如嗓子啞了。

  陳如嘆氣，這個兒子她養大的，但有些事陳如覺得不能壓著，不能這麼不清不楚一輩子，兒子閨女之間有什麼事得搞清楚。再有一點，或許這孩子早已找到了親生爸媽？兒子怎麼知道自己非江家親生的？這些陳如都不了解。

  「這些照片，亞倫你看一看。」陳如直接拿了出來。

  江征咳了一聲，望著兒子。

  江亞倫拿起那些照片，翻看著，這都是他電腦里存的照片，什麼時候被人送到陳如手裡了？

  江亞倫手指發顫。

  他不想離開這個家，不想把和江媛的一些事公布出來，不想讓這對養育過自己的人知道，養父養母失去兒子心痛不心痛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若失去養父養母，失去江媛，會心痛。

  童青威脅過他無數次，你離婚，我就告訴你養父養母這件事。

  他跪了下來，喝醉不顧顏面的跪下來求童青。

  童青很是震驚。

  江亞倫知道童青不是關鳳的親女兒，而是養的別人的女兒，江亞倫怕童青未來一無所有，恨歸恨，但結婚又離婚也算傷害了童青，他把公寓留給了童青，還有一個原因他認為童青也許真的愛上了自己，能守口如瓶這件事，說明童青最起碼在這件事上是善良的。

  江亞倫分不清自己到底為何要繼續姓江，愛養父養母？其實感情一般。

  有感情的是什麼？是童年回憶，年少時的回憶，跟江媛爬過的每一個窗台，從木頭做的，到理石做的，睡過的上下鋪床，太多回憶。

  陳如看著他：「你知道你不是我生的，你是怎麼想的？你跟媛媛在一起，什麼時候開始的？挺早吧。」

  江亞倫抬頭，眼睛微紅：「媽，我和媛媛在一起是知道我們沒有血緣關係之後的事。」

  江征：「你媽最想問的是，你們為什麼分手？現在是個什麼情況？這事你媽還沒跟媛媛方絎講過，就叫了你一個人來。」

  江亞倫聽到陸方絎這名字，雙眉緊鎖，低頭看這照片，江媛給陸方絎看過這照片？那回發過去的就是這些。

  「媽，這照片是陸方絎給你的？」江亞倫問。

  陳如搖頭，跟他實話實說：「媽不知道這照片是誰給送來的，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送完照片她就跑沒影子了。」

  江亞倫腦子裡有點亂。

  他低頭，斟酌著交代以前的事情，視線望著地板：「爸，媽，我跟小媛在一起過，瞞著你們，是怕你們在我們感情還不穩定的那個時候阻止，在你們阻止的情況下，我沒有信心能和小媛走到最後。我們跟很多同學一樣，17歲就開始談戀愛了，算是早戀吧，但我們沒有做過任何出格的事，至今沒有。」

  江征嘆氣，手掌拍了拍沙發，問他：「你們是怎麼知道彼此沒有血緣關係的？」

  江亞倫抬頭看他爸，卻不敢對視，又是低著頭說：「記得那天你們出門，好像是要去參加誰的婚禮，你們落下東西，又回來拿，正說著這事。我和小媛從學校回來，在屋子裡就聽見了。沒敢出聲，我不想離開這個家，所以一直沒有說這件事。」

  陳如看了眼丈夫江征，防著防著，多少次怕兩個孩子聽見，到底還是被聽見了。

  客廳里一陣沉默。

  江亞倫不打算說出怎麼跟江媛分手的這件事，不打算解釋娶童青的這件事，更不打算說現在自己跟江媛還有陸方絎的現有狀態。

  他有時候知道自己不該糾纏，奈何心裡始終放不下，能怎麼辦？

  陳如看著江亞倫，又問了一遍：「你和小媛，到底是怎麼回事？說說分手的這段。」

  江亞倫最不想說的事，陳如到底還是會一遍遍問起。

  「是我對不起小媛，爸，媽，我真的不想再提起這件事。」江亞倫低頭，兩手抬起，皺眉按著太陽穴，十根手指在額前交叉，心情煩躁、不安。

  陳如問了兩遍，都沒聽見江亞倫說真話，這多少是惹火了陳如，和平分手有什麼不能提呢？這麼不提，一定是他先對不起自己閨女小媛了。

  江征瞧見老婆拉下了臉，就問兒子：「亞倫，你辜負了小媛是不是？」

  江亞倫回來之前，江征和陳如已經商量好了怎麼問，主要問什麼，這會兩人總共已經問了三遍。

  江亞倫不能撒謊說不是，也不敢點頭說是，只能低頭不語。

  江征再次嘆氣。

  陳如失望地看著江亞倫：「要真是這樣，那亞倫媽問你，你的良心呢？你跟別人談戀愛怎麼談怎麼分那都是你們的事，媽管不著，但媽一遍遍叮囑過你，草率結婚草率離婚這是坑了人家姑娘，哪個姑娘不是媽媽手裡的寶貝疙瘩，各人有各人的父母，生童青的人也得怪你不負責任是不是？更何況小媛是你妹妹，你們的確沒有血緣關係，但是你也不能把她當成外邊人對待是不是？你就這麼欺負她？」

  「媽，對不起。」江亞倫聲音忽然發哽。

  陳如氣得直哭：「你不說媽也知道，就是你跟童青結婚那陣子的事對不對？你在深圳奮鬥，小媛在青城奮鬥，媽一直當你是親生的。買房子那會兒家裡缺錢，媽卻沒敢朝你要一分，媽心裡頭知道你不是我生的，平時孝敬我們就夠了，我們不能再伸手朝你要太多，好事上媽當你親生的，讓你攙和，麻煩你的事媽沒幹過。小媛她小姨去世，舅舅家兒子結婚，小媛出差累成那樣媽也讓她過去了，沒敢叫你送我們。小媛一個人扛著這些，累是累了點，但那是媽親生的，我怕太折騰你良心過意不去。你爸炒股，媽就天天怕他朝你要錢，總跟他吵，媽心裡是希望你能出息，賺錢自己用，在外面能有一番自己的事業，賺錢養活自己，有房子有車子，將來生活的不比那有親生富貴父母的男孩子差。」

  說著說著，陳如哭的雙眼模糊。

  江亞倫低著頭，也哭。

  陳如繼續：「小媛媽跟她說過無數次，跟外邊處的那個對象分了吧，這是什麼對象？平時不聞不問，當我閨女是什麼？這麼些年他也沒來過家裡一趟，小媛說這人在外地上班，等時機成熟了再領回來，媽就信了，這個謊話，小媛說到你和童青結婚那陣子才算不說。那陣子小媛什麼樣子你知不知道？」

  江亞倫低頭沉默著，一聲不發。

  陳如後悔，後悔自己沒有監督好這兩個孩子，後悔自己沒有多用點心思在這兩個孩子身上。

  要早發現，何必讓閨女受這份背叛的苦。

  陳如一時又不懂江亞倫究竟怎麼想的，喜歡童青？這才甩了閨女小媛？

  可是後來江亞倫又很快的跟童青離婚了，倆人沒感情，童青倒死皮賴臉的不離，這又算怎麼回事？

  娶童青著姑娘，江亞倫圖的是什麼？陳如想的懵了。

  陳如十分不願意想成是這樣，兒子江亞倫為了地位才娶童青，圖的是發展前景。

  如今認識的周兆婷，看似倆人也沒感情，但卻是也要訂婚了，陳如想，眼下這倆人不就是走的童青那時的老路麼？

  陳如事先平靜了很久，但還是沒忍住哭。

  江亞倫十點多就起身走了，江征和陳如誰都沒送，心裡氣著。

  江亞倫開車出小區，望著淒涼的夜，覺得雙眼乾乾的發澀，接下來要怎麼辦？下一次再回來這個家，要在什麼情況下？

  還可以跟以前一樣堂堂正正，隨隨便便出入這個家了嗎？

  江亞倫回頭望了一眼小區，已是望不見江家那一棟樓，他嘆息著，駕車離開這邊。

  張躍家裡，江亞倫進去就喝了半瓶的礦泉水。

  張躍問他：「大半夜的怎麼了，從哪來的？」

  江亞倫擰上礦泉水蓋子，擱在茶几上，坐下後說了一遍家裡發生的事，把一摞照片扔在了茶几上。

  張躍拿起照片來看了看，表情跟先前的江亞倫一樣驚訝。

  身邊知道這事真相的人，本以為江亞倫這輩子就這麼過了，其實也不是所有事情都是被抖出來才好。